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罗小说>现代言情>稚犬>第38章 不专心

  “嗯,这幅可以,我买了!”

  我手一抖,刮刀摔在地上,“我操!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像鬼魂一样突然出现!?”

  靳士柳鼻子一哼,“明明是你自己画得太认真了,不过这幅画真是可以,比之前两幅好多了。”

  我给靳士柳画画已有两个月,一共正经完成了三幅画,他对画有要求,画得一般他不会要,最后都被我带走拿到商业街卖了。他平时很忙,极少来画室,不过几次过来都有教我一些东西,导致我现在作画的风格与他有些相似。

  靳士柳在我身边坐下,“这幅画很有意思。凌禹,你真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学生。”

  我嗤,“别逗了,我不是你见过最有天赋的学生,而是你见过最好控制的学生。因为我衣服破旧,穷酸相,所以你知道我缺钱,我好控制。”

  他又大笑起来,“啧,不止这些嘛……因为你能把手指画成阴茎,能和同胞兄弟谈感情,对油画痴迷,你跟我很像,是个疯子,或者说,迟早会疯。”

  我断不愿承认他的话,于是捡起笔,继续完成这幅画的收尾。

  靳士柳不再说话,坐在我旁边观察,点着烟,抽得表情销魂。

  “你能别在我旁边抽吗?”

  “怎么了?”

  “没怎么,滚远点儿抽就是了。”

  靳士柳抽起来尤其凶,味道特别大,久久不散。上次从画室回家,凌卓闻见我身上的气味,生气地质问了我很久,甚至一晚上都没跟我说话。这味道我哥也熟悉,凌海信当年抽的时候,狭窄的屋子都是这样令人作呕的油腻焦糊的味道。

  “你知道这是什么吧,感觉我每次抽你就很抵触。没办法,人老了,脑子不如你们年轻人灵光,不来点刺激的,没有灵感。”

  “借口。飞个叶子就有灵感了?你只是禁不住诱惑罢了。”

  “你不也禁不住钱的诱惑?孩子,人性的前缀不就是贪婪、逃避、色欲吗?不美化它们,活着得多有负罪感啊?”

  我不跟他搭话。

  靳士柳这人与他相处几次就知道,满嘴歪理胡话,认真计较、深究,会容易被他带进去、耍着玩。

  他又用鼻子哼笑:“我知道,你现在为了钱给我画画,心里却说你是为了你哥哥,对不对?”

  说完他没给我反驳的机会,转身走到墙边,打开窗伸懒腰,然后坐下画那幅未竟的自画像。

  余下半支的烟被扔在我的脚下,仍在燃烧,升起的白烟逐渐散开,我恼怒地将它踩灭,踢开。

  罢,那老变态别在我旁边就好,我再不想因为身上有大麻烟的味道惹我哥不开心。

  我从早晨画到下午,旷课两节,终于完成了手头的画。

  离开别墅不久,手机便收到一条短信——到账通知。

  终于有了钱,我立即打车到商圈,找了一家西装定制店。

  凌卓最近一直在准备一场校际辩论赛,先前他在校内打了几场,因为表现优秀被选拔代表学校参赛,看得出来,他特别认真重视。

  辩论赛需要正装,之前我哥一直穿的百货商场买的便宜西服,不太合身,根本衬不出他的气质。西装对男人来说很重要,尤其是我哥这样优秀的人,他值得最好的。

  装潢精致的店里,设计师领着我挑选布料、款式,不久裁缝过来量尺寸。也好在我的身材和我哥几乎无差,我可以完全瞒着他做这些事。

  设计师说出品需要一个月,我哥年后比赛,完全来得及,于是我没犹豫地付了订金,之后便美滋滋地去我哥学校找他。

  到时,凌卓已经在校门绿化旁边等我。

  南方的12月气温仍有十几度,我哥穿着灰白色宽松卫衣,淡蓝色的直筒牛仔裤,裤腿卷起两层,露出劲韧的脚腕,脚下是我上周给他买的白色运动鞋。

  他只要站在那儿,在那儿背对着夕阳,就美得像水草丛生的泥潭,让人窒息,让人沦陷。

  这一次,我克制着全身上下蠢蠢欲动的细胞,没有冲过去,而是隔着十多米在马路对面喊他的名字,张开双臂,迎接他。

  他看见我,便朝着我的方向半走半跑,脸上金光粲然。

  他抱住我,微微弯腰将下巴搭在我的肩膀上,轻声说想我。

  我偏头亲他的耳垂,说爱他。

  他放开我,面色微变,给我整理衬衫外套的衣领,然后牵起我的手,“快走吧,肚子都要饿瘪了。”

  我不再追究为什么他从不说“我也爱你”之类的话,因为我从他那儿得到的爱大多来自于身体而非言语。而且,有些人的口舌本就不是用来说爱的,在床上用于舔舐、尖叫和吞咽汁液更加合适。

