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酌气喘吁吁跑过双子桥，停下脚步回头张望，终于甩掉了制裁者。
他关上防护门，终于能喘口气，卡芮秋说：“主人，您的速度也比之前快了许多。”
“那是，不然都甩不掉那个怪物。”
一只蜜蜂飞来，澹台霜降的声音传来：“轻酌哥哥，我已经拿到血样，你现在怎么样了？”
“没事，在休息。”叶轻酌抹掉鼻尖上的汗，“之前太忙路线走错了，我在17号实验室这里，你别过来。”
“你一个人没关系吗？狂暴者就被关在附近。”
叶轻酌笑了笑：“我有结界啊，能有什么事。狂暴者距离你们很远，直接去机房的垂直电梯，我们在那里会和。”
“嗯，好。”
“对了，那家伙的任务……”
“你说我堂哥吗？”澹台霜降回头看着安静如鸡的澹台听湖，“我会等你拿到芯片，再考虑要不要去看一下火焰玩家的任务。”
澹台听湖肩头颤了颤，死死咬紧牙关，明明心里愤怒得翻江倒海，却一个屁都不敢放。
？叶轻酌有点困惑，之前霜降对那个堂哥的反感还没端到明面上，现在显然已经撕破脸了，他们在基因中心里发生了什么？
他歇息片刻，根据地图往机房的方向走，一路上没有遇到一个丧尸，安静得有些不习惯。忽然，头顶的摄像头转动，光线在眼前组成全息地图，一个红点在其中快速移动。
“你的同伴有危险，一号狂暴者正在向他们移动。”
叶轻酌惊讶：“狂暴者？它们不是都被关在12~15号实验室吗？！”
“一号狂暴者逃了出来，并且吃掉了之前那批人的尸体，进化出新的能力，防护门已经关不住它了。”
“给我一条找到他们的最快路线！”
地图传输到他的眼前，叶轻酌边跑边联系澹台谷雨，澹台谷雨刚刚进入地下研究所，还在平台上，听到妹妹有危险，大叫：“把霜降的具体位置传给我，我不从通道走，直接飞过去！”
叶轻酌把地图传给他，瞄见身旁的俊雄，刹住脚步：“俊雄！你能去霜降身边吗？”
俊雄点点头，他也很担心澹台霜降，随即又露出为难的表情。
“主人！俊雄是您饲养的怨灵，他的职责是保护您的安全，特别是在如此危险的副本中，更不应该离开您的身边。”
“我当然知道！”叶轻酌握住卡芮秋，“现在不是情况特殊吗？！他会瞬移，只要能把霜降安全带出来就好了！”
“主人，您丰沛过剩的情感真的会成为主神道路上的阻碍！而且这张图禁用任何代步工具，小正太也没办法长距离瞬移……”
“什么？”叶轻酌怔了怔，更愤怒了，“你怎么才告诉我？！”
“轰！”研究所主体大楼剧烈晃动，叶轻酌的脸颊瞬间褪去血色，握住俊雄的手：“带我去你瞬移能达到的最远地点，快点！”
———
澹台谷雨利用斗神在空中飞速前行，当他快要靠近目的地时，却听到一声巨响，整座主体大楼摇晃起来。
糟糕！澹台谷雨打碎墙壁冲进去，滚滚浓雾袭来，他掩住口鼻，第一个发现倒在墙边的澹台听湖，扣住他的肩：“我妹妹呢？！”
澹台听湖半条命快去了，不停咳嗽，用手指虚弱地指了指那片堆叠起来的废墟。
澹台谷雨转身，望着双子桥被炸毁后堆砌成山的建筑残骸，露出绝望的表情。
“霜降、霜降！”他疯了似的扑过去徒手扒开那些石块，期望能快点看到妹妹的身影。澹台听湖捂住胸口，低下头唇角露出诡异的微笑——澹台谷雨，痛吧？想死了吧？你们兄妹俩跟我斗，还早着呢！
狂暴者出现时，澹台霜降和船长一起迎战，他特地躲了起来，等到他们打到双子桥的中央，他从背包格里摸出一颗最贵的炸弹，扔了过去……
