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以来,哈利都从没想过,他的秘密训练可以如此顺利,直到圣诞假期前,乌姆里奇还是没能查到确切踪迹。

  “你看,纳威做的很不错。”哈利稍微扭头对玛德琳说,但他说完就对上旁边德拉科要吃人的眼神,莫名其妙后退好几步跟她拉开距离。

  他在圣诞节前的最后一次集会中邀请了她过来参观,陪同她的是“尽职尽责”的为乌姆里奇服务的德拉科。

  “这种程度可对付不了谁,破特儿。”德拉科目光瞥过一旁正在练习昏昏倒地的纳威,他嫌弃地往玛德身畔挪了挪,又想起之前的预言,并未完全挪过去,依旧保持着距离。

  “我们只想自保。”哈利委婉答道。

  德拉科.马尔福忽然低低一愣,好像也是。

  可他此刻站在这里,某种程度来说是违背了某些东西,因为他们如此努力的练习,正是为了对付他父亲那样的食死徒。

  他面色果真有点僵硬,玛德琳见状忽然拉住德拉科的手,她低着头眼中闪烁了一些光芒,从兜里抽出魔杖,稍微一抬。

  有求必应屋忽然变得诡异,似乎把他们二人剥离开其他人,用一张镜面隔出两个空间,德拉科感觉自己好像在镜中,他握紧了她的手。

  “不开心对吗?”玛德琳碰了碰这镜面,里面倒映对于他们的失踪一脸茫然的,正在努力练习魔咒的其他学生和哈利.波特的脸。

  她沉吟片刻,在他探究的目光里说:“带你来这里,并不是为了让你违拗你的家人,实际上,你没有背叛你自己,就也没有背叛马尔福。”

  指尖传递过来他的稍微颤抖,德拉科被说服了,毕竟他就是马尔福。

  “所以啊,你的选择至关重要。”她手捏成拳头,轻撞上他胸口的布料。

  德拉科没让,头颅低的更重,他看着刚才被锤过的地方,闷闷的“嗯。”了一声。

  距离拉进一步,玛德琳早已在这段时日里接受了极限一换一的结果,所以她反而更轻松,轻而易举便环住他的窄腰,嘴唇亲吻喉结,软糯酥麻,闻见一股清淡的香味,她两只手都把他的后背抓住了,他又浑身一紧。

  在这小小的整蛊当中,玛德琳明显能感觉到德拉科一动也不敢动,他不敢回应,双手垂在两侧攥紧,或许是害怕擦枪走火,故而就连呼吸都得小心翼翼,绯红的颜色从她轻吻的脖颈一直蔓延到耳根。

  玛德琳觉得他这人好玩,松了口,仰头面向他小脸上露出笑意低声说:“他们看不见。”

  闻言他的脸色先是万分惊愕,又在玛德琳的眸光里找到了玩弄的意思,便生气地咬咬牙,如圣僧拒绝女儿国国王一般,接连后撤逃离这精心设计的温柔乡。

  啧啧啧,还挺能忍,看不出来啊。

  玛德琳抿着唇偷笑,看他不自在的转了半圈,又似乎是想起什么,站定了,从口袋里摸出一只盒子。

  德拉科清清嗓,他明显还有点扭捏,强撑着镇定说:“礼物......圣诞快乐。”

  说着,手摸索打开黑丝绒的盒子,露出一块主石火彩缤纷的重瓣玫瑰型钻石胸针。

  鬼知道她看见之后松了口气想还好不是戒指,否则那玩笑就开大了。

  “送我这个干嘛?还怪好看的。”

  他傲傲的哼一声,见她表情很喜欢,反而更开心。德拉科将胸针从盒子里拿出来,报复性的朝她靠拢,二人之间的距离再次拉近,这回是他主动的。

  镜像里的空间与外头近乎一模一样,哈利等人在他们原地消失后便茫然无措的接踵离开。

  玛德琳也没退,她静静呆着,看他一步一步,看他抬起手。

  宽宽的秋冬校服袍子有点厚度,不过剪裁很合体,穿在身上仍有曲线,包括微隆的弧度。

  他故意的很,先是单手试试,戴不上了再慢慢抬起另一只手自然而然扶住半边,手中触感很软,德拉科一副心无旁念的模样,仔仔细细别紧,还不忘记摸着玫瑰的边缘调整角度,有意无意。

  玛德琳都呆滞了。

  合着这么名贵的东西,就是让他用来干这个事儿的吗?

  优雅,实在是优雅。

  德拉科也不贪,摸完就收手,背在身后,敛眉略笑了笑看着胸针说:“挺不错。”

  玛德琳挥手,这个空间破碎掉,她幽幽地问:“我不错还是它不错。”

  “都挺不错。”他忍笑,真诚低语,紧跟在她身后,往有求必应屋外离开。

  ...

  霍格沃兹的雪啊,那真叫一个遮天蔽日,不过照例的圣诞晚宴老传统还是继续办了。

  有因为丑闻缠身而回了一趟魔法部,此刻情特别不愉快的乌姆里奇在,大家都莫名偷着开心。

  赫敏与哈利罗恩交换一个眼神:“你说,费尔奇已经快发现有求必应屋了吗?”

