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见山带人去找了一遭,这才发现那地方竟然就是夏国的王宫,急忙让人回去回信,自己则留在四周好好观察了一阵。

  李瑜得了消息哪里还坐的住,眼下人就离自己不远,恨不得直接飞过去。

  但又害怕李祠一时间着急做出什么伤害清礼的事情,李瑜不敢轻举妄动。

  “左昔你先偷偷潜进去,探查清礼到底在何处。我在外边等你三个时辰,要是你三个时辰之后还没来信,本王就直接带人攻过去。”

  “另外,这个给你。”李瑜说着将拓跋明宇先前给他的印章给了左昔。

  “你拿着这个,出了什么差错,会有人帮你。”

  “在下定然不辱使命。”

  左昔接过印章,急忙起身跑了出去。

  富丽堂皇的宫殿之中李瑜高坐在上,关谊侍奉在一旁。

  拓跋烈五花大绑被人丢在堂下,头发乱成一团,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和这富丽堂皇的宫殿倒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拓跋烈,你以为你心里装的什么本王会不知道。”

  李祠说着接过关谊递过来的茶水,瞥了一眼跪在堂下的拓跋烈。

  “多亏你还造了这样一座宫殿,但恐怕你是没有一丝福分了。”

  李祠说完拓跋烈便作势要冲上来,可是周身抽搐几下也没能向前移动半分,大张着的嘴巴硬是没发出半点响声。

  仔细一看,那口中分明是一个血窟窿,舌头竟然被人连根拔起。

  “你倒是也不必这样,本王向来仁慈。”

  “你要是实在不舍,本王倒是愿意将你做成人彘陪在本王身边。”

  李祠说完之后便古怪地笑了一阵,好似自己真开了一个好笑的玩笑一般。

  四周的宫人见此情景唯恐避之不及,王爷这样发疯等会不知道他们又要遭多大的罪。

  “你觉得呢,关谊?”

  冷不丁的李祠突然扭头看向了关谊,脸上还挂着那种奇怪的笑容,虽然柔和了不少,但还是十分瘆人。

  “我……”

  关谊的动作僵在了原地,一时间闹不明白李祠是什么意思,又害怕自己惹恼了他。

  却不想就关谊犹豫的这片刻李祠的脸色就暗了下去,有些兴致缺缺地开口。

  “哼,本王也不知道是断了哪根弦,竟然来问你这个无趣的东西。”

  僵硬的身子微微颤动了几分,随即垂下了眼眸,熟练地撤回了李祠的身后。

  “本王昨日抓过来的那个人,倒是十分有趣。虽说是男子但却能怀孕生子。”

  “要不是被我那好弟弟糟践过了,本王倒真想试一试,恐怕要比平常的男人有趣许多,要不然怎么会如此得我那个弟弟欢心。”

  这种话李瑜往日里不知说过多少次,可这一次听在关谊的耳朵里仿佛格外伤人。

  李祠虽然贵为皇子,当时说起这些腌臜话来却丝毫不逊色,屋内有些年纪轻的小姑娘显然已经听不下去了。

  “但本王倒不是为了这个抓他,也不是为了我那弟弟抓他。”

  “本王听说民间有一传闻,说先王后在生下小王子之前,曾经在猎场中诞下一子,但是那孩子没有福分竟然生生让老虎叼了去。”

  “夏国人最信神佛,就连王上和王后也只当是那个孩子没福气,却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他那个好叔父害得他从小就与父母分离。”

  “你听没听过这个传闻,烈将军?”

  听到这里拓跋烈神色大异,双眼瞪大,死死地盯着李祠,喉咙里边喊叫着什么,但是却没人能听见他到底说了什么。

  “那若是夏国的子民知道了那孩子若是从野兽口中逃生,还留下了新的继承人……你说这个王位可怎么办?”

  李祠虽说是在发问,可眼神却异常坚定。

  “本王跟你说这些干什么,无趣极了。”

  “去,杀了他。”

  李祠转身对关谊说道,关谊根本没听清他到底说了什么,只是像个机器一般木楞地完成了李祠的命令。

  鲜血溅了关谊满身,但他却像丝毫没有察觉道一般,任由鲜血浸湿了他的衣服,脸上的神情也没变化。

  “将宁清礼带过来吧,时间恐怕不多了。”

  听到宁清礼的名字,关谊总算是有了些反应。

  直觉李祠恐怕会做出什么不利与宁清礼的事情,一时间竟然犹豫了几分。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李祠还以为关谊没将他的话放在眼里,一时气愤又狠狠地踹了他一脚。

  “本王原先当你是只听话的狗,现在看来却是连一只狗都不如,连主人的话都听不清楚。”

  “属下知道了。”

  关谊低垂着脑袋,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出了宫殿。

  “拓跋明宇那边如何了?”

