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铺子里,宋清把大水缸抗去后门外放好,接上水,让两兄妹将桌椅板凳摆放好,再擦洗干净。

  成衣铺子的学徒和最左边那家香烛铺子的老板都过来问候了几句,让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宋清给谢绝了。

  前日安装手压泵的时候,自费连另外两家的管道也接上了。

  两家见这新来的租户是大方人,都客气不少,院子里占用的地盘,不用说就自己收拾出来了。

  宋清把几麻袋木炭抗去后院,出来的时候把人高的橱柜也搬出来。

  老师傅灶盘得好,不仅按要求做了,最底下还给人留出来,放两盆木炭正好。

  灶炉在铺子门板进来几寸的地方,一侧靠墙,一侧留出过道后还能放一张桌子;也相当于收银台。橱柜在灶台内侧贴墙放置,拿东西也方便。

  米面蔬菜放在橱柜最下层;中间一层是半尺深的四个格子,用来放三个型号的砂锅和其他碗碟;最上一层放些小零碎。

  宋清收拾好,去隔壁成衣铺子,请人按尺寸做一块雨布,中间一层油纸,两面与麻布缝在一起。

  内层布还要缝上几根袋子,到时候把棚架安装好,就能直接把雨布拴上去。

  店里事情做得差不多,宋清带两兄妹去南城认认路,顺便熟悉熟悉菜价。

  正好遇见李阿叔夫夫两人,便把沈之洲的车费结了,又跟二人下了每日十斤豆腐的单子。

  最后去猪肉铺子,谈好价钱,约好从明日开始,每日早晨过来砍肉。

  次日,砂锅粉铺子正式开业了。

  有懒得做早食的人家,要么一家人去小饭馆,要么派一个人出来买了早食回去吃。

  砂锅粉铺子位置好,过往的行人多;可刚刚开业的新铺子,没有食客基础,自然无人踏足。

  兄妹二人在后面院子里洗菜切菜,时不时往店里看看。

  “怎么还没人来呀?”王晓晓将切好的葱花香菜分装到竹筒里,让王兴礼洗完手上那点菜,把小料和葱花一起带出去摆好。

  “兴许一会儿就有人来了吧。”王兴礼也有些担心地说。

  这会儿都快辰时了,要是在村里都得下地一个时辰了。这总也不来人,可不就让人心里惴惴的嘛!

  没一会儿,二人手上的活计做完了,都跑到店门口站着。每路过一个人都望眼欲穿地盯着看,人家走过了又落寞下来,接着等下一个潜在顾客。

  宋清炸好脆哨、打好粉丝,将浓白的大骨汤端下炉子,放上铁板开始刷香油。见两个孩子着急,便把人叫进来耳语一番。

  “可以吗?”王兴礼挠挠头。

  “可以,去吧。”宋清笃定道,趁着香油还没烧好,把一指厚的豆腐片放上铁板。

  王晓晓更利落些,让王兴礼就在铺子门口揽客,她跑到行人更多的石桥上。

  “新食铺开业啦!今天先到铺子里的二十名食客送一碟铁板豆腐!”王晓晓站在桥头,鼓着气大声叫了一声。

  站到桥头的时候还有些难为情,喊出一句之后就顺口多了。

  “新食铺开业啦新食铺开业啦!前二十位食客送豆腐!”

  “哎小丫头,你家铺子当真送豆腐?”一个新妇模样的女子拉着女伴走上前来。

  “是哩姐姐!我们老板亲口说的!”见真有人来问,王晓晓兴奋起来,“进我们铺子点一碗吃食,就送一碟铁板豆腐!”

  “铁板豆腐是什么豆腐?”与新妇一道的女伴问道。

  “是我们老板琢磨出来的新吃食,可好吃了!”

  “这丫头子不会骗人吧?一块豆腐能好吃到哪里去?”一旁围观的中年汉子不屑。

  王晓晓也不生气,笑着跟人说:“好不好吃去吃吃看就是了,反正前二十份不要钱白送哩!”

  “丫头你家铺子在哪儿呀?我们先看看去。”新妇来了兴致。她娘家有两个铺子,虽不是大富大贵的人家,她做姑娘的时候一些小吃还是吃得起的。

  “哎,两位姐姐跟我来,就在前面那个成衣铺子边上。”眼看要拉到食客了,王晓晓赶忙在前面引路。

  有些聚过来看热闹的人想着现在没事儿做,也跟着瞧瞧去。

  到铺子里的时候里面已经坐了两三个食客,一边胡吹乱嗙,一边瞧着铁板上的豆腐咽口水。

  听说什么铁板豆腐的时候没当回事,想着不花钱的东西不要白不要。进来闻着这香味儿了,暗暗庆幸方才没转头就走。

  “小宋......老板,这两位姐姐要两碗小碗砂锅粉!”觉着叫小宋哥不太对劲,王晓晓临时改了口。

  “二位里边坐着,砂锅粉还有一会儿。”宋清招呼一声,打开两个炉子的通风口,手脚利落拿了两个小号砂锅放上去,打两勺浓汤倒入。

  王晓晓把两个女子引到最里面一桌去。

  大平朝虽然较前朝民风开放很多,哥儿女子没有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规矩,但临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吃东西,多少有些不自在。

  ——此时铺子外面已经等着几个瞧热闹的人了。

  炉子通了氧气很快燃起来,加上大骨汤才刚端下去,正是滚烫的时候,通了火砂锅里的汤汁就烧开了。

  宋清先把另外三个食客的米粉放入砂锅,再把菜叶、蘑菇、豆芽等,跟腌制好的瘦肉丝一起放进浓汤。

  趁炉火炖煮的间隙,宋清取了五个手掌大的碟子,盛出铁板豆腐放在取餐桌上。

  两兄妹一看,先行把豆腐端到几人桌上。

  “两位姐姐尝尝我们食铺的铁板豆腐!”王晓晓心情好着,尾音都带着雀跃劲儿。

  “嚯!这豆腐咋做的?”