  哈利道:“有斯莱特林帮忙,费尔奇少说多走二十年弯路,放心吧。”

  话音刚落,哈利忽然不知为何疤头一痛,他皱眉,脸上溢出一层汗,神色忽变。

  “你怎么了?”

  “没事,我先回宿舍。”哈利稍恢复了一些,他站起来,跌跌撞撞离开餐厅,赫敏罗恩也关切的跟在后面。

  夜晚,寂静的夜晚,玛德琳是被人叫醒的。

  待她满肚子疑惑找到校长办公室时,全家的孩子都到了,金妮面色慌乱对她说:“出事了。”

  “韦斯莱先生可能会有危险。”邓布利多拿出门钥匙,他眼神铄然,但却淡定,玛德琳想问什么也没问,跟随大部队一起回到了小天狼星的宅子。

  凤凰社成员及时救出韦斯莱先生,把他送往圣芒戈,这个圣诞假期,韦斯莱一家都要在凤凰社总部度过,好在韦斯莱先生在平安夜前出院了,时间奔流而过。

  雪夜里,罗恩和双子打的鼾声如雷,旁边的床铺上金妮翻来覆去,玛德琳觉浅,干脆不想睡了。

  她提着灯,打开柜子,掏出与德拉科通信的日记本。

  他最近的留言是在问韦斯莱先生伤恢复的怎么样。

  但玛德琳的上一句是在问魔王有没有对他们做什么不好的事,他顾左右而言他,明显是不想让她担心,岔开话题。

  思来想去,她又将这日记本合上,丢进床头柜时,她忽然看见了在黑夜里也散发华贵光芒的钻石胸针,金妮白天里意外看见了都觉得实在夸张,毕竟家里发的圣诞礼物只是几件毛线衣。

  玛德琳叹了口气,她蹲在床边将闪着光的东西拿出来,指尖翻来覆去,又放回去,合上抽屉。

  哈利与伏地魔的精神连接越来越紧密,而根据德拉科传来的话,魔王似乎正寻找什么东西,经常四处来往。

  也就是说,哈利就像一条鱼饵,他迟早能把没鼻子钓出来。

  玛德琳把脸埋在膝盖上,她听着耳边接连起伏的鼾声,想到老爹受伤的惨样,默默良久,终于又抬起头,黑夜中即便苦着脸也没人看得出来。

  也就是说,做选择的时候到了。

  ...

  过完圣诞假,霍格沃兹的霜冻还没消化,一切都是阴翳的模样,就连沾染不到外界风雨的霍格沃兹,都变得气氛凝重起来。

  “你是说,他收买了阿兹卡班的守卫?好吧。”

  阁楼中,德拉科茫然失措,他被推坐进松软的沙发,而玛德琳一边反复询问这些事,一边揪着他的衣领倾轧而来。

  女孩子身上经久不散的香味劈头盖脸笼罩住神经,她膝盖搁在中间,面无表情的将他吻住,似乎有些事情再变得缓慢。

  “你......”德拉科招架不了,他从中暂停,对上她漆黑恳求的双眼,玛德琳呼吸一段一段很清晰,并不像中了迷情剂这种东西。

  “我只是不能等了。”她知道他想问什么,提前回答,然后勾住他,殷红的嘴唇再次堵住更多疑惑的问话。

  风细细围绕,暮色昏蒙,德拉科的脸背对着光,似乎是隐约明白什么,但又不想确定,他的睫毛轻轻地颤抖,一把将她扯下跌坐,若说像是煮沸的水,那她确实能隔着衣服感觉到他人烫烫的。

  她肯定是有心事,解她自己衬衣的手都在发抖,眉头紧紧皱着,脸颊苍白中还有没休息好的颓色,下颌尖轮廓更清瘦了点,想来是打去年起就烦心事太多。

  德拉科蹙眉,暂停她的不太自在动作,剥开两颗扣子后只露了一条沟,纤弱的手腕就及时被捏住,玛德琳犟不过,只能坐在他腿上,堪堪把他这冷峻的脸望着,漂亮的眼尾氤氲出委屈巴巴的意味,然后在他的锋利目光里低下头。

  “别冲动。”德拉科的声线比往常散漫一些,明明白白滑入耳廓,她只能听进去,缓缓倚进他怀里,双臂搂紧,眉眼贴他颈窝,轻黏黏的细微抽泣实在令人感到可怜。

  他抚着她的后背脊线安慰,但也知道事情不是这么办的,至少不是现在这样,为了某些别的东西脑子一热,万一后悔怎么办?

  玛德琳也当然知道他为什么不要,他们缄默了一阵,良久后她才没发颤了。

  “难受吧......抱歉......要不我帮你弄好......?”玛德琳带着软腔,吸了吸鼻涕,在他还是起反应的时候,挪了挪膝盖弱弱的抬头问。

  德拉科脸往后仰后脑勺陷在靠背里,他半闭着眼,蜿蜒的青筋在颈间凸起,喉中哽出低缓迷弱的声音。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