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罗小说>穿越重生>火葬场男方能有多累?[快穿]【完结】>第50章 敌国将军(50)

  荒唐, 太荒唐了。

  邵钦难以想象,一个仅初见过一面的少年,居然就这样开始的对他上下其手。

  “二郎你……做什么?”邵钦惊讶地望着扑上来的小辈,手足无措。

  邵大将军重视承诺, 他昨天答应了好了翠翠不碰黎二郎, 却架不住黎家少年自己背叛了他的小妻子, 将一双微凉的手从这位壮年长辈的腋下穿过, 环抱着, 搂住长辈的腰。

  “二郎想亲近将军啊, ”黎姓少年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姿态,大大方方地解释说, “您看我的眼, 望哪儿都是空的,怎么也瞧不见您, 当然要想别的法子来认认您了。”

  “你我同为男子,要认人也有别的认法!你这样对长辈, 实在是不合情……理嗯,”邵钦的喉结被尖利虎牙咬了一口,忍不住闷声道, “别闹了, 二郎,从我身上下来。”

  “将军的腰好有劲儿, 韧得像根竹竿一样,是不是一会儿能像鲤鱼跃江那样儿把二郎一口气弹起来?”

  这位痴迷于他躯体的小辈简直撒了欢, 先摸了他眼尾的皱纹, 然后又得寸进尺地来牵他手,甚至间连不断地吻他的额头, 顺延到脸颊和下颚。

  他的嘴唇无疑是干净柔软的。笑起来虎牙尖尖。就连说话也天真中带着几分这个年纪所特有的灵动。

  “混账!”邵钦浑身上下都酥了麻了木了,像一根被袋熊围圈抱住的粗壮老树,他拿起大老爷们的威严训斥二郎,“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做出这等行径……倘若你现在立马收手,我还能当做是你年轻气盛一时糊涂,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黎二郎被他突如其来的怒吼吓了一跳,一缩肩膀,泫然欲泣起来:“将军您嫌弃我吗?既是嫌弃,您便反抗吧。”

  邵钦听言一愣。

  “为什么不反抗?快把我掀开啊?”黎二郎压在他身上,像四足熊一样手脚并用抱住他的腰,脸埋进他的颈窝,“您的武艺这般厉害,一定能轻易地一下子就把二郎打倒吧?像昨天一样……”

  少年在他怀里抽泣,哭着哭着还提到了昨天。刹那间,一股子愧疚涌上邵钦的心头。是啊,他是来赔礼道歉来的,怎么能把人伤成那样,还对他疾声厉色呢?

  “抱歉,是我误会你了。我没有嫌弃你,也不是那个意思,”在黎二郎全身心依赖的拥抱之下,邵钦红着脸,磕磕绊绊地解释说,“只不过二郎你还年纪小,又没成亲,不知道这种事情私|密,不能随便对着一个长辈做……”

  “将军说是哪种事?”黎二郎带着少年的一腔意气顶撞他,“是我摸将军、抱将军的事吗?可是二郎想知道将军身体有多壮、个子有多高,难道这也有错?二郎不明白!”

  “是没有错。可你既想知道我的身形,大可以事先知会我一声,我自会由着你,也不至于措手不及。况且,哪怕摸便是摸了,你也不应该就那样扑上来……亲我,”邵钦犹疑了一阵,语重心长地道,“亲吻是与相爱之人才能做的事,你我不合适。”

  “什么是亲吻?”黎二郎从他怀里爬起来,撑着他的胸膛俯朝他,神情真挚地问道,“爹娘没有教过我,将军懂吗?”

  邵钦是真从少年的神情里瞧出了他的懵懂,不自觉别扭地错开视线道:“就那样,用你的嘴唇,贴紧对方的……唔!”

  黎二郎的脑袋猛地砸下来,猝不及防一个吻,亲得邵钦腰身一震,差点真的把人给弹起来。

  “呜,好痛。”

  邵钦恼怒,没曾想,不等他愤然呵斥,黎二郎居然先倒打一耙,捂着磕破的嘴角啪塔啪塔掉起眼泪珠子来。

  他撞下来太急,亲吻得毫无章法,活该被皮糙肉厚的大爷们弄到唇角泛红。

  邵钦无可奈何地望着他:“谁让你忽然冲上来……”

  “是将军冤枉我!”黎二郎愤恨地砸了他一拳,拳头“吨”一下被邵钦绷紧的胸脯弹回来,“您说嘴贴着嘴便叫亲吻,可二郎最开始根本没对您那样做!既然没有亲过您的嘴|便要被您给认作无赖,那二郎索性落实了这个罪,好叫您罚得有理有据!呜,现在您美了?您要再打我掐我,就都能怪我胡乱亲您了!”

