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赫兰大人关进去。”

  荻安斯在帷帐里一件一件慢慢地穿着衣服,他的语气很淡,甚至没什么起伏,可是说出来的这句话让赫兰发寒。

  在这所皇宫里,只有他是兽人,他也从来没有听到过还有别的兽人,不管是狮子,老虎,野狼……这些都没有。

  赫兰其实野性未训,很多表象都是他伪装的,荻安斯深知他的逆反,似乎对于赫兰这种异端,他有的是办法管束他。

  毕竟人类很擅长驯兽。

  赫兰撑起身子,蛇尾蜷缩在一起。他眼睫颤了颤,就算是被这样折磨,不管多么难以忍受,他也不愿意说出那些求饶的话。

  他的目光沉沉,反复一把利剑要把荻安斯刺穿在床榻。

  侍从鱼贯而入,不论平时见到赫兰多少次,在靠近他时还是会感到害怕。

  赫兰也没有要为难他们,蛇尾退去,化出一双修长有利的腿。他安静的靠着座椅支撑着身体,任由他们把锁链钉穿他的锁骨,脚踝,手腕。

  刺目的鲜血流了一地,他浑身都是冷汗,疼得粗喘。

  没有人说话,他们安静有序的把赫兰流的擦干净,染红的布巾装了一盆。

  荻安斯裹着罩袍出来,高高的叉露出雪白的腿,上面满是暧昧的红痕,他的脚撩开长长垂在地上的纱帘,立刻就有人捧着高跟鞋跪下,低俯着头,不敢多看一眼。

  他看着赫兰狼狈地坐在地上,神色没有丝毫动容。

  眼里带着戏谑的笑,用脚缠起锁链,压在脚底拉扯摩擦:“你总是不听话,这么多次为什么不长记性。”

  荻安斯并不需要赫兰的回答,他只是在警告他。

  袍脚扫过赫兰的身体,他不住的发出闷哼,赫兰脸色苍白,唇也没有了血色,冷汗打湿了衣衫贴在他的身上。

  赫兰被关进了笼子,他看着荻安斯走远,而自己被关进了牢笼。

  蛇是冷血动物,是怕热的。他被关进了石壁的牢笼里,通风孔在牢笼的最底下,赫兰被十字绑在中间。

  隔壁的石室燃着火,热气灌进来无比的闷热。

  赫兰知道把自己关起来肯定不止这些,但这灼人的热气使他昏昏沉沉的。

  他的嘴唇起了皮,被锁链穿透的身体在炽热的温度了发疼,像是要把他蒸熟。

  赫兰面前抬起头来,头发干枯混乱,瞳孔难以聚焦。这座牢笼像是一口进,热气流经他身,又从上面的口子散出去。

  日头正高,印着他小小一团模糊的影子。

  赫兰的汗水滴到地上即刻蒸发掉了,而血液黏稠,在他身上缓慢地流动,很快变成了一条条红得发黑的血线。

  喉咙里似乎含着一颗烧得通红的碳,赫兰费力地咳嗽了一下,他的眼睛再一次变成竖瞳,缓缓抬头看向站在牢笼顶上的人。

  虽然看不清脸,但赫兰知道来的人是阿法落,他正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

  黑鸦落在赫兰肩膀上,这是他带来的,黑鸦拉扯着赫兰的头发,把他的头拉来偏向一边,然后仰天叫了两声。

  这是阿法落在挑衅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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