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肢被人分开绑在床上,这样的姿势让宁清礼觉得格外屈辱。

  脸上满是惊恐的神情,身体下意识地瑟缩着,却碍于那些绳子只能任人宰割。

  阿玛从随身携带的布兜中抽出了一把短刃,那短刃散发着冷光看上去要比平常的匕首锋利许多。

  熟练地在手上挽了一个刀花,目光从宁清礼身上划过落到了李祠身上。

  “老身提醒您一句,他身子弱,若是扛不住去了也是极为正常的事情。”

  “本王清楚。”李祠点了点头,眼珠略微转动了几下。

  “本王想要的只有他腹中的孩子,至于他是死是活都无所谓。”

  “老身明白了。”阿玛微微颔首,随即抬头看向了宁清礼。

  因为惊恐宁清礼脸上满是冷汗,身体止不住地颤抖,拼命地摇头,试图用这种微弱的动作阻止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不必这样害怕,只是疼一疼而已,疼完之后也是解脱。”

  阿玛一边慢条斯理地解着宁清礼身上的衣服,一边淡淡地开口。

  解开宁清礼腰带,扯开了腹部的吗衣裳,浑圆的孕肚暴露空气之中。

  突然的寒意不禁让宁清礼打了个冷颤,脸上满是泪水打湿了好大一片被褥。

  “唔……唔……”

  乞求声从宁清礼被塞着的嘴中泄出。

  “害怕什么,老身的技术可好了,一会儿就感受不到疼了。”

  短刃在火上烧了三下,贴近宁清礼的身子的时候滚烫的气息像是要将他的身体烫穿一般。

  眼看着阿玛手中的短刃就要落到宁清礼的肚子上,却突然被一个黑色身影推到在地。

  关谊护在宁清礼身前,摔在地上的短刃也被他踢出去老远。

  “王爷,此事还请三思啊。”

  李祠显然没想到关谊居然会在这个时候闹事,有些生气地抬头眼里边是丝毫不掩饰的蔑视。

  “还不将他带走,愣着干什么!”

  此话一出守在殿内的将士才如同大梦初醒一般,涌向了他们的首领关谊,其中不乏有许多迟疑的人,怎么也想不明白关谊为何要这样做。

  原本李祠以为关谊只是闹一闹而已,可当他看见关谊居然为了保护宁清礼跟自己的人大打出手的时候才意识到事情没那么简单。

  “关谊!你到底想干什么,难道要造反不成!”

  现在的关谊已经没时间听李祠的这些废话了,迅速斩断了绑住宁清礼的绳子,将他扶起来护在了自己身后。

  “你……你为什么要帮我?”

  一把利剑朝着宁清礼刺去,关谊急忙拽住宁清礼躲了过去,剑刃只擦伤了手臂,并没有伤害到要处。

  “我不是帮你,我只是为了自己……”

  宁清礼现在惊魂未定根本想不明白关谊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更多的人朝着他们涌来,光是躲避就已经耗费了大量的精力。

  越来越多的人朝着他们涌来,但关谊却没有退让半分,即使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

  即使鲜血已经浸透了大半的身子,他也始终将宁清礼护在身下。

  “关谊……你这是何苦呢,这本是我的劫难……”

  刚刚受了惊吓,此时又因为躲避士兵早就不知道摔了多少回,坠痛感从腹部传来,双手紧紧扶着肚子也不能减轻半分疼痛。

  双腿之间湿润的感觉不容忽视,热流不断地从宁清礼地身下流出。

  眼看着争斗了这么就也没个结果,这下可轮到李祠着急了。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这么多人还打不过一个关谊么!”

  李祠像极其愤怒地拔出腰间佩剑冲了下去,对上了关谊那双已经染满鲜血的双眼,像是被什么东西绊住了一般,愣在了原地。

  “将煜王妃给本王夺过来!”

  支撑不住的身子倒在了地上,无数双手朝着宁清礼伸过去,坠痛感将宁清礼完全吞噬,别说逃跑了,他现在就是想站起来都不能。

  “王妃,属下救驾来迟了!”

  就在宁清礼即将被他们拖走的时候,左昔捅破窗户跳了进来,砍断了那些将士的手,护在了宁清礼身前。

  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宁清礼看清了来人,脸上露出了十分欣喜的表情。

  “左昔你来了……”

  左昔来了,王爷应该也快来了吧……

  左昔和关谊都是一等一的高手,现在两个人联手对付这些虾兵蟹将还是绰绰有余。

  左昔虽然震惊为什么关谊会帮自家王妃,但眼下的情况可容不得他多想。

  “王妃!别睡,再坚持一会儿!”

