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活了七八百年的老鬼？
这着实有点惊悚，要他是仙家还说得过去，可……
不过看他的样子，能耐应该不错。
而老孙既然能提出鬼子门的说法，可见他对这些家伙也有一定的了解。
“师父，你能给我详细说说吗？”
老孙看看我，又看看旁边正在纹画的哈儿，微微点头。
他告诉我，之所以会有这种猜测，关键是他也没能在这人身上发现任何玄力的波动。
诚如当日我们所见到的巫一样，他们是不依靠玄力作战的。
当然，这只是一个相似的点。
还有，老孙说，他刚刚悄悄试探过了，这个人身上，竟然拥有一层类似于保护罩的东西。
他刚刚还想用灵符去攻击，但没等力量传到，就直接被消散与无形。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当初老孙刚拜师茅山门学道的时候，曾经接触过鬼子门之人，但那都是他年轻时候的事了。
鬼子门善用的手段，就是将自己隐藏于常人之间，并且老孙学道时，鬼子门的也曾表示过，当今鬼子门人极为稀少。
因为他们的术法已经传承断了，而所有现存鬼子门人，皆为古传之不化骨也。
所谓不化骨，原本指的是一种尸体，但是在这里，却代指那些活的很长的人。
“原来是这样。”那我有理由觉得对方肯定不像老孙说得那么简单。
“师父，他们既然和巫有关，那会不会和尊主等人也有联系？”
“可能。”
老孙有点吃惊，但仍点点头，赞成我的想法。
我们这边刚交流完，哈尔那边也已经停手了。
“怎么样雷彪，你可感受到了身后的力量？”
此时雷彪的纹身已经重新被开光，我能感受到神像上隐隐散发出来的力量。
很邪异，但是极其克制。
“多谢先生！”
雷彪跪在地上，咣咣咣就是三个响头，而哈尔也是负手欣然接受。
“从现在开始，你要避免再发生相同的事，懂吗？“
雷彪重重点头，之后就要掏钱给哈儿，但却被他阻止了。
“不，现在我不需要你的钱。”
“你先出去，我有话和他们说。”
雷彪愣了一下，看看我们，但还是十分听话，马上就转身出去了。
等雷彪出去之后，哈尔凝视着我们的眼神也微微发生了变化，好像眼中也藏不住精光外泄。
“二位先生，我们现在来谈谈吧，相信我的缘主，你们也看到了。他对我非常信任，也非常尊重，所以请你们以后不要再找上他。想必二位不是缺钱的主。”
“好说。”
老孙笑呵呵的道：“这一次不过是机缘巧合，不然，我们也懒得管这些事。”
“那就好。”
哈尔笑了笑，向我询问是否有香烟。
我没有说话，直接掏出烟来递给他，他刚想用手接，但是被我拒绝了。
“我放在这，你自己拿。”
“小伙子，你还真是小心。”
哈尔还在笑，我也不啰嗦，直接把我的想法说了出来。
哈儿一愣，显然没想到我已经对他产生了怀疑，不过但还是对我们说了他的目的。
他告诉我，他这一次过来，除了雷彪之外，还有一个很关键的事，他察觉到了自己在这边的缘分到了。
而他所谓的缘分，竟然是我们。
“鬼子门传承到今天，一直都是个秘密。”哈儿抽了口烟，缓缓道。
“但是我没想到，除了我们之外，竟然还有人也遇到过巫。”
“当时在那座小岛上的人，就是你们吧？”
说到这，哈尔身上顿时浮现出一层幽幽的鬼气。
不过与之前我所见过御鬼的人都不同，他不是将鬼气调动起来，而是直接将鬼气吞服下去。
使得那些鬼森森的阴气，就像是从他体内直接喷薄出来的一样。
“上古之巫重现，这天地好像要发生改变了。”
“或许也该是我们鬼子门重见天日的时候了。”
“二位……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哈尔话锋一转，今日要和我们做交易。不过他提出的交易，我们根本不可能接受。
他要让我们成为支持古巫的一员，如果我和老孙答应下来，他就会把鬼子门的秘密，以及所有核心的功法，都交给我们。
并且承诺在日后，有一天鬼子门能够重现的时候，他愿意推举我们为护法。
用他的话说，鬼子门是没有门主的。
他们虽然使用鬼的力量，但却并不把鬼当做一种信仰，相反，他们还会将所有遇到的孤魂野鬼等，全部吞噬下去。
将其力量炼化，为自己所用。
即便是有需要的驱使，也只是强行掳掠而已。
在这点上，的确有点上古大巫的味道。
掠夺，强行使用，正是巫的手段特点之一。
但这只能算是巫的下层手段。
“如何？二位可接受吗？”
我和老孙彼此看了看，我们当然不会接受。
不过从他的话中，我又隐隐的感觉到，此人好像和尊主势力等人，好像并没有关系。
反而像是一个愤青一样，就是因为察觉到巫的气息，所以就从几百年的蛰伏中一下子跳出来。
他的目的，与尊主想要天下成为他的天下不同，他是要光复鬼子门！
这个想法……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反正在我看来，有些不切实际。毕竟已经过去了几百年，天时地利人和都差得多。
但这家伙的心，倒是够坚持的，都几百年过去了，竟然还在想着光复鬼子门的事，莫非，这就是他的执念？
我很决然地拒绝了他。
哈尔显然对此并不意外，他只是叹了口气，很惋惜的将身上的鬼气收了起来。
“张先生，可惜了，你应该再考虑一下的，虽然现在上古大巫都消失不见了。”
“但是巫的力量还在……那种至真至纯的力量，不就是你玄门所说的先天一炁，所有人挤破头皮想得到的？”
“怎么，难道你就不想要获得？”
我笑着摇摇头，既然知道对方不是敌人，我也就随性了一些。br>
“哈尔先生，或者……应该叫前辈吧。”
“从古至今，很多事情，我也见识过。”
“想要获得力量的方式有很多，既然已经过去了，再去偏执的追求，也没有什么好处。”
“对吗？”
哈尔眼神复杂地看着我，不过片刻功夫，他倒是就放开了。
“好吧，既然你不肯接受，那就不好勉强。”
“不过，烦请二位不要把咱们今天的对话说出去。”
我让他放心，别说我一个中原玄士，说话铮铮铁骨，就是寻常交情，也断然不会食言。
“您放心，我们绝对不会说出去。”
“那就好。”
哈尔终于真诚的笑了：“那就此别过，说不定日后我们可能还要见面。”
“但愿那个时候咱们不是敌人。”
哈尔说完转身就走了。
日后？看来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我感觉水越来越深，说不定离真相也越来越近了。
四明山之行落了了句号，我们当然也要离开了。剩下的就只能暂时交给天意……
回去之后，我便忙着筹备婚礼，可没等我和柳馨月完婚，我的一个朋友倒是提前送来了他的请柬，原来他也要成亲……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