  入夜,我哥洗完澡在阳台吹风。

  我坐在沙发上,隔着倒影凌乱的玻璃窗,欣赏他颀长的背影,变态地回忆灰蓝色睡衣下的身体。

  上大学之后,我们周末才能见面,于是每周唯一的期待就是和我哥相聚,待在一起之后,又会开始期待做爱,做完便乐极生悲地为分别发愁。

  我踱到阳台,从背后抱住我哥,手伸进他的睡衣里抚摩,嘴唇贴着他的耳朵问他做吗。

  他回头碰了碰我的嘴角,“等一下。”

  我从后面瞥见他的手机,聊天界面上方的备注是“刘子楠”。

  不爽。

  我一口含住他的耳垂,手伸入他的裤子,滑过浓密粗硬的耻毛,把温软的阴茎握在手里套弄,又在他脖子上啃啃咬咬。

  他的呼吸逐渐粗重,鼻息间的空气变得炙热粘稠,西伯利亚的冷空气被发梢的水汽侵染,潮湿水润。

  我哥终于把手机塞回口袋里,捧着我的脸亲上来……

  手中的阳具已经完全硬挺,我正要脱他的裤子,就被制止。

  我哥捏了捏我的脸,“这儿冷,进去做。”

  ……

  床上,我坐在我哥身上和他接吻。他靠在床头,抓着我的屁股用力揉捏。

  他说过,我的屁股柔软丰满像乳房,他很喜欢。

  可凌卓是完全的同性恋,所以他对丰乳的憧憬并不全来自性欲,还有部分是因为他需要安全感,像婴儿,需要摸着母亲的胸部才能抚平焦躁。

  他没有哥哥,我也没有足够的沉稳让他将我当成长兄,所以他需要安全感时,只能摸着我的屁股藉由想象来获得。

  不过至少他还需要我。

  我忽而想起那日画室里,靳士柳说高潮对生活很重要,可他的高潮越来越少,做爱都无需床,随地招来漂亮小姑娘,站着插两下就软下去,摸着她们的屁股像是摸一块全麦面包,没有丝毫滋味。

  会否有一天,我哥摸着我的屁股,也感到了无趣味,我也没法儿再给他高潮……

  “咝……你咬我干嘛?”

  下唇猛地被啃噬,肿胀出血,溢出铁腥味充斥口腔。

  我哥将我掀开,说了四个字:你不专心。

  我错愕,暗咒靳士柳该死,总说些疯言疯语害人揣摩。

  我软声认错:“哥,继续,我不走神了……”

  我哥摸着我的头发,“小禹,你最近的状态很怪。今天下午你身上也有烟味……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在接触什么人,我担心你。”

  我把他压在身下,直视他的眼睛:“哥,我发誓我没有吸毒,没有做任何伤天害理的事,相信我好吗?”

  给别人画画大概不算“伤天害理”。

  我哥垂眸,大概已经听厌我保证的话语,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我拿来床边的润滑液,给他扩张,听见柔润水声,便抽出手指,压着他的膝盖进入。

  虽说心里有疙瘩,却不影响生理反应。

  凌卓胸前的乳粒发红发硬,艳红色泽如同六月的石榴花,说不定咬一口还会像石榴一样爆汁。被自己的臆想诱惑到极致,我拉开他的小腿让他缠在我的腰上,俯身将“石榴粒”含入嘴中……

  我哥双腿大张任我肏干,却蹙眉敛眸。

  眼见这般,我放慢速度,凑上去亲他的眉心,“哥,这是快乐的事,你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好不好?”

  “嗯……”他不情不愿地应我。

  我只好发狠肏他的性腺,巴望快感可以让他忘记一切。

  ……

  目的达到了,房间里很快全是我哥粗深的低吟和喘息,身下水声粘稠,似水波在狭窄卧室里荡漾。我哥的肉穴被肏出淫性,如盘丝洞一般销魂蚀骨,吞吐挤压间,将两人一同送上悬崖,又相拥着跌堕……

  性器同白液一道滑出温暖淫穴……我一边伸舌头肏凌卓的耳朵,一边将鸡巴撸硬。抱着我哥温热的身体,无需多久,情潮二次涌起。

  我换着侧躺的体位,再次捣入我哥,伸出舌头舔他的胳肢窝、手臂,吻过每一根修长手指,又将他的中指含进嘴里,让他干我的喉咙,频率与下方我干他的频率一致。

  粘稠的唾液沾湿他的手指,一路流到手腕,滴在床单上,洇湿一块深色椭圆。

  “小禹……”我哥突然哑声开口:“别骗我。”

  我说不骗,然后咬着他的脖子,更加发狠戳刺。

  汗液划过眉骨进入眼睛,迷蒙中,我看见床头的金鱼在欲望液体中游动,水草疯长,无骨飘摇,金鱼于万绿中吐出千亿细胞,肥皂泡般“啵啵”破裂,化成细碎水珠……再眨眼,橙红浮于水面。

  肚皮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