  左昔一手抗敌,一手扶着宁清礼眼看着人脸色苍白马上就要昏睡过去,心里十分着急。

  手上的动作更加干脆利落,要尽快,尽快将王妃带出去。

  关谊也察觉到了宁清礼的异样,他身下的抹那鲜红像是一把利刃一般刺痛着关谊。

  “你先带他出去,这里我来解决!”

  “好!”眼下也却似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你多保重!”左昔说着就要架起宁清礼逃跑。

  “想逃,可没那么容易!”

  李祠一个箭步冲到了左昔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关谊也在左昔架起宁清礼的同时,如同强弩之末一般,被人制服。

  眼下的情况对他们十分不利,左昔不敢妄动。

  “二皇子,你做出这样的事情,难道不怕我们王爷报复你么!”

  拖延时间的同时,左昔认真地观察四周,试着找出最好的逃跑路线。

  “呵——”

  显然李祠并不吃他这一套,冷哼一声便朝着左昔刺了过来。

  关谊被制服之后,数十个将士一股脑朝着他们涌了过来,左昔见此情形利用殿中的柱子来回躲避才堪堪躲过了他们的追击。

  “左昔……你将我放下,你带着我咱们谁都逃不出去的。”

  宁清礼虚弱的声音在左昔耳边响起,断断续续的话,像是用尽了他最后的力气一般。

  “王妃,属下要是不能将您救出去,即使是逃了出去王爷也定然不会放过属下的。”

  左昔说这话是为了让宁清礼安心,余光却瞥到了宁清礼身下大片的血迹。

  遭了!

  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左昔更加心急如焚,紧张之下竟然差点被李祠刺中,好在最后剑刃只是划伤了他的衣襟,放在胸前的印章也一同掉了出去。

  但是眼下哪还有时间顾得上这些。

  只是瞥了一眼便迅速收回了放在印章上的视线,那印章滚到了阿玛脚下,阿玛迟疑了片刻将它捡了起来。

  原本以为只是普通玉印罢了,卖了好歹能拿些银子。

  可当她看清楚上边的图纹时却怔愣在了原地。

  这……这是先王后的王印。

  “左昔,朝这边来!”关谊挣脱那将士的束缚。

  右臂以一个极其扭曲的样子垂在他的身上,血迹流了满地,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跑向了屏风后边。

  左昔见状也来不及思考,朝着那个方向跑了过去。

  “好一个关谊!”

  李祠狠狠骂了一句,急忙追上了左昔,一群人在身后穷追不舍,左昔这短短的几步路可不好走。

  宁清礼的血低落在地上拖出了长长的一道血痕,看上出触目惊心。

  屏风后传来巨大的响动,地上的金砖缓缓分开露出了一个密室的入口,关谊站在入口处砍杀着阻止他的将士。

  “左昔,快将他带过来!”

  “快!”

  左昔听罢更加拼命,眼看着就差最后一步,左昔下定决心赌上一把。

  将宁清礼推向了关谊,自己一个人面对身后的追兵。

  “左昔……”

  宁清礼试图去拽他的手却没能抓住,只能眼睁睁看着左昔身上被人砍出一个又一个伤口。

  “保重,王妃。”

  眼看着宁清礼就要得救,左昔脸上不禁露出了几分欣喜的表情,却没想到在这紧要关头,李祠竟然抛出铁链将宁清礼生生拦了下来。

  “哈哈哈哈——”

  看着他们脸上的神情由希望一瞬间变成了绝望李祠不禁大笑了起来。

  “王妃!”

  锵——

  铁链被人斩断宁清礼猛地向后跌去却落到了一个厚实的怀中。

  “你?”

  趁着他们都还没反应过来,阿玛急忙将宁清礼推到了关谊那里。

  手中的短刃变成了最趁手的兵器,将左昔拽了过来,跟着关谊他们一同跳入了密室当中。

  眼见左昔跳了下来,关谊急忙拉下了密室中的机关,锁上了大门,将李祠和一众追兵挡在了外边。

  关谊和左昔都负了不轻的伤,但眼下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

  “啊……嗯……”

  刚才这么一跳不知是撞到了哪里,宁清礼只觉得自己的肚子像是要裂开了一般疼得不行。

  阿玛急忙要从关谊手中抢过宁清礼,想好好查看他的身子,脖子上却被架上了一把长剑。

  “你想干什么?”

  刚才他可是眼睁睁看着这妇人要将宁清礼的肚子剖开,现在能怀什么好心。

  阿玛也知道他们不会轻信,她现在也十分疑惑,为何这汉人身上会有先王后的王印。

  从怀中取出了那枚王印举到了左昔面前。

  “你为什么会有这枚印章?”

  见她这样问左昔不禁想起了王爷先前对他的叮嘱,急忙将实情告诉了她。

  “竟然是这样……竟然是这样……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竟险些让大王子死在了老身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