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罗小说>耽美小说>女配清醒后稳走爆红剧本【完结】>第36章 036土豆游戏

  齐菁菁:“钱你真要了?”

  越听道:“那当然, 不然你以为我哪来的钱请你吃雪糕的?”

  齐菁菁:“……”

  没料到越听唯一一次大方的背后竟有这样不为人知的交易, 她顿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唯恐挖出越家更深的秘密,“我要去洗澡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看在咱们认识这么多年的份上, 我劝你一句, 没想清楚之前别惹我姐,不然有你好看的。”

  越听道:“我本来就很好看!”

  当晚, 越听认真想了一下齐菁菁给的建议,很快断定——有些许唐突。

  问: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答:没有。

  再问:那要怎么让这些行为看上去不像骚扰呢?

  再答:经过本人同意!

  确定方向后, 越听才放松入睡。

  *

  纪惠篱决定只带越听一个艺人的事在公司引起轩然大波。

  高层猜测她要回去继承家产,虽不敢挽留, 但却算计着要拉拢关系,换点资源。艺人们都惶恐不安,觉得这个公司没了纪惠篱得倒, 纷纷找下家。

  纪惠篱早就料到这个结果,帮忙搞定了好几个谈不下来的合同,又明着暗着多次表态,说明自己暂时不会走,众人这才放心。

  联系到不久前越稹到访,公司又有新版本流传出来, 许多人感叹, 到底还是有钱有势好,人家亲爸上门,勒令公司最好的经纪人只准带他宝贝闺女, 其他人甭想喝一口汤。

  可惜这个经纪人话语权太大,别说只带一个艺人, 人家自己成为艺人,谁又敢多说一句?

  这些话传到纪惠篱耳朵里时,就变成这样了:经纪人也想出道,与越听组成貌美千金F2,开始在娱乐圈打工。

  她并未理会。

  事事都是日日新,今天这么说,明天那么说,解释完这个说法,明天又有新的说法。

  而这些根本不重要。

  当下让她发愁的是越听。

  愁完她的事业愁她的感情。

  毫不夸张,越听已经长在她脑子里,赶都赶不走。

  如果没有几日前的插曲,她们或许可以循序渐进,但越听突然来了那么一下,打乱了纪惠篱的一切计划。

  问题是谁都不知道越听到底喜不喜欢她。

  恐怕就连越听自己都不清楚。

  她正思考着该如何处理这个插曲,越听突然发了消息过来。

  越瑟芬:晚上要来我家吃饭吗?我下厨哦。

  纪惠篱:“……”

  纪惠篱:你家厨房不是炸了吗?

  越瑟芬:小虎帮忙弄好了哦。晚上等你~

  纪惠篱沉默良久,回了个好字。

  但为保险起见,她准备参与到下厨的过程中去,于是约了越听去超市买食材。

  下午四点,两人在超市汇合。

  越听的表情可以说是谄媚,纪惠篱无奈:“这里面一定有你的同伙吧?”

  越听道:“什么同伙?”

  纪惠篱帮她戴好口罩:“你现在的样子就像是要把我卖了,你的眼神告诉我,你的同伙就在超市里。”

  越听急忙摇头:“怎么可能!”

  纪惠篱抱着双臂审判:“小时候那些想拐卖我的人都是这样子。”

  越听被她唬住,想解释,但余光瞥见对面鬼鬼祟祟的女人,瞠目结舌,“她……她?”

  纪惠篱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谁?”

  越听:“我的,同伙?”

  纪惠篱:“?”

  对面的人发现自己暴露,急忙压下帽檐,以一种做贼心虚地姿势朝这边走过来。

  她声音压得很低,“是我!”

  越听道:“我知道。”

  一旁的纪惠篱认真审视了一下自己所处的环境,再次发出疑问:“你谁?”

  包裹严实的女人轻咳一声:“我,秦书宛。”

  纪惠篱:“……改当狗仔了?”

  秦书宛道:“没有!”

  纪惠篱没闲心管她转行的事,意有所指地对越听道:“眼神真好使,以后谁再骂你没长眼,我上去拼命。”

  越听靠过来小声解释:“合作过,太熟悉了。我包成这样她也认出我了。”

  纪惠篱和和气气道:“我不懂,反正一般大家管这个叫心有灵犀。”

  越听:“?”

  秦书宛从一开始就在观察她们,准确来说,她是在观察自己。

  事情要从几天前说起。

  她在珠宝店里挑礼物时,脑袋突然放空了一阵,等回神时懵了半天。

  她问了自己一个问题:来这里干嘛?

  经过多番回忆,她知道自己是来买首饰的。

  那么问题来了,是买给自己的吗?

