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惊悚的彩虹毒蛛之后，后面的礼物都很正常，甚至充满心意和新意。
叶轻酌轻轻碰了下栽在盆里的小树苗，它抖了抖，居然瞬间开满粉色樱花；五分钟后樱花凋谢，他又戳了下，这次是开出一枝头茉莉，幽香四溢；再戳一下，一朵朵饱满的栀子花含苞待放，吐出醉人清香，仿佛一秒踏入盛夏时节。
“这棵树是‘四季同堂’，能随时随地开出不同季节的花。”
“好新奇啊，像那句诗，‘一日看尽长安花’。”叶轻酌笑道，“这个我很喜欢，收下了。”
“别急，还有很多东西。”
弋淮烟从背包格里拿出一对极乐鸟的羽毛做的高级仿生翅膀、在火系行星获取到的永不熄灭的火种、一个同化斗篷，还有一个……贝壳。
它的颜色纯白，表面光滑，竟然没有任何纹路，叶轻酌拿起来，贝壳从底部开始慢慢变成绿色，自动开口发出声音：“这个贝壳有什么用？”
叶轻酌愣住，贝壳继续说话：“它居然能读出我的想法？”
卧槽！他赶紧放下贝壳，贝壳又恢复到纯白，口盖紧闭，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
叶轻酌看着弋淮烟：“你听见它说话了吧？”
弋淮烟忍俊不禁，摸摸他的头发：“是，它不仅会说话，而且还能通过色彩判断你的情绪。绿色代表好奇，蓝色代表悲伤，红色代表愉悦，粉色代表喜爱，黄色代表绮念，灰色代表害怕，黑色代表怨恨。”
他拿起贝壳，纯白贝壳变为粉色，口盖一开一合：“轻酌真可爱。”
“……”叶轻酌把贝壳夺走，丢进背包格里，这玩意儿太危险了，比卡芮秋的嘴巴还大。
收了这么多礼物，他都感到不好意思，自己进副本光顾着做任务、逃命，压根就没想起带些“土特产”回来。弋淮烟不以为然，反而认真告诉他，就该这么做，在副本里保命是第一原则，其次是任务，琐事全部排在这两个之后。
叶轻酌咬了咬唇：“你也有过这种阶段？”
“嗯，每个顶尖玩家都是从新人开始，四大势力的首领、澹台兄妹、以及我，都有过狼狈求生的经历。”
“你那么小就进入游戏，肯定过得更艰难吧？”叶轻酌主动握住他的手，“对不起，当时我如果更勇敢一点，哪怕不能救你，也能陪你一起冒险。”
“那不行，当时我太弱小，根本没办法保护你。”弋淮烟顺势将他拽入怀中，”其实换个角度想想，这种情况也不错，至少现在的我什么都能给你。”
叶轻酌心跳加快，弋淮烟比他高半个头，呼吸在耳尖擦来擦去，他想起那天落在额头上的吻，那片肌肤立即变得灼热。处在恍如仙境的雨林里，又温暖相拥，气氛被推进到如此暧昧的地步，不说点什么恐怕很难收场吧……
到底在期待什么？叶轻酌悄悄捂住嘴，紧张到睫毛轻颤，既希望弋淮烟能说出些能令他不知所措的话，又害怕问题丢给自己时，他该如何回应。
这就是人类复杂的情感，千变万化、矛盾纠结，卡芮秋想破脑袋也参不透的心理斗争。
漫长的一分钟过去，叶轻酌悬在嗓子眼的心始终放不下来。他甚至有点焦躁，弋淮烟在想什么？还是在等他开口？可他习惯接球，至今都没有当过投手啊！
不管了，就当做是对童年的一种弥补，这次他一定要主动伸手。
“弋淮烟，我……”
一片阴影从头顶掠过，弋淮烟放开他：“走，去看看送你的最后一个礼物。”
