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罗小说>耽美小说>我怀了绝命毒修的崽【完结】>第67章 风筝(二更合一)

  思衿说完, 有些不好意思,他悄悄看着凌曲,将眼眸抬了又抬:“你是嫌我强买强卖么?”

  毕竟自古以来嫁娶都讲究个含蓄渐进, 他倒好, 一上来便直截了当地让凌曲将他娶了。哪有人这样殷切的?

  听了他的话, 凌曲的神色未变,思衿从他脸上看不出什么, 只能忐忑地等待他的回话。

  凌曲却不急着答,端起茶盏垂眸喝茶,似是画中的留白, 断了声音。他这一沉默, 思衿便有些退缩了,小着声音说:“不娶便算了……”

  他哪里有能耐真的强买强卖呢!

  凌曲藏在茶盏中的嘴角却蓦然扬了上去:“你这主意定得好生潦草,是恨不得今晚就嫁我么?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纵使没有三书六礼三媒六聘,也该写张婚聘给贵寺主持,次日再来迎你。我难不成还真将你从太和寺眼皮子底下绑了去我府上压寨?”

  “更何况,”他目光一流转, “娶你的不是巫马真,是我凌曲。在你之前, 我可没娶过谁, 平生第一次, 还不允许我认认真真走个章程?”

  他说得头头是道, 让思衿更加觉得是自己唐突了。思衿忍不住垂下眸子,将一脸绯红藏在阴影里。

  “那便走章程……”

  他自小在太和寺长大, 从未想过有朝一日竟能坐上轿辇, 十里红妆嫁与旁人。

  “章程咱们暗里进行, 只是这强取豪夺的戏码,我很喜欢。”凌曲的目光深深,藏着一丝不显山不露水的狡黠,“要不,咱们明着演?”

  他这句“明着演”让思衿的双颊浮上一层粉。思衿终究没他的路数深,听闻这话,老老实实地往圈里跳:“怎、怎么演?”

  凌曲起身,在他面前来来回回踱了几步,狐狸尾巴明悠哉悠哉地晃着:“既然是强取豪夺,最难的便是‘夺’了。巫马真乃是凉朔城主,他的‘夺’不能有失体面,得讲究技巧。”

  思衿虽然依稀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依然安静听他往后说。

  于是,凌曲扬起眸子,像是品尝了什么绝世珍馐似的,舔了舔牙尖:“要不,我给你下个蛊吧?”

  看着他因兴奋而缩小的瞳孔,思衿蓦然想起杵济私下里曾经对他说过的话:在危险面前,城主最安全,可是在安全面前,城主最危险。

  当初思衿还没意识到这句话意味着什么,现在,他意识到了。

  凌曲是个狠起来连自己身上都敢下蛊的毒修,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思衿不由地想,他认识凌曲这么久,凌曲到目前为止一次也没往他身上下蛊,是不是已经算作一种优待了?

  凌曲见他一直呆呆的,便继续吓唬他:“下了蛊,我让你做什么,你都得听我的。”

  “纵然,”凌曲声音低了下去,贴着思衿耳廓道,“我让你将自己绑了,坐在上面动,也是可能的。”

  这都说的是什么话?!思衿只觉得血气上涌,差点动了胎气。若不是落星不在跟前,他都想直接将凌曲“请”出禅房了。

  见他像个煮开了的罐子,里里外外红个通透,凌曲轻笑出声:“不同你玩笑了。”再逗下去,怕是小释子要动手打人了。

  蛊他当然是不会随便给思衿下的。可是别的,他就说不准了。

  于是,他陡然换了一副正经脸面,说:

  “既是成亲,别的不说,交杯酒一定要喝了。”

  思衿听了,为难起来:“我是饮不了酒的。”不是他不想喝,而是他担心饮酒会对他腹中胎儿有影响。大夫说了,这时候忌些口,总归不是什么坏处。

  “能饮。”凌曲坐下来哄着他道,“我在,不会出事的。”

