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罗小说>现代言情>渣攻的合约金丝雀>第46章 原溪,我很怕你哭……

  侍应生从电梯门打开起就一直为两人引路,原溪落了余泽明一小步,注意到余泽明走路的姿态发生了一些改变,令他身上出现了另外一种气场。

  余泽明是有一些商人气质的,原溪想,他按照助理的身份规矩地跟着。

  但这种气质仍然与唐渡差距很大,唐渡高傲压迫,很少有人能在他面前昂首挺胸。

  也许是上一首歌刚好放完,包厢里并没有原溪想象的那么吵闹。

  老总就坐在正中间,旁边挨了个看起来和原溪差不多大的男生,像没骨头似的靠着他。

  余泽明换上笑容往里走,原溪却跟丢了几步。

  原因无他,这个老总原溪是见过的,在唐渡的办公室里。

  就是那天他带了一束花,正好遇到这人从唐渡办公室出来。

  原溪意识到他可能会认出自己,当下就想走。但那人已将目光投过来,不知是否看出什么的笑了一下,问余泽明:“这位小兄弟没见过。”

  原溪攥着的拳头松开一些,走上去借着余泽明挡了挡身子。

  余泽明没有回头,介绍说:“这是我新换的助理。”

  他很有技巧地看向李聪身边的男生,笑道:“李总不也换人了?”

  李聪颇有深意地缓缓笑了,余初站起来解围,说:“你迟到得有点多,来敬酒吧。”

  余泽明端起桌上一杯酒,说了几句道歉的话,一仰头就喝掉了。

  那男生一直握着话筒,这会儿见他们寒暄过了,便把话筒递到李聪嘴边。

  李聪没有注意,一偏头便磕到了下巴,伸出食指抵着男生的脑袋,将他往旁边狠狠一推,骂了一句:“养你干什么用的?这点事儿都做不好吗?”

  男生扁了扁嘴,像是把委屈拼命往下按,陪着笑跪在李聪腿边。

  余泽明这时看了原溪一眼,见他情绪不对,便碰了碰他的小臂。

  原溪恍若忽然回神,刚望向余泽明,那边传来啪的一声,大过唱歌的背景音。

  男生被扇倒在地,捂着一边脸颊,半个身子落在地上。

  原溪猛地偏过头,手肘撑着膝盖。很快那男生小声而压抑地啜泣起来,李聪却越骂声音越大越难听。

  余初给了原溪一个安慰的眼神,搂了搂他的肩膀,和余泽明一起沉默下来。

  李聪反而没有丝毫尴尬,花了几分钟时间骂完,又接过话筒唱了起来。

  原溪从来没有听过这么让他难以忍受的声音,好像超越他所了解的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恶意,不加包装、没有掩饰的,大张旗鼓的招摇。

  歌才唱了一半,李聪突然说他有一个电话要打,没让男生跟着,独自就出去了。

  余初把歌按了暂停,和余泽明一起站起来送他离开。

  包厢里安静下来,那男生坐在地上,头往后仰,靠着沙发的边沿,脸上神情却忽然变得冷漠。

  之前原溪看到的可怜、难受和痛苦,在李聪跨出门的那一刻灰飞烟灭。

  “我知道你。”男生一开口,余初和余泽明都往那边看,只有原溪没有。

  他很清楚男生是在和自己说话。

  “你怎么那么幸运呢?”男生看向原溪。

  “你不要乱说话。”余泽明表情严肃地对男生说,但男生恍若未闻。

  “李老头子对你很有兴趣,听说你缺钱,我有钱啊,我们换吧。就算被唐渡玩死我也愿意的,真的,”男生从沙发那头爬过来,推了一下原溪的膝盖,“喂,跟你说话呢,知道你不能说话,你点头就可以了。”

  余泽明走过去试图把男生拉开,但男生很轻易就灵活地从他手里钻出来,嗔怪地问:“余小少爷,拉我干什么?别挡着你朋友赚钱呐。”

  “怎么样,你同意吗?”男生借着仰头的动作打量原溪一番,“你真的长得好,最好的是气质,啧,果然是有钱人家养出来的孩子,我学不来啊,要是你同意的话,我再给你加点钱,你教教我怎么讨好唐渡好不好?”

