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姝气得一路上都没理桑衍,桑衍知道她在使小性子,故意不去管她,到了城隍庙才把手里的香烛给她。
宁姝看着香烛,不明所以道:“给我蜡烛干什么?”
桑衍面无表情:“不饿吗?”
宁姝摸摸肚子,是感觉有点饿,但为什么要吃蜡烛,她们已经乔穷到这种地步了吗?
“你不给我吃干粮就算了,干嘛给我吃蜡烛?我不吃!”
在宁姝看来,这纯粹是桑衍在打击报复。
不换就不换嘛,干嘛让她啃蜡烛,好小心眼的天师。
宁姝可怜巴巴的蹲到角落里,抱着双腿emo。
桑衍看了她一眼,不知是无奈还是生气,亦或者两者兼而有之。
遇到宁姝之前,从来没有鬼敢对她发脾气,哪个看到她不是大气都不敢出,也就只有这只什么都不会的鬼这样,难道是无知者无畏?
桑衍摇摇头,觉得用又废脾气又大形容她才贴切。
“你是鬼,吃人类的食物是不会有饱腹感的,你昨天吃了那么多饭,抱了吗?”
宁姝仔细想想,好像真没什么感觉,该饿还是得饿,只不过吃下去之后胃暖了一点,没那么难受了。
“意思是我得吃香烛才能饱?”
桑衍彻底无话可说了,用城隍庙里的香把香烛点着,香烛的烟飘进了宁姝的鼻子,让她有一种身心舒畅的感觉。
“真的有那种在享受美食的感觉哎!”宁姝惊讶的看向桑衍,眼睛亮晶晶的。
桑衍坐着休息,自动忽略了她没见过世面的表情,都做了三年鬼了,连这个都不知道,真不知道她在干什么。
不学无术!
稍事休整,或者说是宁姝享用完香烛之后,一个两鬼重新赶路。因为要在天黑之前赶到下一个村子,所以她们不能在路上耽搁。
宁姝吃饱之后干劲十足,蹦蹦跳跳的在前面探路,快要到村子里的时候,她的步伐慢了下来。
雪鬼也皱了皱眉,往前探了几步,然后对桑衍道:“感觉不太对,前面的村子里阴气太重了,就好像……”
一整个村子都是死人一样。
桑衍转头看向宁姝,问道:“你也感觉到了?”
宁姝摇头,凑到她跟前,“没有,只是越靠近心里越毛,还是跟你一起走比较好。”
她的宗旨就是没有危险要待在桑衍身边,有危险更要待在桑衍身边,抱紧这条大腿。
桑衍再一次无奈,同时在心里告诫自己,以后不要再对宁姝心存期待。
有了桑衍的「阳刚」之气加成,宁姝安心了许多,三人继续往前走,踏进了村子。
这次宁姝实实在在的感觉到了,那种直往骨子里钻的寒气,虽然比雪鬼的寒气稍微弱一点,但也让人不适。
宁姝往桑衍身边靠了靠,恨不得挂在她身上。
桑衍睨她一眼,淡漠道:“离我远点,我不想看到你的脸。”
要是在平时,宁姝非要跟她闹点小别扭不可。但现在未知的危险就在身边,说什么她都不可能离开桑衍。
作和作死她还是分得清的。
身后跟了个累赘,桑园连走路的速度都受到了影响,好在雪鬼在前面开路,一人两鬼成功走到了村子的中央。
中间是一个很大的原形祭台,上面还有黑褐色的血迹,按照那些血迹的量来看,这个祭台上曾死了很多人。
雪鬼一步步顺着台阶走上去,刚踩到画了奇怪符号说的地方,就有一股强大的阻力要将她弹开。幸好桑衍一直在观察祭台,及时出手救了她,不然她肯定会受伤。
雪鬼飞身而下,走到桑衍跟前道:“上面有人布了结界,法力应该在我之上,但没有步杀招,只是想把人从祭台上驱赶下去。”
桑衍沉吟片刻,决定上去一探究竟,宁姝揪着她的衣角,弱弱地问:“我能跟你一起去吗?”
