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罗小说>古代言情>乱臣贼子【完结】>第49章 你去纳妾吧

  晚膳后,萧庭煦说有事要出去一趟。

  困意来袭的元羡没有过问缘由,点头“嗯”了一声。

  婢女提着灯走在前头,领着元羡往秋叶园的方向去。

  元羡捂嘴打了个哈欠,从木兰树下走过去时,问提灯的婢女,“萧庭煦的院子在哪儿?他往常是睡在哪儿的?”

  “回夫人的话,萧将军往年来的话,便是住在秋叶园。”婢女回答道。

  “你不要叫我夫……”话说一半,元羡戛然而止。

  算了,元羡决定不纠正了,他们爱怎么叫怎么叫吧。

  “夫人有何事吩咐?”婢女侧身问道。

  元羡轻轻叹了口气,“没什么。不过,这儿没有其他可以住人的地方吗?”

  “夫人可是不满意秋叶园里的布置?”

  “那倒不是。”

  既然秋叶园是萧庭煦的住处,那么,接下来的几个月里,他肯定会和他同榻而眠。

  这样的发展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几乎显而易见。

  不过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自己可以逐渐了解到萧庭煦的计划,可以知晓他的一举一动。

  “夫人?”婢女见他愣神,开口叫他。

  “哦,走吧。”元羡回过神来,抬脚继续往前走。

  秋叶园里,傍晚时分在洒扫的仆人已经全部离开,此时十分寂静。

  行至廊下,婢女在他推门进去之前问,“夫人,是否现在需要沐浴?”

  “好。”元羡点头。

  沐浴过后,困意反倒是消失了。左右是睡不着,元羡披了件外衣,想着去坐会儿看看书。

  案上摆放着几本书籍,估摸着,应该是萧庭煦平日看的,于是他没有转身去拿书架上的,而是伸手拿起书桌上的书。

  他不过才翻开两页,突然有个东西从书本里掉出来,落在地上。

  元羡疑惑,瞅见是一张信纸。

  难道,是什么秘密军情?

  他捡起信纸,本想着夹进书里,装作不知情。

  但回头想想,萧庭煦连傅晟寄给他的信件都擅自截取拆开,自己看看他的信件,又有什么不可以?

  这样想着,元羡摊开信纸。

  映入眼帘只有短短两行字,却与军情毫不相关,而是关于他的。

  [七皇子于冬月初六辰时,罚跪在寿祥殿外。初七寅时,晕倒于大雪中。]

  寿祥殿?

  元羡眉头微蹙,想起五年前,皇祖母因病离世时,自己由于心急,所以忘了递入宫的折子。

  被父皇发现后,罚他跪在寿祥殿外的雪地里。

  冬日里寒冷,他跪了十个时辰,最终冻僵晕倒在雪地里。

  只不过,这都是五年前的事情了,为什么会有一封信在此?

  而且,是谁在透露他的消息?

  还是说,萧庭煦为了皇位,竟然在五年前,就派人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了?

  想到这里,元羡不禁毛骨悚然。

  萧庭煦何至于此呢?

  难道,非得把他推到那高位上不可?

  滔天的权势,对他真的有那样大的诱惑力?

  看着手中有些泛黄的信纸,元羡心中很是纠结。

  到底要不要当面问问他这件事?

  如果问了,萧庭煦因此恼怒,他又该如何面对?

  甚是烦心啊!

  他把信纸折好夹进书里,再将书本放回原位。想着还是不要坐在书桌这里,要是待会儿萧庭煦回来看到,一定会以为他已经看到这封信了。

  这样想着,他抬脚往床铺的方向去。

  “吱呀”一声,门却在这时候开了。

  元羡做贼心虚,浑身吓得抖了一下,赶忙转头去看,发现是萧庭煦后,磕磕巴巴道,“你 ......你回来啦。”

  “嗯。”萧庭煦应了一声,见他披散着头发,外衣之下,里衣松松垮垮,想来是已经沐浴过了,问道,“夜里凉得很,沐浴后,怎么不上.床睡觉?”

  “呃......我是要睡了......只是口渴......起来喝水。”元羡尴尬地摸了摸鼻尖,心虚到不敢看他。

  萧庭煦瞥了一眼桌面,杯子都好好地反着放的,未见哪只杯子动了。

  他察觉到元羡吞吞吐吐的样子,应该是有事在瞒着他。

  不过,到底是什么事呢?

  他不动声色地扫视屋内一圈,疑惑他方才在哪里?在做什么?

  元羡见他不说话,开口道,“你......还有事儿吗?我先去睡了。”

  萧庭煦“嗯”了一声,再次将屋内扫视一圈。

  但是,屋里并没有什么东西是不能让他看的,所以,他刚才到底在干什么,不禁让萧庭煦更是好奇。

  元羡脱下外衣,正要掀开被子上.床睡觉时,突然被萧庭煦从身后抱住。

  他的身上很温暖,一被抱住,周围的丝丝寒气像是全都被驱散开了。

  元羡闻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药香,想来他刚才应该是去医馆了,“你身上的伤,找郎中看过了?”

