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半夜，叶轻酌被绝望的鸟鸣声惊醒，匆忙跑去沙滩，鞋子都来不及穿。他看见沙地里的点点鲜血，惊了惊：“怎么回事？！楚爻你受伤了？”
楚爻摇摇头，拿出一颗毁坏的尖牙，笑容天真无邪。斑溪兽看着叶轻酌，用眼神释放求救信号，翅膀无力地在沙滩上扑腾。
“……”叶轻酌忽然有点同情这只斑溪兽，人家在潘多拉星生活得好好的，每天吃喝不愁、无忧无虑，结果不幸被弋淮烟盯上，又遇到楚爻，这两位都不是正常人，估计它要对人类PTSD了。
“楚爻，你先放开它。”
楚爻很听话，立即松手站到一旁，斑溪兽忙不迭飞走，生怕再多停留一秒会遭遇更可怕的事情。
“你看看你，上来就拔人家牙齿，谁敢跟你玩了？”叶轻酌叹气，“好不容易让它放松警惕，这下功亏一篑了。”
楚爻似乎知道自己做错事情，低头咬着唇可怜兮兮。叶轻酌叹气，他肯定不是故意的，天性如此，又没有分寸感，可能还认为自己很无辜，只是好心帮忙而已。
翌日早晨，叶轻酌沿着海岸走了许久，都没有看见斑溪兽。他把牛肉放在浅滩边，下午又去一趟，幸好，肉没了，好歹还会飞回来吃东西。他又放了三块，支起一把太阳伞，一边看卷轴一边耐心等待斑溪兽的到来。
直到夜幕低垂，远处传来翅膀扇动的风声，叶轻酌站起来，看见斑溪兽停留在礁石上，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来，饿了吧？飞来飞去的肯定很耗费体力。”
斑溪兽飞下礁石，落在浅滩里，依旧和叶轻酌保持几米远的距离，眼睛时不时瞄向生肉块。
叶轻酌蹲下，拿起一大块牛肉，在手里掂了掂：“新鲜美味的安格斯牛肉，不想吃吗？”
斑溪兽犹犹豫豫不敢靠近，但又架不住食物的诱惑，于是一步步谨慎小心地往前移动。它终于再一次和人类面对面，叶轻酌抬起胳膊，把牛肉喂到它的嘴里。
第一块吃下去，第二块、第三块就容易多了，斑溪兽俯身大口饮海水，叶轻酌摸着下巴，打了个响指。
终端空间发生变化，海滩爬满绿植，山崖拔高数米，泉水奔流而下，丛林里冒出一棵棵叶子巨大的树，斑溪兽四处张望，眼眸眨了眨，惊喜又不可置信，仿佛回到从小生活的母星。
“这是仿照潘多拉星球的环境做成的全息图景，喜欢的话就住在这里吧。”叶轻酌抬起手，非常自然地在它的头顶摸了摸，“明天我不在，会有人来给你送食物，放心，绝对不会再伤害你了。”
斑溪兽垂下脖子，这次的叫声温顺许多，叶轻酌笑道：“你还没有名字吧？我也是个取名废，就用你的种属来做名字，斑溪，怎么样？”
回去后，叶轻酌把楚爻和俊雄一起叫来，严厉警告楚爻不许去斑溪兽的生活区打扰，再让俊雄每天在固定的时间去给斑溪兽喂食，并且看着楚爻认真学习。
“主人，您不带小正太去副本，是因为要和大佬过二人世界吗？”
“……”
“那我也要去嘛？万一你们要做什么亲密举动，我是应该躲起来还是围观呢？”
“你滚吧。”
———
天空上挂着10个明晃晃的太阳，空气灼热，大地干燥龟裂，山下的树木早已枯死，山上的燃烧殆尽，变成一根根黑炭插在悬崖峭壁。
空气产生波动，其中一个太阳体型膨胀，向四面八方吐出一串串火球，若是卡芮秋在的话，肯定会形容这是久违的“流星雨”。