  思衿被他哄得脑壳都跟着晃。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有根看不见的狐狸尾巴在他眼前晃,可是却怎么也抓不住。

  “只是你怀了身孕,身子骨不方便,到时候这交杯酒,需为夫喂你喝。”说罢凌曲便递了碗茶给他,自己也取了一碗,从他胳膊肘间穿过,随即一饮而尽了。

  思衿心想一碗茶而已,有什么不能喝的,当即收手准备一饮而尽,起料凌曲喝完自己的,竟然抢在他面前拿过他手中这一碗,全部喝了下去。思衿什么也没喝着,不解地问:“你在做什么?”

  不是交杯酒么,怎么到头来孔雀自己喝起来了?

  凌曲含着水,笑了笑不说话,竟掰开他的下巴,将口中温热的茶水送进了他的唇缝之中。思衿忍不住半阖起眼。凌曲的唇齿间也沾染着花香,与茶水的甘洌混合在一起,竟比酒还醉人。思衿的手掰紧了座椅边缘,身子朝后仰了过去,堪堪撞在靠枕上。

  凌曲将口中的茶水全部送了进去,这才舔了舔嘴唇,用指腹将思衿嘴角的莹润全部抹去。

  “同你说个故事。”凌曲压低声音说。思衿只觉得嘴角发烫,听了他的话,抬眸怔怔看着他。此情此景,凌曲竟还有闲散心思说故事?

  凌曲伏在他耳边,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从前有个夫人,一朝不慎怀了身孕,他等啊等啊,等到三个月,终于,他可以同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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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日子总睡不安稳。”凌目方才沐浴过,携了本经卷靠在凌凇住处的长椅上。长椅靠着窗,外面便能看到止水堂的夜景。止水堂是主持监院和首座的住所,因此每到夜晚都安安静静,远没有西院那样吵闹。

  “为何。”凌凇才习武归来,从凌目的后背抽出干净的汗巾擦脸。

  “总觉得近日太和寺猫儿甚多,一到夜里,挨个儿叫.春。要不明日你找几个师兄弟来,咱们将寺里的猫儿都捉了放出去吧。”凌目翻了一页经卷,说。

  “恐怕思湛他们不肯。”凌凇坐下,从他手中拿过经书,翻了几页看,“猫是他们一手养大的,说放就放,思湛该和你闹了。更何况,你睡不安稳,想必不仅是猫儿叫.春的缘故罢。”

  这倒是真的。凌目索性侧了身,凑到凌凇跟前,郑重其事地说:“咱们不能再等了。思衿的事,恐怕得赶紧解决。”

  翻书的凌凇抬眸看了他一眼,道:“你想怎么解决?”

  “目前北疆王还留在西厥,可是我听说,北疆才出了事,国不能不管,她是肯定要走的了。和亲之事悬而未决,想必她还会留下一人同西厥和谈,这个人,八/九不离十就是蓝五。若是蓝五,想必不会为难太和寺,咱们可以放一百个心了。”凌目说。

  “就算是蓝五,又如何?”凌凇问。这解决也只是解决了北疆那边,眼下最重要的是让官家收回太和寺的和亲诏书,顺便,让城主将思衿娶了以绝后患。

  “关键时候你竟傻了。”凌目坐直了身子敲打他,“你可知北疆出了什么事?北疆皇城那边来了战报,说是混进了小股骑军,人数足足有八十多个。这小股骑军来的蹊跷,各个都身经百战,北疆军那边派人去查,结果说是西厥的僧军。”

  凌凇皱眉。

  “虽然确切结果还未可知,可是此事一出,北疆王必定对西厥起了疑。这和亲,怕是和不成了。”凌目道。

  “你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凌凇看他。

  凌目一愣,随即将目光垂了下来,重新放回经书上:“只不过是下山的时候随便听了些罢了。”

