今天秋高气爽,是个好日子,陆首秋的心情也跟着美美的,一路蹦蹦哒哒,用野菊花编了个花环戴头上,一点不管自己刚刚发出去的那条朋友圈会引起多大震动。

  昨晚上她趁阿落睡着就拍了张合照,遮的挺严实的,什么都没看到,但两个人同床共枕,一个对着镜头笑得比花儿都灿烂,一个侧躺,一条手臂枕在脑袋下方睡得沉静。

  就这,真不怪其他人浮想联翩,实在大家都是千年的妖精,过来人,不会瞎到看不出来这张照片的含义,再加上章尾在底下的评论,也从侧面证实了。

  “我走的时候你们还什么都没有,这么快就???”

  谁都八卦,一看她就是个知情的,于是乎纷纷跑去问细节,搞得章尾很头大,她知道的也不多啊,更不知道两人发展如此迅速。

  从谢必安那里要到联系方式的秦鸯则幸灾乐祸,这是官宣了呀,某人彻底没戏咯,也不知道看到后是什么心情。

  能是什么心情,当然是把手机摔得稀巴烂。

  陆首秋可不知道别人怎么想,她正猫腰在仙民的鸡棚里抓大公鸡,被看上的这只鸡冠很大,尾羽也长,颜色又鲜亮,就是太凶,不好抓,一靠近就跑,飞到墙头上不肯下来。

  仙民抡着烧火棍在底下喊:“你个没出息的,跟着秋秋吃香喝辣都不愿意,赶快下来!”

  大公鸡一扭头,不!就不!它在这里悠闲自在,整个鸡棚都是它的后宫,它想宠幸那只小母鸡都行,去了鼓楼它就得对那只肥猫俯首称臣,原先被首秋大人挑走的老母鸡又凶,它才不要去。

  任由仙民怎么威逼利诱恐吓,大公鸡就是不下来。

  陆首秋左看右看找了个网兜直接一扣,就算是大罗神仙都跑不掉,大公鸡扑腾着乱喊乱叫,被陆首秋抓住翅膀和爪子夹在胳肢窝,又嫌它吵闹,抬手就是一巴掌。

  “委屈什么啊,我又不吃你。”

  大公鸡:并不是很想离开俺的后宫,OK

  “秋秋,你带回去先关它几天就老实了,”仙民支招,“它养在我家这么多年,性子野得很。”

  “行咧,我让狸花看住它。”

  大公鸡:就没人征求俺的同意是吧……

  陆首秋另外跟仙民买了几只小公鸡,又让仙民教自己怎么看种蛋(受精蛋),做完这些她才拎着鸡笼回鼓楼,先将比较听话的小公鸡放出来,不服管教的大公鸡就留在笼子里,喊狸花看住,后者在逗弄花皮那窝崽,几只狗崽子才睁眼没几天,正是天不怕地不怕喝奶最大的年纪,汪汪凶狸花,真是烦死这个胖子了,老来扒拉它们姐妹几个。

  狸花在农场称王称霸惯了,唯一算得上玩伴的就是牧羊犬和猫头鹰,但这俩一个工作兢兢业业,一个白天只知道睡觉,很难玩到一起,再说这俩也很凶,打架可以,玩就算了,不像这窝狗崽,任它怎么逗弄都只能汪汪叫,打不着它。

  怕它再玩下去会把狗崽玩死,这可是花皮的第一窝崽(有经验的仙民说的),陆首秋警告狸花不能太过分,“进了这个家门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你作为长辈,要爱护小辈,别老把它们当玩具,你要想玩,就自己生一窝,玩你自己的崽去。”

  花皮知道自己在这个家地位最低,也不敢跟狸花起冲突,委委屈屈像个小媳妇,现在有陆首秋撑腰,可算是狗仗人势了,瞬间抖擞起浑身的毛,冲狸花呲牙,再玩它的崽以后再不给你让窝了,睡稻草上吧你!

  陆首秋这话戳到狸花的伤痛之处,它刚失恋,看上的媳妇被那只缅因猫给拐跑了,它还没有地方哭,呜呜呜~~

  “呃……”陆首秋后知后觉,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呢,正要安慰。

  “你干嘛呢,”阮鲸落从门外进来看到这一幕,“狸花怎么了,你俩又吵架?”