  答案:不是。

  她始终不敢相信,那天她计划给越听买一件礼物。

  她为什么要给越听送礼物。

  思索半天,看好的东西也没买,傻愣愣离开。

  韩妤说她那段时间好像在喜欢越听。

  秦书宛不敢相信。

  她只是觉得这傻妞工作态度可以,人也没之前想的那么坏,怎么会是喜欢?

  有可能是在山上辟谷的时候被她治愈了。

  她那时正在为双亲离婚一事苦恼,越听的一些态度开导了她,她才不至于拧巴到消沉度日。

  这些事情联合在一起,让她对越听有了很朦胧的好感,但那只是一种欣赏,她也不知后来怎么发展成……爱了。

  那些心动和靠近过分清晰,雨打芭蕉一般。水滴在芭蕉叶上溅开,像是烟花。

  可她好像突然清醒了,认识到那些都是错误。

  但这并没有令她开怀,更大的失落感将她淹没。

  她的感情如此易变,那有什么立场去指责父母对彼此的不忠。

  她隐约觉得,越听能给她答案。

  问韩妤要了越听的地址,她尾随至此。

  若是之前,她看到这两人在一起一定会酸,但今天却什么感觉都没有。

  假如记忆没出错,她不久前还为了越听跟纪惠篱针锋相对。

  奇怪的是,她分明知道自己对越听做出过很多亲昵的举动,可现在想来也没有丝毫不适。

  她脑袋快想炸了。

  必须要得到一个答案。她这么告诉自己,就将尾随越听这件事合理化。

  三人一起逛超市。

  突然,越听惊叫:“我手机呢?”

  纪惠篱看了她一眼,“让你手里那块砖头帮忙找找。”

  越听低头一瞧,见手机就在自己手里,松了口气:“这要丢了就完球了。”

  秦书宛:“……是不是出门太着急把脑子忘家里了?”

  闻言,越听和纪惠篱纷纷看向她。

  秦书宛往后一退:“干什么?”

  纪惠篱道:“你这是在骂她?”

  秦书宛道:“你要打我?”

  纪惠篱摇头:“打你干嘛。”

  秦书宛:“那你笑这么阴险?”

  纪惠篱道:“今天的菜新鲜,我开心不行吗?”

  秦书宛剜了她一眼,又看了看挑木瓜的越听。

  她从中间拿了一个,摆好的队形乱掉,连着掉下来好几个,越听下意识往后一跳,做出防御的姿势,好像那几个木瓜能变成人跟她打起来一样。

  秦书宛沉默了。

  喜欢越听这件事,必然是错觉。

  三个人对此事心照不宣。

  纪惠篱去结账时,秦书宛找到机会跟越听独处。

  她认真看了看越听,问道:“我前段时间还挺喜欢你的。”

  越听点头:“知道。”

  系统的锅。

  秦书宛道:“但我现在不喜欢了。”

  越听再次点头:“这个我也知道。”

  秦书宛有些惊讶:“你没觉得很失落吗?按理来说落差应该挺大的吧?”

  越听道:“这也没什么,人跟人的关系本身就一直在变,今天喜欢明天不喜欢太常见了,我也是这样,有时候觉得这个人好可爱,有时候又在想他怎么还不死。”

  秦书宛:“……怎么会不在意呢?”

  越听也不能把系统的事说出来,只好避重就轻道:“一般碰上这种突然喜欢又突然不喜欢的,我都会想,这不是我应该得到的,所以失去才是应该的。”

  她这么洒脱,秦书宛释怀的同时又有一些失落:“你看的真开。”

  越听还惦记着纪惠篱,见账已结完,便匆匆离去。

  秦书宛痴痴看着她的背影。

  耳边响起雨打芭蕉的声音,眼前幻出一道雨幕,心里潮潮的。

  回去的路上,纪惠篱问道:“你跟秦书宛出什么事了,她怎么突然又对你这个态度,还没对我友好呢。”

  越听正在刷做菜视频,听到这话后反应强烈:“这不重要,你不喜欢我。”

  纪惠篱:“……何以见得?”

  越听道:“如果你喜欢我,那少一个情敌你只会觉得高兴,而不是现在这样,还关心上了。”

  纪惠篱道:“你说的很对,但我也有理由。她那么火,也是能说得上话的人,你要跟她再反目一次,事业还搞不搞了。”

  越听到底还是信了她的说辞,“放心吧,我们俩绝对不会再跟以前一样,她只是不喜欢我,又不是恨我。”

  纪惠篱觉得她好像变了一些,之前总是冒冒失失的,现在遇事就很淡定。

  “你心里有数就好,我不多说。”

  越听瞧了她一会儿:“好,不说这个,反正等我们俩在一起,你不问我也说。”

  纪惠篱才发现她对此事过于执着,也许可以试着相信,“我们俩在一起?你真喜欢我?”

