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罗小说>耽美小说>系统逼我渣男主[快穿]【完结】>第40章 停留在阁楼里的男人13

  陆堰除去会间断性地憋气外, 其余时间都很安静。

  安静得仿佛灵魂飞去了别的时空,存在在申思杨眼前的只是一具躯壳。

  这样的情况持续到深夜。

  时钟跨过零点后,陆堰拉着申思杨, 缓慢地阖上眼入了眠。

  申思杨看着怀里好不容易入睡的人, 半点不敢多动。

  忘了是什么时候失去的意识。

  再醒来时, 睁开眼被刺眼的光晃了一瞬。

  他下意识抬手去挡,一只手先他一步挡在了他脸侧。

  恍惚了一瞬, 申思杨终于看清对面正躺着个人。

  陆堰侧躺在距离他半臂左右的位置。

  抬着一只手替他挡住倾泻进屋内的晨光,正目光柔和地注视着他。

  睡前的记忆逐渐上涌。

  他顿时紧张的看向陆堰:“没事了?”

  陆堰轻轻点头:“没事了,对不起,昨天吓到你了吧?”

  申思杨紧盯着陆堰, 喉间干涩:“为什么……会那样?”

  陆堰轻抿住唇, 和申思杨对视许久后,才轻声开口:“爸爸妈妈, 因为炭中毒去世的。”

  炭中毒。

  陆堰昨天的反应那么强烈。

  就说明很有可能,他父母炭中毒的时候他也在场。

  这种情况下任何相关的问题, 都无疑是逼他去回溯那段无法忍受的记忆。

  两个人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 安静地注视着彼此。

  片刻后陆堰起身出声:“时间还早,你可以再多睡一会,早餐想吃什么?”

  申思杨跟着坐起身:“我去弄吧, 你多躺会, 你昨天一天没吃东西吧?”

  陆堰微楞:“你会做饭?”

  申思杨轻笑:“当然, 就是没你做得好吃。”

  他将陆堰按回到床上:“今天让我来露一手, 你想吃什么?”

  陆堰脸颊微红:“我都吃的。”

  申思杨静静注视陆堰片刻, 笑应:“那我就看冰箱有什么随意发挥了。”

  陆堰一看就是经常在家里开火,冰箱里囤了不少东西。

  申思杨拿出几颗蛋做滑蛋粥。

  等粥的过程中,拿出手机准备找点营养菜谱。

  刚按亮屏幕,就看见好几通未接来电。

  工作日的时候,他的手机基本都会设置静音。

  平日里在公司,手机就放在手边,不会接不到电话。

  他看了眼未接来电。

  全是徐青文打来的。

  思索片刻,申思杨将电话拨了回去。

  那边很快接通,徐青文略带不悦的声音响起:“你昨天去哪了?”

  申思杨平静解释:“家里突发急事,走得比较着急,我今天会补上事假。”

  电话那端沉默片刻:“你今天先不用去上班,老夫人要见你,你现在在酒店吗?我去接你。”

  “不在。”

  申思杨拿过手机看了眼时间,“九点。”

  徐青文应了声「好」,就主动挂断了电话。

  结束通话。

  申思杨一抬头,看见陆堰正站在门口。

  他率先出声:“徐青文,说你奶奶要见我。”

  陆堰闻言,眉头轻蹙:“奶奶?”

  “不想我去?”申思杨轻轻转动手里的手机,“那我现在打回去跟徐青文说我不见。”

  陆堰注视申思杨片刻,最终摇头:“如果奶奶跟你说了什么不好的话,记得回来告诉我。”

  申思杨笑:“好。你怎么下来了?”

