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实在来的出人意料,邓布利多反应过来,迅速与组委会讨论,将这次的比赛并列第一名,毕竟宝贝都一个不少出来啦巴拉巴拉。

  玛德琳在旁边愣了很久,结束后一路回去,一路上见到的所有人几乎都在讨论这要命的三角恋,说什么的都有。

  走到休息室门外,玛德琳还没走进去,就听见有许多人你一言我一语。

  “如果是我就选塞德里克,人又温柔又体贴。”

  “但我就磕马尔福和韦斯莱。”

  “从这俩中间可真难选,不如开后宫全都要。”

  然后又是潘西小姐嘟嘟囔囔声音的说:“他们有什么好的,不如选我。”

  于是玛德琳默默的进屋,在众人的注目礼下把自己关进寝室。

  但要是德拉科听到这些话会怎么想?他会一点也不生气不介意不多想吗?总之,这可真是天降横祸。

  整夜深思后,第二天黎明,天色刚亮堂起来,她就打算去找德拉科,虽然只是思考期,但也没有要脚踏好几条船故意钓人的意思,已经金盆洗手海王上岸的玛德琳觉得自己有必要这么做。

  她问过布雷斯,得知了他在哪,就不急不慢朝魔药教室走去,春天之后白昼变得绵长缓慢,城堡里苔藓又绿油油往上冒,通风的地方都弥漫着青草野花香,她从庭院的廊下经过,目光扫过原先冬季堆满雪的松针树,如今已经茂密繁新。

  布雷斯说德拉科被斯内普教授叫去刷锅了,她有点疑惑,这锅清理一新不就好啦?为什么一定要靠手刷呢?

  这个疑惑还没维持多久,她就定住脚,抬头朝过道转拐处视线上挪,前方是塞德里克,想来他也正是在等她。

  日出的霞光充做背景,光芒为他增轻柔磁场,唇红齿白十分动人。

  塞德里克走来,他略显拘谨,低着头,口吻抱歉:“我想解释关于那件事。”

  “对不起,我没想到会成这样,没想过会这样打扰到你。”

  “但这却很能证明,我的心意从未改变过。”

  说罢,他用余光看她,玛德琳并未表露出任何情绪,她就这么静静的听着,眉眼微避,黑眸莹亮,微蓬的红发从耳后顺下堆在肩后,让他想起那天在去魁地奇世界杯的路上,那时暮色四合暖风拂动无边牧草,他觉得这双眼睛如同黑曜宝石一样好看。

  玛德琳抿唇,她忽然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这种不擅长言辞拒绝人的毛病,犹豫纠结片刻,她开口道:“这......这事跟你没关系,你没必要为你喜欢谁而抱歉。”

  “更不是你的错误,所以也不用跟我说这些”

  她话音一落,果然就看见塞德里克忧郁地淡笑起来,他早知道会得到这种回答,可是没有关系。

  塞德里克朝她走去,在与她擦肩时停下,他说:“未来依旧不会变。”然后继续从她身边经过,背影孑然坚定远去。

  玛德琳在原地懊恼的闭上眼,她从来没想过自己这路人甲会陷入这种情场的风口浪尖,虽然笔上经验丰富十足,但真到了自己面临的时候,就像同时选红玫瑰彭于晏和白月光吴彦祖,真是痛苦如斯,哪是一句两句能说明白的?

  她深呼吸,摒除杂念,然后昂起头,往拐角处走,脚底下刚转变方向,她又忽然刹车停下。

  是德拉科,真是要老命了。

  德拉科.马尔福靠在教室储藏间的门边,他个子很高,双手抱臂头颅微仰,一袭校服穿的像在走秀,铂金发色几缕落在额间,衬得眸色深沉冗杂,再配上此时此刻冷峻的淡漠的神态,更显得此人有种心情不爽但强装无事的高傲。

  他站在稍暗一些的地方,目光如鹰隼捕食,居高临下死死盯着玛德琳,看着她整个人从僵硬到手足无措,又畏首畏尾的模样。

  时光都一瞬间安静下来,最后,他终于慢慢扯出一抹冷寂的笑色。

  “我还真是长了见识。”

  德拉科那笑色一冷,又道:“他对你可真是情深义重,真心真意啊。”

  玛德琳觉得他的话很刺耳,忍不住就把头低下,看着鞋尖。

  “心里应该很高兴吧?有那么多人喜欢你,一个接一个。”

  他口吻近乎咬牙切齿,但仍极力维持着镇定,玛德琳还是从他的话里恍惚想起什么,那句台词好像是:可宫里的女人可真多啊,多的让我生气。

  于是她唯唯诺诺的抬脚朝他走两步,样子似解释似哄劝:“这又不是我能控制的...而且你要听我解释呀,不管别人怎么样,我现在只是在思考与你的关系,你得信我,别生气。”

  德拉科眼看着玛德琳朝自己慢吞吞挪过来,他听着她说的话,心乱如麻,到头来还是在她快要靠近的时候抽身避让。

  “我是你的谁?”

  “你又凭什么跟我解释?我心里怎么想对你来说重要么?”