叶轻酌和弋淮烟坐在最高的那座山顶，外部是冰霜荧石的结界，火球砸在上面，结界的冰层更厚，比待在26度的空调房间还惬意。
他们目前所在的是8阶层神话传说的副本里，这次是清一色的东方神话，之前刚刚和弋淮烟治过洪水，现在又要来射日了。
“我们是不是来得太早了？”叶轻酌托着腮，“射日神弓都没找到，拿什么射？”
他俩两手空空占了最好的位置，身后十米处还有几名玩家，人家是实打实地带着装备，不过碍于弋淮烟的淫威，一直没敢上前而已。
“不用找。”弋淮烟指着他的右眼，“你要学会运用自己的能力。”
“啊？”叶轻酌眨眨眼，这难度也太大了吧，深渊之瞳就像是被动技能，每次都是在危急关头才会启动，日常状态下根本感受不到它除了读取信息之外的能力。
脸被捧起来，弋淮烟和他额头相贴：“现在闭上眼。”
是要教我怎么使用深渊之瞳？叶轻酌闭上眼，一本正经地等待，直到唇上传来温热触感，才惊觉和想象中的有点对不上。
“喂……你、唔……”
这次是货真价实的深吻，暧昧旖旎，叶轻酌内心有一点点崩溃：你为什么总是在严肃的时候做不着调的事啊？！
偏偏推又推不开，他已经听见好几声异响，估计是那几名玩家的三观砸在地上摔个粉碎。
一吻终了，叶轻酌快缺氧了，用力呼吸一口新鲜空气，弋淮烟的拇指揉着他微微红肿的唇瓣，喜悦直达眼底。
“我说，你能不能做点正经事？！”
“在做了啊。”弋淮烟一本正经地解释，“在没有危险又十分冷静的情况下，深渊之瞳的触发难度比较高。”
“那干脆收起结界，危险系数不就提高了吗？”叶轻酌连脖子都红了，总比你不分场合地吻我要好吧？！
“不行。太热。”
“……”
草，他为什么要对这个疯子有所期待！叶轻酌捂住额，系统是想亡了他吧，才把弋淮烟派到身边来。
弋淮烟双手搭在他的肩头：“来，现在闭上眼，集中注意力，放空思想。”
“……你又要干嘛？”哪有人会上第二次当！
弋淮烟哭笑不得，捏捏他的脸颊，这次绝对是正经事，他发誓。
叶轻酌闭上眼，精神高度集中，听他继续说：“深渊之瞳是武器，它除了是你的眼睛之外，肯定还有更加实体的呈现，想办法把它找出来。”
现在是白天，天上还有10个太阳在炙烤，眼皮感受到的光度比睁开眼时还要明显，他仿佛身处于白茫茫的雪地里，放眼望去四周皆空，根本什么都没有。
“别急，慢慢来，情绪保持平稳，继续放空思想。”
弋淮烟说完这句，便保持安静。叶轻酌在空旷无垠的虚无空间里走了许久，周围的风声、空气里的杂音通通消失，就在他怀疑是不是会被一直困在这里时，前方的地面终于出现了不一样的东西。
那东西是拳头大的半圆形状，透明光亮，只露了一点在外面，大半部分埋在一团光雾里，明明是虚无的气体，却怎么也驱散不了。叶轻酌干脆蹲下来，抓住它露出的部分，心脏猛烈抖动了一下。
这什么……好烫！
贴住球体的手部不断升温，超过了正常的承受温度，那股温度顺着手臂传递到右眼，导致整个眼球滚烫热烈，像是要烧起来似的。
叶轻酌猛然睁眼，右眼瞳孔变为亮眼的纯金色，弋淮烟按住他的肩：“引导出的异能不能囤积，必须立即释放，现在找到自己明确想要毁掉的目标。”
叶轻酌盯着天空上10个嚣张的太阳，这时仅凭肉眼已经能清晰辨别它们的本质——三足金乌。金色从他的右眼溢出，飘荡至空中，不断蔓延滋生，触碰到三足金乌时干脆利落地撕裂吞噬，三足金乌四处逃开，却抵不过金光蔓延的速度。
“……深渊之瞳！”