  陆堰走进厨房,看了眼正在煲粥的电煮锅,而后重新看向晨光下围着围裙的申思杨:“想看你做饭。”

  ——

  申思杨8:40回到酒店。

  洗过澡换了身衣服,正好接到徐青文的电话。

  徐青文不是一个人来的,带着司机。

  申思杨上车后,两人各自坐在后排的两边。

  徐青文的注意力一直在面前的平板上。

  车子发动后他头也不抬地叮嘱申思杨:“到老夫人面前别乱说话,老夫人说什么,你应什么就是。”

  话音落下后许久没得到回应。

  他不悦拧眉,终于抬头看了申思杨一眼。

  视线对上的瞬间,申思杨出声:“徐特助为陆氏工作多少年了?”

  徐青文的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

  申思杨轻笑:“那我问一点我关心的事,徐特助知道陆总的父母是怎么去世的吗?”

  徐青文看着申思杨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

  申思杨表情不变:“如果徐特助不知道,我就只能去问老夫人了。”

  徐青文不悦开口:“你对你的身份认知好像不够清晰,老夫人才是你的雇主。”

  申思杨语气轻松:“也可以不是,试用期三个月内,我只需要提前三天报备并提交辞呈,就可以解除这份劳动合同。如果徐特助不想我问老夫人,你可以现在把我在路边放下。”

  徐青文收起手上的平板,面露怒意专注看向申思杨:“不要把聪明才智用在这些歪门邪道上。”

  申思杨不言语,沉默与徐青文对视。

  几分钟无形的刀光剑影后,徐青文冷声开口:“炭中毒。”

  申思杨不接受这个答案:“我要知道具体原因,因为什么炭中毒,他们去世的时候陆总在不在现场,是什么导致了他们的死亡。”

  徐青文注视着申思杨,面色逐渐不善。

  片刻后,他将窗户放下来一条缝,呼吸着窗外涌入的新鲜空气,冷硬道:“这不是我能知道的事。”

  申思杨语气自然:“哦,那我去问老夫人。”

  说完就不再看徐青文,仿佛已经接受了这个答案,并且做好决定。

  “你既然有本事留在陆总身边一个多月,这么关心他的事,为什么不问他本人?”

  申思杨冷嗤一声:“那你为什么不让我问老夫人?”

  他重新看向徐青文,眼底彻底没了温度:“针扎到老夫人身上老夫人会疼,扎到陆总身上陆总就不会疼了?”

  徐青文看着申思杨冷凝的脸庞,沉默许久后,终于开口:“烧炭自杀。”

  尽管已经猜到,但在听到答案的瞬间,申思杨的心脏还是不受控地狠跳了一下。

  他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才有足够力气问出下一句:“他们带着陆堰一起烧炭自杀?”

  徐青文满脸错愕,以至于完全没注意到申思杨称呼上的变化:“你怎么会知道?”

  陆堰昨天痛苦的每个瞬间不断在脑中浮现,心脏揪疼得他恨不得现在马上下车去找陆堰。

  勉强让大脑保持住清醒,他再次开口:“陆堰说他杀死了他的父母。”

  徐青文脸上的错愕更甚,以至于他根本无法分出多余的心思,去想陆堰为什么会跟申思杨说这些话。

  他大脑一片空白地看着申思杨许久,脸上罕见地浮现了些许无力的个人情绪。

  他摘下眼镜,闭上眼捏着鼻梁,叹气道:“陆总为什么会这么说。”

  申思杨再次问:“所以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

  徐青文的防线明显降低许多。

  他抬手揉了把脸,重新戴上眼镜,终于开口:“的确是陆总父母带着陆总烧炭自杀的。他们吃了安眠药,没给陆总吃,所以陆总半途醒了。醒来后的陆总发现房间的窗户和门都被封死了,只有通往阁楼的通道是可以打开的。陆总爬上阁楼,打开了阁楼的窗户,可惜没能成功出去,晕倒在了窗边。等被人发现的时候,陆总父母已经去世了,陆总因为摄入量不多,成了那场事故里唯一的幸存者。”

  “他当年几岁?”

  徐青文轻叹一声:“七岁。”

  申思杨降下车窗,任由窗外的热风扑在脸上。

  “原因呢?”

