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衍看着垂头丧气着离开的嘉贵人，又转头看向身旁的褚渊。
“这个嘉贵人胆子稍有点小啊，这么快就被你给吓退了。”
褚渊声色淡淡：“知进退不是坏事。”
江衍俯身凑近到褚渊面前，笑着说道：“还好我胆子比较大，没有被你吓退，不然你我之间可就没有这缘分了。”
“失去我这么好的，那你可就后悔去吧。”江衍扬了扬下巴，脸上浮现出傲娇的小表情。
褚渊敛眸望着傲娇的江衍，反声道：“你会那么小胆？”
“确实不会，那……”江衍话说到一半顿住，俯身朝着褚渊凑近了些。
“是不是说明，你我之间其实是命中注定的缘分？”
“你性子冷，这么多年，除了你的亲人之外，是不是我是和你关系最近的一个？”
褚渊听着江衍这话，仔细回想了一下。
好像确实是这样。
这二十多年里，除了他的母妃，和他关系最亲近的确实就是面前的这个江衍了。
察觉到这个事情后，褚渊一怔，幽暗的眸子闪了闪。
江衍望着沉默不语的褚渊，抬手在他面前挥了挥。
“你在想什么呢？一直不回我？”
褚渊回过神来，对上江衍澄澈中带着几分疑惑的眸子，压住心中思绪，轻声道：“没什么。”
“走吧，逛一会儿就该回去了。”褚渊扯开话题，抬步朝着前面继续走去。
江衍望着褚渊的背影，嘴角微抿，抬起手紧握成拳，对着褚渊的背影挥了几拳。
哼，你就憋着什么都别说吧，早晚憋死你。
褚渊走了一会儿后，见江衍没跟上来，停下脚步回头去看。
见褚渊回头，江衍立马放下手，假装在看旁边的花，一副看的很认真的样子。
褚渊看着江衍紧盯着一朵花看着，越盯越近，好像要把整张脸都埋进去了一样。
他出声道：“喜欢就摘下来。”
江衍：“算了，这么好看的花，就让它在这多开两天吧，等过些天它开的差不多了，我再来摘下它。”
说完，江衍朝着褚渊飘了过去，“走了走了，我们继续逛。”
两人谁都没有再提刚才的事情，继续逛着。
逛了一圈之后，褚渊回了寝宫，准备休息一会儿。
晚上还要出宫去，明天的早朝免不了，只好趁着这会儿睡一会，免得会乏累。
江衍没有打扰褚渊，就在旁边安安静静的躺着，等着天黑的到来。
*
褚渊睡到天色刚黑的时候，起来吃了晚膳，然后就借着早睡的理由，将那些宫人全都屏退，熄了蜡烛。
等到屋内彻底黑了之后。
江衍将褚渊隐身，拉着褚渊快速的飘出了皇宫，飘到了外面的街道上。
街道上挂着各样好看的灯笼，烛光交织在一起，驱散了夜晚的黑，将热闹的街道照亮。
街道上有各种各样的小摊，街上的人来来往往，热闹非凡，看起来就有一种过节的欢乐感。
江衍先带着褚渊去了旁边一个没人的小巷子，解了褚渊身上的隐身，又凝聚小嫩芽的力量，让他的身体凝如实质，看起来和一般人没什么区别。
褚渊看着这一幕，幽暗的眸底掠过一抹暗芒。
他之前只见过江衍的身形变实了一些，但是此时江衍看起来就真的像是个人一样，这样子他也是第一次见。
而且从上到下的打量着，真的就和人一样，看不出一点不对劲。
“走吧，我们出去。”江衍抬步朝着外面走去。
褚渊跟在后面，走出了小巷子。
褚渊走到街道口时停下了脚步，看着这热闹的街道。
这里有这么多的人，看起来就很挤，他还从来没有和这么多人一起过过节。
“走了，别犹豫了。”江衍握住褚渊的手腕，拉着他走进人群中，左看右看的看着四周的小摊。
江衍转头看着身侧的褚渊，“你以前出来外面玩过吗？”
褚渊轻摇了摇头，“没有。”
江衍：“我也很久没有凑过这种热闹了，既然如此，那今天，我们两个人就在这好好的玩一玩，乐一乐。”
江衍拉着褚渊在人群中穿梭，看燃灯、吃月饼、玩兔儿爷等等，感受着这一刻的热闹和欢乐。
走到一个买面具的小摊前，江衍趁着褚渊不注意的时候，快速拿起一个面具挡在脸上，朝着褚渊凑了过去吓唬他。
褚渊望着凑近到面前的面具，眸色平静，没有一丝波动。
江衍见褚渊没有被吓到，撇了下唇角，小声嘀咕着：“没意思。”
他放下手里的面具，转头就看到了另一个小摊上有趣的玩意，又立马跑了过去。
褚渊就跟在他身后走着，目光几乎全程都紧盯在江衍的身上，好似对周围的一切都不感兴趣。
只有在江衍指给他看，递到他面前的时候，他才会看几眼。br>
街上的人很多，很容易就会冲散。
就在他们正走着的时候，旁边突然有几个人从两人中间挤了过去，就这么把两人给挤远了。
江衍看着被挤远的褚渊，立马从人群的缝隙中穿了过去，快速的挪动到褚渊面前，伸手去拉褚渊。
没有拉到褚渊的手腕，而是直接拉住了褚渊的手。
感受到这不同寻常的触感，江衍一怔，褚渊也是一怔。
江衍就装作不知道发生什么的样子，继续握着褚渊的手。
“这里人太多了，我们再往前走一段吧，那里人会少一些。”
江衍说完，拉起褚渊就走。
褚渊看着被江衍紧紧握住的手，有种奇怪且复杂的感觉。
虽然他不知道这些感觉是什么，但他知道这种感觉不是厌恶。
因为他如果厌恶、嫌弃，手被握住的时候他就立马甩开了。
江衍就这样拉着褚渊，把整条街都逛了一遍。
被周围的氛围和江衍脸上明媚的笑所感染，褚渊冷冽的表情舒缓许多，唇角翘起了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
逛到街道最边上的时候，那里有卖河灯的地方，买来的河灯放到河水里，说是可以祈愿，一种美好的期盼。
江衍看着那个，起了兴致，转头看向一旁的褚渊。
“我们也买两个吧，可以许许愿，开心一下，若不定运气好就实现了呢。”
“你觉得怎么样？”
褚渊看着那些河灯，眼神冷漠没有丝毫波动。
其实他是不信这些的。
但是既然答应了出来陪这个江衍玩，那就给他买了好了。
反正两个花灯，也花不了多少钱。
褚渊买了两个花灯，放到江衍的手里。
江衍拿着那两个花灯，从小摊老板那借用了一下毛笔，在花灯上写上他的心愿。
然后把毛笔和另一个花灯递给褚渊。
“这个是你的，你要在上面写上你的心愿，你想要什么就写什么。”
褚渊看着手里的毛笔和花灯，静静的沉思着。
想要什么？
他并没有什么想要的，要非说有，那就是想早点铲除那些有异心的朝臣。
不过这种事情，他从来不会寄希望于所谓的老天。
褚渊执笔，在花灯上快速的写下几个字，然后把毛笔换给小贩。
江衍和褚渊两人拿着花灯去河边放了，点燃着蜡烛的花灯飘在水面上，越飘越远，和其他人放的花灯混在了一起，已然分不清哪个是自己的。
放眼望去，就看到一片燃着烛光的花灯，照映在湖水上，显得湖面波光粼粼。
江衍望向褚渊，好奇的问道：“你在花灯上写的心愿是什么呀？和我有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