“弋淮烟竟然给了他！……”
“离了大谱了。”
……
感官放大到极致，那些私语全部传入耳中，叶轻酌却无法关心，他的右眼仿佛被丢在火里炙烤，疼痛得快失去知觉。
8个、7个、6个……随着太阳的消失，天地间温度逐渐下降，当吞噬到倒数第二个太阳时，眼前跳出任务完成的提示，弋淮烟的手盖上他的右眼，挡住外漏的金光：“现在放松身体，尝试把残留的异能全部收回去。”
“怎么……怎么做……”
弋淮烟从身后抱住他，让他躺在怀里，低下头在耳边轻语：“想象有一只虚拟的手，把那些散落在外的东西全部抓回来，对，很好，就是这样……”
空中满溢的金色逐渐消散，而还在不断外溢的回到眼眶里，灼热感和疼痛感渐渐减轻，直到完全消失。叶轻酌闭上眼，鼻尖额头布满汗珠，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好多了吗？”
“……嗯。”
缓了五分钟，叶轻酌睁开眼，左眼视觉正常，右眼视线模糊，像被打了一拳似的。
他甩甩头，浑身粘腻得难受，弋淮烟扶着他站起来：“走吧，现在只等火焰玩家的消息了，咱们到处逛逛。”
“嗯，好。”叶轻酌习惯性握住对方的手，触碰到掌心凹凸不平的肌肤，吓了一跳。
他拽住弋淮烟的右手，只见右手掌心严重烫伤，红肿骇人，布满大小不一的水疱，有的水疱破裂，露出的肌肤底色已经泛白。
之前他控制不了异能的释放，弋淮烟一直用手捂住他的右眼，才没有像上次那样透支过度。他的右眼烫得像一块烙铁，弋淮烟却义无反顾地贴近，哪怕被烫伤到这种程度也不愿放开。
“对不起、是不是很疼？伤得这么严重，我找找看有没有药，你别乱动！”叶轻酌脸色苍白，手忙脚乱地翻找背包格，弋淮烟倒是无所谓：“别在意，这点小伤很容易就好了。”
“怎么会是小伤？！”叶轻酌呼吸一窒，“你不用做到这种地步的，我顶多就是昏睡几个小时而已，干嘛这么傻——”
“谁让我舍不得呢，透支过度对身体的损伤非常大，可比这点烫伤严重多了。”弋淮烟单手将他搂进怀里，“你亲我一下，就一点都不疼了。”
———
楚爻在书房里练习书写自己的名字，他几乎半个身子趴在桌上，字写得东倒西歪，无聊到不停打哈欠。
俊雄去给斑溪兽喂食，变成卡芮秋站在书桌上监督，不停指指点点：“这个字写得太难看了、这里的笔画不对，啧啧啧，楚爻啊，你这种学习状态被主人看见的话是会挨骂的。”
楚爻赶紧坐好，重新翻开一页，一笔一画认认真真写好自己的名字，推到卡芮秋面前。卡芮秋拍拍叶片：“这遍写得还不错，还有99遍，继续加油！”
楚爻撇撇嘴，抓着笔耐着性子写字，突然耳朵动了动，扭头盯着窗外，摔掉笔兴奋地推开窗户跳下去。
卡芮秋大喊：“楚爻！你要逃课嘛？！主人……哦主人回来了，难怪呢。”
叶轻酌站在沙滩中央，回到自己家里居然会有点紧张，都怪身边这人。
副本坍塌时弋淮烟拉住他的手，非常诚恳地询问能不能去做客，叶轻酌一想到他为了保护自己而烫伤的手，毫不犹豫地点了头。
“平时我都是从这里进副本的，住在那边的别墅，这片海是不是有点眼熟？”
弋淮烟打量广阔海域，点头：“很像亚萨瓦群岛。”
“就是那里的全息图景，原本是想以毒攻毒，让自己不再害怕噩梦，现在……”叶轻酌摸摸鼻尖，“无所谓了，看到这片海还能想起小时候的事。”
一道人影从别墅二楼的窗户跃出来，直冲叶轻酌而来，弋淮烟挡在身前，那道人影刹住脚步，看见这个杀气腾腾的男人傻了眼。