  若真是这样,那这股僧军未免来得也太不合时宜了。

  “凌目。”凌凇忽而开口,“我将太和寺交与你看管,如何。”

  凌目听了,倏尔站了起来:“你难不成想去北疆?”他动作幅度太大,桌上摆着的油灯都跟着晃动了两下。

  凌凇不答。

  凌目仿佛觉得自己刚才那一下反应有些激烈,深呼吸一口气后重新坐了回去:“你该知道的。僧军已经不是十年前的僧军,他们已经成为整个西厥的当街走狗,到了人人喊打的地步。你同你父兄的部队……早已回不来了。”

  凌凇却蓦然回想起凉朔外围那一夜,他所见之人。虽然不能全然相信那人的话,可是,现实或许还没有他想象得那么糟糕。

  “哦对了。有件要紧的东西我给忘了。”凌目拍了一下脑袋,从袖子里抽出一封蓝色的信件,“蓝五让我交给你的。”

  凌凇皱眉:“她作为西厥使臣,纵使留了书信,难道不应该先交予主持么?”

  “这时候倒讲起规矩来了。”凌目哧了一句,“放心,主持那里也是有的,只不过是其他的内容。这封信,是她特意嘱咐我交给你的,想必是不一样的。”

  凌凇将信封打开。幽蓝色的信纸上,画着一幅工笔山水。凌凇翻至信纸背面,底下工整地写了一行小字。

  三日后。幽兰山十里地处见。

  “写了什么?”凌目问。

  凌凇将信纸重新放进信封,给了凌目:“让我三日后去幽兰山附近见她。”

  “这么郑重其事地邀请你,恐怕是为了什么要紧的事。你要不要找人陪同你一起去?”凌目问。问完他忽然觉得以凌凇的个性,此行必定是一人前去。毕竟,凌凇以往出行的时候最多也就带个思衿,如今思衿怀了身孕断不能带了,身边一时也就没有能陪同的人了。

  忽然,凌目灵机一动,道:“要不,你将小逸化带上吧?”他心知蓝五对凌凇有意,若是此行将逸化带上,孩子面前,蓝五纵使有心,也不会太过直白。

  毕竟,思衿被拐已经是太和寺不小的损失了,凌凇是万万不能被他人拐走的。万一凌凇被拐走,太和寺半边天都要塌了。因此,只要凌目在,必然不能让这半边天在他眼皮子底下塌下来!

  “带他做什么。”凌凇转头便去更衣,“我一人脚程快些,见完便回来了,最多耽误半天的功夫。”

  凌目想了想,凑上去问:“你对这蓝五姑娘当真无意么?”若是有意,那便当他没说。

  “无意。”凌凇想也没想,答得飞快。

  “那便好。”凌目如释重负地说。只要凌凇无意,太和寺的半边天便塌不下来。

  “好什么?”凌凇回眸看他。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凌目最近怪怪的,可也说不上到底是哪里奇怪。

  “我的意思是,那蓝五姑娘怕是看中你了。只不过碍于手头还有使臣的事务要处理,这才迟迟未向你坦白。”凌目说。

  “嗯。”凌凇说,“我知道。”

  “你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难不成蓝五已经向你提过了?”凌目眉头皱了起来。天呐,他到底错过了什么!

  “你倒是十分关心我。”凌凇罕见地笑了笑,“还是说,你关心的是蓝五?”

  “我当然是关心你了!你若是跟了蓝五,主持定然要我顶替你的职务。你想想,我又不会习武,早晨如何带其他师兄弟们温习棍法?经书倒是可以潦草教授一些,但也没你讲得好。你是太和寺的主心骨,没了你,太和寺得改叫大和寺了。”凌目说。

  “别胡说。”凌凇走去浴房,将门关上,不一会儿声音就从浴房传了出来,“就算太和寺再无人可用,主持也不会让你来教授棍法。思衿虽然有了身孕,但功夫没有落下,纵使不能身教,言传也是可以的。他不能上,寺里还有其他几位岚字辈的师兄。再不济,便请主持出山。他虽年近七十,但却是太和棍法的五代传人。总之,若日后我不在,你就安心代我的职务,寺里众人都知道我不在,你便是我,不会刻意让你为难。”

  一句“我不在,你便是我”说得凌目有些慌乱,虽然面上未显,可手中经卷上的字一时竟进不去脑子。他小声地说:“听你这话,你是终究要走的。”

  难道已经过了这么久,凌凇还是忘不了僧军,忘不了埋葬在边关的父兄么?

