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born这家伙可太危险了,身上是顶级高手的气息,现在他对太宰这么上心,让我有种送羊入虎口的危机感。

  等等!

  刚刚太宰说和reborn的交换条件,我怎么完全不知道这回事?

  这时,一个被我刚刚下意识忽略的事如同一道闪电破空出现!

  我幽幽地用爪子拨开某装死的小孩的碎发,看见了一双讨好的像小鹿斑比一样湿漉漉的眼睛,眨呀眨的闪着狡黠的光,我在内心呵了一声。

  你小子在我不知道的地方还做了多少事?

  终究我还是心软地放任了他的鸵鸟行为,等reborn走后,我一甩尾巴抽了他一下手心,像往常一样潇洒跳窗而去。

  虽然他是个很有个性的幼崽,但是这无声无息的小动作过多了,让我有种烦躁的失控感。

  我一直以为他在我看得到的地方按部就班地成长着,但是往昔那些被我不自觉忽略的细节此时慢慢串联浮现成一条清晰地线,从杂乱无章的思绪里悠悠的飘出来,告诉我一个既定的事实:

  你根本不了解他。

  我还在忧愁怎么引导他走向正道的时候,也许他已经自己彻底歪掉了。

  而令猫无法苛责他的原因是,他知道我不会喜欢他这样,他这么做了的同时还想着不让我知道,心里装的秘密远比我想象的多得多。

  我除了顺从地装作不知道我也无其他更好之法了。

  他如此苦心孤诣,我万不能戳破这幻象。

  只是我更希望他知道,即使他长成了我不认同的样子,是我不会喜欢的样子,他也还是我选定的人类。

  如果有一天可以让他明白我的心情就好了。

  近来西西里阴雨连绵,不宜外出,更不宜做什么剧烈活动,不然身上就会黏黏糊糊的,又是汗又是水惹猫不快。

  迪诺和太宰的宿舍客厅开了空调,但冷硬的风嗖嗖地从我头顶飘过,到他俩房间的时就过渡成了柔和的凉风,和我是没什么关系。

  为了避暑,我总会到秘密基地戏剧社。

  这个地方自从暴露给太宰治后,时不时就会出现些和我心意的小东西,我当然知道这都是谁的手笔,但是在这点上我们俩总算心有灵犀,他不炫耀,我不问,保持一种共同的隐秘的联系。

  就这样,戏剧社从我的秘密基地变成了我们俩的秘密基地。

  但我们俩不会约上彼此同时过来,而是寻求一种不期而遇。

  那天遇到的人再也没出现过,与一个陌生学生一起睡了个午觉就好像是一个夏日的幻影,有时我会怀疑那是我太困了,错记成了梦里的场景,但是一想到我醒来的地方不是那灿烂的午后的阳光暖热的天鹅绒沙发,我又坚信不是我的幻觉。

  至少,今天这位不速之客的再次来访,让我更加确信了这点。

  嘿,今天的沙发没有阳光晒热,反而会因为阴雨天变的潮湿,你怎么还是躺在这里睡觉?

  我轻巧地靠近他,感受到随着这人呼吸散发出的惊人热量,就好像一个活的休眠火山在我眼前一样。

  这么能发热的人的脾气肯定不好。我试了试天鹅绒布,居然都烘干了。

  我眼睛一亮,将前些日子太宰拿过来的一个空调被拖到了他跟前,他的呼吸节奏忽然变了,我赶紧停止了动作,等他又陷入有韵律的睡眠后,我继续小心拖着空调被往他这边走。

  就在我头顶着空调被费力地调整最佳烘被位置时,头顶忽然一轻,原来他在梦里睡蒙了,一把抓走了我的被子盖自己身上啦!

  喵!!!

  这午觉没法睡了!我生气地踱步,心想要不给他个小小的警告让他这三个月都下不来床之类的,让他好好呆在他该呆的地方不要总是来和我抢天鹅绒沙发。

  就在我恶狠狠地想要诅咒他的时候,我自己也步了空调被后尘,颈后一紧,身体一轻,整只猫腾空而起,继而被放到了他和被子的空隙处,被一只古铜色的手臂紧紧圈在了怀里。

  干燥的人体热度驱散了阴冷到骨子缝里的湿意,沉重的呼吸声萦绕在耳朵旁边,和窗外淅淅沥沥的下雨声共同协奏出令猫心静的催眠曲。

  啊,这种有点眼皮打架的熟悉的感觉是怎么回事,戏剧社屋子阴凉但是并不过度潮湿,本应是干爽的感觉,但是现在有了这人肉烘干机,我置身于令猫惬意的温暖,好像又回到了那个阳光灿烂的午后。

  失去意识前,我还想,我要是因此成为史上第一只被人压死的猫那可太丢人了。

  太宰治来的时候,我还在呼呼大睡,等他迈进屋子的时候,我才隐隐感觉身上有点冷施施然睁开了眼。

  “哎呀,妮可,你睡觉有这么不老实吗?”他看见我醒了,也不注意手脚动作了。

  他指的是躺在地上的空调被。我打了个哈欠懒得理他,心想这休眠火山人品不行,一起睡觉的时候相安无事,走了也不知道给我把被子盖上。

  幸亏他没拿走被子,不然我就没法和太宰治解释了。

  我们俩的秘密基地来了第三个人,这是我能阻止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