  徐青文扶着额,这一次没再应声。

  申思杨见状继续道:“和陆氏有关。老夫人厌恶私生子,绝不可能让私生子继承陆氏,可陆堰的父亲是个画家,他并无从商意愿。”

  徐青文再次看向申思杨,眼神逐渐变得复杂。

  短暂的沉默后,他最终还是开了口:“如果只是这样就好了。你既然跟了陆总一个多月,应该能看得出,陆总非常有经商天赋。如果没有当初那场意外,陆总父亲只需要多熬几年,熬到陆总长大,就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了。”

  “意外?”

  徐青文缓慢点头,平日里的精英形象全无,一下子仿佛老了好几岁。

  “陆总父亲的确无心从商,所以在被要求继承陆氏后带着他的夫人离开了。老夫人的人找到了他们,然而就在带他们回来的路上,发生了车祸。陆总母亲在这场车祸里失去了双腿,她是一名非常优秀,即将要登上国际舞台实现梦想的舞蹈家。失去双腿对她造成了非常严重的打击,陆总父亲也在愧疚和继承家业的痛苦中,逐渐产生了心理问题。”

  徐青文摘下眼镜轻轻摩挲:“他们走得非常突然,没有人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带上陆总一起,如果是怕陆总重蹈他们的覆辙,又为什么没给陆总喂安眠药,给他留了一条后路。这条后路究竟是他们留给陆总的,还是留给他们自己的,已经无从得知了。”

  “所以呢?”申思杨声音里带上了显而易见的怒火,“你们想不通,就频繁在一个孩子面前提你们的猜想?”

  徐青文一愣,没有马上明白申思杨的意思:“什么?”

  “因为他是幸存者,因为他已经到了窗边,你们是不是就会问他,「为什么你就不能再多坚持一下?只要你坚持到外面喊来人,你的爸爸妈妈就不会走了。」甚至还有可能问,「你的爸爸妈妈没有给你吃安眠药,就是为了让你去救他们啊,为什么你都走到窗边了,能救你自己了,却救不了他们呢?」”

  徐青文哑口无言,许久过去才沉声道:“陆家人多口杂,这也是无法避免的事。”

  “无法避免?”

  申思杨冷笑:“能管好那么大的企业,管不好家里几十人的闲言碎语?是根本没有人关注过他的心理问题吧?没有人会去想他只是一个连是非都无法分辨的七岁小孩,他所有的信息来源仅限于周遭人的言语。大人都不一定能想通的道理要一个小孩怎么去想通?你们就硬生生让他从一场事故的受害者,变成了根本就无罪的加害者。”

  车厢里彻底安静下来。

  久久不闻人言,只有风不断灌入的响声。

  ——

  轿车开进一处庄园,在庄园的主楼前停下。

  徐青文带着申思杨径直绕去了主楼后的花园。

  后花园的圆桌前坐着一个两鬓发白的女人。

  岁月的痕迹无法掩盖女人出众的容貌和气质。

  她端坐在圆桌前,手里端着杯冒热气的茶水。

  姿态优雅,动作从容。

  不难叫见者窥出其年轻时的风华。

  徐青文恭敬地走到女人身边:“夫人,申思杨来了。”

  女人不急不缓地放下茶杯,转身看向申思杨。

  将人细细打量了一番,她语气平常出声:“听青文说你留在小堰身边有一段时间的时候,就想见见你了。挺好奇什么样的孩子能入小堰的眼,现在看,是个好脾性的聪明孩子。”

  “这次找你来只有一件事,不难。”

  女人招呼申思杨坐下:“既然你能留在小堰身边这么久,就说明你一定有被小堰看中的过人之处,我希望你能把这些过人之处列出来交给青文,好让他学习后逐渐取代你,坐上你现在的位置。”