  他不该忘的。凌凇是僧军出身,纵使大雪天里跪倒在寺庙门前,他依旧扛着血海深仇。主持招他入寺时说过,修行与仇怨不可兼得。若要踏入佛门,便需忘却仇恶;若要回归仇恶,便需褪去这一身迦蓝。

  这些年来,凌凇一直克制着自己,凌目以为他将仇恨放下了。没想到,十年前的事一旦有了端倪,凌凇还是要走的。只是他弄不明白,为何命运如此不济,让凌凇背负太多他本不该背负的东西?

  沉浸在深深的思考中,他未曾发觉凌凇已经推开浴房的门走了出来。铺开床褥,凌凇问凌目:“要不要睡榻上?”

  “不睡。”凌目回过神来,重又将书捡起来看,“我一向睡得晚,不拘于睡哪儿。你若是困,自己先睡。”

  凌凇却说:“长椅上没有铺床褥。晚间睡得腰疼。”

  “腰疼我也认了。至少止水堂安静,能让我静下心来看书。”凌目笑了笑,“只是我没想到,堂堂太和寺首座也有腰疼的时候。”

  “有的。”凌凇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见他一沉迷看书,便不再坚持,兀自躺回榻上。

  “早些年的伤落了病根,一到夜里,便会酸痛。”凌凇面朝上躺着,认认真真地说。只不过多少年过去了,他早就已经习惯这样的酸痛。他甚至觉得,只有这酸痛能让他的意识回到现实,清楚自己至少还活着。

  坤定那一场仗,是父兄和几千个弟兄,在临死前用自己最后一缕残破的魂,汇集在一处硬生生将他从鬼门关拽了回来。只是他们最终葬送在边关,让僧军第12部在西厥初创的欢呼声中蓦然消失于史书的一隅。

  说起来也是讽刺。这场战役中,牺牲最大的邰家,竟不是死在敌军手中。自己父兄在僧军之前便是战士,深知兵事,纵使遭受敌袭四面楚歌,也绝不会伤重至此。可见对方从一开始,便不打算让他们活下去。

  这些年,他隐姓埋名,却不是为了苟活。

  毕竟,只要邰家还有一人在,真相迟早会浮出水面。杀父弑兄之仇,他必将报之。

  凌目本想说话,抬头却见凌凇已经迷迷糊糊地睡了。过了许久,他放下手里的书,捡起凌凇方才丢在扶手上的衣裳,披起来往外走。

  夜里的止水堂安谧静逸,能闻到草木的清香。凌目却兀自转身,朝那人影看去。

  “为了不让这些和尚看出破绽,你竟全然废了武功。”那人影从暗处走出来,带落了几朵粉白的合欢。合欢在月色照拂下,像是零碎的辰光掉落进星河中,无声无响,却也足够动人。

  “不知段二王爷从何看出?只是凌目生来不会功夫。”凌目开口,道。

  他平日在师兄弟面前,文静却也话多。可是见了外人,他便惜字如金,多半句话都不愿讲。

  “你勿要欺瞒。有无功夫,我一眼便能知晓。”段飞河哼了一声,“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自己的身份?凌目想了想,道:“凌目的身份便是这太和寺……”

  “胡闹。”段飞河打断他,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我将你放出来,可不是让你来这里静心做和尚的。”

  他力气大得惊人,凌目只觉得自己手腕像是被拧断一般,火辣辣地疼。但他只略微皱了皱眉,面上分毫未显:“还望王爷松手。”

  “邵温香一事,你便是这样报答我的?”段飞河死死抓住他的手腕不放,“如若不是你,他们不会这么快知道地下城暗藏了一批火器之事,巫马真也不会就此将这批火器全然销毁。缺了这批火器,你让僧军怎么打仗?”