  两个女子还没动筷,坐在门边的男食客突然惊呼出声。

  “咋的了?不好吃?”门外看热闹的人猜测道。

  “不知道呀,看起来那豆腐倒像是有几分味道?”另一人如是说。瞧热闹嘛,不需要知道身旁的人姓甚名谁,只要都好热闹就能聊得火热。

  就在几人猜测的间隙,那食客已经吃完了一碟豆腐,“老板再给我来一份!”

  门外众人这才了悟。

  “对不起了大哥,今天前二十个食客,点一碗砂锅粉送一碟豆腐。”宋清手下不停,从容应道。

  “那我花钱买,你这豆腐怎么卖?”

  这次不待宋清开口,王兴礼答道:“三文钱一碟,不过要明天才开始卖呢,今儿只送不卖。”

  “三文?就这么一碟?”围观众人抢先惊呼出声。

  “这也太贵了,人家一斤豆腐也就卖五文钱!”

  “账可不是这么算的婶子!”宋清用特制木抓子抓起三碗砂锅粉,放在取餐桌上的木碟子上,接着道,“我们家铁板豆腐上面要刷秘制酱料。

  “这酱料可关键了,里面有十来种香料,还有肉沫、菌子沫,再说用的木炭菜籽油,哪样都烧钱!”

  众人一听顿时哗然,香料价钱可比米面贵多了,那猪肉菌子也都是贵价吃食,可见人家不是胡乱开价的。

  “呼——!这汤可真鲜啊!”方才那豆腐食客的同伴尝了口汤,立时竖起大拇指,“这粉比豆腐还好吃!”

  “呸,各有各的味。”豆腐食客不满,随即转头问道:“老板你这粉总可以再来一碗了吧?能打包不?”

  “可以,大哥要多大碗的?”两个女子的砂锅粉也好了。

  “给我五碗!两个小碗,三个中碗。”食客既忙着吹气又忙着说话,几乎抽不出空档说话。

  “老吴又打包这么多啊?”同伴嗦粉的空儿,打趣一句。

  “可不是?上次我专门给孩他娘买了个手帕,我老爹老娘和我家两个丫头小子,恨不得把我脊梁骨戳断!”老吴停下来歇歇嘴,语气满是气愤,明眼人却都看得出脸上的笑意。

  “应该的,谁让你偏心来着!”同伴知道老吴的脾气,就是个嘴硬的。

  “哈哈哈,我偏心我婆娘怎的了?”老吴大笑几声,见进来的人开始多了,高声嘱咐道:“老板我的五碗啊!”

  “煮上了,一伙儿叫人跟你一起送过去。”

  这会儿本来看热闹的人进来不少,王兴礼两兄妹也忙活起来,一个招呼食客,一个去后院取竹筒。

  竹筒是宋清自己锯了打磨的,每个都有小腿粗,还都配上了螺纹盖子。按深浅分为三个型号,正好对应砂锅大小。

  竹筒隔热性能比瓷碗好,也耐摔,用来打包砂锅粉刚刚好。

  前二十个食客之后,再进来吃粉的人就少了些。两兄妹已经把老吴的砂锅粉送完,到后院洗砂锅去了。

  “老板,你这不是还剩着豆腐嘛?不若都做了卖给我吧。”

  宋清正在切豆腐,闻声抬头看去,认出是王晓晓拉来的两个女子。两人手中提着东西,像是买完东西倒回来的。

  “不好意思姑娘,剩下这些留给自家吃了,明日姑娘请早吧。”只剩下一两斤豆腐,沈之洲到现在还没吃到呢。

  “你这老板怎的有生意不做?”新妇的女伴有些气恼。

  “没事小晴,我们明天再来买也一样。”新妇脾气好,不欲多言便拉着人走了。

  宋清见人走了,继续手上活儿。

  铺子里有食客认出来人,“那是马老板家姑娘?”

  另一桌的食客搭话道:“老哥你消息滞后了啊。人家半个月前就做秀才娘子了。”

  “那韩秀才?”先前问话的人也想起来了,面上一片复杂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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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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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王爷又病了》

  南征王阮朝青是大平朝开国将军,战功赫赫,杀伐果决,却是个小哥儿。

  齐王赵敛是当今圣上一母同胞的弟弟,因着体弱多病,一身锋芒尽敛。

  这样的身份地位,在外人眼里本应是绝无干系的两个人。

  近日京中隐有传言,圣上要给刚成年的齐王指婚,于是有人坐不住了。

  月黑风高夜,一个矫健的影子摸进了齐王府,直奔齐王卧房。

  没成想往日大开的窗户落了锁。

  看着窗纸上清隽的倒影,来人磨着后槽牙,“悄悄”拨弄窗栓,生怕里面的人听不见似的。

  眼见着窗户就要打开,里面传来一道淡淡的声音:

  “夜深了,南征王请回吧,若是被旁人瞧见了,恐坏了南征王名声。”

  窗外人黑了脸色,“你是我养大的,谁敢嚼舌头?”

  窗破,来人翻身进屋,窝着火气将窗边的人扛到榻上。

  排雷:

  he,放心食用;

  病弱攻,以后身体也不会好;

  大后期或者番外生子;

  这只鸽子文写得不咋地,但是骂人没输过,人参公鸡爱好者绕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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