  “你在说什么疯言疯语?”余泽明这次没管男生的反抗,使了蛮力将他拽走,被男生往手臂上刻意地摸了一把。余泽明立刻甩开了男生,很嫌恶地坐在原溪身边。

  “你别管他,他脑子不好。”余泽明说。

  原溪从头到尾没抬过头。

  高级会所的地板使用价格昂贵的微晶石,在灯的照耀下流光溢彩。

  余初见原溪状态不对,提议道:“你们先走吧,等会儿换我的人进来。”

  “你们想得真美,”男生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酒,“李聪没那么容易放过原溪。”

  他话音刚落,门被人重新打开,李聪满面红光地扬了扬手机,对沙发上的几人说:“真是好巧啊,刚才唐总也找我有事,他已经在路上了。”

  原溪全身僵了一下,听到余初干笑了几声,问:“哪位唐总。”

  李聪走过来,故意一般站在原溪面前,“还能哪位,当然是最大的那位。”

  “泽明应该还没见过唐总吧,今晚正好让他见见。”

  “刚刚公司忽然有点事,我需要出去处理一下。”余泽明说。

  李聪但笑不语。

  “助理跟着我。”

  余泽明说完便带着原溪出了门。

  往外走到厕所门口,余泽明问原溪:“要走吗?可以走的,等会儿唐渡来了我和姐姐帮你解决。”

  原溪摇摇头,用手机打了字:我不会连累你们。

  余泽明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来,莫名地笑了笑:“你现在知道我在担心什么了吗?”

  余泽明看到原溪握着手机,有那么两三秒钟毫无反应。

  他以为是话说重了,又赶紧补充道:“现在还来得及,离开唐渡吧,他们这种玩法,你受得了吗?唐渡有没有把你怎么样啊?”

  原溪终于抬头看了余泽明一眼,但没什么表情。

  余泽明无奈地苦笑一下,“对不起,我的能力不够和他抗衡的。”

  原溪又开始打字,他其实不大喜欢烟味,余泽明抽的烟闻起来又有些苦。

  “但是好像机会来了。”

  原溪手指顿了顿,疑问地看向余泽明。

  余泽明也看着他,说:“唐渡现在在做的海外项目,风险很大,大多数人都觉得他疯了。”

  “唐渡是个商业天才,但谁说天才就没有失误的时候?原溪,你期待吗?一个失败过的唐渡,会是什么样子啊?”

  余泽明缓缓吐出一口烟。

  原溪大脑空白了一会儿。

  唐渡吗?

  他不能失败的。

  他当下竟然只是愤怒,对余泽明的轻慢和挑衅愤怒。

  他们不知道唐渡没有对他做过那些,不知道唐渡背后的努力,他们根本没有资格评价。

  原溪删了原本要说的话,只打:今晚谢谢你,我出去接他。

  等余泽明差不多看完,原溪就收了手机打算走,被余泽明一把拉住手腕。余泽明难以置信地问:“你去干嘛?”

  原溪回头,给了他一个余泽明看不懂的眼神。

  绝对不友好,不是感谢。

  余泽明怔了一下,让原溪轻易挣开他的手,径自走了。

  原溪每一步都格外沉重。

  他独自沿着来时的路走回去,连拒绝侍应生的帮助都是从未有过的极不礼貌。

  他胡乱想着一些事,想不明白原因的难受,酸水从喉咙里升起来,让他产生呕吐的欲.望。

  原溪从来没有一刻如此希望见到唐渡。他身上也时常会有烟草的味道,原溪这会儿才意识到他从未认为那种味道难以忍受,而这一秒钟如此渴望。

  原溪走出会所才觉得喘过气来,夜里冰冷的空气疯狂地钻进喉管,包裹全身,让原溪总算活过来。

  他把手放进衣兜里,等了唐渡不算很久的时间。

  车的远光灯扫过他,原溪看到熟悉的车型,心在胸腔里,排除了寒冷的干扰,强大而有力地跳动。

  他的手在自己不清楚的情况下握得很紧,不眨眼地看着车门的位置。

  司机从驾驶座跑下来,打开了后座。

  唐渡的皮鞋先落地,是一双他在工作场合常穿的。

  他的表情看起来有些生气,原溪想生气反倒是正常的,唐渡会为了很多小事生气,何况这件事一点都不小。

  原溪看着他朝自己走来的每一步,仿佛得到蛊惑一般抬了步子。

  他们在一个中间的位置相遇,接着唐渡冷下脸来,用和夜色一般凉的语气质问原溪:“跑来这里干嘛?”

  原溪看了他很久,他觉得自己应该是笑了一下,因为唐渡的脸色变得很奇怪。

  酸楚顺着喉咙涌上眼眶,原溪怀着莫名的勇气和猜测,往前一步抱住唐渡,将头埋在他的脖颈处。

  原溪穿得很多,唐渡穿得很少。但原溪感受到了唐渡身体的僵硬。

  他大概率是不习惯拥抱的,他们可以做很激.烈的爱,接很激.烈的吻,但是没办法宁静地拥抱。

  原溪偷偷吸了吸鼻子,从唐渡身上找到淡淡的属于他的气味。

  他甚至希望唐渡不要回应,否则他会很乱,在一些没有思考过的领域自我纠缠。

  但是唐渡一只手揽住他的腰,一只手放在他的后脑上,轻而缓地拍了拍。

  “原溪,我很怕你哭。”