桑衍反问:“你觉得你比雪鬼法更高吗?”
宁姝摇摇头,可怜的看着桑衍,桑衍无奈一叹,解释道:“那上面有高人设下的阵法,可能是专门用来针对鬼的,雪鬼被攻击我尚能一救。如果是你的话,我可能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碰一下就灰飞烟灭吗?宁姝再次狠狠emo了,放开桑衍的衣角。
桑衍看她一眼,对雪鬼道:“保护好她。”
雪鬼乖乖点头。
桑衍这才走上去,她猜测的不错,那阵法确实只针对鬼,她都走到祭台中心了,什么事都没有。
转了一圈,没发现可以之处,正当她要下来的时候,那些凹槽里的血突然流动起来,伴随而来的还有凝成黑雾的阴气。
桑衍立刻迷失在黑雾里,不见踪影。
宁姝急了,想靠近查看又不敢,扒着血鬼的袖子问:“怎么办啊,她不会有事吧?”
雪鬼顿了一下,回:“应该不会有事,相信天师。”
她的话没有丝毫安慰到宁姝,桑衍一步在她身边她就心慌,现在人直接没了,更是慌上加慌。
桑衍并没有迷失方向,相反她外面的情况了如指掌。之所以不破阵是想弄清楚这里的结界是谁设的。
一道阴鸷笑声传来,耳边破空声响起,桑衍猛地眼神凌厉起来,手中的桃木剑划出一道亮光,将黑雾劈开了一道口子。
那鬼也是没想到桑衍会突然发难,被桃木剑打中,现了真身。
头发散乱,脸色灰败,尤其那双眼睛,阴鸷、癫狂、病态,带着难以形容的危险。
从身形来看,她应该很年轻,可从面容来看,像是七老八十,全身上下都充斥着一种腐朽的死意。
“赶紧离开这里,不要多管闲事!”
女鬼开口,声音也是十六七岁妙龄少女清澈的声线。
尽管她语气很凶,桑衍却没感受到杀意,于是收了桃木剑。
“你把这些亡灵困在这里,让它们难以轮回转世,这些业果将来都会报应在你身上,若有朝一日你控制不住它们,第一个灰飞烟灭的就是你。”
女鬼看了一眼祭台中间流动的黑血,疯狂大笑,面容扭曲,眼里的恨意仿佛要凝成实质。
“那就让我灰飞烟灭!反正这人间也没什么值得留恋的,但是魂飞魄散之前我一定要让它们跟我一起消失在这天地间!”
陡然增生的恨意让原本已经被劈开的黑雾又凝聚起来,桑衍不管这些黑雾,一心观察着女鬼。
她发现她还未完全丧失理智,这样的鬼是可以依靠实力「感化」的。
“你生前遭受的痛苦已经无法扭转,但现在有一个可以让你解脱的办法。”
“我不想解脱,我要一直在这里守着它们,直到它们全部死去!”
桑衍看着黑雾中隐隐浮现的痛苦面孔,挑了挑眉:“但是它们已经死了。”
“这不够,远远不够!我要让它们跟我一起灰飞烟灭,连做畜牲的资格都没有!”
女鬼每一句话都非常用力,光是从语气里就能感受到她的恨意,桑衍懒得跟她动嘴皮子,直接开始「感化」。
女鬼还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桑衍的桃木剑过来的时候她堪堪避开,眼睛里的恨意化为了不解。
好像在问桑衍为什么不讲武德突然发动攻击。
桑衍再次出手,快准狠的打在女鬼的各个身体部位,限制住她的行动之后,开始结印拈决,手里的符纸也换成了红的。
面对这种实力的鬼,普通符纸已经镇不住她,只能用朱砂绘就的更高一级的符箓。
女鬼被困在符阵中,任凭她怎么努力都挣脱不了,这个时候她才表现出了杀意。
“我本不想伤你,你为何要多管闲事!”