跟在他的身后，叶轻酌长舒一口气，暂时解脱了。不过内心又隐隐遗憾，不知道下次再鼓起勇气时，会是什么情况了。
———
悬崖顶端的陡峭山壁上，一只巨型大鸟匍匐其上，它的皮肤以蓝色为主，混杂五彩条纹，双翼类似远古时代的翼龙，嘴部因为没有颌骨，能张开到惊人的角度，露出一嘴尖锐牙齿。
叶轻酌傻了眼，这不是之前弋淮烟问过他要不要的斑溪兽吗？！他当时拒绝得非常明显，难道弋淮烟以为那是欲擒故纵的手段？
我要窒息了。
“我在潘多拉星精挑细选，最后选中了它，最聪明的一只斑溪兽。”弋淮烟招招手，斑溪兽飞到悬崖顶端，翅膀插在地面，身体降下，像是对他俯首称臣。
“呃，你是如何判断的？”
“纳威族驯服斑溪兽是依靠神经鞭的相连，但是人类没有，所以我就用最传统的驯兽方法，抓了很多只斑溪兽，发现只有它能完全听懂、并且服从人类语言的指令。”
“……”你的这个“传统方法”我差不多能想象得到，而且它也不是聪明，而是趋于生存本能，害怕死在你手里吧。
弋淮烟爬上斑溪兽的背：“上来，带你飞一次，你会喜欢这种感觉的。”
叶轻酌爬上去，嘴里嘟囔：“……你带我飞过好几次了。”
斑溪兽宽阔的背部恰好能容纳两人并排而坐，弋淮烟拍拍它的脖子，吹了一声口哨，斑溪兽一步步走到悬崖，猛然俯冲而下！
艹！叶轻酌紧紧拽住斑溪兽的头部弯角，俯冲产生的强烈气流吹得他睁不开眼，不是要起飞的吗？现在这样垂直向下就是在坠机啊！
一只手将他的头拨到怀里，挡住迎面而来的强风，叶轻酌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死死抱住弋淮烟的腰，至少他不会让自己摔死吧？！
在斑溪兽的身体快撞到雨林植物时，它快速扇动翅膀，向着高空冲刺。叶轻酌感受到重力的转变，原本的下90度变成上70度，他的内心疯狂吐槽：究竟是谁教你这么起飞的，是不是弋淮烟？！
弋淮烟像是有读心术，声音含着笑意：“它喜欢这种刺激的飞行方式，这也是它与众不同的地方，是不是很有趣？”
叶轻酌趴在他的胸口无力点头，啊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身边云雾缭绕，斑溪兽冲刺到手可摘星辰的高度，终于转变为平稳的飞行。叶轻酌悄悄往下张望，隔着云层俯瞰蔚为壮观的广阔大陆，欣赏截然不同的自然景观。从沙漠到沼泽、从草原到密林、从高山到盆地、从江河湖海到山川谷地……他所能想象得到的所有地貌景观全部容纳其中，汇聚于这片神奇的土地里。
“漂亮吗？这就是苍之麓。”
“嗯，我之前只看过全息地图，第一次俯瞰它的全貌，被折服了。”叶轻酌回头，“你是不是经常飞上来欣赏？”
“没有，飞到这种高度一般都是有特殊情况。”
“……你少惹点事不就好了？”叶轻酌揉乱他的银发，“你啊，还是小时候可爱。”
手腕被抓住，弋淮烟在手心落下轻吻：“你不管是小时候还是现在，都很可爱。”
叶轻酌立即紧张，靠，这人打球从不看时间地点，之前那么好的氛围你在干嘛？！
斑溪兽在空中转弯，他向弋淮烟的方向撞过去，吓得心惊肉跳。差点忘了是在数千米的高空，这简直就像是不带任何保护措施地坐过山车，一不小心就没命了！
转弯过后斑溪兽再次升高，飞往更高的云层。温度越来越冰冷，叶轻酌打个寒颤：“它要带我们去哪儿？”
