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不好了!灵石被偷了!”

  “……哦?”南宫震天慢慢转过头去, 面上不但没有震怒,反而露出饶有兴致的神色,“是谁偷了灵石?”

  “回城主。”暗卫犹豫了一下道:“好像……是洛门主, 我们看到他与少门主一起出来,然后屋里的灵石就不见了。”

  南宫震天轻眯了一下眼睛, 然后冷笑,“竟然是他。”

  洛天宸这两年就与他们背道而驰, 像换了一个人一样畏首畏尾, 对鲛人一改以前的态度,倡导什么与鲛人和平共处, 他们都当他是中了邪, 没想到他现在竟然还为了鲛人来偷灵石。

  阳甘风站在他旁边, 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问那暗卫,“你们可有暴露?”

  暗卫摇头,“我们按照城主的吩咐一直躲在暗处, 只看是谁将灵石带走, 没有出来阻拦。”

  “少门主为何会在那里?”

  “少门主去藏宝阁里存放东西, 路过杂物房的时候,似乎听到里面有异样,所以推门走了进去。”

  南宫震天轻嗤, “阿井妇人之仁, 就算看到洛天宸在里面, 也不会揭发他的。”

  阳甘风点头, 摆手让暗卫退了下去。

  南宫震天和阳甘风沉默了一会儿,南宫震天负手而立,站在窗前幽幽道:“鲛人之主出现了。”

  阳甘风高深莫测地笑了笑, 拱手道:“还是城主高明,这招引君入瓮实在是妙,没想到这世上还当真存在鲛人之主。”

  南宫震天轻轻眯了眯眼睛,“只要灵石在我手里,鲛人之主就必定要上钩,他别无选择。”

  他跟水倾城在一起那段时间,早就已经将鲛人的秘密探知得一干二净,自然也知道灵石的作用。

  他轻笑了一下,“鲛人之主能够感应到灵石的存在,就算我们将灵石隐藏得再隐秘也是无济于事,既然如此,不如便让他们偷了去。”

  阳甘风沉吟道:“城主觉得鲛人之主会是谁?”

  南宫震天面色阴沉地想了想,轻轻吐出两个字,“九翎。”

  洛天宸是人族,不可能是鲛人之主,放眼整个羲水城,能让洛天宸不顾危险前来盗取灵石的人,只有他那个好徒弟九翎。

  阳甘风想起九翎那张足以魅惑人心的脸,毫不犹豫地点了下头,只有鲛人之主才配得上那样出众的面貌。

  “我们现在该怎么做?”阳甘风本就不喜欢九翎,现在知道他是鲛人之主,更想除之而后快。

  “按照计划行事。”南宫震天声音没有起伏。

  “可……九翎如果是鲛人之主,那么他就是水倾城的儿子,也是您……”阳甘风面色迟疑,欲言又止地看着南宫震天。

  九翎是南宫震天的儿子,他担心哪天南宫震天一旦后悔了,会找他报复。

  南宫震天不以为意地轻嗤一声,声音里没有丝毫感情,“儿子又怎样?我当年能杀他一次,现在就能杀他第二次,等他没有利用价值了,我会亲自动手。”

  阳甘风阴侧侧地笑了笑,这些年来南宫震天一直装的儒雅绅士,他倒是差点忘了南宫震天可是比他还要心狠的人,不然这些年来他也不会甘于屈居南宫震天之下。

  两人对视一眼,阴冷地笑了笑,俗话说无毒不丈夫,只要他们能将人族和鲛人族牢牢地掌控在手里,富贵利禄还不都是他们的,一个儿子又算得了什么呢。

  南宫震天轻声道:“洛天宵自诩维护鲛人,这次我倒要看看,在他自己和伤害鲛人之间,他会选择谁。”

  ……

  汐桃带着九翎又在南宫家待了几天,免得离开太快会引起怀疑,在此期间南宫府风平浪静,好像根本就没发现丢失了一块灵石。

  汐桃没有多想,毕竟那个房间里杂物众多,一块小小的灵石实在是不起眼,他们就算没有发现也没什么奇怪的。

  汐桃已经将灵石放进了他手上的白鹤指环里,除了他之外,只有玄星鹤君能打开,所以没人能发现灵石在他的手里。

  他安枕无忧地待在南宫府,一点也不怕其他人发现灵石在他身上。

  大家得知洛天宸唯一的徒弟只上场比试三轮便输了,都忍不住在背后嘲笑,他们还以为九翎有多厉害,原来只是一个酒囊饭袋。

  汐桃和九翎对此都不以为然,汐桃是全然不在乎被他人嘲笑,九翎是不但不在乎,还借此捞了不少好处,他装受伤、装难过,趁着这个机会向汐桃撒娇,这几天汐桃几乎事事都依他。

  汐桃每次来到南宫家都忍不住想起九翎的身世,对九翎的态度会比往常软一些,九翎对此了如指掌,趁机示弱,汐桃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待比赛快要结束的时候,汐桃随便找了个理由,带着九翎和鱼七七提前离开了,他担心再在南宫家待下去,徒弟幼小的心灵会受到伤害,他也担心九翎体内的深海之力随时可能觉醒,一旦在南宫家觉醒会很不方便,所以急着离开。