桑衍没理她,把枉死鬼从乾坤袋里放出来,淡淡道:“这里面的小鬼都是你的了,能吞多少吞多少。”
那些鬼身上缠绕着黑色业障,没有一个是无故的。既然女鬼希望它们全部「死」去,那就如她所愿好了。
枉死鬼谨慎的看着桑衍,他不信桑衍会那么好心让他吞小鬼,这里面肯定有什么阴谋。
桑衍慢慢抚过桃木剑,然后抬头看他一眼,枉死鬼立刻不怀疑了,乖乖去吞噬那些被困在祭台上的鬼。
随着鬼魂的数量减少,黑雾逐渐散去,被隔绝在外的两个鬼终于能看到祭台的情况。
“道长,你没事吧?”宁姝赶紧关心桑衍的状况,生怕她有一丁点损伤。
对她来说,桑衍是她的金大腿,她要是受伤了,会比自己受伤更让她心疼。
桑衍看她一眼,被她眼中的担忧和掉絮的脸冲击到,面无表情的回过头来。
还是想办法恢复她原本的脸吧,那张脸实在没眼看。
见对方不理会自己,宁姝还小小的伤心了一下。但这种情绪也是一瞬间的,看到台上的女鬼之后她又问:“道长,现在我们能上来了吗?”
桑衍:“嗯。”
宁姝咻的一下就上到了祭台上,作为一个八卦人,每次她都冲在吃瓜前线,以她的直觉来看,那个女鬼肯定是一个有故事的同学。
女鬼还在跟符阵做斗争,但随着枉死鬼吞掉越来越多的小鬼,她的实力也慢慢降了下来,眼看着自己准备折磨百十来年的鬼魂就这样被吃掉,女鬼的眼睛越来越红,然后身上怨气暴涨,冲破了符阵。
她像一阵风一样掠过来,眼看着就要打到桑衍身上,宁姝几乎是下意识挡在桑衍面前,为她挡下了这一击。
宁姝感觉但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呼一口气都疼得到要命,女鬼被桑衍打落在地,再没了反抗的余力。
桑衍看着近乎透明的宁姝,心中涌上复杂的情绪。
她不懂宁姝为什么要帮她挡,毕竟以女鬼的实力根本伤不到她。
可心里又升起了暖意,寒冰一样的心脏裂开了一条缝隙。
“为什么要做这种多余的事?”
听到桑衍的话,宁姝气得差点口吐芬芳,她好心救她,结果就来一句这?
就这?就这?
“下意识就帮你挡了,还能有什么原因?我已经感受不到我的身体了,我不会死吧?”
桑衍心里的裂缝更大,她从怀中掏出一张空白的符纸,咬破手指用鲜血画了一个符,然后拈决贴在宁姝的额头上。
宁姝感觉到了一股暖意,很快身体的疼痛就缓解了。
“下次别再做这种事了,若是她实力再强一点,你必定灰飞烟灭。”
宁姝被吓到了,喃喃道:“要不是为了救你,我肯定跑得远远的,才不会受这样的罪。”
桑衍手指微微蜷缩,眼中划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她还是不理解宁姝这么做的意图,但这不妨碍她看宁姝顺眼了一点。
这张脸,好像也没那么丑。
祭台上的小鬼已经被吃的精光,枉死鬼的肚子胀的像身怀六甲的孕妇一样,现在的他别说逃走,连移动一下都难,只能躺在祭台中间等着肚子里的鬼消化。
桑衍不去管他,转头看向女鬼,冷声道:“我本想饶你一次,既然你这样冥顽不灵,那就怪不得我了。”
女鬼癫狂大笑,流下血泪,“我早就死了,还害怕再死一次吗?你说的话我一句都不信,有时候人比鬼更可怕。”
宁姝靠在桑衍身上,因为方才的事她可以光明正大的当挂件。
她看了看女鬼,觉得她有些也挺可怜,于是问道:“你为什么要让他们全部灰飞烟灭,难道这个村子的人没一个对你好的吗?”
