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座金矿来买一个赝品!季清宴这张脸还真是值钱。◎

  当晚, 原本以为喝了点酒能睡个好觉的叶落落,却在半夜从噩梦中大哭着醒来。

  惊动了睡在隔壁的李栖仁,光着脚跑进来抱着她哄了好久, 才让她渐渐平静, 但不知为何, 她却再也睡不着。

  翌日,她起来双手按着胀痛的太阳穴,虽知道自己半夜哭过, 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究竟为何而哭。

  这样的下场就是无精打采,顶着个浓重黑眼圈, 整个人身心都疲惫得不行。

  李栖仁本想带着她去柳绿花红, 见她这样,也就作了罢。

  临走前叮嘱她在家好好补觉的同时, 还安慰让她别紧张,好好睡觉, 已经严令禁止身边的人把她们去玩的事告诉季清宴。

  这确实使得叶落落放心了不少, 但没什么胃口。浅浅吃了几口东西喝了药,待长玉给她背上的伤口上了药,便趴在床上睡起了回笼觉。

  谁想这一睡,竟又出现了同样的状况。

  她再一次哭着惊醒,究竟是梦见了什么, 因什么哭, 全然不知。

  这一股悲伤欲绝的情绪折磨着她难受了很长时间。

  直到下了学的苏明嘉进来找她,见她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 着急的瞪着双圆眼连编带蒙讲了许多季清宴小时候的事, 她逐渐才缓过劲来。

  正疑惑是不是自己哪出了什么问题, 怎么会一睡着就会发生这种事, 这未免也太莫名其妙了。

  便听到苏明嘉好奇的看着她问:“你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又这样,清宴哥哥有那么大魅力吗?”

  这话把叶落落逗笑了,拉回思绪,怕吓到她,便没说这个事,而是反问:“你不是也喜欢他吗?第一见还很想给我点颜色看看。”

  苏明嘉一听皱起眉来摇了摇头,先倒了个歉:“对不住啊那时候,原本是觉得你配不上他,经人那么一挑拨就犯了糊涂,还有啊,我刚说他小时候做的那么多有意思的事,那其实都是我做的,他……”

  说到这很警惕的停住了,左右看了看没有没有偷听的。

  板着小脸,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才不喜欢他这种老男人呢,虽然他确实对我挺好,但就他那脾气,动不动就不理人,说话不仅难听还总像是在审犯人,鬼才受得了他。

  其实当时我还和长公主打了个赌,说你肯定不出一月就得跑,唉,害我输了一对翡翠镯子……”

  噗—叶落落差点没把口中的茶喷出来。

  笑得她前俯后仰,暂时驱散了心中那股悲伤的情绪。

  而不知自己已经被称为老男人的季清宴冷着脸又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从昨晚到今天心中反复上演着回去之后收拾叶落落的场景。

  喜欢让人喂葡萄喝酒是吧,等他回去,一定亲自用另一种方式喂她个够!

  *

  夜色撩人,京城中大部分人都闻讯来了花巷。

  来凑柳绿花红这个竞拍的热闹。

  毕竟,拍的可是长着张镇北侯世子的脸的妓子。

  若有能力,谁都想来试试。

  叶落落和李栖仁坐在最顶层,看着楼下那些一个个为之疯狂的人正喊着令人瞠目结舌的高价。

  没睡好的叶落落一个接一个打呵欠,杵着个脸兴致缺缺。

  李栖仁看在眼里,忍不住盯着她脖子上,未盖住的红印打趣:“看来北秋那臭小子挺厉害啊。”

  叶落落不明所以,把眼角边打哈欠溢出的眼泪抹掉,问:“他厉害什么?”

  见她手指着自己脖子,叶落落瞬间红了脸,坐着了身体,连忙用手捂住,结巴着解释:“这个……嗯……不是……我们没有……”

  心里懊悔肯定是刚刚有点热,没注意用手擦了一下,把遮红印的粉蹭掉了。

  李栖仁一整个笑得停不下来,摆了摆手:“害羞什么,娘都是过来人,不过北秋跟他爹的性子倒是真不太一样,他爹可温柔了,不像这小子毛毛躁躁的,一点不懂得怜香惜玉。”

  叶落落脸红得都快滴出血,谁能想到她婆婆居然在跟她讨论这种事。

  她抿着个嘴,脚趾扣地,不知道这话怎么接。

  “怎么不说话?别害羞嘛,没什么的,有什么不懂娘可以教你啊。”

  啊这……

  叶落落只想赶紧结束这个话题,没多想就问道:“娘,季清宴的亲爹,就是您第一次见我说的那位老朋友吗?”