  唐渡叫他名字的时候,原溪就觉得自己哭得有点厉害。

  47. 倒v结束 47. 如果想要长久地待在……

  最终他们没有再上去,唐渡带着原溪回到车子里。

  和前座的挡板被升起来,原溪靠了一会儿唐渡的肩膀,听到他给李聪打电话,说他带原溪走了。

  原溪觉得唐渡原本准备好了很多说教他的话,但是因为他做了一些出人意料的动作,打乱了唐渡的计划。

  脸上泪还没干完,原溪忽然就有些想要笑,但忍住了。

  “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李聪他玩得很乱。”

  原溪从唐渡这句话里听到一些他的得意。

  唐渡摸着他的头发,没有再问和那家会所有关的事情,而是对原溪说:“墓地安排好了,时间是请一个大师算的,选了周末。”

  原溪怔了一下,偏头去看唐渡。

  他面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就像在说一项工作上的决定。

  但他真的记住了墓地的事情,并且用认真地做好了安排,原溪十分感谢。

  大约是因为原溪哭了把唐渡吓到,他这天晚上尤其温柔。

  为原溪拉开车门,牵着他的手进屋,脱了他的大衣,缓慢轻柔地亲他,像安慰一样。

  后来唐渡放原溪去洗澡,说自己还有工作电话要打,原溪上楼先进了画室,在门口的位置看了画布很久,拎着一把大剪刀走上去,三五两下毁干净了。

  迁墓的前一天晚上,唐渡让原溪到自己房间里来。

  原溪穿着睡衣过去,敲开门的时候唐渡手里还拿着平板处理工作,原溪有些困了,但又怕唐渡是找他过来交代一些明天需要注意的事情,便跟着他走进去,在书桌前的椅子上歪歪斜斜坐着却不敢睡着。

  唐渡看了一会儿平板,才抬起头来疑惑地问他:“困了为什么不睡?”

  原溪顿了一下,从椅子上恍惚地起来,还撞了一下扶手,往前跌了几步。

  唐渡在他身后笑了一声。

  原溪窘迫地走完到床边的一小截路,躺在床的一边,靠近书桌的方向。

  他微微睁着眼睛,看唐渡俯首办公。

  房间里安静了片刻。

  “睡不着吗?”唐渡还看着屏幕,但好像拥有原溪不知道的别的技能,准确地发现了他困意的走失。

  原溪动了一下,被子跟着发出响声,当成是给唐渡问题的回应。

  唐渡很快灭了屏幕,同时起身关掉了台灯,绕过去上了属于自己的那半边床。

  不过这种说法并不准确,因为唐渡躺好之后就搂着原溪的腰把他抱进了怀里,用力气很大的双臂圈住他,让原溪总是怀疑自己是不是有梦游的习惯,或者随时会消失一样。

  “我要睡了。”唐渡用通知的语气说明,好像在提醒原溪最好也尽快睡着,不要打扰自己。

  窗帘拉得很好,房间里几乎不透光,原溪看不到唐渡是否闭眼,因此没听话地睁了一会儿。

  他在长久的寂静里想到给父母下葬的那一天。

  原知方和何瑶去世得十分突然,他们乘坐的出租车在高速路上发生了连环车祸,三辆轿车相撞,但死在现场的只有他们两人。

  原溪去医院的路上在想他们会有什么遗言,他很肯定如果父母预料到了这一天,一定会为他留下叮嘱。

  他们要对他说的话很多,原溪早就感觉到,在原家最艰难的那段日子里,何瑶有许多次欲言又止,而原知方,一向只是不善表达。

  比如远离商场吧,这辈子就做一个平平凡凡,勉强生活的人。

  比如最好要找一个好一些的姑娘,普通就很好,希望你们能长长久久。

  比如要是不喜欢交朋友就算了,自己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比如下辈子遇到对你好一些的父母,我们很对不起你啊。

  那些在各种时候听到的来自父母的声音充满原溪脑海。

  十多岁的时候,老师提醒他们原溪非常不喜欢和同学们在一起,何瑶蹲下来握着他的手说:“你要和同学们一起玩啊,不会说话也没关系的。”

  初中以后,原溪第一次经历校园欺凌,两个男生在厕所里掐住他的脖子,原知方在公司连会都没开完,跑到学校和对方家长理论,听到他们拒不承担责任,说“你家孩子的确是哑巴啊,我儿子又没说错”时面红耳赤,拍着桌子用原溪想象不到的词语骂人。

  高中要住校,何瑶很不放心原溪,晚上和原知方说到这件事,又想起原溪因为嗓子受过的委屈,两个中年人在房间里躲着哭,原溪站在门外,忘记自己原本是想去问妈妈画画的本子被放到哪里去了。