不是她以德报怨,而是想听八卦。
“呵!事已至此无需多言,你们不就是想让我灰飞烟灭吗,我如你们的愿就是了!”
一直以来她逗留人间就是折磨那些害她的鬼,现在既然它们已经全部消失,那她也必要再当孤魂野鬼了。
人间很好,下辈子再也不想当人了。
意识到她想自爆,雪鬼出手很是迅捷,她用冰冻住了女鬼,阻止了她的行动。
女鬼只有一个头还能动,眼中红色加深,疯狂大喊:“为什么不让我死!为什么!”
桑衍看向宁姝,问道:“你觉得怎么处理她好?”
宁姝受宠若惊,什么时候轮到她这个什么都不会鬼做主了?
她走到女鬼面前,和善道:“你打我一下我差点化为一抔飞灰,按理说我也应该让你化成灰才对。但我这个鬼呢比较讲道理,只要你说出你生前遭受的委屈,就去跟道长求情,让她放你一马。”
女鬼冷笑一声:“不需要,这破烂的人间我已经不想待了。”
宁姝:“……”想听个故事真的好难。
女鬼一心想死,宁姝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转头看向桑衍,桑衍接收到她眼神,下一刻她手里的桃木剑已经出手,女鬼身上的冰应声二裂,女鬼的身体也开始变得透明。
桑衍挽了个剑花将桃木剑负在身后,脸上表情没有一丝变化。
不听话的东西她向来不会留,既然一心求死,那就成全她。
女鬼化为飞灰随风四散,随着她消失,村子里的景象也开始变化,原本破败的村子重新恢复了生机,甚至还有袅袅炊烟。
桑衍:“过来,这是女鬼的幻象。”
宁姝知道这种幻象稍不注意就会迷失其中,赶紧跑到桑衍身边抓着她的衣角。
傍晚的村子十分平静,家家都在准备晚饭,炊烟跟晚霞交织在一起,形成绚烂的景致。
正当宁姝沉浸其中时,一声狗叫打破了原有的宁静,一个年轻男人跌跌撞撞从村口跑进来,她捂着自己的胳膊,神色恐惧慌张。
这个时候没有人会注意狗叫,只有一直在等未婚夫回来的少女,看到回来的男人之后眼中露出了欣喜,迈着欢快的步子迎了上去。
“阿成哥,这次怎么去了那么久?”
年轻男子在少女靠近的时候下意识往后躲了一下,然后磕磕巴巴道:“路、路上有事耽搁了,你一直、在等我吗?”
“对啊,如果你今天还不回来的话,我就准备出去找你了。”
少女看到未婚夫脸上的汗,笑着把手里的水壶递给他,然后掏出帕子细心为他擦汗,男子僵在原地,欲言又止。
两人相携往家里走,少女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年轻男子则一脸纠结和紧张。
画面一转,村里有人上吐下泻,村医诊治过后说是瘟疫,那人被隔离起来。
但这种病传染很快就蔓延了半个村,一时人人自危,家家户户闭门不出。
某一天村子里来了一个巫医,他装神弄鬼摆了个阵,最后告诉村民,这是天降惩罚,想要不在蔓延必须找到第一个把病带来的人,用那人做祭品诚信祈求上天,这个惩罚才会消失。
若是放在平时村民们不一定会信,但在这种时候,他们只想活命,自然把巫医的话奉为真理。
于是大家都开始寻找第一个把瘟疫带到村子里的人,最后找到了少女和男子,看到他俩身上病变的程度之后,断定他们其中必有一个是传染源。
少女知道真相,但她为了保护未婚夫选择沉默。但未婚夫却不像她一样硬气,面对村民的逼迫,指着少女说是她把瘟疫传染给他的。
少女被绑在了祭台上,村民们群情激奋,纷纷在下面喊着要烧死她,少女看到躲在人群后的未婚夫,心如死灰,选择说出真相。
可没有人信她的话,他们都觉得少女是为了脱罪才把拖未婚夫下水,于是对她更加憎恶。
少女是孤女,没有父母亲人为她说话,她被大火焚烧,在痛苦绝望中死去。
她死后化为了充满怨气和恨意的厉鬼,屠杀了整个村子,所有参与那场祭祀的人都成了祭台上的祭品。
幻象消失,村子又恢复了破败荒芜,宁姝如梦初醒,心中百感交集。
“其实她也是个可怜人。”
她感叹一句,然后问桑衍:“天已经黑了,咱们要继续赶路吗?”