尽管爆炸的气浪也波及到自己，他被掀到墙上，撞得浑身疼痛，但比起毫无防备的澹台霜降和那个畜牲，他们肯定更是凶多吉少。
妈的，真是怀念现实世界啊，这对兄妹住在自己家里，像狗一样可怜，随便怎么打骂都行。印象深刻的是某个三九天，他把冷水倒在澹台霜降头顶，澹台谷雨冲上来打架，被自己父母发现了，不分青红皂白地把他们俩一起赶到雪地里罚跪，小丫头嘴唇冻得发紫，充满乞求的眼神至今令人难忘……
澹台听湖咳嗽一声，肋骨好像断了，动一下都疼得不行。真倒霉，等离开这个副本，老子得好好修养修养，咳、咳……
叶轻酌和俊雄也赶到了，看见眼前崩裂的双子桥，他的脚步踉跄了下，俊雄捂住嘴，眼中充满担忧。
“澹台谷雨！霜降呢？！”
“霜降……霜降在里面，我还没找到她！”澹台谷雨的声音已经带上哭腔，“怪我不好，都怪我！霜降不能死，她已经没有复活的机会了！”
“……对不起，我没想到他们会遇到狂暴者，我——”叶轻酌知道解释再多也无济于事，帮着一起搬开石块，俊雄干脆从缝隙钻进去寻找，他们没有用任何快速清除的辅助道具，因为霜降在里面，谁也不想给她造成二次伤害。
俊雄从石缝里钻出来，灰头土脸，双眼却在放光。叶轻酌精神一振，按照他提供的方向，和澹台谷雨一起搬开几个变形的金属隔断，终于看见了一双布满灰尘的小脚。
这下面因为几个桥梁主体堆叠在一起，反而形成一个安全空间，澹台谷雨爬进去，发现船长背部朝上抱住澹台霜降，将她牢牢护在怀里。
“霜降！”澹台谷雨抬起肉爪，把妹妹搂在怀里，澹台霜降呼吸微弱：“哥……哥哥……”
“嗯，我在，哥哥在这里。”澹台谷雨将她抱出废墟放在地上，掰开药剂喂下。叶轻酌爬进去，抱起受伤的船长时，顿时怔住。
船长没有呼吸了。
他仔细确认几遍，又灌下药剂耐心等待，奇迹始终没有发生，握在手心里的肉爪也逐渐变凉。
直到最后一刻都在保护自己的主人，你做得很好。
叶轻酌摸了摸它的脑袋，默默把它抱出去，澹台霜降抬起手指：“船长……船长还好吗？它在爆炸的时候抱住了我，一直没松手……”
“……”叶轻酌一言不发，将它缓缓放下。
“船长……船长？”澹台霜降坐起来，眨眨眼，她一步步爬过去，触碰到船长冰凉的肉爪，泪如雨下。
“哥哥、哥哥！船长死了！”她抱起大浣熊的尸体放声痛哭，澹台谷雨怔住，船长是他们进入《降临》后不久从副本里带出来的宠物，当时只有小小一团，它陪伴霜降一起成长，住在同一个房间、睡在同一张床上，很快就变得比霜降还高，还成为她的得力助手。
在他们心里，船长不仅仅是宠物，更是重要的家人，尽管后来他们又收留了许多小动物，却再没有哪一个能超越船长的地位。
空旷的大楼里回荡着澹台霜降撕心裂肺的哭声，叶轻酌观察桥梁断裂的痕迹，问：“霜降，你们和狂暴者战斗时是什么技能引起爆炸的？”
“根本不是技能！是炸弹！”澹台霜降激动大喊，“是澹台听湖，是他扔出的炸弹！”
澹台谷雨骂了句脏话，回头发现墙壁那里空无一人，澹台听湖居然趁乱逃跑了。他走过去抚摸霜降的黑发：“别哭，霜降，船长会复活的。”
澹台霜降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哥哥、不管黑市要多少点数我都给、只要、船长能活过来就行……”
“嗯，它是我们的家人，肯定会一直在身边。”
澹台霜降拿出降维相机，对着船长拍照。“咔嚓”，地上的尸体消失，她的手上多了一张照片，咬着唇指尖轻轻颤抖。