  申思杨眉头轻蹙。

  女人露出和善的笑:“放心,等青文成功后,我会给你一笔可观的赔偿。你这个位置本就该是青文的,有青文在,一定会让小堰的事业发展得更顺风顺水。”

  申思杨摇头。

  申思杨淡声道:“没有人能复刻我,我也不会去做人为替陆堰筛选他周遭人去留的事。”

  女人露出一抹笑:“是个有趣的孩子。可你要知道,你现在拒绝我,等同于失去这份工作,并且得不到任何赔偿金。”

  申思杨点头:“我也正有此意。”

  女人沉默地打量申思杨片刻:“我允许你开一个条件。”

  申思杨再次摇头,而后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老夫人,您爱陆堰吗?”

  没等女人有反应,站在一旁的徐青文率先警告出声:“申思杨。”

  女人抬眸看了徐青文一眼,视线又落回到申思杨身上:“为什么忽然问这个问题?”

  申思杨认真道:“因为我觉得陆堰很爱您。”

  这个回答令女人愣住片刻,她看向申思杨的目光终于变得认真:“是什么让你感觉小堰很爱我?”

  “陆堰父母去世后,他是不是从未去父母墓前看过?”

  徐青文的警告声再次响起:“申思杨,你……”

  女人抬手制止住徐青文的后话:“让他说。”

  她脸上的平静出现了一丝裂纹,但还是语气不变应申思杨:“是,你想说什么?”

  “您觉得他为什么不去父母墓前?”

  女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徐青文在这时开口:“夫人,对不起,是我失职将陆总父母的事情告诉了他。”

  女人摇头:“我了解你,能让你开口,说明这孩子事先掌握了一部分信息,并且懂得利用。这倒是不奇怪能在小堰身边留那么久了。”

  她重新看向申思杨:“你已经知道原因,无需再问我。”

  申思杨再次问女人:“您觉得,他是因为怨恨他父母差点夺走了他的性命吗?”

  女人没有出声,算是默认。

  申思杨摇头:“不是。他没有怨恨过他的父母,他家里甚至还挂着他父亲曾经画的全家福。他不去看,是因为他觉得是他害死了他的父母。是没能够撑着爬出阁楼里那扇窗去求救的他和陆氏这份沉重的家业,一起杀死了他的父母。”

  申思杨的话像一颗地雷砸下。

  女人的面上出现了片刻的恍惚,她似乎被拉扯回某段记忆,面容一瞬间变得苍老。

  “他从来没有走出过他父母去世的那一天,每年的那一天,他都会回到当年,重新体会一遍当时的窒息、绝望、痛苦。他会一次又一次屏住呼吸到实在无法忍受,才会允许自己吸入新鲜空气。如果未来,某一次他经历这份痛苦的时候正好求生意志薄弱,他就真的可能永远停留在过去,再也无法往前走了。”

  后院里挂起一阵风,吹得树叶飘落。

  一贯在人前保持仪态的女人,许久未见得在人前红了眼。

  申思杨注视女人许久,继续开口:“您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他有如此卓绝的经商天赋,接手陆氏后却一直没有做出过任何成绩?”

  女人朝他看来。

  答案已经在女人眼底,但申思杨还是直白剖出:“因为在他眼里陆氏和他同罪,这偌大的企业下流着他父母的血。他往上走的每一步,都是蹚着他父母的血过的。可就算如此无法忍受,他还是闭着眼坐上了这个位置,甚至愿意让您以近乎监视的形式在他身边放人,您觉得是为什么?”

  风卷着落叶发出簌簌的响声。

  申思杨又问了一遍最开始的问题:“老夫人,您爱陆堰吗?”

  ——

  7:20闹铃响起,申思杨摸过关掉。

  习惯性要给陆堰拨去电话。

  刚点进通讯录,忽然想起他现在已经不用做晨间汇报了。

  昨天和老夫人说完要说的话,他便辞去了这份助理的工作。

  按灭屏幕,他翻身从床上坐起。

  洗漱完换了套常服,便往陆堰家走去。

  到陆堰家楼下,他仰头往二楼看了眼。

  陆堰房间的窗户半开,风卷着窗里的白纱轻动。

  申思杨收回视线正要去开门,门先一步自己开了。

  看着门里面的人,他轻笑:“又看见我了?”

