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困不住他的,”伏黑手指不自觉得颤抖。

  特级咒物可不是闹着玩的。

  如果是他的话,也许……也许…

  伏黑看向穹的背影,特级的实力,也许可以一战。

  “伏黑君,现在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夜晚的风中卷挟了一股咒灵的气息,压抑着诅咒的不详。

  伏黑垂下眼帘,警惕着眼前:“有什么话等回去再说。”

  “这个时候说,很合适,”穹拿起挂在腰带上的秒表。

  伏黑听几个负责记录这些外来者行动的辅助监督提起过,虽然借用的是外来的某些能力,他们似乎有某种类似领域的能力。

  咒术师穷尽一生都可能无法领悟,突破的能力。

  难道是要开启领域?伏黑侧耳细听。

  术师开战之前,有些人喜欢直接公布术式的信息,不完全的信息可以迷惑敌人。

  “什么注意要点吗?”伏黑问。

  “不,”穹掐这秒表,设置在10秒的倒计时中,“要告诉你一个道理。”

  “啊?”伏黑很是疑惑。

  对面的敌人借用了那名高中生的脸,恶劣地性格,蔑视一切地诅咒之力。

  手中只是简单的聚集咒力就充满了压迫感:“你在等什么?”

  倒计时指向指向“7”。

  穹:“有时候,一定要多观察观察现状,不可过于自信相信别人,甚至自己的双眼。”

  伏黑:?

  尾巴努力拉着极力想临阵脱逃的藿藿,“你跑掉的话,那小子没准就死了!”

  “我不行!”藿藿捂着脑袋蹲在地上,手臂被过膝盖的草叶划过,让她回想起儿时尾巴被岁阳吃掉的画面,以及将自己从咒灵中救小的粉发少年,眼尾含泪:“我,我……”

  藿藿拿出令旗,“我尽力不逃跑。”

  尾巴:“我怎就被封印在你这种怂蛋的尾巴上呢?狐人真的是——”

  看到藿藿眼睛里逐渐变大的泪珠,尾巴缓缓补充了句:“不过没有逃跑,已经算是进步了。”

  伏黑听着两只的对话:呃……

  好奇妙的组合。

  倒计时来到“3”。

  “要上吗?”黑白玉犬呲着利齿,目光凶狠地看向眼前的敌人。

  “再等等,”穹甚至收起了球棒。

  倒计时来到了“1”。

  穹看向一脸震惊的“虎杖悠仁”。

  “怎么回事?主导权被夺——”

  双眼下的两目缓缓闭合,方才那种咄咄逼人的气场顿时消失不见,咒力逸散开来。

  尾巴的尾巴抵着嘴唇:“因为是适配的『容器』?”

  伏黑注意到这一异常,但以他祓除咒灵的经验仍不敢掉以轻心:“你究竟在等什么?”

  “我在等进度条,”穹拍拍两只手,“好耶!收工!”

  伏黑:“?嗯?”

  “你们是?”虎杖再次睁开双眼,发现了在场唯一的熟人:“哦?藿藿也在啊?”

  他环顾四周,看着自己裸露的上半身一阵凉意:“不对,我刚刚还在医院才对,怎么跑到这里的?”

  意识逐渐回笼,眼瞳逐渐放大,整个人无力地蹲在地上干呕起来,“有个怪人喂我吃了奇怪的东西!呕——”

  穹半蹲下来,“是不是脑袋上有一条很明显的缝合线?”

  “是……你怎么知道?”虎杖抹去嘴角的口水,抬起双眼看向穹。

  “这个嘛,”穹把伏黑拉过了过来伏黑,“前情提要以及基本世界观设定你来负责说明。”

  伏黑克服困难,十分简略地解释一通。

  “我吃掉的那东西是人的手指?!”虎杖忽视了在这手指前的诸多例如诅咒之王,特级咒物等的形容词,掐着自己的脖子,试图把那东西吐出来。

  “哎咦——!”虎杖努力接受着现状,突然看到手背上浮现出的异样,发出一声惊呼。

  “虽然拥有主导权,不过他会突然跑出了,”穹看向虎杖右手手背上浮现出的一张舌头上绘着符纹的嘴巴,“这是正常现象,正常现象。”

  “正,正常吗?”虎杖有些怀疑人生地看着那张诡异至极的嘴。

  尾巴凑近过来,身上幽幽的青色火焰照亮一片:“要不要试一试岁阳的幽冥之力?造化烘炉欢迎每一位有志之士。”

  “还是不吧,会被十王司的判官们说教一通的吧,”穹思索了片刻,拒绝道。

  “你不是术师,”那张嘴巴没有任何不耐的情绪,“也不属于这个世界。”

  “比起那个家伙所谓的追求,我更喜欢按自己的想法行事。”

  穹知道他在跟自己对话,“你想做什么?”