“你还记得他吧？他现在叫楚爻，也住在终端里。”叶轻酌尴尬地挠了挠脸颊，带男朋友回家，告诉他自己和另一个陌生男人同居，这是什么怪异狗血的修罗场啊。
弋淮烟冰冷凌厉的视线将楚爻从头到脚扫一遍，楚爻打个寒颤，用眼神向叶轻酌求救。叶轻酌再度解释：“他什么都不懂，很单纯，我只是收留他住在这里而已，你别误会。”
数秒后，弋淮烟才“嗯”了一声，微微侧身让开。楚爻兴奋地想扑倒叶轻酌，手臂刚抬起来，又感受到冰冻射线，吓得缩了回去，站得乖巧无比。
直到两人走进别墅，楚爻都很懂事，和叶轻酌保持一米远的距离，偶尔趁弋淮烟不注意，会像大型犬一样用头来蹭叶轻酌的手，即将被发现时光速蹿开，当做什么都发生。
叶轻酌哭笑不得，平时自己说什么都爱听不听的，弋淮烟来了这么老实，这双标得也也太明显了吧？真受打击。
晚饭后，叶轻酌盘腿坐在沙发上，小心翼翼地揭开弋淮烟右手的纱布。
他们在副本里只是进行简单的包扎，弋淮烟吃了一颗愈合药剂后就没有再管它，现在已经过去6个小时，揭开纱布后，惊奇地发现水疱全部吸收，原本破裂的部位也长出粉色的新肉。
“是不是小伤？到了明天就能痊愈，连疤都不会留。”
“……我不是担心吗？”叶轻酌翻个白眼，“早知道这么容易就能好，谁会管你啊。”
“我知道，关心则乱。”弋淮烟拥住他，“我还挺喜欢看你着急的模样，以后可以多受几次伤。”
果真是无聊且有病呐。
叶轻酌一回头，沙发旁边蹲着三个生物——楚爻、俊雄、大嘴花，纷纷好奇地盯着他们。他脸色微红，轻咳一声推开弋淮烟，累了，上楼洗澡去了。
主人的身影消失在楼梯间，卡芮秋蹦蹦跳跳来到弋淮烟身边：“大佬，你得手了吗？”
“你指的是哪种？”
“就是最彻底的那种。”
“还没。”
大嘴花又开始指指点点，这样不行啊，进度太慢了，它捧出一堆之前被主人拒绝的铝箔片，殷勤地推销起来。
叶轻酌站在楼梯口，脸都绿了，弋淮烟拿起一片粉色的铝箔片，笑着问：“它说你喜欢草莓味，是不是真的？”
我是真的想把它毒哑！
叶轻酌噔噔噔下楼，推着弋淮烟上去，不经意瞄一眼楼下，楚爻和俊雄拿起铝箔片兴致勃勃地研究，画面太美他已经不敢再看了。
弋淮烟被他推到二楼的走廊中央，调笑道：“成年人的爱情这么柏拉图啊？”
“那也不必青天白日在大庭广众之下讨论吧？！”叶轻酌也是服了，系统精灵口无遮拦，这家伙没皮没脸，指望他们有羞耻心这回事？还不如指望楚爻早点开窍。
“你的房间在哪里？”
叶轻酌带路，来到自己的房门口，推开门。弋淮烟进去后第一眼看见尺寸罕见的大床，叶轻酌尴尬解释：“我睡觉喜欢到处滚，这样宽敞。”
“嗯，挺好的，怎么滚都掉不下去了。”
靠，明明是很正常的话，为什么从你嘴里说出来就变了味道？
弋淮烟很真诚地询问：“晚上能和你一起睡吗？”
“……”
“我也喜欢乱滚。”
“…………”
“还会梦游，睡别的房间可能会过来找你。”
弋淮烟鬼扯了数十个理由，叶轻酌实在听不下去了：“好好好，一起睡、一起睡行了吧？”
“嗯。”
———
夜深人静，叶轻酌和弋淮烟面对面躺着，并没有紧贴在一起，但也早已超越安全距离，对方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他们用的同一款洗发水和沐浴露，钻入鼻间的花草香气都是相同的，弋淮烟的头发很软，落在手指间像是银白的丝绸滑过，叶轻酌玩了一会儿，问：“为什么会把头发染成银色？”
