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摇摇头:“她也没说什么,不过这两天她好像身体不太舒服?”

  “哦哦,是有点儿肠胃炎来着,难道是变严重了……我知道了,谢谢你哈。”吴英泽告别司半夏的同事,小跑着到商陆身旁:“小夏好像是身体不太好受,提前走了。我给她打电话她也不接。”

  “要不你先回家?”商陆并不着急,他记得中午回家的时候薤白还跟他说司半夏中午来过,那看来应该是没有什么大碍的。

  “等等,她给我回消息了,”吴英泽盯着手机,“她说没事,让我直接去你家就行。哦,她现在就在你家啊!”

  商陆眉头一皱,感觉事情变得不简单了:“不是我说,吴头儿,你老婆跟我老公也太特么亲密了吧。正常姐弟会这样吗?”

  “卧槽,你可甭提了,就你们出去度蜜月,我居然要天天在家里哄着我老婆的心情。只要薤白发了一个甜蜜的动态,小夏她就要抱着枕头痛哭,我当时觉得薤白根本不是她弟弟,反而像是她求而不得的前任。”

  “支棱起来啊吴头儿,你能不能强势一点儿,看住了你的老婆啊?”

  “没戏了哥们儿,我在家里属于贤妻一角儿,只有做饭做家务跪搓衣板儿的使命。”

  商陆恨铁不成钢地拍了一下吴英泽的脑袋:“贤妻怎么了,贤妻也有得是手段征服老公。我也是贤妻,还不是一样能把我老公看得牢牢的?”

  “牢吗?你知不知道现在你老公跟我老婆在一块儿呢?”

  难兄难弟二人组走到地下停车场,坐在商陆的车里沉默地对视着,最后分别叹了口气,然后启动了车子。

  而一点儿都不知道商陆在外面是以“贤妻”自居的蒲薤白,当时还在家里为司半夏准备清淡一些的蔬菜沙拉。从三天前开始,司半夏就在跟自己抱怨最近肠胃不好,吃什么都感觉不消化,所以中午过来的时候总是会带着好多水果。蒲薤白想着自己正好也可以借机减肥,就跟司半夏连着吃了几天的水果。

  不知道司半夏的肠胃如何,蒲薤白反正觉得自己的体重稳定在了一个相当健康的数值,但这个数字也令他十分不满意。其实只是体重保持在正常值的话,蒲薤白不会觉得怎么样,问题在于那个该死的IBM一直都举高不下,而且体脂也比曾经高了很多。

  这就说明……自己是纯粹的胖了,而不是变得更强壮了。

  好恨!

  蒲薤白一直以为自己的自制力算是高的了,这可能也算是职业病的一种,曾经需要频繁地出镜,而镜头极容易将人的体型拉宽,所以为了保证最好的上镜效果,他会把他的体重抑制在死不了人的程度。

  天真的他,以为自制力这种东西是跟随人一辈子的优良品质,怎想居然就因为一个商陆、自己多年来的坚守便被轻易瓦解。

  回忆起来,自从和商陆确认关系,蒲薤白的饭量差不多是成指数型上涨,虽然吃得没有商陆多,但也是完全可以和对方“殊死一搏”。从前敬而远之的油脂和芝士,如今在商陆的厨艺下显得尤其可爱,蒲薤白曾以为自己不爱吃红烧肉来着,但商陆炖的红烧肉、他就能一口气就着吃下三碗饭。

  果然管不住嘴的话就控制不了体重呢。

  蒲薤白有些庆幸商陆白天工作繁忙,这样一来至少中午的时候自己就可以节食了,晚上也吃点儿低脂高蛋白的东西吧……他想着,上锅煎了三块儿鸡胸肉,还有两块儿牛排。

  “夏姐,晚饭做好了!”明明说着要节食,蒲薤白看着餐桌上一大盆沙拉和几盘子肉,突然觉得减肥的路很是漫长。也不知道商陆几点回家,要是早点儿回来的话,就可以赶在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嘴之前都塞进对方的嘴里了。

  不过眼下还是要让司半夏好歹补充一顿丰富的维生素和蛋白质,蒲薤白还煮了一锅白粥,为了让司半夏好消化。

  可是蒲薤白却发现自己喊了一声之后,司半夏没有回应,这就让人不免担心了。他走到洗手间门口,敲了敲门:“夏姐,没事吧?你在里面好长时间了……”

  洗手间的门应声而开,司半夏低着头走出来:“没事。”

  “你这看着可不像是没事啊,”蒲薤白心疼地皱起眉,用手背探了探她的体温,“有点儿烫,是不是发烧了。”

  “没有,我本来体温就很高……”司半夏推了推蒲薤白的肚子,“我是女的,别用你们男人的体温来衡量我好不好。”

  “……有什么区别吗。”

  “激素会导致基础体温不一样。”司半夏叹了口气,表情有些沉重,也有些不知所措。

  “你这句话还真是挺像商陆的……”蒲薤白莫名觉得有些跳戏,“但你还是不舒服吧,脸色也很不好,我还是陪你去医院吧。”

  “不用,医院我回头会去。”

  这就让蒲薤白有些听不明白了:“为什么还要拖延?晚上去挂急诊吧,看病这种事还是要趁早。”

  “真的不用,我知道我是怎么回事了。”司半夏说着说着,语气听来有些不稳定,她昂起头看着蒲薤白,眼睛里还闪着泪光,“薤白,你能抱抱我吗?”

  毫无头绪的薤白有些心慌地把她抱紧:“我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呢,怎么、怎么……”

  “我生理期一向很准,我就说怎么这个月就推迟了呢,”司半夏举起手里的一根看起来有点儿像测电笔一样的东西,“我……”

  蒲薤白只感觉脑子嗡的一下子乱成一团,他看着司半夏手上那根棍儿,看着上面非常明显的两道红杠,心脏突突突地像是要冲破胸口了。“这是意、意味着……咳咳。”他居然紧张得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咳了两声之后,感觉怀里的司半夏开始小幅度地颤抖起来。

  “嗯。”司半夏小声说。

  蒲薤白从来没听到过司半夏这般微弱声音,她的无助通过表情、语气和颤抖的幅度而传达给了蒲薤白,让他立刻摆脱掉了动摇和震惊的情绪。他轻轻捏着司半夏的肩膀,语气沉稳地安慰着:“那怪不得会没有胃口,蔬菜和水果吃得下吗?怎么说也要吃点儿东西补充体力才行啊。”

  “怎么会怀孕了呢……”司半夏趴在薤白的怀里,哭唧唧地抱怨着,“我们还没备孕啊,这么突然怀上了会不会是个不健康的小孩儿,而且我前两天还喝酒了,还熬夜了,还吸二手烟了。”

  “明天去好好检查一下,没事的,你和吴、我姐夫都这么健康,不会因为一点儿半点儿的不注意就怎么样的。”蒲薤白语气虽然很平静,但心里已经把吴英泽按在地上痛揍了。

  “我好害怕,怎么办,我还不想要孩子呢,我爸妈都还不支持我们结婚呢!婚礼也没有办,我还没有放过蜜月假期呢,和英泽都没有好好过什么二人世界!怎么就会怀孕呢!明明都这么小……心了。”说到最后的时候,司半夏气势弱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