  住的时间长了她也知道这对主仆时不时就会发生矛盾,一人一猫对着吵。

  见到她,陆首秋瞬间将狸花抛到脑后,“我正想过去找你,你就回来了。”跑过去一头扎进人怀里,软糯的声音撩拨着阮鲸落本来就不怎么平静的心。

  阮鲸落在那边看铺子,开始都挺正常,没多久她就发现平时不怎么往这边来的仙民拖家带口在铺门口转悠,看到她就笑,交头接耳,有几个小屁孩还伸手管她要喜糖,搞得她一头雾水,要不是阿霞下来告诉她,都还不知道陆首秋在朋友圈发了合照。

  换号码后她就不怎么看手机了,甚至出门都不怎么带,这段时间陆陆续续加了章尾、黑白无常、阿霞和几个仙民的微信,她现在无比后悔,这些人问的都是什么鬼问题。

  她也没想到陆首秋会这么直白的公开两人的关系,昨晚发生的一切都太突然,她脑子到现在还是混乱的,今天算错了好几次钱,实在心不在焉就关门回来了。

  她垂下视线,还不太能适应的小心搂住陆首秋的腰,问:“找我干嘛?”

  “想见你啊。”刚确定关系,如胶似漆。

  “分开都没够一个小时。”某人真的很能煞风景。

  陆首秋从她怀里钻出来,抱怨道:“就不能指望你跟我甜甜蜜蜜,黏黏糊糊。”

  有这么失败?阮鲸落反思了下自己。

  “看到我发的朋友圈了吗?”陆首秋又问。

  “嗯。”

  “干嘛不点赞啊,别人都点了,就你不点,显得我在唱独角戏。”她还是在意的,自己都这么主动了,阿落也不回应,章尾还来问是不是她强迫的阿落。

  “我还想问呢,怎么突然发朋友圈。”

  陆首秋一听就不乐意,“你见不得人,还是我见不得人?”

  确认关系才第一天,不想惹人不高兴,阮鲸落改口道:“没,我是想说你拍照怎么也不把我叫醒。”

  这下陆首秋又高兴了,拉着人说这说那。

  “你编的?”阮鲸落拿下她头上的花环,想起重阳那天自己给她编的那个,她很喜欢,一直留着,后来也答应明年重阳再给她编。

  陆首秋有些不好意思,她手艺没有阿落好,就是将花藤胡乱扭编成一股绳然后扎成圈,花都弄得乱七八糟,抓大公鸡的时候还掉了几朵。

  “还要不?篱笆墙那有现成的蔷薇,我给你重新弄一个。”她也没有什么可送给陆首秋的,也就编花环的手艺勉强能看。

  陆首秋狂点头,“要要要!”生怕她后悔。

  篱笆墙下有月季、蔷薇,眼下菊花开得正好,有野生的,也有从别处移植过来的,如墨荷、绿牡丹、绿云、帅旗、十丈垂帘、黄石公、玉壶春等。

  这些在外面都是十分名贵的品种,在深处的山头却寻常,先前阿落说想围个篱笆墙,她就去深处要了这些花。

  开得娇艳,倒成了农场的一处景,有爱花懂花的生人来询问能否进来拍摄,她每天在地里忙活,阿落也不在家,就没有同意,但可以站在篱笆墙外欣赏。

  别人能得一株这样的名贵种都了不得了,肯定小心呵护,掉一片花瓣都心疼老半天。

  阮鲸落哪里知道这些菊花的价值,只觉得好看,虽然摘了可惜,但给陆首秋做花环用的,也不算浪费,香花配美人嘛。

  一个不觉得几朵菊花有何稀缺,深处多得是,一个是完全不懂行,摘了就摘了,两人这种行为落在爱花人士的眼里简直是暴殄天物。

  “别摘啊啊啊啊——”痛心疾首,但为时已晚。

  阮鲸落被声音吓得一激灵,从层层叠叠的花丛转出来,看见一女孩搀着一老者站在篱笆墙外,老者捶胸顿足,看着她手里那捧菊花哎呀个没完。

  “可惜了这么好的绿牡丹!哎呀——”又是一跺脚。

  “……”瞬间觉得手里的菊花很烫手。

  “阿落,看,我们可以多摘点做一顶花冠,”陆首秋拿着好几朵十丈垂帘跑来,耳朵上还别了朵紫红和黄绿两色的帅旗菊花,看到有人,她停下脚步,“咦?是你啊。”

  “认识?”看着也不像仙民。

  陆首秋摇头,“不认识,但见过好多次,他经常来这看花。”

  阮鲸落都没有留意过谁来看花,再说那么多人她也记不住,不过这老者喘气这么急,该不是要晕过去吧?

  应该是觉得自己爷爷在人家门口这么失态有些不礼貌,那女孩冲两人歉意道:“不好意思,我爷爷这个人爱花,也最喜欢菊花,你们这种的名贵种长得很好,他老人家看到就难免……真的不好意思,我们没恶意的。”就是单纯可惜被摘掉的花,那么漂亮。

  陆首秋看看花又看看那老者,大方道:“噢,喜欢啊,那送你几朵。”

  好端端的名贵种被她糟践成这样,老者两眼一翻,这回是真晕了,他孙女急忙扶住,又将远处的两人喊过来,听着像是她的哥哥姐姐,三个人将心痛到晕过去又醒来但已经没力气走路的老者搀扶走。

  阮鲸落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怕又有其他生人来看花,她急忙拽着陆首秋回屋,可不能让人再看见她俩摘花了。

  “跑什么呀。”陆首秋不解,又没有偷鸡摸狗。

  阮鲸落也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这些就够做花环的了。”

  .