“很快就到了。”
再次穿过一大片厚实的云层，上方漆黑一片，寂静无声，似乎到达另一个地界。叶轻酌拿出不灭火种驱散黑暗，在这里感受不到风和温度，连时间的流动都异常缓慢，他轻声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云巅。”
前方有物体在发光，光芒温暖明亮，叶轻酌收起火种，随着斑溪兽不断向它靠近，那股光芒也愈发强烈，却并不刺目，双眼依旧可以直视它的光辉。
那是一块石头，矗立在云巅之上。斑溪兽落在云层上，弋淮烟跳下去，伸出手接叶轻酌下来。
叶轻酌小心翼翼踩上云层，触感非常柔软，像是踩在一块棉花糖上，却不会陷下去。
他们走过去，叶轻酌对着石头上下打量，转了一圈：“这块石头是做什么的？”
“把手放在上面。”
叶轻酌的手贴住石面，弋淮烟说：“它叫‘真言石’，能窥探人类最真实的心意。在它面前说谎的话，光芒就会消失，是苍之麓最精准的‘测谎仪’。”
“哦，这样。”
“小酌，”弋淮烟忽然靠近，语气温柔，“你之前在雨林里，想和我说什么？”
叶轻酌猛然涨红了脸，又是这样突然袭击，他根本没有做好心理建设，随便编个瞎话？不能吧，测谎仪就在这儿，一秒就被揭穿了。
再瞄一眼弋淮烟惬意的表情，叶轻酌有点抑郁，他就是故意的！
“你不想说吗？那我来说。”弋淮烟的手贴上真言石，“我喜欢你，叶轻酌。”
！！！
叶轻酌心脏猛烈跳动了下，这一球相当漂亮地射入心门。
弋淮烟温柔一笑，低头贴近，缓缓吻上他的唇。
身后的真言石依旧明亮耀眼，徐徐散发暖光。
———
太阳换到西边，变成一轮红日，斑溪兽冲下云层，保持平稳飞行。叶轻酌靠在弋淮烟的肩头，十指相扣紧握在一起。
究竟怎么回事啊……好像被狠狠骗了一遭。
叶轻酌摸了摸唇瓣，那里还残留着属于别人的余温。他瞄一眼弋淮烟，依旧是那副欺骗性极强的柔和笑容，他就是用这副表情，在轻吻过后讨要答案，叶轻酌紧张、混乱、大脑短路，在真言石下面回答了米兔。
那块石头的光芒没有半点变化，弋淮烟心情大好，抱着他磨磨蹭蹭好一会儿才骑着斑溪兽离开云巅。
通体漆黑的巨鸟破开云层冲出，张开大嘴吐出黑色烟雾。烟雾不断下降沉积，逐渐凝固成云，挡住太阳的余晖，一直挂在天空的繁星显露真身，开始夜晚的工作。
叶轻酌猛地坐直：“是奔月鸟！”
奔月鸟是苍之麓的黑夜制造者，它对烟雾的分布颇有心得，通过翅膀的扇动就能判断密度是否足够。当它在检查自己的工作时，迎面遇到同样在高空飞翔的斑溪兽，两鸟相望，四目相对，对视了约有半分钟。
“它们怎么了？惺惺相惜？”叶轻酌轻声问。
“有点不像。”
奔月鸟脖子高昂，喷出一大口黑雾，斑溪兽冲过去，在黑雾中咬住了奔月鸟的脖子！
“喂！”叶轻酌赶紧拍斑溪兽坚硬的头骨，“快放开！它是苍之麓的神鸟，不能咬！”
“没事，奔月和逐日的羽毛都是特殊的有机碳纤维构成，没那么容易咬穿。”弋淮烟相当乐观，“真不小心弄死了，那就再上一次审判法庭吧。”
叶轻酌：=口=，你能不能不要把上审判法庭当成像亲戚串门那么频繁啊？！
奔月鸟再度喷出黑雾，直冲斑溪兽的眼睛，趁着它视觉暂盲时挥动翅膀拉开距离。斑溪兽不依不饶，像头被激怒的野兽，闭着眼横冲直撞，这可苦了叶轻酌，东倒西歪又惊又怕，随时担心它俩打架害自己一命呜呼了。
