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音刚落,这亲昵厮磨还没停留多久,下一秒就被推的往后踉跄,玛德琳偏过头不去看他,她先用手背擦擦嘴巴,再面色红润,滑稽的闭着眼双臂打直将德拉科推到一米之外,然后她抢在他前面强硬发声:“那我们得约法三章!在我还没想明白之前,你得按我的来。”

  还在回味中的德拉科并不介意,他表现出十足的耐性和配合,抱着胳膊歪靠墙边歪浅笑,面对她这一系列小动作只是看着。

  “以后别拿这种眼神看我,也别对我着乱笑...瞎笑什么你真是。”

  德拉科无动于衷,她又干脆把眼睛都严严实实捂起来,又说:“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

  实际上在玛德琳的感觉里,他现在不知道哪根筋被挑开了,浑身都有种危险张力和不稳定的疯子情绪,她必须得想办法给自己争取一点点主动权,不要再神魂颠倒失去理智要美人不要江山啦。

  “还有呢?”他看她翻脸不认人的样,打心眼里觉得她未必能先把持住,虽然他也同时发现自己好像正在吃亏,不过这都被此刻的好心情模糊掉了。

  “还有你不能随便......靠近我,干什么都不行,除非我靠近你。”

  她还蒙着自己的眼睛,在黑暗里一通输出,也并没看见他听到这话后若有所思,委屈可怜的神色,直到她噼里啪啦讲完思考期的种种条令条例,德拉科发觉自己真是被撇的干干净净,他咬着下嘴唇,胸口起伏不定,冷哼哼地低着头思来想去,最终还是让步说:“还真是爱占我便宜,那么,你只有一个月时间。”

  ...

  一个月嘛,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从这之后,某个人终于不再像中了迷情剂一样缠人,尚且恢复了一丝往日铁哥们时期的分寸感。

  某夜,斯莱特林女宿舍,黑灯瞎火,玛德琳听见旁边的铺位有了动静,她还没睡着,就问:“你回来了?”

  爱玛应答一声,她钻进被子,翻来覆去,干脆坐起来,点亮台灯朝玛德琳看去。

  “你跟你那谁是怎么回事儿?”

  “谁?”玛德琳也靠起来,下一秒又说:“他啊。”

  爱玛看见她一脸复杂的神色,又听她说:“我有一个月的思考时间,但这个事情也不是能按个人心思决定的。他这个人虽然有点黏糊,但长的还挺延年益寿,再说吧,我觉得他是真爱吃飞醋,搞得我很被动。”

  “玛德琳,其实我跟威克多尔不是你们想的那回事。”爱玛在玛德琳侃侃而谈时,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惊的玛德琳一脸八卦相。

  “什么不是?你跟威克多尔不是俊男靓女配的很吗?”

  “不,这只是我和威克多尔的合作,他知道我跟他再没可能了,就说帮我试一试乔尔。”

  玛德琳蹭一声爬起来,蹭到爱玛的铺上,抱着枕头瞪大了眼睛。

  爱玛说:“其实我从来没瞒着他什么,但他就是不爱相信我,不知道是对他自己没信心,还是对我没信心,总之我一开始确实是烦腻了,但乔尔被我甩了之后哭成那个德行,我又觉得我是不是做错了?”

  “何止啊,自打你不理他,他就老爱缩在墙角哭哭啼啼,要不是我拦着,估计都寻死觅活了。”

  玛德琳见爱玛与乔尔有了和好的苗头,接着一股脑细数乔尔因为失恋做过的蠢事,例如试卷写错名字,吃饭喂进鼻子之类。

  直到爱玛将忧愁的脸色换成眉开眼笑,她才停下。

  “乔尔是真喜欢你,他超爱,所以你得给他机会。”

  “那你呢?其实你也很喜欢马尔福,但你为什么不果断一点?”

  玛德琳愣住,她面无表情低头,其实这件事说到底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她还无法相信自己,对于可能会以失败告终的事情,一开始时就会十分犹豫。

  “说不清楚。”

  ...

  无数次看到冰冻的玫瑰时,她各种各样的情绪都有,但这次好像懒得发脾气了,玛德琳干脆坐在雪地里,背靠着花圃里的玫瑰花呆坐。

  其实现在在这梦镜里的可活动范围是越来越大了,最开始不能转身回头看,现在可以,能看见背后封闭的建筑物,以前不能抬头看天,现在也可以看见一片灰蒙蒙,以前她走出院子之后在荒野里停一段时间就不能动,但现在好像也没这个烦扰。

  玛德琳思来想去,她爬起来,自由自在的晃悠,一路走到大门口,推开铁门,一直往荒原的最深处前进,好似想看到底能走多远。

  身影在翩然的雪色中走到一半,她抬手,指头已经冻红了,恍然发觉好似连曾经感受在梦境里不太到的触觉,现在也可以完全清晰。

  ...