降维相机无法将生命体降维，然而现在却能装得下船长，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重要的家人已经变成一具尸体。
“哥哥，一定要杀了他。”
澹台谷雨面色阴沉，握紧拳：“是我太心软，才让他搞出这么大的意外，应该早点弄死才对……”
叶轻酌打开地图，目前能看见红点在向基因中心移动，一号狂暴者下落不明，那里相对来说是个安全地方。他没有害死霜降，现在东窗事发，肯定不会忙着做任务，而是以逃命为主了。
澹台谷雨放出蝴蝶，在周围探视一圈，说：“我去机房取芯片，你们在这里等着，回来之后咱们一起去找那个家伙，希望他别死得那么快。”
叶轻酌在地图里确定澹台听湖躲在基因中心，和人工智能沟通：“我记得这里没有血清，但是S病毒的样本还是有的吧？”
“是，S病毒存放在最高级别的生化实验室里。”
“一号狂暴者的位置？”
“他逃入寄生鸟龙的实验楼，我暂时把它困在那里，但不确定能困住多久。”
叶轻酌看向澹台谷雨：“那就麻烦你跑一趟了，把S病毒拿回来才有意思，是吧？”
澹台谷雨顿悟，笑道：“好想法，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一刻钟后，澹台谷雨回来了，把芯片丢给叶轻酌，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螺旋试管，螺旋双管里的深红色液体正是恐怖的S病毒。
“我在里面又加了点儿好东西，希望我的堂哥能喜欢这个礼物。”
澹台听湖缩在基因中心的某张桌子下面，外面有一点动静都会提心吊胆，连大声呼吸都不敢。他的脑筋飞速运转，如果被找到的话应该怎么解释，就说当时是为了炸掉狂暴者，他是好心想帮忙，谁知不小心误伤了霜降！
对，就这么说，反正也没人能证明他是故意的……
防护门忽然被开启，澹台听湖紧张得不敢动弹，直到看见冷着脸的澹台谷雨，连忙从桌子下面爬出来，把准备好的台词说出来：“谷雨你听我说，当时情况太危急了，我也是为了帮霜降……”
澹台谷雨单手拽着他的衣领，强行拖出基因中心，拽到一道防护门前才停下脚步。
叶轻酌和澹台霜降正等在那里，他们漠视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死人，澹台听湖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跪了下来：“霜降，我是为了帮你才那么做的！我是你堂哥啊，怎么会害你，你相信我——啊！”
澹台听湖捂住脖子，在地上打滚，澹台谷雨居高临下俯视着他，手中拿着空掉的螺旋试管。
“澹台谷雨，你、你给我注射了什么？！啊！！”
他的肌肉开始融化，皮肤变薄，血管暴露在外，随即又生长出新的肉块，很快便看不出人型，同时一层黑雾爬满他的全身，消失时澹台谷雨的手上多了一个小型沙漏。
“堂哥，这是送你的谢礼，感谢你们一家当年的收留，和刚刚对霜降的‘保护’。”澹台谷雨开启防护门，“啊，忘了说了，很高兴在《降临》见到你，希望也能尽快见到你的父母。”
防护门关闭，叶轻酌看着他手里的沙漏：“这是？”
“你猜。”
“天伐？”
“没错，我向周断羽借了一些天伐，现在澹台听湖的时间都在这里。”澹台谷雨抬头，“喂！能不能把实验楼里的监控调出来？”