  离开的时候,李锦瑞跑来相送,眼睛都快长在鱼七七身上了,脸上满满写着不舍。

  这些天他跟鱼七七几乎形影不离,两人有说有笑,已经极为熟识,鱼七七对李锦瑞虽然说不上喜欢,但明显也不讨厌,甚至时常被李锦瑞逗得哈哈大笑。

  汐桃看着李锦瑞恋恋不舍的眼神,忍不住替徒弟急了起来,他轻轻用胳膊肘撞了一下徒弟,提醒道:“翎儿,你觉不觉得七七跟李锦瑞有些太亲密了?”

  “不觉得。”九翎看了他们一眼,轻抬下巴,骄傲道:“跟我和师尊比差远了。”

  “那能一样吗?”汐桃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往前走去。

  他决定回去之后多看几本话本,好好想一想有什么方法可以提升一下徒弟在感情方面的敏感程度,徒弟再这么不解风情下去,鱼七七就彻底被李锦瑞抢跑了。

  他沉浸在思考里,没有注意到前路,不小心撞到了一个婢女的身上,婢女的身上不知道沾了什么香味,馨香浓郁,味道有些特别,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九翎连忙快步上前扶稳他,拉着他后退一步,离那名婢女远了一些。

  奴婢跪地道歉,低垂着头道:“婢子莽撞,冲撞了贵客,请贵客恕罪。”

  “是我自己没看路,不怪你。”

  汐桃不以为意地整理了下衣襟,香味散去,他的喷嚏声终于停了下来,跟九翎一起走远,离开了南宫府。

  婢女眼中闪过一抹暗色,看着汐桃的背影轻笑了一下,抬脚离去,转眼不见了踪影。

  回到天宸门之后,汐桃赶紧将灵石递给了九翎,亲自将它戴在了九翎的脖子上,找了一个借口叮嘱道:“这是为师提前送给你的冠礼礼物,切记要将它带在身上,不可随意摘取下来。”

  灵石通体是像海一样的浅蓝色,它一戴到九翎的身上就泛起了柔和的光芒,像在呼唤它的主人。

  九翎感觉到体内涌动的灵气,不由微愣了一下,这块灵石戴到他的身上之后,他体内的灵力比往常都要畅快,流利四溢,畅通顺畅。

  他不由轻轻笑了笑,不过没有多问,这些年来师尊给他找了不少好东西回来,总之一定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他珍重地将灵石放进衣领里,师尊送给他的东西,就算师尊不提醒,他也一定会贴身放着,好好保藏的。

  汐桃看九翎将灵石戴在身上,不由松了一口气,只要九翎能安全挺过深海之力的觉醒,他就彻底放心了。

  心里的大石终于放下了,汐桃又过上了咸鱼一样的生活。

  他重新闲散下来,每日沉浸在话本里,尝试着用各种方法拉近九翎和鱼七七的关系。

  下雨了,他吩咐九翎去给鱼七七送伞,刮风了,他吩咐九翎去给鱼七七添置新衣,夜深了,他还会让九翎去催促鱼七七早些休息。

  他每天用各种方法让九翎有机会去照顾鱼七七,结果九翎不但不感激,脸色还越来越黑,鱼七七也时常若有所思的看着他,好像欲言又止,让他觉得自己这条咸鱼实在是辛苦极了。

  这日,他看到鱼七七想要出门去采药,连忙拦住鱼七七,语气焦急道:“七七,你先别急,你一个姑娘自己上山不方便,等会翎儿就回来了,我让翎儿陪你去。”

  鱼七七含笑看着他,柔声道:“门主,不用麻烦翎哥哥了。”

  “上山采药很危险,又是悬崖又是峭壁,你让翎儿陪你去,多个人多个照应。”

  “门主,李大哥已经跟我说好会陪我去了,他正在门口等我呢。”

  鱼七七口中的李大哥自然就是李锦瑞。

  汐桃一听更急了起来,“不行,哪能麻烦别人,让翎儿陪你去就行了,九翎跟你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你们一起去正合适。”

  他趁机努力给徒弟说好话,争取让鱼七七想起他们青梅竹马的感情来。

  鱼七七背着竹篓看着他一会儿,忍不住失笑,“门主,您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汐桃眼睛转了转,低咳一声,“没有啊……”

  不是误会,翎儿就是喜欢七七。

  鱼七七眨了眨眼睛,没有丝毫羞赧道:“您以为翎哥哥喜欢我?”