“当时年龄小，总是被欺负，染成银色后哪怕身高长相像个孩子，都令人感觉‘这个银发小鬼少惹为妙’。”
叶轻酌对他在《降临》里的故事异常好奇，毕竟能在这里活下来的孩子他只见过霜降一个。不过霜降好歹还有哥哥相依为命，他呢？一个孩子无依无靠，究竟是怎么从底层菜鸟混成榜一大佬的？
“认真论起来的话，并不是命好，而是我更懂得争取，能在恰当的时间得到需要的东西。”
“……我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把‘巧取豪夺’说得这么小清新的。”
“没办法，想要的东西总不能看着它从眼前溜走吧？”弋淮烟的胳膊撑在枕头上，半个身子支起来，低头看着叶轻酌，“就像是在副本里第一眼见到你，我就产生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想和你做朋友，所以一直很积极地和你接触，能感受到吗？”
“能。好几次差点被你弄死，多亏我命大。”
“没有吧。”弋淮烟的眼神很无辜，低头用鼻尖蹭了蹭叶轻酌的脸颊，“可能某些情况下是形势所迫，但我很有分寸感，绝不会伤害到你。”
人都是有滤镜的，在确定关系后，叶轻酌对体验副本里弋淮烟的那些行为，已经全部过滤成“善意”的异常表达了。尽管在外人眼里，这人是个货真价实的疯批，但从初次相遇至今，弋淮烟的确从来没有伤害过他，积极靠近的目也是想停留在身边而已。
叶轻酌捂住自己的右眼：“你说过深渊之瞳和你的愿望有关，是什么？”
“回到现实的愿望。”
“退出游戏不就行了吗？你的点数兑换到现实寿命，都足够打破吉尼斯纪录了。”
弋淮烟沉默许久，眼神越来越深沉，暗含一股捉摸不透的情绪。叶轻酌意识到这背后隐藏着某些故事和秘密，于是抱住他的腰：“算了，不回去就回去吧，反正我也回不去。”
弋淮烟的眼眸瞬间柔和似水，俯身轻吻光洁的额头。
叶轻酌的视线被完美的下颌线条占据，轻声说：“你好像很喜欢亲这里。”
“嗯，跟你学的。”
“……啊？”
弋淮烟看着他茫然的表情，幽幽叹气：“果真不记得了。”
“等等，你容我想想。”
阳光正好，叶轻酌和Yanny在沙滩上玩皮球，Yanny不小心被球砸中，额头中央通红，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眼看着朋友要被自己弄哭了，叶轻酌赶紧靠过去吹了吹：“痛痛飞飞了~”
“……疼……”
当然疼了，他可是用了好大的力气。
Yanny咬着唇，精致小脸皱成一团，叶轻酌有点着急，干脆抱住他在额头“吧唧”亲了一口：“我把伤口都吃掉了，肯定不疼啦！”
Yanny眨眨眼，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好像真的没那么痛了。
小孩子在一起难免磕磕碰碰，后来他们两个只要谁摔倒或是受伤，就亲亲对方的额头，仿佛疼痛真的被吃掉了，爬起来继续撒欢。
或许从那时开始，他们之间就注定会有亲密无间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