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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酸涩的汁水充斥着他整个口腔, 玄天赦气的恼怒,干脆就着寒诀的口腔把那股味道送了回去。

  寒诀自然是对此甘之如饴,恨不得日日受这般亲吻惩罚。他单枪直入,只为了夺得主动权。

  玄天赦不大一会儿便败下阵来, 眼睁睁地看着寒诀食不知味地从他唇边移开, 笑得格外猖狂。他那面颊上的兽纹随着情动显得更加鲜艳起来, 更给他平添了几分风情在。

  寒诀就这么一张脸格外唬人,妖艳中裹着一份格外的纯净, 眼神低垂着的时候,整个眼眸中的回光便唯有玄天赦一人。

  玄天赦叹了口气,手指沿着那兽纹描摹了几番, 让寒诀忍不住像是个小动物一般蹭了蹭他的手指。

  那么乖巧又可爱。

  可便是下一瞬间就把玄天赦按到在了床榻之上,蹭得舒爽的地方也从脸颊缓缓向下,汇聚成一股热流涌过脊柱到达了颈后。

  随即便是天色一片寂静罢了。

  第二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帷幕中晒到玄天赦的额角之时, 他才缓缓睁开双眼,想要伸个懒腰都觉得浑身酸软疼痛至极。

  寒诀就大大咧咧露着肩胛睡在他的外侧,就连唇边都露着得逞的笑意。

  玄天赦见到他便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连忙推搡了他几下,便说道, “寒诀,起来。”

  寒诀眨了眨眼睛,看到面前之人是他最心心念念的玄天赦, 便将一张本就含笑的眉眼弯的更甚。他翻身在玄天赦的唇角落下湿漉漉的一吻,说道, “晨好,我的小主子。”

  变本加厉的动作, 却依旧让玄天赦臊了一张脸。在他这边,他同寒诀便是近乎于一年未曾相见亲近,昨晚自己也是主动了些许,可……到底蛇性本淫。寒诀就算是早就褪去蛇身,恢复了上古兽神的名头,他照样也是做了几千年的蛇,该掌握的事情还是事无巨细的明了着。

  廷龙殿内没有侍女,便是寒诀自己乐呵呵地伺候着他家小主子洗漱吃食。天上的泉水与食物便都是有除污去秽的作用,用完吃完便只觉得浑身上下轻松极了,仿佛就连三魂七魄都被洗涤了一般。

  玄天赦用帕子轻轻抹去自己唇边的污迹,啧啧两声说道,“之前我倒是未曾觉察到什么,现下没有侍女伺候一事,却叫我想起云麟那边的不对劲儿了。”

  寒诀又是寻了他的美人榻一趟,歪歪扭扭地问道,“何事?”

  玄天赦答道,“便是那云霄宫中未曾留有侍女之事。从前记载中也说过,我的生身母亲龙神云妤,她便是这九重天上最最娇贵的女子,她的身侧随行少有十人以下。她享受这般,恐也是因为这般,才让天帝对她这等骄奢淫逸的女子喜欢不来。”

  寒诀丢了颗葡萄到自己嘴里,又用纤长的手指将剩下的一串都剥好去籽,留给玄天赦。他边坐着这事儿,边说道,“你之前曾在云霄宫停留,可是瞧见云麟把所有侍女遣散了?”

  “正是。”玄天赦颔首,又说道,“云霄宫中我虽是未曾多走动,但却也瞧见,便是一个侍女都没有,所以这便是云麟替换了云妤的又一大证据。说起来,哪里有人的性子能说改就改的,就算是云妤当真在凡间同天帝转世做了夫妻受了刺激,也不应当将自己的习性直接抛弃,更别提这么多年的爱恋,也是直直地转做了恨意与踏板。”

  寒诀陡然失笑,说道,“踏板这一词,却是用的十分巧妙。你不说便罢了,说起我倒真觉得是适宜的。他将天帝与你踩之脚下,又悄无声息地让云妤失踪,自己好直接替换了她去,这才是好手段。”

  玄天赦听罢却是叹气皱眉,思来想去还是说道,“我只是不解,不解缘何洮封神君会帮着他。照理说,洮封神君便是这世间最正直之人,他严苛地要求自己恪守天道的准则,又怎得会违背天道,让云麟替换了云妤去呢?”