  “……”汐桃看着如此直接的鱼七七呆愣原地,半晌才反应过来,支支吾吾道:“这种事应该由翎儿自己来说,我……我虽然是他师尊,但我替他说也不太合适,你不如去问他,他这个人嘴硬心软,可能会害羞,你多给他点时间……”

  徒弟就是不开窍,他只能干着急,如果鱼七七主动开口询问,九翎也许就会说了。

  鱼七七温柔笑了笑,笃定地开口道:“门主,您误会了,翎哥哥根本就不喜欢我。”

  “旁观者清,七七,我觉得翎儿对你一片情……”

  汐桃声音顿了顿,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毕竟这是九翎自己的心意,还是该由九翎自己来表述。

  “门主说的没错,旁观者清。”鱼七七莞尔看他,眼中温柔含笑,“只是门主您以为自己是那个旁观者,但其实我才是那个旁观者。”

  鱼七七轻轻笑了笑,绕过汐桃走了出去,身上背着竹篓,脚步轻松,独留汐桃一个人满头雾水。

  汐桃在原地愣神片刻,回过神来,鱼七七早就已经走远了。

  他无奈一叹,想不通鱼七七的话是什么意思,只得转身往回走,可能是转身的时候动作太快,他眼前黑了一下,脚下踉跄了一下,还好及时扶住旁边的石狮子才没有摔倒。

  他轻轻晃了晃头,平复了一会儿,眼前重新清明起来。

  他忍不住觉得有些新鲜,没想到他在人间呆了几年,身子都变弱了,看来闲着无事的时候还是该好好练练剑,不能总这么像咸鱼一样无所事事了。

  接下来几天李锦瑞频频来找鱼七七,两人感情明显越来越好,白天一起上山采药,回来后就一起在院子里晒药,颇有‘妇唱夫随’的感觉,处处都有他们登对的背影。

  天宸门里的鲛人们也很喜欢李锦瑞,李锦瑞对鲛人没有丝毫歧视,跟他们相处的很好,他性格温润,品貌端庄,让人挑不出错出来。

  汐桃一连看了三天都没在李锦瑞的身上看出毛病,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是一个不错的男人。

  他坐在石桌旁,手里拿着瓜子,一边嗑一边看着李锦瑞皱眉,忍不住唉声叹气。

  九翎走过来,伸手在他面前晃了一下,“师尊,看什么呢?”

  九翎抬头看了一眼在台阶上晒药的鱼七七和李锦瑞,眉心蹙紧。

  汐桃忍不住撇嘴,现在知道急了?知道难过了?早干嘛去了,到嘴的媳妇都快飞了。

  汐桃心里虽然恨铁不成钢,但九翎到底是自己的徒弟,无论如何也要帮。

  他清了清嗓子道:“翎儿,你快去帮帮七七和李公子,他们又要采药又要晒药,实在是有些辛苦,你去帮他们分担一下。”

  徒弟向来脸皮薄,他不给徒弟找个借口,徒弟就算心里再急也不会过去。

  出乎汐桃的意料,九翎不但没有过去,反而悠悠然在他旁边坐下。

  汐桃将他面前的瓜子拿过去,一个个剥了起来,然后一言不发地把饱满的瓜子仁放到汐桃面前。

  “……你做什么呢?”汐桃忍不住发问。

  未来媳妇都要被拐跑了,你在这里……剥瓜子?

  九翎低垂着头,神色认真地盯着手里的瓜子仁,“师尊剥瓜子也很辛苦,我留下帮师尊。”

  坏了,汐桃觉得自己平时可能管教徒弟太过严格,一不小心把徒弟教成呆子了,他一定是平时在尊师重道这一块教的太多了。

  他忍不住道:“翎儿,剥瓜子而已,一点儿也不累,为师不需要帮忙。”

  九翎头也不抬道:“他们晒药材也不累,想来也不需要我帮忙。”

  汐桃抬头看了看在烈日下晒得额头冒汗的鱼七七和李锦瑞,“……”我会变得越来越咸鱼,不是没有原因的。

  咸鱼汐桃默默站起身,决定回自己院子里去做一条晒太阳的咸鱼,不继续在这里碍眼了。

  有他在,徒弟整天只知道围着他转,他不在这里,徒弟就不用忙着尊师重道,可以去讨鱼七七的欢心了。

  他往前走了一步,眼前一花,连忙用手撑住石桌。

  “师尊,您怎么了?”九翎连忙扶住他的腰,眉心一下子蹙了起来。

  “……没事。”汐桃轻笑了一下,缓了缓神,站直身体道:“我站起来的时候不小心绊了一下,我先回去了,你听话,去帮帮七七和李公子。”

  他从容的笑了笑,从九翎面前走了过去,他只是头晕而已,如果告诉九翎实情,九翎一定又会大惊小怪,所以他没有提头晕的事,装作无事发生一样转身离开。

  九翎站在原地,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回忆着刚才汐桃纤腰的触感,面颊一点点红透了,阳光照在他的面颊上,带着火辣辣的灼热温度,他的心无法抑制的快速跳动着。

  回屋的路上,汐桃忍不住在心里犯嘀咕。

  仙人也会生病吗?难道是他在凡间待了太久,身上沾染了浊气,身体变差了?