人工智能将全息画面传来，只见澹台听湖刚刚经历一场痛苦的“进化”，爬起来后发现自己变得人不人鬼不鬼，整个人陷入崩溃，然而更恐怖的还在眼前——
一大群寄生鸟龙飞来，一只巨大的爬行生物爬上玻璃桥，虎视眈眈看着他。
“啊！！！”
接下来便是一场血腥的残虐，澹台听湖并不是纯实验体，和站在进化链顶端的狂暴者相比像个弱鸡，然而他也死不了，因为S病毒再生细胞的能力过分强悍，他被抓伤、咬伤的部位很快就能复原，好似一只被玩弄在股掌之间的老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哥哥，我想回去了，船长还在等我去接它。”
“好，我们回去吧。”澹台谷雨手臂轻轻扬起，沙漏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落在地面砸个粉碎。
“嘭！”痛不欲生的变异生物膨胀爆炸，碎成齑粉。
———
【副本地图：进化论—末日降临（13）—8
副本状态：强行终止
玩家性质：普通玩家
任务完成度：100%
点数奖励：401点；金币奖励：6789
补偿点数：169点；补偿金币：2980】
叶轻酌躺在沙滩椅上，头一次下副本感到如此疲惫，倒不是因为惊心动魄的求生，而是人与人之间永远也无法结束的矛盾和争斗。
“主人，经过这次副本，我感觉您又成长不少，但对个人安危还是不够重视，这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喂，我不是无缘无故在帮助一个陌生人，她是我的伙伴，还是俊雄的朋友！”叶轻酌翻个白眼，“你们硅基生命是不是不明白友情的定义，才能说出这么冰冷的话？”
“在我的理解里，‘友情’是需要时可以利用，危机时可以摒弃的感情。”
“……你说的不是友情，是过河拆桥。”叶轻酌摆摆手，“你有你们硅基生物的原则，不要总是用你们的思想来衡量人类。”
他回来后一直没看到楚爻的身影，再和白衡联系，才发现他们今天早晨下副本去了。
【白衡：轻酌，他今天走的时候是不是没带食物？便利店的东西都被吃光了，现在在院子里拔草！】
【来自好友白衡的全息截图】
只见楚爻蹲在庭院里双手拔草，看动作是想往嘴里塞，叶轻酌无奈扶额，明明走之前冰箱里塞得满满当当，这才几天连带去副本的食物都不够了？
“主人，幸好这里是系统终端，否则在苍之麓的话，他的金币可能真的不够自己的伙食费。”
“是啊，他就是喜欢吃东西，贪玩，和小孩子一样，能怎么办呢？”叶轻酌用手指戳戳卡芮秋，随口问道，“你挑主神都是随机的，有遇到过这种吗？”
“抱歉主人，我对历代主神已经没有深刻的印象了，但是我遇到过的人类形形色色，或许真的会挑选老人、孩子、或是楚爻这类有缺陷的人类来丰富主神的多样性。”
“哦？那楚爻如果签订主神合同的话，缺陷能弥补吗？”
“可以的，但是最高算法不会做亏本买卖，缺陷的弥补是需要等价交换的。比如减掉一条命、神格提升的难度加大、或是别的条件。”卡芮秋搓搓叶片，习惯性吹彩虹屁，“所以像主人这种帅气、聪明、严谨、自律的完美人类来当主神再合适不过了。”
叶轻酌呵呵一笑，去洗澡了。在热气蒸腾的淋浴间里，电话铃声响起来，卡芮秋拉开玻璃门：“主人！来电话啦！”
“！谁让你进来的？！”