  陆堰点头,侧过身让申思杨进屋:“你早上没有给我打电话。”

  申思杨走进屋笑弯了眼:“你怎么不给我打?”

  陆堰温声应:“怕你还在睡觉,会吵醒你。吃过早饭了吗?”

  申思杨摇头。

  陆堰闻言往厨房走:“我煮了粥。”

  不多时,他从厨房端出粥放到餐桌上,而后在申思杨身旁坐下。

  申思杨喝了两口粥,感觉到陆堰的视线一直紧锁在他身上。

  他停下动作,转身看向陆堰:“怎么一直看着我?”

  陆堰目光柔和:“奶奶昨天找我聊过了,谢谢。”

  申思杨轻笑:“你以后怎么打算?”

  陆堰的视线越过申思杨,落到申思杨身后的桃树上。

  后院的桃树上少了些许果实,是前段时间他和申思杨分吃的。

  但自从那天在车上说清楚关系后,他就再没能将桃子送出给申思杨了。

  他收回视线:“今天奶奶会来公司,等将手头上的事情全部处理好,再做打算。”

  话落,他垂下眼,静默片刻后,再次出声:“申思杨,你为什么要为我做这些?”

  “爸爸妈妈是在爷爷去世后不久走的,这些年奶奶自顾不暇,我已经习惯没有人关注我的感受了。可是徐青文说,你昨天和他们沟通的时候,一直都是站在我的角度,他说你很关心我。申思杨,你……”

  有些话说出口一次被否定了,想再说第二次就变得极其困难。

  陆堰的嘴唇在轻咬下逐渐发白,也始终没能够问出后面几个字来。

  直到申思杨主动开口:“嗯,我喜欢你。”

  陆堰一下子抬头,看向申思杨,漂亮的眼睛逐渐睁圆。

  申思杨对上陆堰的目光,再次开口:“但如果我说,我的喜欢是有期限的,你还会要吗?”

  陆堰浑身一僵:“什么意思?”

  他的眼尾缓慢向下:“你以后还会喜欢别人吗?”

  申思杨摇头:“我不会喜欢别人,可我没有办法长久地陪伴你。我可能只能在你身边一年,或者一个月,甚至可能只剩下一天。”

  陆堰轻轻眨眼:“为什么?”

  申思杨深吸一口气:“我给不了你具体的原因,像我当初说我必须要当你的助理满一个月一样。甚至连我也不知道我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在什么时候离开你,可能是因为病痛,可能是因为意外,也可能……”

  他闭上眼:“像你最害怕的那样,上一秒我们还在说话,下一秒我就在你身后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申思杨话落的一瞬间,陆堰只觉得整个人像是一瞬间被扔进深海。

  冰冷的海水将他挤压成一团。

  明明只是假设的话语,他却好像亲身经历过那种痛和绝望般。

  他煞白着一张脸,倾身将申思杨抱住。

  怀里的人身体温热。

  明明搂住了实实在在的人,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搂住。

  陆堰埋首在申思杨颈间。

  申思杨的话听起来没有道理又不可思议,可他忽然就不想要深究原因了,因为不重要。

  许久后找回声音,他没有犹豫出声:“要。”

  “为什么?”申思杨问出这个困惑他许久的问题,“为什么明明知道以后会痛苦,现在还是要爱我?”

  陆堰的睫毛在申思杨颈间轻轻扫过。

  “不会痛苦。会难过,会想念,但是不会痛苦。遇见你,本身就是一辈子不可能再拥有第二次的幸运了。”

  作者有话说:

  越写越觉得杨杨比较适合酷哥长相,可惜当年给他约了张可爱脸蛋,155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