两只巨鸟你来我往，碰撞攻击，实力不分上下。再次拉开距离后，奔月鸟忽然昂起脖子，开始仰天长啸。
叶轻酌捂住耳朵，高空之上没有任何阻拦，声音的传递更加迅速、透彻，几乎快要刺穿他的耳膜。
终于，啸声停止，叶轻酌松一口气，紧接着另一只金色巨鸟冲破云层，飞到奔月鸟的身边，金色眼瞳紧盯着斑溪兽。
“哎呀，人家叫帮手来了。”弋淮烟拍拍斑溪兽的耳骨，“这边没有你的同伴，要不要我帮你？”
“弋淮烟！”
“好好好，你的主人怕你受伤，咱们走吧。”
斑溪兽俯冲直下，在空中高速滑翔，身后的逐日鸟和奔月鸟紧追不舍，它们盘旋、冲刺、滑翔、急转弯，周旋将近半个小时，当天有不少玩家看见这一奇景，三只鸟在空中“嬉戏打闹”，还以为是一家三口出来旅游了。
“好执着啊，就想分个胜负。”弋淮烟笑，低头看一眼伏在膝盖上晕鸟的叶轻酌，揉揉他的黑发，右手抬起，一把银弓在手中出现。
奔月鸟在空中急急刹车，显然是认出了这把弓射出的箭曾经杀死过自己的搭档，于是抬起翅膀拦住逐日鸟，“咕咕咕咕”窃窃私语。
“先回去吧，下次再陪你们玩。”
逐日鸟和奔月鸟又叫了一声，双双转身飞入云霄内。斑溪兽终于恢复到平稳飞行，还放慢了速度，叶轻酌头晕眼花，低声问：“它们说了什么？”
“大概是放狠话吧，‘你们给我等着’。”弋淮烟低头，吻吻眉眼，“好多了吗？”
“好什么好，脑瓜子嗡嗡的。”叶轻酌吐槽，“跟你在一起没有一次不受罪。”
“属性提升后，五感会大幅度提升，在空中的适应性会好很多。”
“哪有那么容易？你别多想，实习主神就是被压榨的打工人。”叶轻酌闭上眼，“其实对比起来的话，普通玩家可能更好一些，至少提升属性的方式有很多。”
干燥温暖的手指慢条斯理地梳理他的刘海，弋淮烟的呼吸停留在额头上方：“有捷径的。”
嗯？叶轻酌迅速睁眼，和波光流转的桃花眼撞在一起。
“9阶副本是最好的试炼场，会刺激深渊之瞳的使用，也更容易发生你提升属性需要的‘意外事故’。”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叶轻酌凝视眼眸，手指轻轻触碰他的脸颊，“弋淮烟，你究竟是谁？在《降临》里到底经历过什么？”
“很多，以后慢慢告诉你。”弋淮烟握住他的手，十指交扣，“跟我一起下副本吧，要教会你的东西还有很多。”
———
叶轻酌回到终端，刚站到沙滩上，卡芮秋从椰子树上掉下来：“主人！我以为您今晚不回来了~”
“……我为什么会不回来？”
“人类情侣出门约会，除了吃饭、逛街、看电影，剩下的就是夜不归宿啦。”
“你好像很了解啊，真是抱歉了，我们只在空中逛了一圈就回来了。”
卡芮秋跳下来，趴在叶轻酌耳边，语气神神秘秘：“主人，您说实话——大佬是不是不行？”
“……”
月光下扬起一道绿色抛物线，“噗通”落入大海中央。
躺在床上，叶轻酌翻来覆去睡不着。弋淮烟这家伙真会吊人胃口，话也不说全了，他对主神的了解超乎想象，却又是个普通玩家，真是令人费解。
【大嘴花，出来】
没一会儿卡芮秋搭着一块毛巾，蹦到床头柜上：“主人，您又想找我月夜品酒吗？”
“问你些事。有没有可能、我是说可能，主神可以解除合约，成为普通玩家？”
“啊，解除合约的主神都在您的身边了，比如这张床，这个柜子。”
