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薤白已经越来越气了,心里的愤怒值在司半夏最后一句话之后瞬间到达巅峰,他摸了摸司半夏的头:“不要怕,有我在。你父母那边我也会帮忙劝,婚礼和假期的话我会让商陆去找赵总他们给你特别的安排,这些都不用担心,什么都不用担心,你就只要吃好喝好睡好。”

  “薤白……”司半夏搂着蒲薤白的腰,“干嘛对我这么好,我好想哭!”

  “哈,不是已经在哭了吗。”蒲薤白无奈地笑着,“对你好还需要什么理由吗,喊你一声姐姐也不是喊着玩儿的。”

  “可是你上个月都没怎么理我!你都不理我!”司半夏越说越委屈,“明明就是有了老公就忘了姐姐,你还好意思说了!”

  “我错了,是我不对。”

  “你哪儿错了啊,你没错,是我有病!可是我好不舍得,我好不舍得啊。”

  “要是夏姐出去旅游,一星期都不联系我的话,我肯定也会寂寞得要死。所以,不是你的错。”

  “你才不会呢!你有商陆那个傻子,你只要在他身边就会笑得特别开心!我真的不服!”

  蒲薤白哭笑不得地拍了拍司半夏的背:“这有什么好较量的,夏姐在我心里的位置,就算是商陆也取代不了。”

  “你就只会说这些哄哄我而已,心里肯定不是这么想的!”司半夏捶着蒲薤白的腰。

  “可是夏姐明明也有了自己的爱人,为什么还会把我看得这么重要呢?”蒲薤白换了个方向诱导着。

  “你怎么现在说话都跟商陆一个逻辑了啊,别用这么有说服力的话来劝我啊!我只是想发泄一下情绪,你就让我抱着你痛快的哭一场不行吗?”

  “行,好,没问题!但是不要哭得太忘我,是不是情绪激动对宝宝也不好啊……”

  “我现在连痛快地哭一场都不行了吗,老娘还没为自己活够呢,怎么就要想着肚子里的一个受精卵了呢!”

  “哭!痛快的哭!什么宝宝,没有宝宝!”

  “我难道不算是宝宝吗!”司半夏哭喊着。

  “算!”蒲薤白慌了,万万没想到怀孕的人情绪波动得这么厉害,“夏姐还是宝宝呢。”

  “我哭成这样你都不哄我!”

  “宝宝不哭!宝宝别怕!”

  两个人楼在一起,站在洗手间的门口、玄关的尽头,一个痛哭流涕,一个语无伦次地安慰。这个场景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反正直到商陆回到家,薤白他们还一直维持着这种状态。

  当商陆推开家门,跟吴英泽前后脚地走进玄关之后,嘴里的那句“我回来了”都没能说出口,目瞪口呆地盯着面前的场景,以为自己是在做噩梦。

  吴英泽也好不到哪儿去,眼看着老婆被顶级帅哥搂在怀里,好家伙,那感觉犹如万箭穿心一般,就差吐口鲜血以表敬意了。

  “出什、出什么事了……吗?”商陆颤颤巍巍地问。

  司半夏停住痛哭的声音,啜泣着从薤白的怀里抬起头,瞥了一眼身旁多出来的两个人,然后把手里的验孕棒弱弱地递了出来。

  吴英泽和商陆面面相觑,四个人一度陷入诡异的沉默。

  商陆看了看正在压抑着愤怒感的薤白,又看了看一脑袋汗珠的吴英泽,再看了看哭得楚楚可怜的司半夏,最后问出一句相当有水平的废话:“请问……你知道孩子的爸爸是谁吗。”

  吴英泽肩膀一抖,带着哭腔问司半夏:“千万是我啊,是我对吧?”

  “一个多月前薤白还在日本呢!我倒是想给他生啊!”司半夏出拳捶着吴英泽的胸口,“你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

  吴英泽的眼泪夺眶而出,双手捧住司半夏的拳头,放在嘴边亲了又亲:“谢谢、谢谢,谢天谢地谢谢你!”

  “谢屁!都怪你!”

  “怪我怪我,对,都怪我!”吴英泽哭着笑着,想要把老婆从薤白的怀里夺过来,“我这辈子都是你的了,我会为你和孩子当牛做马。”

  薤白在松开司半夏之后,竟然一把抓住吴英泽的手腕,非常用力地向下按住。

  意料之外的袭击和力道让吴英泽吃痛得倒吸一口冷气,再抬头看向蒲薤白的时候,他被对方眼神中的怒意吓得哭都哭不出来了。

  “姐夫。”蒲薤白的语气尤其冰冷。

  吴英泽吓得浑身一抖,下意识地就想往商陆身后躲闪。

  不过商陆毕竟是无条件站在蒲薤白那一边的,所以他不仅没有帮吴英泽,反而把吴英泽朝着薤白的方向推了一把。

  靠近了之后吴英泽才第一次清楚地意识到自己跟蒲薤白之间也是存在着身高差距的,他需要微微抬头才能和薤白对上眼神。“怎、怎么了。”

  攥着吴英泽的手腕的蒲薤白,其本意是想一拳把吴英泽撂倒,但理智还是高于一切,所以他最终只是选择把吴英泽死死地按在墙壁上,并且揪着对方的衣领,字正腔圆地说:“恭喜啊,你要让我姐每天都高高兴兴的,懂吗。”

  “懂、懂……”吴英泽腿都软了,连忙点着头。

  看到这滑稽一幕的司半夏,终于重新笑了起来。上一秒哭、下一秒笑的过山车式情绪波动让一旁的商陆看得是叹为观止,让他想到了他的老母亲之前也有过类似的症状。“刚出现妊娠反应的话,也就是说现在是四到六周?”商陆淡定地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