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想法总是随着白音而不断的改变着,唯一不变的是,女儿是我的,儿子是别人家的儿子。

  我突然很庆幸父母并不在身边,否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把这件事告诉他们。

  自己的儿子是赘婿,生了个儿子不仅不随父姓,甚至都不是我的种。

  我又无比庆幸,幸好他们因为姓氏的事情从未在儿子这件事上在意过,否则只怕情况会更糟糕。

  我以为我可以不在意,可是我连假装都假装不了。

  我和白音之间,到底多了一条名为距离的天堑,我开始去想,

  不惜以我妻子的身份去孕育别人孩子的白音,是否真的爱我。

  这样的婚姻,又是否有存在下去的必要。

  我回了家,除了晚上我们没有再像以前那样不知节制的做,一切都没有什么变化。

  第二日我去上班,文珂来找我的时候,这回我没有像上回一样选择隐瞒,给孩子做DAN的医生,是阿珂的表妹,她像别人透露了我的隐私,可我没有追责的想法;

  我觉得,私心里可能还是希望有个人能懂我,安慰我;

  他不需要我主动剥开伤口,却能明白我此时的压抑,对我来说,未尝不是一种解压的方式。

  我把头靠在他的肩头,属于他的味道从鼻尖沁入心脾,我从未发现原来男人的味道也可以清新淡雅,并不是所有男人都是臭男人;

  “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我不知道。

  我摇摇头。他的问题我也知道怎么去回答。

  “阿珂,她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是她忍不住?还是我不行?”

  各种意义上的不行。我为自己的这个自问而沮丧。

  如果不是我不行,她怎么会去找其他人呢?

  文珂叹了一口气,伸出手臂将我更紧的圈进了怀里。

  “你很好,是她不懂珍惜。”

  文珂的下巴抵在我的头顶,他的体温和气息慢慢的在我身边环绕,仿佛是给我筑起了一道安全感十足的护罩,让我免受烦心事的侵扰。

  昨晚回家仍是一夜未睡,我在书房处理被我落下的工作处理到半夜,处理完了却懒得回白音那儿,在书房呆坐到天亮,现下真的是累极了。

  文珂的环抱很温暖,竟比温床都舒服,我头一次对一个男人的身体产生了亲近的念头,任凭自己在他的怀里陷入沉睡。

  人在极度无助的时候会下意识的拉住距离自己最近的人,而文珂就是出现在我彷徨无助时候的这个人。

  他不会在我情绪沮丧时跟我发表任何言论,他只会安静的陪在我身边,无声的守护,让我无限感激。

  人这一生有这样一位至交好友,是我赚了。

  “忙完了没,市中心新开了一家中餐店,要不要去?”

  “走吧,带你去吃大餐。”

  “周末我要出去一趟,要不要一起?”

  类似的话在我耳边萦绕了大约有一个月,从开始的询问到后来的,

  “还没忙好?快错过饭点了!”

  “下来,我在楼下等你!”

  “走了!”

  “你再不来我就走了”

  霸道总裁一般的独断专行。

  是我太天真了。

  说什么没有比文珂更善解人意的好友,也不知自己当时是哪根筋搭错了,这哪是善解人意,这分明就是大男子主义本男没错了。

  可偏偏我哪怕被他安排的明明白白,我也不敢反抗,资本主义者的统治下不允许人有任何反抗的念头生起,主要还是因为文珂把我看的太透了,对他的安排我完全挑不出任何毛病,并且我还挺享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