“……那就是没可能了？”叶轻酌眼珠转了下，“那可不可以成为主神之后，要求再变回普通玩家？”
“主人，抱歉我无法回答，因为目前没有一位实习主神真正意义上的转正。尽管我的记忆数据会被清除，但神创之塔是永久留存的，它们是最好的证明。”
那这一项也排除了。叶轻酌倒在枕头上，望着天花板，喃喃自语：“那到底为什么……他为什么会对主神的事情那么了解？”
“您是指弋淮烟？我觉得这很正常。”卡芮秋趴到枕头上，躺在叶轻酌旁边，“毕竟系统和合同里没有任何限制主神不能交友或透露个人信息，只看主神想不想这么做而已。以弋淮烟在游戏里的地位，肯定遇到过不止您一位主神，从他们那里得到信息也很正常。”
“是吗？”叶轻酌将信将疑，“可我总觉得不对劲，他了解的并不是表面，而是更深层的东西，让我感觉他有过非同一般的经历。我现在可以查看他的行为记录吗？”
“抱歉主人，在审判法庭之外，所有的行为记录都是玩家的个人隐私，主神是无权查看的。”
“……”
卡芮秋被丢到床下，摸摸大嘴。阴晴不定的主人呐，恐怕也就只有大佬能受得了吧。
隔天一早，叶轻酌准备一块生牛肉，在海滩小心翼翼地放出斑溪兽。卡芮秋夸张尖叫：“哇！大大大大大鸟！”
斑溪兽环视四周，不见弋淮烟的身影，它叼起地上的肉块冲入空中，很快身影便缩成一个小点。
“……”叶轻酌望着黑点，他就说弋淮烟用的肯定不是正常方法吧！还“最聪明、最容易驯服”，明明就是最怕他，求生欲望最强！这会儿逮着空子立即就逃走了。
叶轻酌转身回别墅，卡芮秋问：“主人，您不用管大鸟吗？”
“怎么，它还能飞出终端？”
三小时后，斑溪兽估计是飞累了，并且发现怎么也离不开这片海，心灰意冷地降落，在浅滩里用翅膀拍打海水，表达自己的愤怒。
叶轻酌恰好出现，看了一会儿，问：“累不累？要不要吃饭？”
斑溪兽嚎叫一声，飞远了几米，叶轻酌放下两块生牛肉：“那你慢慢飞，饿了就来吃。”
夕阳西下，叶轻酌找了个好位置，把四季同堂移植沙滩上，硕大阴影挡在头顶，是斑溪兽飞了过来，对着他低低叫一声。
叶轻酌拿出三块生牛肉，这次斑溪兽没有飞走，而是在眼前把牛肉全部吞掉，并且靠近几米，想要更多的肉块。
“这样，你在这里守护这棵树，随你睡觉还是玩水，只要待在这片沙滩就好，两个小时之后再给你三块牛肉，行吗？”
斑溪兽似懂非懂，或许也是体力耗尽，窝在小树苗旁边闭上眼。
叶轻酌临睡之前去了一趟沙滩，尽管脚步放得很轻，敏锐无比的斑溪兽还是立即抬头，眼神警惕之中又暗含期待。
“做得不错，来，给你奖励。”叶轻酌拿出三块生牛肉，依次摆在它的面前，在斑溪兽低头时，他试探着伸出手，斑溪兽怒吼一声，尖牙毕露。
看来还得相处几天，慢慢调教才行。
夜里，楚爻回来了，在看见大鸟后兴奋得语无伦次，斑溪兽本能察觉到有危险，想起飞逃走，不幸被薅住翅膀、抱住身体，吓得惊慌愤怒，张开大嘴对准楚爻的脑袋咬下去。
谁知楚爻居然双手接住那张巨口，掰到更大的角度观察尖牙，发现有一颗断裂损坏的牙齿，徒手拔了出来。
斑溪兽尖叫悲鸣，翅膀不停在沙滩上拍打，被楚爻牢牢抱住头部，鸟生绝望。
人类！比它们星球的原住民可怕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