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寻着手机上面的未接电话拨了过去,白徵羽的声音响起,

  “你出院了?”

  “嗯,你有时间吗?我们谈谈吧。”

  我的眼眶里映着繁世星光,眼底却寂寥一片。

  光透不进,黑出不来;

  ——

  S市有江,连接着祖国山河的东西,将国土分为南方,北方,东方,西方。

  而我的前尘未来,似乎也分为了两个部分,

  前半部分叫黄粱一梦,后半部分叫大梦初醒。

  明灭的火光在寒风中忽隐忽现,白徵羽了走过来,他将身上的大衣披在了我身上,

  我瞥了他一眼,难得这回他脸上的神情没有那么冷,却很沉,沉的仿佛,猜出了我要同他说什么。

  但是猜归猜,明确的话还是要说出来的。

  “那件事我不怪你,不过你都能眼睁睁看着我被别的男人压了,我想你应该也做好我要走的心理准备了,毕竟,”

  我像谈笑聊天一样将我以前羞于齿口的话平淡的说了出来,也许是真的放下了,也或许是习惯了,所以无所谓了,

  “弥补跟犯贱是不一样的。”

  “我不同意。”

  白徵羽挨着我靠坐在车头,神情很紧绷,语气却不容置疑,只是这样言辞坚决的发号施令,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效令了。

  我转头看着他,视线与他的目光对视,

  我的唇角露出了一抹无奈的浅笑,

  “你今年三十七了,等我到你这个年纪贝贝高中都快毕业了,白徵羽,你没有多余的时间跟我瞎混了,”

  “我无钱无权无势,今后唯一的愿望就是看贝贝长大成家立业,我还有她在系着我,等我老去之后她能为我送终,可你不一样,你身边连个知冷热的人都没有,你是时候该为自己考虑了。”

  白徵羽看着我,眼底是浓的化不开的愁绪。

  “尤衡,

  我只想要你;”

  我笑了,浅笑声被风吹散;

  “可是,我不爱你啊;你能锁着我十年,二十年,可你锁不住我一辈子的;”

  “白徵羽,我不是没对你心动过,只是太浅了,浅的让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你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吧,也许放了我你还能遇见那个人,可你如果不放了我,我们这一生就只能在怨怼中度过了”

  “你对我很好,我不想恨你。”

  “真的,我累了,不想再周旋这些情爱之事,我看着你也很累,”

  我抬起胳膊,抱住了他的脖子,

  像之前我们做那些最亲密的事情一样,额头相抵,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树欲静而风不止,我们,也是时候该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