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楚勤再没将他放在眼里,这时候也生了点惧意,可在封允面前,他只有一条路走到底,没有认输的余地。

  “哟,感情挺好嘛?”楚勤笑笑,给自己找个台阶:“我能说什么?还不是说你小子有福气?”

  “有没有福气轮不到你来评价?你是个什么东西?”封允冷冷道。

  楚雅言急的在旁边不知道说什么好,封允这张嘴,有时候毒起来真不是一般人能受的了的。

  楚勤自小到大哪里受过这种气,更不要说还骂他是什么东西?

  别人可都是捧着他巴着他,他竟然问他是什么东西?

  一瞬间他气得眼睛都红了,这话问他头上比打他一巴掌还让他难受:“你他妈说什么?你也配?”

  若不是他开口就内涵宁安,封允根本懒得理他。

  可既然理了,就该让他知道一下,不是谁他都能惹得起的。

  “哦?我不配?我不配你这是在干什么?骨子里犯贱?非得找人给你挠挠骨子里的痒?找我给你挠啊?”他双手插兜,吊儿郎当一笑:“我真怕你受不住。”

  “至于我配不配?”他向前迈了一步,十分嚣张地看着楚勤:“你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的很?”

  “你……”楚勤气得手都抖了,伸出一根手指指着他说不出话来。

  正因为他知道封允说的都是实话,才一时无言以对。

  楚雅言拉了拉封允的衣袖,封允却全然不理,他伸手慢慢把楚勤那根手指给按了下去:“你爹妈没告诉你,随便拿手对着人指指点点很没有礼貌?”

  楚雅言低着头,她觉得好笑,但这个时候又万万不能笑出来,一时忍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她大伯家的这个大哥,是楚家唯一的男丁。从小就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只有他羞辱别人,哪有别人羞辱他的份儿。

  偏偏今天封允把他好一顿羞辱,他还说不出话来。

  “封允!”楚勤大喝一声,目光阴冷地看着他,眼看就要扑上来咬住他的咽喉般。

  封允已掏出一张湿巾在仔仔细细地擦拭自己刚碰过楚勤的那只手了。

  “上个月,楚先生你睡过的一个小明星查出了些难言的病症来,”他不给楚勤说话的机会,目光意味深长地扫了扫楚勤的下三路:“啧,太脏了,我该提醒自己不碰你的,大意了。”

  他说着又重新抖开了一张纸巾,开始对着自己那只骨节分明的手进行第二次的清洁。

  “你查我?”楚勤脸都白了,这件事除了他自己外并没有别人知道,而他也在那个女明星出事后第一时间去医院做过了检查。

  “彼此彼此,”封允淡淡道:“你也没少查我啊,礼尚往来而已。我不像你那么没礼貌,我知道有来有回。”

  楚雅言拉了拉封允:“走,封允。”

  她夹在中间很难做:“哥,你也回去,你这样只会让人看笑话。”

  楚勤的大脑一片空白,他握紧了拳头,手心里有什么硌的肉疼,他低下头,看到一枚车钥匙。

  一把保时捷最新款跑车的车钥匙,本来要拿出来嘲讽封允那辆二手破烂吉普的,却完全没派上用场。

  他本是天之骄子,楚家唯一的男孩儿,未来坐拥整个楚和集团,此刻却狼狈如落水狗一般。

  而封允却还举着他的打狗棒,准备对他打下致命一击。

  封允也看到了那把钥匙,他大体可以确定,那是他结婚那天,楚雅言送来的那把。

  “你拥有的那些东西,只是因为我不想要,如果我想要,你就得靠边站。”他冷笑了一声,对他挥出了致命一击:“我要是你,就绝不会像你这么蠢,至少说话做事我会客气一点。”

  他嘲讽地看着楚勤苍白的脸,勾了勾唇角转身离开了。

  这是楚勤与封允的第一次正面交锋,之前几次都是他在挑衅,封允根本没有搭理过他。

  他本以为他是个好欺负的,空长了一张好皮囊,带着些天真的傲气。

  这种人是最容易被击倒的,毕竟过刚易折。

  可今天他是真没看出来他刚不刚,但这张嘴可真他妈毒。

  他握紧了拳头,对封允的恨意几乎不可遏制。

  封允说的对,他一直在查他,也知道他最在乎什么,他咬紧了牙关,慢慢吐出几个字:“咱们走着瞧。”

  楚雅言追上封允:“你至于吗?他就那种人?”

  封允瞥她一眼:“他哪种人?你们惯出来个吃喝嫖赌样样在行的二世祖,难道让我也惯着他?”

  楚雅言没说话,她并不喜欢楚勤,自小楚勤就看不上她,对她的客气和巴结都别有目的,她心里很清楚。

  封允这一通痛打落水狗她觉得挺痛快的,但还是忍着笑:“你这个人真狠,太毒了你。”

  封允淡淡道:“知道我平时对你手下留情了?”

  楚雅言撇了撇嘴:“那我真得谢您手下留情了,不过我跟他不一样,我对您是尊敬又爱护,您也没必要不是?”

  封允哼笑一声:“就你嘴甜。”

  楚雅言笑起来,她拉他的手:“哎?难不成是因为他说了小宁哥了?才引得您老虎发了威?”

  封允不让楚雅言叫宁安“嫂子”,怕他难堪,让她叫哥,所以楚雅言也叫宁安小宁哥。

  封允哼了声:“才不是,我就是单纯觉得他今天长了张欠教训的脸。”

  “哦?”楚雅言忍着笑:“他以往长得不是这样?不欠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