  傅静的电话打进来时陆首秋正坐在边上看人编花环,阿落的手真巧,花儿到她手上就格外听话。

  “有事啊?”接电话她也没有避着阿落。

  傅静已经逼迫自己冷静了,但开口还是暴露出了自己的愤怒,“你跟阮鲸落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在一起了?你认识她才几天,了解她是什么样的认了吗就跟她发展到这一步,她那种人,对自己的亲人都能这么狠,对你也不会真心的,你不知道她有什么目的你就让自己陷进去,秋秋,别这么傻。”

  瞥见阿落的耳朵支棱起来往这边倾,她勾了勾唇。

  目的?

  一个傻乎乎连自己都保护不好的人,出去一趟就弄了一身伤,那天她要是不过去,这人多半已经让家人给卖了。

  看着咋咋呼呼好像很厉害、一言不合就开打的样子,其实比谁都脆弱,受委屈了不肯说,心里苦死了也不想让人知道,更不想在她面前示弱,难受死也咬牙硬撑。

  就是这样一个性格要强、嘴上不饶人的人,会小心翼翼的喜欢她,也会蛮横又生怕她将她赶走的要求住在这,提要求也不肯好好提,非说签了合同就受法律保护,不能随随便便开除。

  她当然知道阿落的目的是什么,想要一个家,一个能安身的地方。

  很巧,她能给,也愿意给。

  “你管太宽了。”

  她没有疾言厉色,只是语气平平的陈述事实,傅静这是官做大了,管人管上瘾了,连她的私事也要插手,是不是都以为她这些年脾气变好了,就忘了她以前什么样。

  年少相遇,那时乞丐一样四处讨吃的傅静可以说是由陆首秋一手教养成人的,崇拜、尊敬、喜欢,这份心思藏都藏不住,陆首秋身边来来去去那么多人,始终没有一个能真正留下,更没有能越过那道线的,傅静以为自己能等到,即使等不到,也可以像过去这么多年一样守着,远远看着,但这份隔空守望偏就让阮鲸落破坏了。

  一直放在心尖上守着的人一朝被夺去,傅静失去了惯有的理智,被陆首秋一句点醒才意识到自己越界了。

  她的心咯噔一下,想解释,那边却没有给她机会。

  “你做的事我都知道,不计较是念在过去的情分,别再让我失望,否则……”话未尽,意思却明白。

  傅静垂下头,她从没想过自己背后搞的那点小动作能瞒过去,得知这人没追究时她很窃喜,自己在这人心里还是有位置的。

  良久她才低声应下,“我知道了。”

  “嗯。”

  陆首秋突然变换的语气和神情让阮鲸落都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沉沉的压在头顶,快喘不上气了,编花环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怎么啦?”陆首秋将手机揣回兜里,一秒变脸,又是那个人见人爱的小甜豆。

  虽然刚才的陆首秋有瞬间确实让阮鲸落觉得害怕,但也不至于吓到尿裤子,“谁的电话?”

  “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

  是不打算告诉阿落的,可瞒着也不好,“就是傅静啦。”

  阮鲸落了然,“她惹着你了?”之前几次接电话也没用这种语气。

  “对。”

  “跟我有关?”她也是瞎猜,没想到是真的,“都说什么了。”

  “她说什么对我不重要,”过去坐到阮鲸落腿上,双手搂着人脖子要亲亲,“你对我才重要。”

  她要是不主动的话,阿落就会像块木头似的坐着不动,昨晚上干柴烈火都这样那样了,今天都不知道亲她甜蜜一下,非要她表达的如此直白。

  “你是不是不太喜欢我啊,阿落。”要是喜欢没道理不主动的,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她竟然伤心的红了眼圈,要哭。

  阮鲸落本就被她弄得惊慌,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手忙脚乱,“没,没有不喜欢,很喜欢的。”说完她脸就红了,滴血的那种红。

  计谋得逞的陆首秋立马笑逐颜开,就知道对付阿落不能来硬的,软招最管用。

  “那你亲我一下。”

  “这是白天。”试图讲道理。

  “那又怎么了,昨晚上我们什么都做了,你还害羞什么呀。”

  阮鲸落头顶冒烟,“我昨天喝醉了……”

  “哦,酒后乱性是吧?现在想赖账。”

  “没!没有!不是!我肯定会对昨晚的事负责的!”

  “亲我。”

  “啊,啊?”