  “我对你更感兴趣。”

  “不,你应该对他更感兴趣,”穹指着一脸茫然,但又不能完全放松警惕地伏黑。

  “不要强行把人拉入话题,”伏黑让黑白玉犬在四周警示,寻找潜在的咒灵或者诅咒师的痕迹,没什么心思在跟一张嘴聊天。

  “那次你也不够尽兴吧?”

  虎杖看着手背上的嘴,又看向穹,不甚理解这个“那次”。

  “我能感觉的到,你是‘我们’的同类,”那张嘴里的声音带着丝冷意与蛊惑。

  伏黑:……

  他抬起眼帘,这是什么意思?

  穹顿了顿,像是在默认这句话一般。

  这让伏黑顿时心如坠入冰窟。不会真有什么变故吧——

  只见穹从衣服里掏出藿藿的纸人,在尾巴极其嫌弃的眼神里点燃,丢到那张嘴上,“千万别瞎说,我们可不是什么同类。会吓坏孩子的。”

  虎杖看着那团青色的火焰在手背上燃烧,但没有感觉到任何烫意和灼烧感,手背上的那张怪异的嘴巴反而消失不见。

  比起穹的话,他更关心手背上的异样:“没了?!”

  脸颊上又传来那熟悉声音,狂狷的声音道:“是吗?”

  “噫,还在!”虎杖感觉到脸颊上的异物。

  “被那家伙渴望着的力量,如果被释放出来,这世界会变成何种绝景?”那张嘴巴发出放肆的狂笑。

  透过外在的肉,体,体内封存着是的什么样的疯狂力量?

  “真是的,不要用别人的身体说这么可怕的话,”虎杖捂住那张嘴,才将那喋喋不休的声音止住。

  不愧是隐藏了这么久的反派。

  穹无由来赞赏了一句。

  竟然能调查出自己体内的星核,只是不知道已经了解到了什么程度。是想引爆星核?还是想夺取星核?这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无论哪种,对这个世界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有一些陌生的咒力残秽,”伏黑从黑白玉犬获得了四周的部分信息,“不过已经追不上了。”

  “估计是准备在哪里躲着准备看戏,没想到没看成好戏,气急败坏地跑掉了。”穹推测着。

  尾巴看明白了些现状:“看来只是试探呢。”

  “你们人类还真是复杂,长生种们与丰饶药师为敌,短生种却用尽心机活下来搞事。”

  “那岁阳不也是——”藿藿在一旁小声地反对。

  “嘿——你也就只会在种地方勇一点了!”尾巴不满。

  “伏黑,给方先生打电话吧,我们今晚就回高专,”穹道。

  对付这样无孔不入的敌人,不能再掉以轻心。

  “唉……专?”虎杖刚刚经历亲人去世,被陌生的怪人强行喂下不明物质,思维有些漂游茫然。

  “你就要转学了,然后拥有新的同伴!踏上新的冒险!”穹低下头,一双金色的瞳目看着那张不明现状的表情,“高不高兴?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虎杖看着藿藿,眨了眨眼。

  “哦?真的吗?”

  伏黑看着虎杖那张看起来完全接受了现状的脸,捂着胀痛地太阳穴。

  *

  “这是怎回事?”X扫描着眼前的粉头发少年,觉察到他体内的另一个可怕存在后断开了扫描信号:“不是说了别让他成功‘受肉’吗?!”

  穹躲闪着视线,“稍微微大意了那么一点点。”

  只是想让他跟亲人独处到最后一刻。

  “我怎么样了吗?”虎杖握紧拳头。

  他连夜将爷爷火化,被强行拉到了东京某个偏僻的学校里,接受一帮陌生人的审视后,第二天一早来到了高一年级的新生见面会上。

  “没什么,身体倍棒,”X自我安慰道。

  “那我可以稍微出去一下吗?”虎杖轻声道。

  他还需要点时间消化现状。

  说着,心事重重离开了教室。

  背靠在椅背上的白发男人脑袋动了动,勒着黑带的双眼转向穹和X:“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去了!”X咬着手绢。

  “至少知道他不再执着于恢复诅咒世界了,”穹坐在木制的书桌前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心不在焉地后仰。

  “倒不如说更危险了,”夏油靠在窗边的墙壁上,侧脸看着窗外已经升入二年级的四名学生,正在跟三月七等人在操场闲聊着什么。

  夏油杰:“说实话我还是很好奇,『星核』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穹依旧闭着双眼,枕着小臂,淡淡的语气道:“大概,能毁掉一颗星球的存在。”

  雅利洛VI的状况就是最好的例证。

  “他可能就要失望了,”穹睁开双眼,金色的眼睛看向木制的天花板,描摹着木制的纹路,“这可不是他渴求的新生,而是近乎绝望的毁灭。”

  “这样吗?”夏油杰微微震惊,但多少在他的预估范围内了。

  “嘛,看来得尽快让学生们独当一面了,”五条悟将腿从书桌上放下来,视线落在黑板上的新生见面会的粉笔字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