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罗小说>都市情感>空间流放:恶姐姐带团逃荒嫁首辅>第58章 衙役吓破胆
  阎象之沉思了一下,“牵扯到朝廷造箭用的矢杆,这背后的浑水只怕极深。咱们小小差吏,想管也管不了啊。只能当做没看到。”

  张小春眯起深邃的眼睛,兀自一声叹息,“阎爹可知,多年前,我狼奔军几乎一夜覆灭,也是败在这小小一根矢杆上?”

  他几乎从未在他们这些官差面前主动提及“狼奔军”这三个字,阎象之乍一听,还以为听错了,猛地抬头,“头儿,你……!?”

  张小春打住了话,在阎象之肩头拍了拍,“这事。先捂着,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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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思月白天带着大家把暖帐上的雪清理了一遍,避免暖帐被压塌。其余时间都在想方设法取暖。

  大家又挨了一晚,第二日雪也停了,路也能通过了。那张英命人调了附近上百个村工来抢修塌方的道路,一时要修是修不好的,只能想方设法,锯了上十根粗木搬运过来铺在了塌方上,以此让车马和人通过。

  “这官差大人如此迅速命人将山路修通,也真是奇怪。难道真是遇着好官了,担心咱都冻死在山上?”陈金莲道。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他们着急交差,尽早把咱们押到黑马道。”

  山路通了之后,官差便开始命他们收整行囊。

  一大早,躺在那地上裹着草席的尸体又多了几副,都让官差先抬到了押运粮草的马车上。这山中除了道路,都是林木,没有可下葬的处所,应该是要运到村子再埋。

  出发前,沈思月看到王伯常几个衙役整理出了一辆马车,命一个衙役将朱绪背上马车。

  王宝宝打着掰脚,拦在车前,“叔,这小子一身脏臭,您让他上咱车里,我还要不要坐了。您把他随便丢在谁的马背上,驮着他不就行了吗!”

  王伯常瞪了他一眼,“说什么浑话!你以为这是在拉货。你快给我起开!”

  王宝宝是一脸的不情愿。

  负责背朱绪那衙役也是一脸不情愿,倒不是嫌弃朱绪脏臭,要说这小子关在囚笼里,吃喝都少,除了囚服穿的久了脏了些,身上并没有太多味道。

  而是出于忌惮和害怕,不太敢靠近他。

  王宝宝这小子缺根弦,是靠了王伯常关系进来,这他们都知道。

  可他们不一样,他们都是干了不少年的衙役,什么样的犯人没见过。

  一开始他们看到囚车里关押的人犯,也是一脸不可思议,还觉得是上封小题大做。这样一个瘦不经风的少年,看着人畜无害的,能有多可怕?

  可时间久了后,他们开始对这囚车里的人,产生出一股莫名的心悸。

  大家一交流吧,还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有人说是他无害的眼神,有人说是他嘴角似有若无的笑,有人说是那份异于寻常的平静……可要真说出个事,好像也没有。

  王伯常见他们磨磨蹭蹭,不由地一恼,“都动作快些!一时队伍就要出发了!咱们耽搁了这么久,不能再耽搁!”

  衙役不得已走过去,将朱绪背到背上,这才感受到那两副镣子的沉重。

  也不知那个叫思月的姑娘是哪来的力气,竟也能背动他。

  别看这小子瘦,可他个高,怎么也抵得上一个女的重量,再加上这沉重镣子,着实不轻。

  “其实你可以不背我,我也能爬过去,过去背过我的人,除了阿月,也就只有我那阿姐。不过啊,她已经死了……”

  死了两字从后耳朵缓慢的飘了过来,带着一股莫名的阴恻。

  “爬这点距离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我都已经习惯了。没有人再背我,也没有轮椅可坐,我便是撑着双手,在地上慢慢的爬。他们就那样站在一旁,居高临下看着我,把摔碎的瓷片故意地扔到地上,看着我从锋利的瓷片上爬向门槛……他们还觉不够,拿脚踩,拿水泼。其实我一丝也不觉疼,流了一地血便流了。他们喜欢看我这样,我便让他们看……”

  衙役实在是听不下去,那平静轻柔的叙述从他的耳后传来,仿佛是一个恶鬼在同他说话。

  只有他能听得到。

  他一个战抖,也不知怎地,只觉得双腿一麻,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又吓得一个反身,连忙后坐了一米,“你,你!?”

  朱绪从他背上跌下来,摔在雪地里,摔得极其重,镣子砸在他头上,手上,顿时就有鲜血流出。

  他倒在雪里,一身零乱,看着衙役,无需说一个字,便足以让人感到无辜和同情。

  “这是怎么回事!?让你背上他,他才多重,连人家一个小姑娘都能背得动,你居然摔了。还当着这么多人面!”王伯常顿时就恼怒非常。

  王宝宝坐在马车上,原本一肚子不满,这会看见这一幕,便只当是衙役故意而为,要整那小子,便舒服的笑了。

  “我看,让他自个爬上来便是。何必还要去背他。”王宝宝弹着手指,贫嘴贱舌地道。

  “快看,这就是关在铁皮子囚车里的那个犯人!”那晚大风大雪的,一众流犯并没看清楚。

  这会瞧着居然是个少年,一副骨瘦嶙峋的模样,不知被折磨得怎样,手脚都戴了那一看就挺沉的镣子,似乎还不能走路。

  这一摔,更是显得可怜至极。

  那衙役个个身体健壮,即便镣子沉重,也没有背不动他的道理。

  可见,这是故意的呢。

  看着雪地被血染红了一片,连陈金莲一干人都忍不住摇头,甚至有些不忍去看,“真是怪可怜!这孩子他才多大,顶多不过十八岁吧?怎地要这样将他铐着?折磨成这般。太狠心了。”

  无人留意到衙役的神情,便连衙役自己也觉恍惚。

  眼前的朱绪被镣子砸伤了,额角流着血,可他本人似乎丝毫没有感觉。

  他缓慢地想要撑起半个身体,零落的发丝下,一缕鲜血流过眼角,双眸淡无表情地看了一眼衙役。

  衙役顿时就觉得毛骨悚然。

  一个身形快步来到跟前蹲下,将砸在朱绪身上的镣子移开。

  “阿绪,你别动。我背你。”沈思月见了这一幕也忍不住蹙起了眉头。她第一个做出了反应。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