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戎彰的狡辩,苏沉鱼只是慢慢地靠近了他,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戎彰,其实你认不认根本就没有关系,只要我们认定了你,那就只会是你。而且是不是你做的,你心里比我们更清楚。”

  戎彰看着苏沉鱼,眸色沉了下来:“凤仪公主,你想要做什么?”

  苏沉鱼一拳重重地锤在了戎彰的腹部,鲜血顺着戎彰的嘴角慢慢地流了出来,他后退几步,难以置信地看着苏沉鱼:“你怎么敢……”

  “我为什么不敢?”苏沉鱼周围的气势瞬间冷了下来,“你不就是仗着没有证据,觉得我不能拿你怎么样吗?没有人能让我苏沉鱼吃亏,你敢伤害我身边的人,我一定会让你加倍奉还,今天只是利息。”

  说完,苏沉鱼便往楼梯走去,路过姜淮和长墨的时候,喊了一声:“姜淮,我们走。”

  姜淮收剑入鞘,看了一眼戎彰,那眼神中的鄙夷和不屑深深地刺痛了戎彰的眼睛。

  确认两人走了,长墨才敢去扶因为吃痛有些站不稳的戎彰:“殿下,您没事吧?”

  戎彰一把推开长墨,扶着走廊扶手,怒气迁怒到了长墨身上:“你看本王像是没事的样子吗?让你做事干净一点,你竟然留了这么大一个把柄,她们怎么可能不找过来?”

  长墨也有些委屈:“这不是用惯了金叶子,一时之间难以改过来。”

  “你去给三皇子那边传个消息,这次失败了。”

  “是。”

  长墨顾不得自己脖子上的伤口,赶紧下去了。

  戎彰一只手放在了自己的腹部,苏沉鱼那一拳当真是用足了力气,现在腹部还是绞痛,她对自己身边的人还真是尽心尽力,这种事情都要亲自来做。

  和苏沉鱼这样的人,就算是不做朋友,也不能交恶。现在看来,自己和苏沉鱼之间已经是彻底交恶了。

  戎彰另一只放在栏杆上的手慢慢地握成了拳,这一次,绝对不能让苏沉鱼一行人活着回到大渝!

  “沉鱼,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杀了长墨?”姜淮还是觉得不解气。

  苏沉鱼提醒道:“姜淮,我们的目的,不是北戎,而是风照林。这一趟,是为了让一些人看到我们来了,并且又对长墨和戎彰毫无办法。”

  姜淮心中戚戚:“这世间的争斗,好像从来都不会停止。”

  “有人的地方,就不会太平,才不过半年的时光,我也没有想到,和戎彰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她原本定下来的盟友,再见的时候,竟然已经彻底变了模样,当真是世事无常。

  百里言卿和姜庭站在不远处等着两人,刚才他们不方便露面,但守在暗处,也看清了发生的事情。

  见到两人,姜庭笑着说道:“妹妹,你和公主方才还真是厉害,竟然能让戎彰吃这么大一个瘪。”

  “现在皇上也知道了这件事,就是不知皇上会怎么想他一直最为宠爱的三皇子了。”姜淮语气中带着一种看好戏的意思。

  姜庭见时辰也不早了,便说道:“天色也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听到姜庭这么说,姜淮的情绪顿时就低落了一些,苏沉鱼开口道:“徐嬷嬷今天特意下厨做了一些大渝的菜色,你们不如就留下来一起用一些?”br>
  姜庭还在犹豫,姜淮立刻就同意了。

  姜庭终于看出了自家妹妹的心意,这是想要留在这里,见李牧远。

  百里言卿也附和了一句:“今天只有我们几个相熟的人,没有外人在,姜将军就留下来用晚膳,也不差这一会儿了。”

  有苏沉鱼和百里言卿两人的相劝,姜庭也就没有再执着:“行,那我们就留下来用了晚膳再走。”

  驿馆中发生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风玄明的耳中,他看着跪在地上的太医,问道:“李牧远的伤势真的很严重吗?”

  “皇上,臣诊脉的情况来看,确实很严重。尤其是药中加了苦黄,李牧远的伤势一时半会儿很难好起来。”

  风玄明摩挲着手上戴着的玉扳指,为何戎彰会对李牧远出手呢?

  猛然,风玄明想起了什么,现在迫不及待想要除掉李牧远的人,是风照林。难道戎彰是在帮风照林?

  想到这里,风玄明立刻让人去查这段时间戎彰和风照林有没有什么接触。

  若是风照林胆敢和戎彰联手,他这个皇子的位置也就坐到头了。

  就在这时,有宫人进来了:“皇上,太后娘娘那边的传了消息过来,说是身体不适,希望您能过去看看。”

  听到这句话,风玄明下意识地皱了皱眉:“今天有谁去太后那里拜访过?”

  “馨宁郡主去过。”宫人不敢隐瞒。

  风玄明心中了然,站起身往外走去:“那朕就去看看太后。”

  太后宫里绕着一股淡淡的药味,如今太后年事已高,便是保养的再好,也难免时常有个病痛,请太医更是常事。

  风玄明闻到这熟悉的药味,心中的怒意被冲淡了一些,母后和他在宫里都是不受宠的人,不得不承认,若是没有母后,他根本不能顺利长大。

  只是因为那件事,他们母子之间生出了隔阂,这么多年,两个人都没有再提及,但是那隔阂却是越来越深了。

  听到风玄明进来的动静,太后强打起精神望向风玄明:“皇上来了。”

  “太后这是怎么了,脸色似乎比之前差了些。”风玄明看向侍奉太后的贴身嬷嬷于嬷嬷。

  于嬷嬷恭敬地回道:“这天气转凉,太后有些风寒入体,刚才已经喝了药了,现在起了药效,难免有些犯困。”

  风玄明在床边坐下,看着太后苍老的面容,在她的脸上似乎已经寻不到年轻时的影子:“母后当年为了养活儿子,受了不少罪,身体底子受损,现在难免要更加细心地照料。”

  听到风玄明提起那些旧事,太后就知道他还是惦记着这母子情义的:“皇上,哀家感觉这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了,想跟皇上求个恩典……”

  不等太后说完,风玄明问道:“母后是想要让馨宁郡主进宫在您身边待着,是吗?”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