  “嗯。”萧庭煦一边应着,一边将头埋在他的颈间,细细嗅闻着。

  他的身上散发出好闻的沐浴过后的味道,萧庭煦的喉结不自觉上下滑动,握住他的手放在鼻尖。

  他的指尖冰凉,手心里却出了 一层薄汗。

  萧庭煦轻轻吻过,闻到他的手上有一股淡淡的墨香。

  萧庭煦微微偏头看向书桌,想着书桌上放了什么,以至于他看到后,这样紧张?

  “怎么了?”元羡心虚地把手抽回来,手心里传来酥酥麻麻的感觉,渐渐蔓延至整条手臂。

  萧庭煦松开他,将目光从书桌的方向拉回来,“没怎么,你先睡吧,我去沐浴。”

  “好。”

  躺到床上后,元羡伸手摸了摸脖子,脖子上的滚烫,却还没那么快消褪下去。

  他搓了搓掌心,试图将酥麻的感觉给搓掉。

  心里慢慢平静下来后,他闭上眼睛,纳闷刚才萧庭煦为什么那样做?

  他是想要做什么事情吗?

  既然如此,为何又不做,不说了呢?

  翻来覆去的想,似乎都想不到,那还是不要胡思乱想了,赶紧睡吧。

  ——

  第二天早上,迷迷糊糊之间,元羡感觉到自己微张着嘴,舌尖在被吮.吸。

  他闻到属于萧庭煦的气息,感觉到他在自己腰间抚摸的手,随即立刻便被吓醒。

  “你...... 唔......”想要开口说话,喉咙中却发出令人面红耳赤的轻哼。

  元羡的双手抵在他的胸口,这次却不敢用力,只是轻轻推了推,示意他松开。

  萧庭煦见他醒了,却更是变本加厉起来。

  下.身压住他死死的,动作变得蛮横。

  同为男子,元羡能感觉到萧庭煦的异样之举。

  只不过,那天晚上的感觉不好,现在想起来,心里有些害怕。

  于是,他拼命往旁边躲开。

  萧庭煦死死禁锢住他的腰身,不让他挣扎,不让他往外爬。

  元羡瞪大眼睛,眼里满是惊恐。

  呜咽声混合着断断续续的呻.吟发出,他推萧庭煦的动作用力了些。

  并不满足的萧庭煦不得已松开他,撑起身子看他泪眼婆娑的样子。

  羞愤难忍的元羡气得咬牙切齿,狠狠地瞪着他,“从我身上下去!”

  萧庭煦用大拇指将他眼角的泪擦掉,目光落在他裹了一层蜜似的唇瓣上,声音沙哑道,“别生气。”

  元羡别开脸去,抿了抿嘴,依然狠狠咬着牙,“放开我。”

  “阿羡。”他一边叫他的名字,一边将脸埋在他的颈间,“别生气。”

  扑通——

  扑通——

  彼此的胸膛贴得很近,心跳声均匀且快速。这不禁让元羡浑身上下,异常燥.热。

  耳垂上突然传来温热的触感,是萧庭煦在轻轻舔.舐。

  气没消的元羡再也忍受不了,用力地一把把萧庭煦推开,冲他吼道,“起来!别再弄了!若是你实在忍不住,你便纳妾吧!”

  “什么?”萧庭煦一愣。

  耳边突然一阵耳鸣,元羡仿佛在一瞬间无法思考了。

  他刚才说什么了?

  什么话突然从他的嘴里跑出去了?

  但是,话已经说出,便没有回转的余地。

  “我说,如果你实在想做,就去纳妾。我无所谓与人共侍一夫。”元羡努力镇定自己的情绪,一字一句,说得清楚明白。

  这一次,他不信萧庭煦还是不懂他的意思。

  萧庭煦用力钳住他的双颊,眼底全是寒意,“元羡,我佩服你的胸襟宽广,也佩服你的大气,更佩服你的脑子。”

  元羡毫不示弱,狠狠地瞪着他,“怎么?难道你要说非我一人不可?你之前做的种种,都是因为我?”

  “书中的信,你不是已经看到了吗?”

  昨晚,待元羡熟睡过后,萧庭煦翻看了书桌上的书本。

  这才发现,一直夹在书中的信,忘了拿出 来。

  “是,我是看到了。”元羡承认,“那不就恰巧能说明,你从五年前开始,便一直派人在监视我的一举一动吗?”

  “你......是这样想的?”萧庭煦略微有些迟疑。

  “难道你还想狡辩?”元羡掰开他钳住自己脸颊的手,“我几时被罚跪,几时晕倒,信上都写着,你还想怎么说?”

  “仅仅是那两行字而已,你就断定是我派人监视你?”萧庭煦猜不透他现在是因为生气这样说的,还是真的这样认为。

  元羡忽略掉他紧锁的眉头,怎么他看起来反倒是伤心的样子?

  真是能装。

  之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能装?

  他不是骁勇善战、令人闻风丧胆吗?

  有话直说不就好了,为何要用那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你如果是这样想的,那我无话可说。”萧庭煦从他身体上方离开,掀开被子下床,声音恢复平静,却尽显冷漠,“这秋叶园,往后你住着吧,我待会儿让人来将我之前的东西拿走。”

  元羡还没琢磨清楚他话里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就已经穿上衣服,推门而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