桑衍垂眸看她一眼,将桃木剑换到另外的手中,淡淡道:“走吧,马上就到溪镇了,到了镇上再好好修整。”
雪鬼欲言又止,枉死鬼自动爬到乾坤袋里,他现在已经认桑衍为主了,乖的不得了。
自己修炼还要打打杀杀,稍不注意就会受伤,法力大打折扣,跟着桑衍一次性就能吃到一年的鬼,这谁不迷糊?
越靠近溪镇宁姝心里的不安越强烈,她感知不到鬼怪的存在,但直觉很准。
“镇上孤魂野鬼应该很少吧?”
越是人多的地方阳气越盛,所谓阳盛阴衰,应该是这么个道理。
雪鬼看她一眼,满是眼白的眼睛翻了几下,然后默默赶路,桑衍淡淡道:“你话太多了。”
宁姝闭了嘴,感觉背后阴风阵阵,于是抓紧了桑衍的袖子,桑衍被她拖得脚步慢了下来,但这次她什么都没说,而是配合着宁姝。
虽然解决了这一路的麻烦,但桑衍知道更大的危险在后面,前面这些都是马前卒,真正想要杀她的人在背后。
无论是枉死鬼还是被烧死的女鬼,他们身上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可以调动比自己修为高的阵法,她们好像是被人特意圈养的,为的就是让她身上的杀孽更重。
就连雪鬼的出现也很可疑,岷山那么远,她为什么要千里迢迢跑到这里来求她帮忙报仇,是有人刻意指引?
宁姝尸身上的那颗镇魂珠不是俗物,天下统共只有两颗,一颗在天师府,五年前已经失窃,还有一颗就在宁姝身上,她只是一个员外的女儿,谁会花那么大的手笔将她困在阳间?
宁姝曾说她的仇人是个穷书生,穷书生怎么会有镇魂珠这样的宝物?
一团团迷雾在桑衍脑中炸开,她感觉这些事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缠绕在一起,但那个节点她还没找到。
走着走着,宁姝突然一把抓住她,神叨叨的问:“道长,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桑衍鼻间都是潮湿的空气,没有任何异味,不过谨慎气见她还是问宁姝:“什么奇怪的味道?”
宁姝皱着鼻子嗅了嗅,然后干呕一声,“很臭的臭味,就好像什么动物死了很久的那种腐烂的味道。”
宁姝的话还是说的保守,其实她知道,通常这种时候死的肯定不是动物。
桑衍转头看向雪鬼,雪鬼摇摇头,她也没闻到什么,更没感觉到周围有同类的气息。
枉死鬼还在消化事物,一副喝醉了的样子,根本指望不上,桑衍决定相信宁姝,对身边的两鬼道:“小心一点。”
话音刚落,一阵阴风扫过,桑衍立刻将桃木剑横在前方,到随时准备御敌。
宁姝猛地一下放开桑衍的袖子,蹲在地上吐起来。
到底是什么东西,这踏马也太臭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什么时候给姝姝换个脸呢,一想到她的脸掉絮,瞬间觉得没那么可爱了感谢在2022-01-1015:34:43-2022-01-1114:58:2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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