  他摸了摸胸口,好像心脏跳得也有些快,手脚发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他当时没有多想,可没想到这种情况越来越厉害,一连几天他起床的时候眼前都是一阵眩晕,有一次还无法控制地跌回了床上,腰都磕得一片青紫,还好有衣物遮挡,九翎不知道他受伤了。

  他知道九翎对他的事向来紧张,所以没有声张,也没告诉其他人自己头晕的事。

  可惜他的银川铃不见了,他没有办法联系到玄星鹤君,回天宸门之后,他又找了许久,还是没有找到银川铃的踪迹。

  他别无他法,只好自己一个人去找鱼七七,想让鱼七七给他诊一下脉,看看是不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汐桃来到鱼七七房间的时候,鱼七七不小心伤了手,正坐在桌子前包扎。

  汐桃担忧的走过去,正想开口询问,忽然闻到一股清甜的血腥味,他的脚步顿住,鼻子不自觉轻轻动了动。

  以前他闻到这股血腥味只觉得极其刺鼻,令人作呕,可是他今日闻到这股血腥味却像着了魔一般,忍不住一闻再闻,心里涌起一股难耐的痒意。

  鱼七七包扎着伤口,头也不抬道:“门主,您先坐会儿,我马上就弄好了。”

  汐桃不自觉咽了一下口水,目光灼灼地盯着鱼七七的伤口看。

  鱼七七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回答,莫名觉得有些怪异,忍不住抬头望去,却吓了一跳。

  汐桃不知道什么时候靠得极近,他将鼻子凑到她的伤口旁,眼睛微微泛着红光,呼吸粗重发烫,整个人都跟往常有些不一样,似疯魔了一般。

  “门主,您怎么了?”她察觉到汐桃的不对劲,顾不得伤口,连忙问道。

  汐桃的目光随着鱼七七的伤口而移动,他额头的青筋一下一下跳动着,他看着鱼七七担忧的目光,知道自己现在很反常,用力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及时后退一步,慌乱靠到窗边,将窗户打开,让新鲜的空气涌进来。

  他站在窗口前,用力忽视那股若有似无的血腥味儿,轻轻闭着眼睛。

  “门主,您没事儿吧?”鱼七七忍不住担忧,往他身边走了两步。

  “七七,别过来。”汐桃连忙出声阻止,他不敢回头看鱼七七,只道:“你快将伤口处理好。”

  他的声音不自觉带着颤音,鱼七七似反应过来什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伤口,面色严肃起来。

  她点点头,回到桌旁,动作利落地把伤口处理好,将所有的鲜血的东西都扔了出去,然后对汐桃道:“好了,门主,您快过来给我看看。”

  汐桃回头看了一眼,见所有沾了血的东西都不见了,才微微松了一口气,走了回去。

  他薄唇抿紧,脚步沉重,仿若鱼七七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缓慢地走了过去。

  汐桃在桌边坐下,与鱼七七对视一眼,两人都意识到汐桃的状态有些不对劲,不由神色严肃。

  鱼七七将脉枕放到了桌子上,汐桃没有犹豫地将手腕伸了出去,身体却微微后移,鱼七七的周围还浮动着一股血腥味,这股血腥味一直不断的吸引着他,所以他不敢靠得太近。

  鱼七七将手指放在他的脉搏上,给他把了一会儿脉,半天都没有说话。

  屋内格外的安静,窗外的桂花香不断的飘进来,汐桃却被空气中丝丝缕缕的血腥味所吸引,注意不到其他,他不自觉想要靠近鱼七七,只能勉强忍耐,在凳子上不安地动了动。

  鱼七七诊脉许久,轻轻蹙眉,抬眸观察着他的面色问:“门主感觉哪里不舒服么?”

  汐桃如实道:“我这几天偶尔会觉得头晕,有的时候心跳会比往常快,但我也说不出是哪里不舒服。”

  鱼七七微微颔首,想了想问:“现在感觉如何?”

  汐桃目光不自觉落在鱼七七的伤口上,凝滞不动。

  鱼七七神色一动,将受伤的手指往他鼻翼前凑了凑,观察着他的面色,轻声问:“门主,你现在想要做什么?”

  汐桃微微攥着手心,眼睛灼灼地盯着鱼七七手上渗出的鲜血,不自觉咽了一下口水,踌躇不安道:“感觉……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