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人一起提着保温盒去医院探望闻荷。

  病房门敞着,两名护工在做卫生,更换新鲜的花卉植物,给房间喷上闻荷喜欢的桔子味儿香水。

  病床上空空如也,闻霖久走进去,“我姐呢?”

  护工说去十二楼了。

  十二楼是院务的办公室,并非医疗楼层。

  “闻小姐这阵子总在十二楼,您稍等一会儿,我去告诉她您来了。”

  “不用,”闻霖久示意她别去,又对夏满道,“我去叫她,你乖乖坐着。”

  夏满配合点头。

  房间内剩下夏满与两位护工。护工都是A城打包送来的,讲着一口流利的A城话。两人一边做卫生,一边商量:“不知道这个方案能不能通过哦,我也有好久没有回去过了。”

  “回去虽然也还是二十四小时的待命,但换班的时候好歹能回回家,我觉得不错。”

  “是吧是吧,我都和我老公说过了,今年能回去过年,希望这次能行。”

  夏满听了一耳朵,奇怪道:“你们在说什么?”

  ……

  二十来分钟后,闻霖久和闻荷一块儿回到病房。

  病房里没人在聊天了,护工都做完了事情,去了外面,夏满独自坐在椅子上。

  闻霖久走近他,“怎么在发呆。”

  夏满:“我一个人在这里,我不发呆还能干嘛嘛。”

  “就你有道理,”闻霖久揉了把他头发。

  闻荷探出脑袋,笑眯眯:“我也是这么跟他们说的。”

  夏满叫:“姐!”

  他叫的欢,闻荷也应的欢,过来牵上他,一起到病房套间里头。

  铺了桌子,有扑克牌,三人一块儿玩牌。

  没有认真算筹码,输了就贴白条,夏满斗不过这姐弟,没一会儿就贴成了小花脸。

  更可气的是闻荷对他还手下留情,闻霖久却逮着他这一个软柿子捏来又捏去。

  他不干了,“再赢我我翻脸了。”

  闻霖久:“你这牌品真不错。”

  夏满:“你这男朋友当的也真不错!”

  闻荷隔岸吃瓜。

  “你不要总拿这个来耍赖,”闻霖久很公正无私铁面无情,“你算算,你自己一天要作多少次,蛋糕吃不完了又不想浪费,钥匙忘带了要人送,剧本看花眼了需要人读给你听,你是找男朋友还是找保姆。”

  夏满匪夷所思:“你你你你还记录,你还算次数?”

  “有问题吗。”

  “好好好,没问题,”夏满说,“你等着,我也会算次数,今天就开始算。”

  闻霖久抿了抿嘴唇。

  但眼神仍然泄露了他的想法。

  夏满:“收起你那些肮脏的念头,我说的是算你不说人话的时候。”

  闻霖久靠坐在椅子上,身体后倾,眉眼懒洋洋的,挺欠揍的:“哦。”

  夏满告状:“姐你看他!!!”

  闻荷哈哈大笑。

  “别气,小时候我揍过他好多顿,都匀给你。”

  还能这么匀!

  这么闹过一回,闻霖久下盘还是口嫌体正直的老实许多,给夏满喂了牌,让他赢了一局。

  三人玩到傍晚,护士小姐带了针剂进来,这才结束了牌局。

  闻荷扎了针,又跟去治疗室里,做专门的治疗,于是二人离开。

  离开时夕阳正好,两人是开车来的,但回时,夏满不想坐车了,主张两人走回去。

  闻霖久本来也有几辆车是两边停的,也无所谓,点头说好。

  诊所回湖边的路,种满了枫树,天是湛蓝湛蓝的,叶子红黄交加。

  走着走着,夏满不走了。

  闻霖久发现身边少了个大活人,转回头去:“干什么?”

  夏满不肯走,手背在身后。

  前方不远处,一对夫妻手牵手,牵着一只吉娃娃。

  闻霖久明白了,他走回去,找了夏满的手牵上,“行,他们牵小狗,我也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