  邵钦见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错愕道:“我又怎会罚你?”

  黎二郎哭道:“您只要您爱的人来亲您,二郎现在亲了您,便是冒犯了您所爱之人,将军难道不生气吗?”

  “所爱之人?”邵钦顿了顿,苦涩地摇头说,“我已经没有什么所爱之人了。”

  “为什么?”黎二郎也停了呜咽,他伸手捧上男人的下颚,似乎敏感地从他话语中体味到了懊丧和难掩的失落,便道,“……抱歉,将军。”

  “他没有死,”邵钦低垂着头,眼眸晦暗,“他只是已经不爱我了,自然也不会再来吻我。”

  “是那个叫余慎的人吗?”黎二郎爱惜地抚摸着邵钦的脸颊,道,“将军您还没答我,为什么您要这样憎恶余慎?二郎想知道,他对您做了些什么?”

  少年掌心微凉,肌肤滑腻,好似秋水般拂过邵钦的脸颊。鬼使神差地,邵钦只低喃了几句,就顺理成章地被他诱着絮絮往下说,直到秋水淅淅沥沥流尽。

  长话叙尽,黎二郎已然不知何时整个人都贴了上来,半倚在他胸膛,极近亲密之姿。

  “是这样吗……”黎二郎清淡的声音仿佛渺远,愈发添了几分迷乱,“他亡了你的国,杀了你全家,还背地里同你的敌人媾|和。”

  “抱歉,”不知何时,他已被少年脱了鞋袜,完全拖上了榻。邵钦撑着榻,几分懊悔,“交浅言深,是我说得太多了。”

  “哪里?将军肯对二郎敞开心扉,二郎高兴还来不及呢。”黎二郎灿然一笑,虎牙尖尖,唇红齿白,却竟然恶劣地吐出一番话,“可照将军的话讲,既然敌人太强,这国本就应该要亡啊?”

  邵钦蹙眉:“先不论举国兴亡或早或晚由谁论断,即使要亡,他的背叛也是无可争的。”

  “那这人可真是坏透了,”黎二郎不再争辩,扬手解了发髻,一头青丝如瀑般垂落。他拉扯来邵钦的手掌附到他青紫的脖颈上,脖颈下是松散的衣襟,“将军索性不要再管他,看看二郎,二郎可比他好上千倍、万倍……”

  “唉都说过了,你怎么还是这样?”邵钦是气急,是犹疑不决,是恨铁不成钢,他如同触电一般缩回手,婉言道,“你还小,二郎,我……时候不早,我该走了。”

  黎二郎奋不顾身地贴上来,少年有一身充满韧劲儿的躯体,挨得邵钦是跟被抽了龙脊梁被泄了力道似的,浑身发麻。

  黎二郎像一只妖精似的松解了外衣裳的一枚扣子,他那身青衣的材质本来是棉的,到了他的身上,却好似丝绸一般轻而易举就能垂坠地从他肩膀上滑落下来,道:“将军都还没摸过,又怎知二郎小不小?”

  邵钦只看到一抹奶白,惊得眼观鼻鼻观心,接着又忍不住闭紧双眼:“我说的是年纪。”

  黎二郎牵着他的手道:“不小的,您且摸摸。”

  邵钦幻想自己的手掌心好似被烫到,痛苦道:“别再继续了,二郎,你我皆为男子!”

  黎二郎道:“您曾经的爱人余慎也是男子,说这样的话,将军不觉得可笑吗?”

  邵钦像即将被妖精破禁|忌的圣僧一样难熬,皱眉道:“我说的是你!二郎!你有未过门的妻子,那个叫翠翠的姑娘那么护着你,你们……唔!”

