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听头雾水。

  他也平躺,眼睛跟暮帆看同处。

  “赛制了解清楚了吗。”

  “嗯,先提交作品视频和个人资料,通过之后参加线下海选。因为做的乐队,跟传统的选秀节目差距还很大,流程更像招聘,轮海选之后谁留谁走都看制作方最后决策,他们会挑选出些适合走到大众面前的乐队,之后的全国赛像实习,最后能够挺过实习留下来的人冠军。”

  暮帆说最后让他下定决定参加个节目的关键点里,它很诚实,诚实地交代了自己的规则,愿意遵守的留下来,承受了的留下来。

  “那还错。”

  “嗯,算起来其实轮,直到圣诞节后才知道结果。除此之外,我们还会继续争取其他的演出机会。”

  他想很透,指望次能飞冲天,会继续寻找更多的机会。

  “林姐的新工作找好了,熟人的素吧里继续做调酒师,我们也会经常去那附近的livehouse演出。”

  “很好啊。”

  桥觉暮帆身上最让他欣赏的点。

  他好似深陷于淤泥里,却始终有只手伸向光。

  会倦也会累,更会放弃。

  他手伸过去,黑夜里摸到了暮帆的手,落被子外面紧握。

  “晚安。”

  “晚安。”

  ……

  晚过无比的纯洁。

  进展太快,两个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暮帆本来想徐徐图之,步步让桥看到他的诚意,但事情并未朝预想的发向发展,桥冲动了,而他也冲动了。

  入睡前的最后个念头,那晚可能个意外,桥或许做噩梦了,或许没有睡好。

  暮帆揣样的侥幸心理睡了,到半个小时——

  啪。

  个清脆响亮的巴掌打暮帆肩上,让他瞬间清醒过来。

  “……”

  暮帆忍了很久,跟心里的禽兽做了很久的斗争,自己抱枕头滚去睡地板。

  过他长了个心眼,开了盏小小的床头灯,把手机摄像功能打开,抓住某人睡相欠佳的铁证。

  六点。

  天还没亮,暮帆醒了。

  拿下床头的罪证,开了倍数躺地板上看。

  看完之后,他心里剩了句话。

  桥愧桥。

  他真没怎么消停过,但最牛逼的地方于,他无论怎么床上打拳、踹腿,翻来覆去,都会从床上滚下来,然后五点,像归位似的,又回到最开始的位置,双腿并拢,乖乖躺。

  此时,安分的夜唯的证据,只有凌乱成团的被子。

  暮帆读书少,看到最后老子里也牛比两个字。

  他无意用事儿跟桥掰扯,于便放下手机去洗漱了。

  六点。

  差多也桥起床的时间,暮帆开门的那刻,他醒了过来。

  昨夜,他做贼心虚,跟暮帆回卧室之后将门反锁了,结果……完全用嘛。

  桥撑头起身,第眼看见了暮帆丢床上的手机,刚好跳了个内存足的界面出来。

  “也……太惨了。”

  桥拿起手机,只单纯地心疼男朋友用个手机还要面临内存足的困扰。

  过暮帆的手机没密码锁,他手指点屏幕看到了霸占完所有内存的超长视频。

  “……”

  桥的内心活动大概样的:什么鬼→真的我?→我死了想见人了。

  他破天荒的懒床了,该起床的时间扯被子捂住脸,拒绝面对太阳。

  暮帆洗漱完回来时,看见床上鼓起的包,还有移位的手机,知道桥已经看见了。

  他先动手点了删除,之后才床边坐下来。

  “我删了。”

  桥为所动。

  暮帆只好把手隔被子落他身上,半个身体压过去:“你跟我撒娇吗。”

  桥从被子里露出来半张脸,位置选很巧妙,刚好和暮帆眼睛对眼睛,鼻子对鼻子。

  距离近只剩下指,让他几乎可以看清暮帆的唇纹。

  窗外的光还很淡,慵懒地洒落,为面前的人铺了层朦胧的滤镜,柔化了他过分锋利的五官和看很好惹的板寸。

  桥呼吸都停滞了,生怕惊动了刻的美好。

  但情侣关系的美好画面并仅限于对视。

  温凉的唇落下来时,桥哼唧了声,声来诡异,连桥自己都没有料想到,它像邀请又像撒娇,反正都什么正常的玩意儿。而暮帆本来摇摇欲坠的理智,被他声敲细碎。

  拥抱靠怼的某人,亲吻也几乎靠啃,毫无技巧可言的动作,纯靠思想操控,于便显更加狂野,更加撩人。

  桥身上只有件长袖T恤,被抓凌乱,大部分布料都推到了小腹上面,条长腿曲起,脚掌自地床上蹭来蹭去。

  知哪里吹来的阵风,吹桥激灵,脑子清醒了些,握住了某人停撒野的手。

  “门都没关。”

  暮帆声音很哑,字与字之间都很黏糊:“房子里除了你我以外,还有另个人能六点起床,我脑袋割下来给你当球踢。”

