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薤白当时的表情十分严肃,完全就是彻底生气了的模样,了。

  这就让商陆更害怕了,顺便脸色和语气都柔和了下来:“宝贝儿,你没必要来啊。”

  薤白瞪了商陆一眼:“你特么居然骗我说你去公司了,我回头再找你算账。”

  低吼完商陆,薤白又大步走到周莨菪那边。

  周围警察下意识地为气势冲冲的蒲薤白让开了一条路,而架着周莨菪的狱警甚至还帮薤白把周莨菪的身子给转了过来。

  一直低着头的周莨菪慢慢抬起头,空洞的双眼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光芒。

  “呵,你还是舍不得我。”周莨菪的嗓音十分嘶哑,但即便落魄至此,他还是要保持着死不悔改那般倔性。

  “我不知道你对商陆说了什么,”蒲薤白字正腔圆地对周莨菪一字一顿地说道,“但是我要对你说,你曾经给过我的、远远不及商陆给我的亿万分之一。假如你一生当中真的有过半点儿善意,也已经在你父亲捅死了一个人之后彻底消失了。我相信你真的有过善良,但我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个有一点儿善良的你早就已经死了。作为一具还没有腐烂的尸体的你,没有资格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也没有资格用这种语气对任何人说话。永别了周莨菪,希望你来世也不再能转生为人。”

  这一席话,不光是彻底夺走了周莨菪眼底的光,同样震慑住在场的所有人。

  要不是因为气氛不对,朱义策甚至都想鼓掌叫好了。

  蒲薤白毫不拖泥带水地转过身,赶在周莨菪上车之前走到商陆面前,揪着他的领子温柔地亲吻了一下他的嘴唇。

  这一记绝杀,想必已经击碎了周莨菪仅剩的那点儿傲慢。

  押送周莨菪的车开远之后,警察们也纷纷散去,但还有八卦的人在时不时地偷瞄薤白和商陆两个人。

  朱义策看好戏一样站在他自己的警车旁边儿津津有味地磕着口袋里时常会揣着的一把瓜子儿,笑呵呵地看着商陆会怎么挨训。

  商陆小心翼翼地说:“我们也走……”

  话没说完,他就看到薤白一记直拳朝着他的鼻子冲过来。

  商陆吓得闭上了眼,但是身体却纹丝不动,根本没有躲的条件反射。

  “我特么真想一拳打晕了你,为什么要背着我去见那个混账东西,你是想故意气死我好继承我的奖学金是吗?”薤白怒吼着,拳头却稳稳停在商陆的鼻尖,根本没能揍下去,“要不是袁文倩给我打电话,你是不是一辈子都不打算告诉我你今天经历了什么?”

  商陆睁开眼睛,看着薤白那副欲哭无泪的表情,整整一上午的压抑感和愤怒感瞬间消散,他笑着对薤白说:“我今天经历了我爱人最宠我的瞬间,这太值得炫耀了,我这辈子肯定会翻来覆去跟你说、跟所有人说。”

  朱义策吐掉瓜子皮儿,扫兴地上了车:“艹,我还以为能看到家暴,结果吃了把狗粮。溜了溜了。”

  作者有话要说:

  总之就是非常痛快!

  #include the 209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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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我要不要去睡客房啊。”晚上商陆发现自家老公端端正正地躺在巨大双人床的最右端时,立刻意识到了他们之间的紧绷气氛恐怕就要这么持续到转一天了。

  下午薤白把自己送回公司的那一路上都没有对自己说过一句话,“再见”、“晚上来接你”这种普通的问候都没有,还是商陆自己主动问了句“晚上要不要一块儿吃”,薤白才给了声回应。

  虽然那声回应也是拒绝吧,薤白语气冰冷地回了句“晚上我和我朋友在学校食堂吃”,然后不像以往那样目送商陆先走去电梯,而是直接掉头开车走了。

  商陆琢磨着他俩要是已经领证了的话,今晚可能就要讨论离婚的问题了。

  他把这事儿跟吴英泽吐槽了一遍,吴英泽认真地听完事情原委,然后点头对商陆说:“这个事儿吧,我寻思着根本就是你活该。人家薤白早早儿地跟你说过,他不同意你去见周莨菪,就算去见,也要让你事先跟他商量。你倒好,一直说着不见不见,等周莨菪上法庭的当天早上偷摸儿去见了,是觉得自己能搞个完美犯罪、让薤白永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成?”

  商陆不服:“可是他不让我去见的理由是什么呢,因为周莨菪是个恶心人的东西,所以不想让对方恶心到我?那薤白为什么不想想我为什么想要去见呢?”

  “你这是什么莫名其妙的问题,你不是会把智商分给情商的吗,难道这个智商情商的切换功能偶尔会出故障还是怎么回事儿?这么说吧,你去见周莨菪,有没有被他堵心到?”

  “有是有。”

  “那薤白不想让你堵心,他担心你的心情受到影响,所以不想让你去,这很难理解吗?”

  “可那只是结果论,万一周莨菪说得是什么我所不知道的重要消息呢。”

  “神特么结果论,薤白就不能是提前预测到了这个结果吗,话说这个结果很难预测吗?我都不是心理学,都能猜到周莨菪肯定不会说什么好话。”

  商陆自知理亏,不想再多争论:“就有时候吧,我也感觉我就像是脑子抽了筋。这次这件事我想得特别简单,我好奇周莨菪为什么指名要见我,也想给他最后一次打击。可我不敢告诉薤白,因为他肯定会制止我。我知道他制止我是出于对我的关心,我知道在他看来周莨菪已经是过去式了,我也能感觉得到他现在真的彻底忘了周莨菪。但我就是……但我放不下。”

  吴英泽也没再继续怼商陆,而是冷静地点点头:“别说,我还真的挺理解你为什么放不下来着。”

  “真的?你理解?”商陆双眼放光地看着吴英泽。

  “我家小夏在认识我之前也跟不少人做过了,我知道这都什么年代了,人不该纠结什么处不处的,我也一点儿都没纠结。她在遇到我之前有她自己的生活,我也有我自己的生活,这很公平,也很正常。但是偶尔,偶尔我抱着她的时候,就在想,当初也有别人像我这样抱着她,就只是那么偶尔的一瞬间的想法,我都会被这种想法恶心到。”吴英泽颇有无奈地说。

  “卧槽,绝了,原来吴头儿也有过这种想法,这我就放心了。我以为只有我小心眼儿呢。”商陆真真实实地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