  黎二郎才不顾他说些什么,干脆一个吻堵住了他的话。他伸出了灵巧的舌头,直到被邵钦咬紧牙关钳了一口,才吃痛地作罢。

  “您咬我,”黎二郎泛红着眼尾,嗔斥他,“将军一直在伤我,都把二郎给弄疼了。”

  黎二郎的脸实在是太像余郎了,就连这一腔胡搅蛮缠的脾气也很像余东羿年轻时候。邵钦动摇道:“够了,到此为止。你要做的是娶妻生子,倘若今日踏错歧路,将来只会剩下无尽的后悔,回你的正道上去吧。”

  “真是奇怪!”黎二郎颐指气使地扯着他的衣襟,“娶不娶妻、生不生子、后悔不后悔都是二郎自己的事,哪里归将军管?既然将军可以和不爱的人接吻,亲都亲了,那么做这种事情也是可以的吧?”

  “荒唐!”邵钦深感难堪,“你说你不懂得如何接吻,却想和我做这档子事吗?”

  “就是骗了您又如何?”黎二郎再次强势地将邵钦怼在了床榻,把好大一个壮汉摆弄得四仰八叉,“将军,您好好瞧瞧这张脸,难道我跟他长得不像吗?既您亲口承认不嫌弃我,又还舍不得那个所谓的余郎,便将二郎当作是他吧?”

  黎二郎继续喋喋不休地说道:“您说您要补偿我的,将军。二郎现在只想同将军亲近,哪怕能有一个当替代品的机会也好?您就不能行行好施舍给二郎吗?”

  邵钦错愕极了。便是容貌再像又如何?他怎么能忍心将一个风华正茂的少年当作替身?而这个被他伤害过的少年竟卑微到了极点地在祈求他。

  余东羿少时张扬恣肆,连金玉帝的屁股他都敢拿了鞭子打,那是满燕京城横着走,半句不求人。

  而眼下的黎家二郎却谦逊文弱,缀泣哽咽着,口口声声地唤他求他。

  面对这张与余东羿少时极为相似的脸,邵钦心都软透了,软得仿佛要融化,他实在是生不起半点儿拒绝的心思。

  最后那一刻,少年彻底踹掉了鞋袜,扒了他的衣裳,小兽猎食似的凶狠地扑上来,他说:“若将军不同意,那就请您反抗。之前说过的,任凭将军您怎么打我,二郎都不会恨您恼您。”

  邵钦的两只大掌握住黎二郎清瘦的肩膀,也只是包裹着他的肩骨轻轻地摁在那儿,半晌儿,没能把人推开。

  小院外,红日高升,金光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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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半推半就,余某人演黎家二郎演上瘾了,从头到尾都在扮小猫抽泣。

  哭一下又说两句博取同情的话,邵钦被他哭得受不了,才抚着他透红的眼角安慰他说没事。

  紧张呀无措呀。黎二郎兼余小猫是太矫情了,磕一下碰一下都受不得,邵大叔厚实的手掌都还没往别处伸呢呢,他就搂着邵大叔说好怕好怕,问有没有别的法子。

  邵钦犹疑,他料想这半大的少年郎虽急|色,却也骨子里有几分骄傲,恐怕接受不了刚一开始便屈居人下,只好妥协说:“慢慢来,我教你。”然后以一种慈爱而近乎敦厚的语调引导着少年搜寻,往深海更深处。

  419:【演哭包1您是有绝活的。】

  于是刚开|荤的小奶猫一边踩奶一边哼哼,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十八武艺都试了一遍,将清净的小屋烘烤得跟间烧瓷器的热窑似的,哼哧吭哧架着大叔从正午敲锣打鼓到了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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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正逢千江月村最醉人的晚景时分。

  余东羿吻过怀里的人,起身,披上黎二郎的青布衣裳,整理好衣冠,手持拐杖,踏着布鞋走出小院儿。

  竹竿“叩叩”敲地,由远及近传来一连串脆响声。

  到了院外,顶着黎二郎的皮囊,他腼腆一笑,清冽的少年嗓音说:“抱歉打扰了二位,将军刚洗了澡,说今晚要宿在我家院中。”

  温九与戚四对视一眼,竟皆惊讶地望向少年。

  黎二郎眼盲心不盲,虽不能察觉二人眼底的审视,却从容地微笑说:“方才劳烦两位烧水,您二位应当理解其中意思。”

  “呵,”温九嗤笑一声,“好赖这一张脸,瞧着年纪不大,倒是有一身好手段?”

  除了那余家东羿,他还是头一次见有谁能这么轻易地就将他们将军哄上床。

  “过奖,”黎二郎谦逊地颔首,“今后就是一起侍奉将军的人了,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黎家二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