  桥很相信他对兄弟们的了解,过他还窘迫地推开了他。

  “关、关门。”

  暮帆转身去关门,桥扯了下自己的衣服,时才想起来‘关门’的意思继续。

  半个小时后。

  桥和暮帆站浴室。

  暮帆从日用品的柜子里给桥找全新的牙刷、漱口杯和毛巾,桥站镜子前茫然地杵。

  他身上已经换回了昨天的衬衫和长裤,领口开了三颗纽扣,露出片狼藉的胸口。

  桥对事儿还有定向往,他的向往从平时选片儿的口味能看出来,他般会选择上来激情动作的,喜欢带点剧情,两个人沙发上看书或者追剧,灯光和气氛都到位的时候才开始点点探索彼此的身体。

  讲究个温柔体贴,和徐徐渐进。

  而暮帆的风格大概他以前最讨厌的那款——疯狗发情式。

  但今天他并讨厌,他只生气,气他的‘温柔体贴’完全没使出来,整个过程都被暮帆压制、引导,非常非常对起他多出来的那几年经历,要最后也只用手彼此安慰,他能气当场厥过去。

  “你能能……”轻点慢点让我也有发挥的空间!

  跟床沾边的事儿说‘轻’和‘慢’显太暧昧了。

  桥只好把爽都憋回去,看暮帆递给他的牙刷:“你能能多挤点牙膏!挤个牙膏都抠抠搜搜的。”

  暮帆牙刷上拉出长长条,满装了那么多,再递给桥。

  “行吗?”

  “样吧。”

  桥接过来,表情还好看。

  他样的反应搞暮帆很尴尬,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他垂头看自己的手,指腹的茧很明显,显手十分粗糙。

  虽然桥直往被子里钻,准他看,但他还借光偷偷看了眼,他那儿竟然也生非常精致,颜色很淡,透股子脆弱,难道……

  他把手往桥面前伸,“磨疼你了?那下次我换个手。”

  前半句桥听妙,后半句听完之后,整个人差点顶天花板飞出去。

  “说说说……说什么呢!你能能要点脸!!”

  暮帆手撑洗面盆,眼见桥的脸越来越红,他仁慈了回,笑点了下桥锁骨下方的痕迹:“舒服你说,我又能改,真疼了擦药?”

  桥脚把人踹了出去。

  “你给老子滚!”

  他重重地把门关上,反锁!

  桥扭头,看见镜子里自己的窘样,撒了把水上去。

  气死了气死了。

  他怒气冲冲地刷牙,洗脸,沾了水还硬邦邦的毛巾搓他脸疼。

  气死了气死了。

  桥站镜子前杵了两秒,才想起来他刚才其实有机会打出致命击,扳回局面,那回句——用换手,你换个地儿。

  气死了气死了。

  暮帆说还好,他说桥还真觉有点疼,那儿,而腰上腿上。人动作也很,力度也控制好,他身上留了好多痕迹,有点疼,又有点酸,再往深点骨子里又有点爽……

  停。

  桥觉能再想下去,然次手腕运动把他玩坏了。

  他简单迅速地洗了个澡,看昨天穿过的衣服,有点生理和心理的双重适,裹浴袍出来让暮帆给他找套干净的。

  暮帆先给他找了件全新的卫衣,裤子实没有新的了。

  “我去隔壁看看。”

  桥随便拿了条尺寸合适的黑色工装裤,“了吧,我都嫌你人脏,还会嫌你衣服脏?”

  他穿好之后看了眼穿衣镜,都暮帆的衣服,却没有他那股酷劲儿。

  桥抓了抓他头顶的碎发:“要我也去剪个寸头?”

  暮帆揉了把他柔软的碎发,说:“要,样很舒服。”

  “吗?”

  桥试摆出‘全天下都欠我钱’的暮帆同款表情,却还没有那股浑然天成的冷酷劲儿,他想了想,觉应该摇滚boy的天赋技能。

  他放弃了。

  “弄早餐吗?”

  “锅里熬了粥,南瓜小米粥。”

  听有股香甜的味道扑面而来,桥有点馋了,挺长时间没有尝到暮帆亲手做的饭菜。

  “还有小菜吗?”

  “大清早,泡菜了,过可以给你多煮个鸡蛋。”

  瞧,男朋友的待遇能多煮个鸡蛋。

  暮帆去厨房忙碌了,桥本来想要帮忙,被勒令客厅看电视。

  有些事遇见桥之前暮帆从来没有去考虑过。

  比如,尽管觉可思议,但有些人的确从出生开始没有洗过碗、扫过地,比如桥样的,十指沾阳春水对他来说,基本要求。

  他拥有近乎完美的人生,有朋友,有梦想,有才华。

  跟样的人谈恋爱,暮帆知道别人如何想的,他首先想到的,他要怎么做才能让他觉两个人起之后的人生比他以前的人生更有质量、更有重量,让他觉把时间分半给自己值的。

  个超超超级大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