  拿到大学通知书的那天,他们为原溪摆了盛大的宴席,请了许多原溪不认识的人,当时环境很吵闹,但原知方大声说“我家儿子很优秀”的声音,原溪隔了好几桌都能听到。

  原溪选择了乘公交车去医院,司机踩了一脚刹车,而他因为太入迷,身体歪斜得十分厉害。

  他忘记了当时自己有没有哭,大概是哭了,但是可能没有流泪。

  他们如此艰难地做了大半辈子父母,死后连想要安葬的地方都去不了。

  原溪是觉得自己白活很久,着实没用。

  “原溪,很晚了。”唐渡突然出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原溪往后缩了一下,唐渡放在他腰间的手跟着收紧一些。

  唐渡身上温度高,但原溪却像时时刻刻都是凉的一般。

  他在冷和热交.融的边缘,再一次感到命运的可笑。冰遇到的偏偏不是水,火遇到的不是阳光,他们方方面面都有着如此差距,却奇妙地躺在一起,呈现出一种倚偎的状态。

  原溪闭上眼,发觉他还有许多有关唐渡的事情没有想得十分清楚,他们的关系比这样的拥抱复杂得多,比双手双脚缠在一起,比后背贴着心口更难理清。

  第二天起得很早,不过原溪一向没有赖床的习惯。

  他醒来的时候唐渡还合着眼,因此原溪有意控制了换衣服的声音,尽量不把他吵醒。

  早晨空气很凉,原溪特意选了厚一些的黑色棉服。他背对着床穿衣服,先脱了身上的睡衣,再套上一件毛衣,原溪的手拽着衣摆往下拉,到小腹的位置,腰忽然被人从后抱住,原溪一个没站稳跌坐在床边。

  紧跟着唐渡抱住了他,下巴垫在他的颈间,手臂正好将他的腰完全环住。

  “几点了?”唐渡偏头在原溪的下颚处轻吻一下,问他。

  原溪按开手机,将屏幕凑到他眼前。

  “恩。”唐渡应了一声,松开原溪下床走了。

  早餐十分简洁,为了防止他们因为时间太早起不了床,艾琳甚至准备好了可以携带的食物。

  但原溪和唐渡还是在餐桌上解决了,原溪吃得很少,而且非常不专心。

  他注意到唐渡看了自己好几眼。如果是在平时,唐渡一定早就出声说他了,但今天怎么也有些特殊。

  原溪心里觉得是没什么的,但又确实走神得厉害。

  上车之后唐渡说:“如果你不想看的话,可以不看。我安排的人会把所有的事情处理好。”

  原溪摇了摇头,所有人都可以缺席,只有他不行。

  唐渡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唐渡喜欢上了这种方式,不管他是怎么想的,但在原溪这里,这是一种确确实实的安慰。

  他装作自己是累了,靠在唐渡肩头,偏着脸望向窗外。

  唐渡让他独自安静地发了一会儿呆,没多久便把人抱到自己身上。

  原溪跨坐在唐渡腿.间,垂头看他。

  这个姿势,原溪甚至比唐渡还要高一些,从薄毛衣中延伸的一截雪白脖.颈弯出优美的弧度。

  他们很快开始接.吻,从唐渡抬眼,而原溪的双眸不动,两对眼睛在空气中接触的一刹那开始。

  原溪想这次好像是自己主动的,在距离只剩微毫之时,他装作是因为汽车不稳往前栽,唐渡扶住他的后颈,原溪的双膝在皮质座椅上砸出很深的凹.陷。

  他回忆起某天他这样承受唐渡的亲吻,也是他坐在唐渡身上,唐渡一样的角度和力度,但原溪却变得彻底。

  最开始他是十分抗拒的,这点原溪忘记不了。

  而如今唐渡想松开他,他却往上缠了。

  他就是没走出来。父母的去世,活着的孤独,对自我的厌弃……原溪在这世间寻寻觅觅,发现只有唐渡是需要他的。

  他逐渐不在意唐渡需要他的什么,或许仅仅只是身体也好,总之唐渡让原溪感到自己每一天都活着。

  活在等待里,活在揣摩里,活在明天。

  唐渡皱着眉头睁开眼,和原溪隔出一小段距离,听着原溪小声克制的……息,问他:“你确定你现在的状况可以吗?”

  原溪安静地看了他一会儿,双手仍旧松松地圈着唐渡的脖子。

  他的眼圈又红了,让唐渡开始疑惑地想刚刚留下原溪那会儿,他是不是也这么爱红眼睛。

  唐渡说害怕他哭不是假的,原溪一哭,莫名其妙的情绪就霸占唐渡的神经,让他做出一些无法控制的举动。

  他不理解这种身不由己的原因。

  而原溪在想,如果想要长久地待在唐渡身边,让一切重新开始,是否是唯一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