  凌目面色苍白,眼神却依旧平静:“王爷息怒。纵使这批火器没被销毁,日后也是保不住的。”

  的确,让巫马真毁掉这批火器,是他刻意为之。毕竟僧军再跋扈,也不过是一群官家的走狗,今日官家高兴,他们便能扶摇直上;他日若官家忌惮起来,他们的日子便不会再好过。私造火器、杀人放火、在凉朔城内占地为王,桩桩件件都能让他们死。

  更何况,凌目的目光流转,他们此举陷太和寺于不义,他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你的意思,你这是在保护我?”段飞河挑了眉,手上的力道稍微松了一些。

  凌目颔首,将目光平稳地看了过去:“王爷如此想最好。事急从权,还望王爷不要与僧军为伍,韬光养晦,为日后作准备。”

  “哼。”段飞河松开了他的手腕,眼眸烫得惊人,“从前在我府上,也没见你这般能说。怎么,混在一群和尚堆里,倒混成咬文嚼字的狗头军师了么?”

  一想起段府那般不堪的往事,凌目便全身发冷。他拽紧了身侧的衣裳,希冀能从方才凌凇的身上汲取一些余温。

  “若王爷无事,便请回吧。”他忍着作呕的心,转身便走。这张脸,他是一刻都不愿再次看到。

  “等等。”段飞河却伸手,拽住他的衣袖,“你走的这些日子以来,本王府上的人,全然没你有用。他们比不了你。”

  凌目止住步伐,没有回头。

  段飞河的手拽紧了他,想将他拉至自己身边:“纵使你从前……本王心里也是有你的。”

  “走开!”凌目克制不住自己,转身瞪着一双藏满血丝的眼睛,怒不可遏地看着他,“明明过了这么久,你为何还没有死?!你为何还是阴魂不散?!你知不知道,我每日每夜都在打探消息,生怕错过你的讣闻死讯。我没有哪一刻不盼着你死,可是你为什么还不死?!”

  若不是此人,他都快忘记自己的身份了。他只是想做太和寺中,同众位师兄一块儿长大的凌目而已。

  段飞河却不松手。凌目如今这体力,根本无法与他相较。自己只要再加重一丝力量,凌目的手便断了。可他的想法却不止于此。

  凌目是他放飞的一只风筝,纵使飞得再高,线依旧在自己手里。

  如今,他想让这只风筝回来,重新回到他的手上,成为一块静默温顺任他摆弄的白布。哪怕这块白布在拉扯过程中变得残破不堪,已经不算白布了。

  “放手。”凌目颤抖着声音,“否则,我便死在你跟前。”

  忽而,一根长棍当空飞出,划破黑夜,笔直插入凌目与段飞河的中间。

  凌目还未反应过来,手腕便被蓦然松开了。失去了角逐的力量,他兀自往后一跌,却跌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记忆中稚嫩内向的思衿此刻面色沉稳,夜晚的风拂过他的五官。思衿单手抱着他,脚尖点地将长棍带出。一阵利落的棍风过后,那长棍的便直指段飞河,丝毫不容余地:

  “勿要伤我师兄。”

  思衿平静地说。

  作者有话要说:

  懂了:这寺里就没几个专业做和尚的:)

  【作者的话】

  昨天在国庆长途中晕车,在车上咬牙写了1000字就实在坚持不下去了。于是现在少了一朵花花qaq

  为毛我会晕车!为毛!

  奉上二更合一章、并发四接下来会努力走剧情的作者咕咕如此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