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曜却没觉得高兴。秦挚想跟他白头偕老,他却会被关在后宫一辈子,这事怎么想都极不划算。

  想到今后会成为秦挚众多嫔妃的一员,靠着争宠度日,郁郁寡欢,林曜就难受到极致。

  那种鬼日子谁爱过谁去过,他是绝不奉陪的。

  “谢陛下。您这段时间就在忙这个?您是天子,怎么能做这种事?我会心疼的。”林曜万分感动地抱着秦挚道。

  秦挚搂着怀中柔软体贴的美人,顿觉近来所有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曜曜是朕的贵君,朕不疼谁疼?你只要乖,安心在宫中陪着朕,别动不该动的念头,朕就会一直对你好的。”

  林曜心猛地咯噔一下,怀疑秦挚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在借机找借口警告他。

  “我的一切都是您给的,能陪着您已是我的福分,我哪会动什么念头?”

  “那就好。”秦挚低头温柔地吻林曜额头:“曜曜要记住,朕能宠你纵容你,也能让你一无所有。”

  很好,狗暴君又在威胁他了。

  林曜表面装的温顺,心底却想给秦挚两脚。

  他这是典型的欠收拾,揍一顿就好了。

  回到寝房,林曜摘下发簪认真观察,实在好奇,便问:“您为何雕只狐狸?”

  发簪由白金雕成,精雕细琢,工艺精湛,毫无瑕疵处。发簪的尾端雕着只活灵活现的狐狸,煞是可爱。

  秦挚看着烛火下林曜那张美艳诱人的脸,笑道:“你若不是狐狸,怎会连朕的魂都勾了去?”

  他边说边低头吻着林曜脖颈,今晚很显然没准备放过他。

  林曜放下发簪,软软地任秦挚亲吻,又转头笑着回吻他。

  “那您要尝尝狐狸精的厉害吗?”

  秦挚俯身抱起林曜,径直往床榻走:“朕很期待。”

  林曜勾着秦挚脖颈,没法拒绝也没准备拒绝。

  跟秦挚在一起是种享受,林曜本能是喜欢的,毕竟难得能找到如此契合之人。只是今晚过后,他就没机会体验到那种感觉了。

  想到这是最后的饯别,林曜便格外的投入,放空思想让自己什么都不去想。

  寝房帐幔垂落,床榻摇摆,满室春意。

  -

  这晚林曜过得甚是快乐,每根神经都快活至极,抱着有了这顿没下顿的念头。

  倒是秦挚没想到林曜会这么热情,有些惊讶,却又很快释怀。

  曜曜定是被他送的发簪感动了。

  对林曜的热情,秦挚全然接下,欢迎之至,恨不能把他吞进腹中。

  偃旗息鼓之时,两人满身狼藉,都很是疲惫。草草擦拭番,秦挚便抱着林曜准备歇息。

  因为体能消耗太大,林曜窝在秦挚怀里很快就睡着了。

  没睡多久,他又被猛烈的窒息感惊醒。

  醒来时,林曜才发现他没做梦,他是真的喘不过气来了。

  他脖子被人紧紧掐着,脸涨的通红,脑袋阵阵发晕,眼睛也开始看不清楚。

  帐幔里光线极暗,他努力睁眼去看,发现此时在他上方,掐着他脖子的人竟是秦挚。

  搞什么鬼?!

  林曜既惊又惧,猛地剧烈挣扎反抗起来,缺氧的大脑难以思考,只剩求生的本能。

  他不想死。

  但秦挚力道极大,如铁般箍着他喉咙。林曜再怎么竭力反抗,都是徒劳。

  他说不出话,不知道秦挚为何要杀他,只知道秦挚没开玩笑,他大概真的要死了。

  然而就在林曜都放弃挣扎,绝望等死的时候,秦挚却忽地松开了手。

  林曜无瑕多想,迅速惊恐后退,如濒死的鱼般呼吸着新鲜空气。他甚至不敢大声咳嗽,怕会惊扰秦挚让他注意到自己。

  好半晌,林曜方缓过来,脖颈还痛的厉害,在秦挚定定的注视下满脸惊惶,不敢擅动。

  只是他随后就发现,秦挚此时意识仿佛并不清醒,虽看着他,瞳孔却是散的,没有焦距。

  他试着道:“陛下?”

  出口的嗓音嘶哑至极。

  秦挚对此毫无反应。

  林曜又试着跟他说话,秦挚都没反应。

  梦游还是癔症?林曜慌得一匹,哪还敢跟他呆在一起,趁着秦挚没反应,迅速爬起来就想溜。

  狗暴君实在太可怕了,太可怕了,他刚都快吓失禁了。

  但林曜脚刚着地,还没迈步,身后又传来秦挚阴沉瘆人的声音:“不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