  “回王爷,好生看押着呢,有他在阿喀西就不敢擅动,听话的很。”

  听到他这样说里祠的脸上才多出了几分笑意,但随即又严肃了起来。

  “等会儿不能出半分差错。”

  “是!”

  李祠等了许久,终于等来了眼下的这个机会。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谁能想到宁清礼居然是先王后的骨肉,那他腹中的孩子就是夏国王族唯一的血脉。

  天子血脉。

  原本以为要让阿喀西听话要费不少的功夫,却没想到仅凭一个拓跋明宇就能让他乖乖听话,真是个不折不扣的蠢货。

  想到这里李祠不禁冷哼一声,宫殿门突然被人推开,缓缓走来一个妇人。

  “她就是接生婆?”

  “对,这是王宫中的老人了,接生的手艺怕是没人能比的上。”

  “你知道本王喊你来干什么吗?”

  “这又什么不知道,来的路上他们都告诉老身了,剖腹取子罢了。”

  那老嬷嬷看上去十分从容,反而还觉得李祠有些大惊小怪。

  “你既然这样说,本王就放心了。”

  李祠说完端起手边的茶水饮了一口,这才察觉茶有些凉了。

  有些不快地将茶杯丢在了桌子上,关谊到底是怎么办的事,走之前也不知道添杯新茶么。

  左昔溜进王宫中,飞檐走壁寻了好久也没找到什么线索,却没想到竟让能碰上关谊。

  便急忙跟了上去,果然见关谊带着人偷偷摸摸去了什么地方。

  “你要带我去哪?”

  宁清礼质问道,可惜双手被关谊紧紧捆着不能活动,见关谊不说话宁清礼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左昔蹲在墙头上遥遥地便看见关谊带着宁清礼出来,急忙写了信绑在鸽子腿上,看着鸽子飞了出去才跟了上去。

  “你说话!”

  见关谊的脸色十分不对,宁清礼心中不详的预感越来越明显,用力扭头看向关友谊,下一刻就被人推着进了一处宫殿。

  猛地看见眼前这地方,宁清礼不禁怔愣在了原地,这宫殿无论怎么看都是模仿的汉宫。

  夏国王宫中为何会有这样的地方。

  左昔见到这宫殿也不禁十分惊讶,可也不敢上前,只能躲在外边继续观察。

  “许久不见啊,弟妹。”李祠看见宁清礼缓步走到了他面前,脸上挂着让人作呕的笑。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干什么,这个问题问的好。”李祠脸上露出了几分意味深长的笑容,看得宁清礼竟然有些毛骨悚然。

  “阿玛嬷嬷东西都准备好了么?”

  “准备好了。”

  那唤作阿玛的嬷嬷脸上没有表情,冷声冷语的,将袖子挽了起来朝着宁清礼走了过来。

  看到宁清礼的时候眼神变得有些奇怪,又向前贴近了几分仔细地看了起来,像是在确认什么东西一般。

  “这位公子当真是汉人么?”

  “当真。”

  李祠不知她一个嬷嬷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宁清礼的身份眼下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得了李祠的回答,阿玛神色才放松了下来,只当自己刚才是年纪大一时看花了眼。

  阿玛将眼神从宁清礼的脸上移开,移到了宁清礼的腹部,察觉到她的眼神。

  宁清礼不禁变得紧张起来,身子向后缩了几分但由于身后将士的控制,最终也没能移动多少。

  “你们想干什么?”阿玛像没听到宁清礼的话一般,自顾自的将手放在了宁清礼肚子上丈量了起来。

  看着宁清礼如此恐慌李祠脸上抓着一个大大的笑。

  “弟妹,不要着急,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这肚子最多不到九个月,要是硬将孩子剖出来,先不说大人会怎么样,这孩子先天不足恐怕活不长久。”

  “这你不必担心,只管去做就行了。”

  “嗯。”

  听到这里宁清礼总算明白了李祠到底想干什么,被吓的一时间都说不出话,一旁的关谊听罢也怔愣在了原地,不可置信地看着李祠。

  “李祠,你不能……不能这么做!”

  宁清礼大声哭喊,却阻挡不住他们的动作,被人硬生生绑在了床上。

  “放开我,放开!”

  “李祠,你到底想干什么,快放开我!”

  “我想干什么,你不是已经知道了么,生个孩子罢了,何苦这样大吼大叫呢。”

  阿玛嫌弃地拿出纱布堵住了宁清礼的嘴,一个汉人竟然长得如此像先王后,真让人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