  “谁对你怎么样,跟我又没有关系。”他侧对玛德琳,抬起下巴昂着头,双手揣在口袋里,姿态摆的不容接近,语气确信,话头也分寸不让,如果要是眼神再无情坚定一些,还真会让她慌张。

  但眼睛却拖后腿暴露了他,她仰头看去,发觉里面充斥着委屈和醋意,这一点几乎暴露了他所有的语言掩饰。

  实际上他在跟她抱怨,自己无名无分,没有资格生气,更没有资格管谁觊觎不觊觎她,好像如果他有名分,就有立场去将塞德里克揍一顿,而不是只能干看着。

  明明理亏心虚的是应该她,德拉科却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努力维持样子,然后健步如飞仓皇离去。

  等他的身影消失在转拐尽头,她才身心俱疲地抬起头,仰天长啸:“唉呦喂~我造了什么孽啊~要穿越......”

  玛德琳把后面几个字生生咽了下去,因为这会儿亲爱的西弗勒斯.斯内普教授正以一副看热闹的姿态扒在门边,他捋捋自己的一头油发,清清嗓子不再扒着门,恢复了一丝教授庄严。

  他瞥瞥尴尬的想钻地缝的玛德琳,若无其事啧啧两声道:“什么穿什么越?要是太闲了,不如来剖蟾蜍。”

  玛德琳现在再也不想看见哪里冒出来第四个人,她赶紧举起双手,忙不迭答应:“剖,我剖,有多少来多少。”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接下来玛德琳在斯内普教授这里剖了蟾蜍的九族,但她却隐隐约约发觉,斯内普教授貌似是站在马尔福那边的。

  因为他老人家总是若无其事晃来,再她面前透露一两句德拉科被打击的样子,例如洗炸了坩埚,或者差点切掉手指之类。

  这不就与之前她在爱玛面前描述乔尔有异曲同工之妙吗?

  玛德琳狐疑的思来想去,她透过陈列架望向教授,这老蝙蝠莫不是在马尔福的身上看见了自己年轻时的影子?这是什么斯莱特林爱情症候群?

  ...

  从玫瑰园走到荒原,玛德琳已经被冻的开始发抖,她在这个梦境里的魔法作用越来越微乎其微,再是什么保暖咒似乎都没法抵御刺骨寒冷。

  她这人也极端,碰到任何事情,要么一躲再躲,要么试探极限。

  故而在这荒原走到双脚发麻如蚂蚁啃食,没有知觉时她才停下。

  远处迷雾中的墨绿深林依旧还模糊,她回头,已经看不清来时的玫瑰园建筑。

  但雪纷纷,越来越大,几乎完全覆盖视线,将她不太清晰的意识笼罩,只看得见一片莹白。

  莹白中,浮现出很多东西,这些东西她倒看的清楚,有骷髅头,有她的魔杖,有德拉科,还有她自己。

  她看见自己身边的其他幻像一个个消失,只剩她自己一个人的图像被困在这莹白的镜像空间中,玛德琳看见那里面的自己似乎在挣扎什么,里面的她掏出魔杖对镜像空间施咒,那咒就好像落在镜像之外的玛德琳身上。

  镜像里的她用了钻心剜骨,玛德琳就感觉痛彻心扉。

  直到镜像里出现一个魔王,那里面的她与魔王缠斗,她杀了他,镜像外的玛德琳也感觉自己好像被扼杀。

  随着魔王倒下,玛德琳也倒在荒原中,看见莹白镜像里的自己越走越远,她却有种被剥离了任何超自然能力的感觉一样,变得孱弱,渺小,感受濒死之感。

  什么意思?难道说,魔王死了她也得死吗?

  ...

  乔尔身为大英政府的二把手之子,他纵横赌场这些年,从未有过如此霉火的经历。

  这一周以来,他任然沉浸在自己输了一大笔钱的悲伤中久久不能自拔,就连此刻站在如画的景色中帮海格修剪灌木篱笆,他动作中也带着人间不值得的抑郁。

  纳威在旁边看见了,唏嘘地摇头走开,然而走到篱笆的另一边,又是玛德琳。

  她身为写出过无数爱情故事爆款的大作家,纵横情场这些年,从未有过如此悲催的经历。

  这一周以来,她屡次被德拉科无视躲避,就连正常接触都十分受限,他铁了心要表达自己的脾气,玛德琳只好无奈顺应,她举起大铁剪无情叉掉一截枝桠。

  纳威摇摇头,他庆幸自己与汉娜感情稳定,也没有什么七七八八的事情,简直人生赢家了。

  玛德琳沉浸在几天前那个要命的梦境里,虽然梦都是反的,但害怕是真的,她不敢深思,只好在此刻抬起头,问一旁的海格:“海格,这迷宫是用来干嘛的呀?”

  海格还在兢兢业业剪枝桠,他脱口而出:“第三个项目啊。”

  当即,海格瞬间反应过来,他悔不当初拍拍自己的嘴巴,在玛德琳贼兮兮的嘲笑声中说:“我什么都没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