大嘴花被丢出去，恰好被俊雄接住，用毛巾把它包起来，擦干身上的水渍。
“小正太，你说我做错了什么？只是提醒主人接电话而已。”卡芮秋叹气，大嘴晃了晃，“人类的心思真是难以理解呀。”
叶轻酌挂掉电话，在一片雾气里艰难打字，回复弋淮烟：【在洗澡。什么事？】
【弋淮烟：没什么，有东西给你。】
【叶轻酌：哦好……那等我洗完，在万重山见吗？】
弋淮烟发了一个从未去过的坐标，在那里等他过来。
叶轻酌洗过澡出来，吹干头发后换了身衣服，卡芮秋在房门口蹦蹦跳跳：“主人，您精心装扮是要去约会吗？”
叶轻酌打量下自己的穿着，有那么夸张吗？还不就是普通的卫衣牛仔裤，只不过款式和颜色活泼了些，看上去比他的真实年龄要小。
“弋淮烟有东西给我，等会儿回来。”
“好的~您和大佬的约会我就不参与了，”卡芮秋不知从哪儿变出几个小铝箔片，“听说这是人类约会必备的道具，有多种口味，主人您——”
大嘴花又被赶走，这次是从窗户飞出去。
叶轻酌站在终端，点开苍之麓的地图找到坐标，定位符纸的烟雾散尽，置身在一片热带雨林里。他拨开茂密藤蔓便来到湖光秘境，湖水碧波荡漾、周边水草丰美，成群水鸟在湖边小憩，有的一头扎入水中再跃起，挥动翅膀清洗艳丽的羽毛。
“来了？”
叶轻酌回头，弋淮烟站在身后，见到他眉梢眼角都挂上喜悦，连眼眸里都揉碎了星星点点温柔。
叶轻酌也忍不住弯起唇角：“什么时候出副本的？”
“和你们差不多的时间，副本里的事我都听谷雨说过了。”弋淮烟捏住他的脸颊，轻轻揪了下，“没想到你还挺会折磨人的，帮谷雨出了一口恶气。”
“他那是咎由自取。”叶轻酌挡开他的手，“能对一个孩子痛下杀手，还是自己的堂妹，光是这一点就不配称之为‘人’了。对了，船长怎么样了？”
“别急，他们已经去找蓝令仙了，神宠的复活也需要时间。”弋淮烟牵住他的手，“先来看看我从副本里带回来的东西。”
他们结伴走进雨林，在一棵婆罗树前停下，叶轻酌左右张望：“你带回来的是这棵树？”
弋淮烟打个响指，树叶窸窸窣窣响动，从里面爬出一只手掌大小，五彩斑斓的……蜘蛛。
！！！叶轻酌一下子蹿到弋淮烟身后，只敢露出一双眼睛：“怎么这么大？！有没有毒啊？”
“这是彩虹毒蛛，有剧毒，你不喜欢？”
“我为什么会喜欢？”叶轻酌离它远远的，“被咬到怎么办？！”
“它不会咬主人的，不信你摸摸看。”弋淮烟拉着他的手想去摸一下彩虹毒蛛，叶轻酌死活不肯，手抽回来塞进口袋里。
彩虹毒蛛沿着树干缓缓爬行，叶轻酌强烈要求收起来，天知道他最怕的就是这种多脚的昆虫，蜈蚣、蚰蜒、蜘蛛马陆等等，弋淮烟真是会踩雷点，一下就让他的好心情荡然全无！
偏偏这人还露出困惑的表情：“不喜欢吗？可是你小时候很喜欢挖寄居蟹啊。”
“那是同一回事吗？！”
“是，”弋淮烟的表情相当认真，“是你告诉我，蜘蛛八条腿，螃蟹也是八条腿，蜘蛛长大之后会变成螃蟹。”
叶轻酌傻了，久远的弱智回忆将他攻击得体无完肤。他抱住头，当时只是开个玩笑，谁知道还会遭到报应？！
弋淮烟收起彩虹毒蛛，无奈叹气：“为了逮它我在副本里浪费了一个晚上的时间。”
“……对不起。”叶轻酌两颊微红，“你、你快忘掉那个冷笑话吧。”
“不行，那是我珍贵的回忆。”
救命啊，系统能不能赐他记忆消除术，把那些说过的蠢话全部一笔勾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