  瞧她这个傻样,陆首秋心里一万个后悔昨晚怎么就让这小怂包吃了自己。

  等不来这人主动,就只能自己主动了,她捧住阿落的脸,低头亲上去。

  其实她也没有什么经验,唯一那点还是昨晚实践出来的。

  阿落的唇很软,在她努力的又啃又咬中终于放松下来,微微开启容舌尖探进去,扫过贝齿,吮着那些香甜,再一点点深入的挤掉里面为数不多的氧气,逼迫人仰头,为了呼吸就必须与她交换。

  阮鲸落感觉自己快断气了,她推了推身上的人,“等、等等……”

  陆首秋不情愿的停下来,眉间有淡淡的不悦。

  她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解开了,起身就落下去,随手一拨,银饰叮叮当当响。

  阮鲸落的脑子轰一下,理智全烧没,刚才想要阻止的话全成灰,她反客为主,开始用同样生涩的技巧取悦身下的人。

  才尝过鲜,又怎么会不想,并且只会越来越疯狂,中午起床时那点正经不过是还没适应关系的突然转变,现在只要一个主动了,其他的自然水到渠成。

  .

  天真好啊,阳光明媚的,屋里也挺明媚,做什么都看得清。

  .

  日落黄昏,屋里也渐渐暗下来,窗下那对身影终于舍得分开。

  陆首秋的头发乱得可以,她也没心思整理,“阿落……”

  有一下没一下的啄人的嘴唇,以前就有人跟她说欢/爱是件非常愉悦的事情,有生之年一定要试试,尤其跟喜欢的人。

  原先她是不信的,现在不得不信。

  “嗯?”

  阮鲸落的胸脯起伏很厉害,脑子也还是空白的,不敢想这小半个下午自己都经历了什么、做了什么,那是一回想起来就血液沸腾的体验。

  她抓过陆首秋的手,一根根吻过细长白嫩的手指,最后在指腹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

  陆首秋翻了个身,由她咬,视线却盯着屋顶,回想刚才的种种竟也有些失神。

  “饿了么?晚上想吃什么。”一天光景就这没了,阮鲸落也不关心自己的赚钱大计,只想着天都黑了,怀里这个人还没有吃饭。

  陆首秋花点时间认真想了想,伏在她怀里笑,“吃炸小鱼吧,今天去买大公鸡的时候跟鱼阿奶说了要一点木叶鱼。”

  昨天章尾带回来的银山宝也放进了湖中,再养大点明年春天说不定会产卵,到了年底就会有很多鱼吃,不知道这种能不能做腌鱼。

  东想想西想想的,两人就爬起来穿衣服,打开窗户透透风,再去大门口把鱼阿奶送来的木叶鱼拿进来。

  “给这么多?”满满一水桶,不说这种鱼很贵很难养么。

  陆首秋将鱼提进厨房,“可不是上供,我给了钱的,还承诺以后免费帮换三次湖水。”

  对于这些交易,阮鲸落也不是十分了解,点点头,“放那我来收拾,你到外面等着去。”

  “我跟你一起弄会快些。”

  “也行。”

  拇指大点的鱼处理起来挺麻烦的,肚子的内脏弄不干净就影响口感,陆首秋找出两把很小但很锋利的刀,在鱼肚子上轻轻一划,再一挤,内脏就算出来了。

  用清水淘洗几遍,用炸粉和鸡蛋调个面糊糊,放点胡椒粉去腥,小鱼放里头裹上面糊,油温升高下锅炸。

  刺啦啦的,没一会儿香味就出来了。

  陆首秋也想动手炸两条,被阮鲸落拦下,“小心被热油溅到。”

  光顾着陆首秋,她自己的手背烫了两三个泡都不上心。厨艺再好也难免受伤,尤其做炸货,热油会爆点,躲不及的。

  她没在意,让陆首秋站远点,等第一批小鱼炸出来了先挑一条吹凉喂到陆首秋嘴边。

  “尝尝咸淡。”

  裹面糊之前调了味,这种小鱼炸脆是最好吃的,骨头都酥,不担心鱼刺卡喉咙,要是炸过再回锅调味就不脆了,口感差很多。

  阿落做的肯定不会差,“唔,好吃,味道刚好,不咸不淡的,也很酥脆。”

  阮鲸落又挑了几条到碗里让她先垫垫肚子,“等会再给你调个辣椒蘸水。”

  这人嗜辣,又爱吃折耳根,每次吃饭都要有。

  “多放点折耳根喏。”坐在小板凳上捧着碗吃炸小鱼也不忘。

  “知道啦,你就靠折耳根续命是吧。”

  “以前是,现在不是了,我现在靠你续命。”

  “……”

  难怪章尾会来跟她说少让陆首秋刷短视频,害人不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