  越听犹豫片刻,“喜欢!”

  掷地有声。

  纪惠篱想了想,“转我五百。”

  越听脸色一变:“你放肆了。”

  纪惠篱:“……”

  路过古玩城时,越听看了看时间,觉得还早,便道:“我们下去玩玩吧?”

  纪惠篱挑眉:“缺人骗你是吧?这里面进去一趟,出来你就饱了。”

  越听道:“为什么?”

  纪惠篱:“吃一肚子亏能不饱吗?”

  越听道:“宓芙还在里面摆摊吗?”

  纪惠篱道:“没有,她在市场卖鱼。”

  越听道:“那我们进去瞧瞧嘛,齐菁菁都去过,我还没去过。”

  纪惠篱被她看了一眼,心已经软了,无奈答应下来。

  停好车,两人去里面溜达了一圈,纪惠篱一个不备,就有一位道士打扮的人揪住越听,疯狂推销自己的玉牌:“你戴着这个,你的另一半很快就会找到你,等你们两情相悦时,两半玉牌会合并成一块。”

  越听拿过来端详半天,问纪惠篱:“你有吗?”

  纪惠篱诚实回答:“没有。”

  越听就把这一半玉牌还回去:“那我估计也不是它的主人。”

  两人走出好远,那人还在喊便宜卖。

  但越听没有心动。

  这条长廊全是摆摊的,琳琅满目,目不暇接,越听看到一面铜镜很是喜欢,想问问价,摊主介绍:“这是轮回镜,有缘人能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前世哦。”

  越听凑过去一瞧:“没有啊。”

  摊主道:“那说明你们还没有缘分。”

  越听道:“那要怎么才能有缘分?”

  摊主高深莫测:“你买回去慢慢培养嘛。”

  越听看了看标价:“一百?”

  摊主说:“我说一百,但这宝物如果卖的便宜,它不肯跟你有缘分嘞。”

  越听有些不解:“要加钱?加多少?”

  摊主道:“你看着给,五百也行,一千更好。”

  纪惠篱终于忍不住出声:“不能买。”

  越听道:“为什么?”

  纪惠篱:“……”

  她目光诚挚:“孩子的尿不湿还没着落,你还乱花钱?”

  越听:“?”

  摊主瞥了一眼纪惠篱,心想碰上硬茬了,于是闭眼连道几声阿弥陀佛,“姑娘,这件宝物很想跟你走。”

  越听有些许心动,她也想看看自己前世是个什么东西。

  纪惠篱拉着她就走。

  这还是她第一次牵越听的手,越听呆了,并未反抗,回到车上,纪惠篱才道:“我不拦着你就买了是吧?”

  越听道:“那可是轮回镜啊。”

  纪惠篱道:“行,买去吧,你家肯定有人比你更喜欢那破镜子。”

  越听的笑容凝滞:“我家的谁?”

  纪惠篱笑了笑:“你猜我说的是谁。”

  越听强装镇定:“就算我的房子里死过人,但那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那些鬼魂一定早都走了。”

  纪惠篱摊手:“但那不是宝物嘛,鬼闻着味就来了,到时候还有人陪你玩,即便你大半夜想搓麻将,它们也能给你凑齐四个人。”

  越听面带惊恐:“我不买了!”

  纪惠篱微笑。

  回到家后,越听撩起袖子洗菜。

  她在想,一起逛街并不是好主意。

  根本没擦出什么火花,还把她吓得到现在后背凉飕飕的。

  诶不对,刚才牵手了。

  可时间太短,根本没体会出什么情意绵绵。

  看来亲密度还不够。

  她思前想后,终于找到一个好办法。

  纪惠篱系好围裙准备做菜,刚揭开锅盖,越听的声音就在身后响起:“我们玩个游戏?”

  纪惠篱转身,“什么游戏?”

  越听举着一颗土豆,道:“我用脑袋把它砸破,你亲我一下。”

  纪惠篱眉头深锁,道:“那要是它把你脑袋砸破了呢?”

  越听道:“那换我亲你。”

  纪惠篱把土豆接过来,“它还是适合拿来做菜。”

  听到这话,越听便知道自己这招又不顶用,“要切丝吗?”

  纪惠篱道:“不,怎么可能,我要炸土豆汁给你喝。”

  越听:“…………”

  等她意识到纪惠篱是在开玩笑时,人已经被推出厨房。

  越听在客厅坐了会儿,突然发现一件事。

  不是说好她来做饭吗?

  她正准备去帮忙,越厘却打来电话。

  她没打算接,但电话持续响个不停,她也想知道那个锅盖头的细狗有什么事。

  越厘声音慌张,“姐,爸跟人打架了?”

  越听以为自己听错了:“谁打架了?”