  “是啊。”李栖仁笑容变了,略微有些涩意,“说起来还是你爹带他来的呢,当时我还以为他跟你爹是一对……”

  叶落落静静地听着她回忆着从前的事。

  知晓了她与季清宴生父的相识相知相爱,但却没能相守的故事。

  期间跟着哭了好几次。

  也总算弄明白了当初疑惑的所有事情。

  很心疼李栖仁与爱人阴阳相隔,一直支撑到现在。

  也有点心疼季将军,竹马虽没抵过天降,但他的陪伴却是那么温柔。

  心里那股难过劲儿又来了,且还在无限放大。

  她在想,要是她走了,那季清宴是不是也会像李栖仁这样过一辈子,又或许会把她忘了,从而爱上别人。

  眼泪就这么又流了下来。

  这时,落定锤响起,窗外传来一阵唏嘘。

  李栖仁帮她擦干眼泪,没察觉到她情绪不对,只瞥了眼窗外,淡淡地说了句:“结束了。”

  叶落落立马强压下难过,把注意力转移到下面的唏嘘声中,觉得有些奇怪,正欲偏头去看。

  李栖仁轻笑道:“不用看,是城中那位最有钱的胖寡妇拍下的,她白天签给我了两座金矿,今晚这些,都是陪玩。”

  叶落落一瞬瞪大了眼睛,捂住了嘴。

  两座金矿来买一个赝品!

  季清宴这张脸还真是值钱。

  她还是偏头去看了眼,这有矿的寡妇究竟有多胖,能让唏嘘声到现在都没停。

  这一看忍不住发出“啧”的一声,虽只见到了背影,但也能看出体型约莫有三个林净言那么大。

  现在正费力地上一辆特制的宽大马车。

  刚想收回眼,林净言却在此时转过头来。

  他嘴角噙着笑,狡黠的眼睛盯着叶落落所在的那扇窗户,双手张开放到嘴边,大声喊了句:“小人在此给您赔罪了,愿您今晚能睡个好觉。”

  叶落落很及时把头缩了回来,没让任何人看到。

  翻了个白眼觉得晦气至极。

  本想跟李栖仁说一下自己睡着后哭醒这件事不太对劲,回头看到她正用手指轻敲着杯子,若有所思的样子。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之后叶落落先回了府,睡前好好泡了个澡。

  起身正穿衣服时,看到只脚上没绑任何东西的鸽子。

  心想她是不是捅了什么鸽子窝。

  随手拿起件衣服就扔了过去,将其赶走了。

  躺在床上正准备舒舒服服闭着眼睡觉。

  刚一闭眼,心中那股子极度悲伤的情绪就充斥了全身。

  仿佛被扼住了喉咙一样难受。

  叶落落真的非常非常疲惫,试了无数次,都是这个样子,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搞得她都有些崩溃了。

  好不容易捱到天亮,精神已经恍惚。

  目光呆滞,声音弱弱地喊长玉去请大夫。

  可长玉没喊来,喊来了披头散发拿着封信的长公主。

  信是季清宴传来的。

  只简单提了两件事。

  一、已找到关押季凛的具体方位,很快就能想办法救他出来,让李栖仁不用担心。

  二、提醒让苏明嘉不要逃课,不然愧对苏太傅。

  只字未提叶落落。

  叶落落的火气噌一下上来了。

  连要去请大夫来看病,也全然忘了个干净。

  把信一扔,转身躺回了床上,用被子把自己从头到脚裹了个严实。

  李栖仁心里暗骂着季清宴没脑子。

  嘴上安慰叶落落说,给她的信肯定是单独的,让她多等等,说不定一会儿就来了。

  叶落落没说话,气得半死。

  她才不稀罕收什么信,有本事最好就别回来!

  忍着眼泪,闷闷地说想睡一下,就把李栖仁打发走了。

  听到关门声响起,眼泪才总算绷不住掉了下来。

  边哭边骂了一会儿,迷迷糊糊地总算是睡着了。

  而这一次,她做了个梦,睁眼醒来后记得很清楚。

  梦里,季清宴搂着一位姑娘,告诉她自己喜欢上了别人,不爱她了,让她以后别再纠缠。

  说着还当着她面吻了那个姑娘。

  日已西沉,屋内还未亮起灯。

  叶落落在黑暗中心情低落得厉害,缓了很久都没办法缓过来,心里空荡荡的,仿佛对一切都失去了兴趣。

  外面暖橙色的灯火一盏接一盏被点亮。

  透过房间半开着的窗户,落下一束照在她的身上。

  一只白色鸽子扇动着翅膀从窗外飞到她手边,圆眼睛盯着她咕咕叫了两声,伸出了爪子。

  叶落落还在发愣,没动。

  鸽子又咕咕了两声,扇动翅膀跳了两下,她这才看向鸽子。

  伸手取下了上面的字条,眼神哀伤盯着,迟迟不打开。

  透过鸽子眼睛看着叶落落的季清宴有点急了,他从没见过她这样的神色,不知道她究竟是怎么了才会露出这么绝望的眼神,心疼得要命。

  偏生他就只能干着急,什么都做不了。

  叶落落盯了半天,才缓缓打开,看着上面一个个黑色的字,心中那块沟壑渐渐被填满。

  那个就算看起来很真实,连季清宴脸上细微表情都清清楚楚的梦,被这张纸条上的字,一块一块地打碎。

  巴掌大小的字条上面写着。

  叶落落,我很想你。

  作者有话说:

  这章上了大当,下一章开始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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