  春雨蒙蒙,天空中弥漫青草泥土香,黑湖水一改往日的平静,而是有许多的人呼喊来往,似乎是在布置第二场比赛的场地。

  玛德琳在海格的南瓜地里帮忙撒杀虫剂,海格对种植作物很有心得,纳威也在海格身边,他们探讨一些关于草药的问题。

  “这个药撒多少?比例是...”

  她的声音从耳后传来一半,随后戛然而止,纳威与海格没听到下半句,他俩转身,却发现宽阔的南瓜地里一个人都没有,只剩下玛德琳提的水桶掉在地上,莫说她的人,就连一个影子都看不见。

  纳威惊恐的挠挠头,与海格分头四处寻找,南瓜都砍开看了,都不见人的踪影。

  “这第二场比赛马上开始,玛德琳这是去哪了?”纳威坐下气喘吁吁的问海格,旁边海格也茫然无措,又倏忽间想起什么,他挑眉,摸摸胡子说:“该不会是...”

  该不会是去水底了吧?

  螃蟹啊,你全是腿,黑湖啊,你全是水。

  黑湖是霍格沃兹周边最大的水域,这里网罗密布,生物链十分多样,各种水底生物数不胜数,漆黑不透光线的海藻区域,更是如同黑夜一般伸手不见五指。

  乔尔带着自己的塞德里克应援物,他四处找,就是没见到玛德琳,于是就干脆一个人在斯莱特林观众席找位置坐下。

  与他一列之隔,马尔福也四下打量,似乎同样在找玛德琳,但却没看见她的人影,于是德拉科又收回目光,他端坐着双手重叠搁在膝盖轻敲,但他的心里不为何莫名感到怪异,就好像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但自己还茫然无知。

  玛德琳整个人都泡在水里,她迷迷糊糊发觉自己好像睡不醒一样,又好像做梦梦见坠入水底,有种莫名的漂浮感和窒息感环绕身畔。

  水面之上,哨声已经响起,勇士们都纷纷入水拯救他们的宝贝。

  但玛德琳苏醒在她被找到前。

  睁开眼,原来梦不是梦,而是真的啊。

  她憋着气,看见附近有许多人鱼在游荡,还看见了爱玛,芙蓉的妹妹加布丽,和她自己都同样被铁环紧紧栓住,不过她们俩并没醒,还像睡着一样泡在水里,身体越来越发白。

  真是见鬼了,玛德琳在心里暗骂一句谁这么缺德,她下游拆了拆锁,发现需要钥匙,就干脆用魔咒大力出奇迹,左脚,右脚,通通解开之后,又游到爱玛身边把她解开,一手拉着爱玛一手解加布丽。

  她们仨到底得罪谁了?要被这么恶搞?一点也不好玩,玛德琳愤愤不平,很快就在冰冷的水底将二位解救成功,她感觉浑身都要被水泡发了,格外的沉重不好游,到底是谁这么缺德?报仇还搞连坐?

  附近的人鱼发觉了三人的动静,立刻围过来,它们长着青面獠牙,触须般的头发,手里还拎着三叉戟,锋利的鱼鳍与鳞片泛着冰蓝的光泽。

  这是,不允许她们跑?玛德琳皱眉,她手心一股白色光波散开,如墨汁给水染色,在人鱼们看不清东南西北时,三人已经全都上浮,玛德琳越往上游,水面透下的光越亮,同样还有隐约喧嚣声,透过水面传入水中,让人万分疑惑。

  看台上的乔尔正在开赌,他压的是塞德里克率先解救宝贝,并信心十足的搓搓手,一呼百应,不一会儿金池里就积累颇多。

  待他定好胜负赔率,就摒弃凝神看向水面,波涛阵阵越发激荡,似乎真的要有人从水底钻出来了。

  乔尔挠了挠头,他与纳威说:“真想不到塞德里克这么厉害,刚下水就能救起......”

  出来的不是塞德里克,也不是三勇士中的任何一个人,而是被困住的三个宝贝。

  乔尔无语凝噎,他拍拍自己的脸,确定没看花眼后,忽然面部抽搐,觉得两眼发黑,像心脏病发作一样瘫坐原位,表情生无可恋。

  玛德琳抱着万分的不解从水底冒出来,她大口呼吸氧气,摸不着头脑的将爱玛与加布丽推上岸,才在全场的鸦雀无声中反应过来,这貌似......嘶......该不会是三勇士的考验项目吧?

  爱玛与威克多尔有关,芙蓉的妹妹更不用说,而自己...恐怕是因为塞德里克。

  见鬼,真是见鬼。

  观众席上,好事的人群目光纷纷瞥向马尔福,他却站起来,颀长身影顶着众多目光,步伐迅速果断的离席,一路黑着脸面无波澜什么也没说,浑身气压低的要下雷阵雨一般。他头也不回地与教授们擦肩,然后离场远走到众人瞧不见的地方。

  玛德琳自己爬起来找了块毛巾裹住,而全场还鸦鹊无声,他们又把视线挪回来,落在她身上。

  她无辜眨眼,不是?这谁想得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