  越厘道:“是爸。”

  越听道:“严重吗?”

  越厘:“不是很严重,现在双方都进医院了,你过来看看吧。”

  越听道:“你不是在医院吗,我过去干嘛。”

  越厘有些不好意思,磨磨蹭蹭还是说了原委:“我爸也在医院,我得照顾他。”

  “哦,”越听道:“哪一个?”

  越厘:“……我亲爸。”

  越听道:“你把他们安排在一个病房,同时照顾他们两个不就好了?”

  越厘:“……”

  纪惠篱刚往锅里倒了油,就看见越听靠在厨房门口,无精打采。

  纪惠篱问:“谁的电话?”

  越听道:“越厘的,他说我爸跟人打架住院了。”

  纪惠篱哦了声,再没说话。

  越听道:“你说他都那把年纪了,还学人家初中生。就算打,那也应该跟我继母的现任打,怎么还跟前前任打上了。”

  纪惠篱在脑中过了一遍她的家庭关系,觉得那家人没什么好说的,便问道:“你打过架吗?”

  越听成功被她带偏,仔细回忆了一下,“高中打过,啊……也是打进医院,不过我打赢了。”

  纪惠篱道:“看不出来啊。”

  越听为自己正名:“谁都有冲动的时候,再说了,是他们先招惹我的。”

  还没说那些人是怎么惹她的,人就被油烟味呛出来了。

  在客厅坐了一会儿,越听决定把这件事跟两位哥哥说一下。

  消息发过去一小时,没人回她。

  好在她已经习惯,过去也总是这样,她的两位哥哥好像不太喜欢看微信。

  三菜一汤摆上桌后,越听不禁感叹:“你也太全能了吧,什么都会。”

  纪惠篱现在可不敢轻易接她的话,只希望她能好好吃饭。

  越听道:“我还得谢谢你,上次你帮我要回那个手串,我终于有脸联系我哥了。”

  纪惠篱微微一惊:“你哥?”

  越听道:“对,我哥。他们都不在溪荷,可能你没见过。上次越厘骗我给他买手串的时候,我就是找我哥借的钱。”

  纪惠篱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你高中为什么打架?”

  越听道:“有个男的造谣,说我哥的事,我肯定生气,就把他揍了一顿。”

  纪惠篱疑惑:“那你是怎么进医院的?”

  越听道:“我打赢了开心啊,为了庆祝,一拳招呼在电线杆上。”

  纪惠篱半响说不出话来,最后只能道:“先吃饭。”

  越听尝完三个菜,对着纪惠篱竖起大拇指:“怎么会这么好吃,你学过是不是?”

  纪惠篱道:“是学过。”

  越听:“是在溪荷吗?哪个培训班?”

  纪惠篱:“不是培训班?”

  越听道:“难道是哪家店的大厨吗,有机会我也去学学。”

  纪惠篱打破她的美好幻想:“恐怕不行。”

  越听道:“你怕我超越你?”

  纪惠篱摇头:“那位大厨在监狱服刑,就算有机会探监,那也没法教你,你不如跟我学。”

  越听突然觉得谈话的氛围变得惊悚起来,再不开口问,低头扒饭。

  纪惠篱看了看时间,她以前没发现时间过得这么快。

  她想多和越听说说话,便主动谈起这几天越听的诡异行为:“你自己都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我,为什么要这么大胆地跟我讲?”

  越听坐的离她近了些,“我已经很努力在确认了。人生就这么几十年,很多事瞬息万变,我如果不把握时机,万一你遇到其他人怎么办,我们不就错过了吗?反正我喜欢就要争取。我不想像我妈那样。”

  纪惠篱来到溪荷这么多年,对越听了解的大差不离,但对那位神秘的越夫人却一无所知。

  她问道:“你妈妈对你好吗?”

  越听:“这我不好说,反正我妈告诉我,如果不是她仁慈,我刚生下来她就一屁股坐死了,她的人生规划里没有一个笨丫头。”

  纪惠篱:“……”

  纪惠篱道:“那你爸妈感情好不好?”

  越听:“好不好的就那么回事儿。只要一提离婚,我妈就说让我跟着我爸,我爸又说让我跟着我妈,他们都挺为对方着想的,也不抢我的抚养权。但说不好吧,也是真不好,我妈说我爸天天在家躺着没人样了,我爸说我妈看着挺人样但不会说人话。”

  吵的最凶的那年,连越云霆都劝不住,两个人甚至都琢磨过给对方投毒。

  越听道:“这些大人的事太复杂了,我们不谈他们。”

  纪惠篱点了点头,又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你现在这么对我,万一你最后发现不喜欢我,可我已经喜欢你了怎么办?”

  越听思索一阵:“我会向你道歉。”

  纪惠篱:“……你真是个大大的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