  寒诀终是将葡萄剥完,慢悠悠地下了塌,便是在走过来的路上用法力将葡萄冰了一番。玄天赦入嘴的时候,便只觉得清清甜甜、冰冰凉凉,有种沁人心脾的滋味儿在。更使得在这燥热的天气里面,让他一颗焦虑的心冷却了下来。

  他手指轻轻在桌面上磕了两下,说道,“许是……洮封神君不得不这么做呢?亦或是他一早便知晓,这么做天道根本不会察觉,可这又是为什么呢?”

  寒诀借着喂葡萄的动作,又往前凑了凑,擦着玄天赦的脖颈,便闻见他身上的那股子似有非无的味道。

  玄天赦瞧他这样就嫌烦,只觉得一个正常之人做不出这种没脸没皮的姿态来。可偏偏寒诀就是一个顶着倾城模样的不正常之人,叫人都不知道怎么面对着他那一张脸骂的下去。

  玄天赦无奈叹气,说道,“这天气太热,你便是离我远一些。”

  寒诀瘪瘪嘴,垂头丧气地往旁边拉了拉凳子。可那脖子就跟能拉伸一般,还是将脑袋怼在玄天赦的眼前。

  他眨了眨眼睛,说道,“我依稀记得,先头洮封神君不是说过,若是我们在那藏书阁未曾找到答案,再去寻他吗?现下不便是好日子,正好把我们心中的疑惑一五一十地问出去?”

  玄天赦却是欲言又止片刻,方才说道,“可既然洮封神君能为了云麟隐瞒,他会不会因此而对我们痛下杀手?”

  寒诀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忙道,“小主子这话,便是太过于瞧不起我了吧。怎么想我也是上古兽神,天道既然能让我在之前上古众神陨落之际,被封印留的一条命到如今,便是不会再让我这时候因为一个小小的天道使者而丢了性命。”

  玄天赦斜他一眼,却是说道,“你便是不能,可我呢?我不过就是个数千年修为的神君罢了,甚至到现在还没有个名头,唤的还是原先的名讳加上神君。我这小命,当真是比不得您上古兽神,若是丢了也无什么大影响罢了。”

  寒诀却是将玄天赦的身子摆正,让他一双眼眸与自己清清楚楚地对视着,说道,“我若是在,你便是一定会在;若是我哪日不在了,我也一定会寻到旁的护住你的法子,我不会让你有事的,阿赦。”

  那一声阿赦却是真真切切将寒诀的一颗心都唤了出来,他字字泣血的模样,在之前也是用自己的生命诠释过了。

  玄天赦哪里不知寒诀的一颗真心,便是生生叫他剖出来给自己,他都是乐意之至的。玄天赦心中慨叹,便是自己千不该万不该,也不该再去试探寒诀对自己的心思。

  他喃喃说道,“对不起……”

  寒诀失笑,说道,“你言何对不起,这是我乐意的。”

  玄天赦却是眼眸中光亮闪了又闪,说道,“我说的对不起,便是要告知你,若是你死了,我定然会将我们的血肉枯骨熔在一起,生生世世、千代万古地合着。苟且偷生的事情我做不出来,更不会做,所以我定然是要对你说对不起的,只因着就算你寻得旁人救我的命,我也不会领这个情的。”

  寒诀深深地叹了口气,却是没有说话。

  许久的静谧过后,他才说道,“我们去问问洮封神君,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吧。”

  寒诀没了之前那般的没脸没皮、耍赖撒泼,显得格外稳重。玄天赦也是知晓他的,他除了在自己面前是这般模样,旁人也是未曾见过的。不然那一声寒帝,又是如何叫出来的。

  转脸便是到了洮封神君的居所,他们一打眼就瞧见那看守虚渺宫的景白真君从其中出来。

  景白真君见了他们二人,便是行了大礼,说道,“兽神、寒凌神君。”

  寒诀颔首示意,却在景白真君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唤住了他,说道,“景白真君,今日来寻洮封神君所为何事?”

  景白真君说道,“便是寒术一事。”

  寒诀笑了笑,又道,“不知真君是否有空,我们二人想与真君闲扯一番。便是我家阿赦他,想要多了解一些这九重天上的事由,尤其是关于他的生身父母的。”

  他与玄天赦交换了一下目光,玄天赦便了然地点点头,对景白真君说道,“真君,却是如此。”

  景白真君看了他们二人一眼,点了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