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得像个首领的样子了呢。

  率先做出动作的是迪诺,他忽然抬手一拍比阿诺的肩膀,用力一推,把这最后一个人推向了现实世界,波纹在他身后荡漾开来,好像一个透明的幕布被缓缓拉到两边,这场闹剧也随之谢幕。

  比阿诺显然是吃了一惊,他站在现实世界这端,双手无措无处安放,眼睛瞪的像个铜铃,嘴巴微张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迪诺一拍手,一副大功告成的样子,他转头发现这个同学还没走在这杵着,一脸神游天外状况外,迪诺也只是扬起眉毛,这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他站在幻境彼端远远望过来,平板无波的声音像是穿过了遥远的时间,唤回了梦游人的注意,“比阿诺,下课了,大家都走了,你为什么不走?”

  “谢——”比阿诺呓语,但是他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最后一字还未落下,就消散在了他离去的风里。

  “他说话了?”迪诺慢慢走过来,他的身后的幻境也逐步坍塌,最后化作了无数的光点沉寂到了地上,转瞬不见。“太远了,我只看见他好像说了什么。”

  “没有哦~”太宰治眉眼弯弯,难得表扬这位一己之力解决了异常的伙伴,“可惜我看不到幻境,也录不下来,如果reborn先生知道了今天的事情,应该就不会拿着大锤子监督你写习题了。你说呢,加百罗涅首领?”说到最后,他还不忘坏心眼的揶揄迪诺。

  “啊!饶了我吧!太宰!”迪诺讨饶,做出苦相,“要是你在,你只会眼睁睁看我在那里被追!然后再录下给reborn看!”

  “还是妮可好!”迪诺卸下了所有包袱,快乐地把我从太宰治怀里抢了过来,举着我玩转圈圈,猝然升空的我反射性想抗议,但是脱口而出的却是喵喵叫。

  太宰治不是很惊讶我又变回来了普通猫猫,只有迪诺,他伤心地把脸埋进我的毛里,悲伤地嘤嘤,说着什么本以为觉醒了动物对话的天赋,还可以回去听听reborn的蜥蜴伙伴,列恩说什么,但是现在连我的声音都听不懂了。

  总之,在这个世上除了多了一个伤心的迪诺,没少任何人的情况下,教室灵异事情到此是完美解决了。

  当天晚上,彭格列就让学校把这间教室封了,而对今天的事心有余悸的学生们自然是不会有兴趣再回来探险,这也导致了他们未能看到夜间教室的异变。

  教室的景象如同海水退潮一般褪去,屋里摆设再次发生了变化。

  来自19世纪不甘离去的亡灵相继出现,彷徨的徘徊在人间。

  那个抓住迪诺脚踝的人重新出现在了他的课桌底下,用一双充满哀求的眼神望着我

  “求求您,让我走向终点。”

  “你、不、配。”

  我一字一顿,用冰冷的口吻宣告了他的结局。

  “你还是没有意识到,背叛是无可饶恕。”

  “可是我是有苦衷的,斯佩——”

  “Addio”

  我像白天那样挥散了他,转身离开,消失在了如墨的夜色中。

  他想说什么?莫非还是像百年前一样告诉我是斯佩多的错?如果百年前是斯佩多导致了学校的悲剧,那现在他还要告诉我相同的答案?

  未免太可笑了。

  人啊,总是不肯承认自己的错误,要他们承认是自己无能比杀了他们还难。

  只能把各种不幸归结于是天灾或者神明的惩罚。

  以此获得些可怜的自尊心。

  但是,有些人,犯了错误不承认却是因为头铁一路走到黑。

  例如一意孤行的斯佩多(虽然一直只有我认为他是头铁)。

  *

  月亮高挂在夜空上,冷辉散落在林间,将已经凝固的黑色血液照成了银白色,居然有了点诡异的美感,点点银光在昏暗的空地上闪烁,汇聚成发光的银河,流向同一个中心处,描绘出一个巨大的眼的形状,中间眼球的位置就是那四个渣滓躺着的地方。

  这是一个血腥的古老的祭祀。

  我重新回到了树林这里,探查到一些我当时没注意到的细节。

  果然那之后有什么人又回来过。

  已经过去了半个月,但是这里依然散发淡淡的铁锈味儿,腐尸臭味儿却丁点儿没有,我埋葬动物们尸体的泥土松软潮湿,上面的花儿有气无力的耷拉着脑袋,腰肢就要弯到地上。

  心中的怒气慢慢积聚,是谁不惜牺牲如此多的生命推动了一个邪恶的祭祀仪式?

  那四个渣滓固然可恶,但是直到死都被利用,也真是可悲啊。

  “咔嚓——”在这静谧的夜里,一个树枝被踩碎的声音是如此清晰。我闻声望去,耳朵微动,猫瞳收缩,捕捉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