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尚代言还没消息, 校园剧倒是有眉目了。
今早九点, 程琮将上次拍摄的视频和照片发到社交平台,转发量很快破了二十万,在感叹越听美貌的同时,还有溪荷大学的学生发了几张她跟方岚在树坑那边的照片, 说自那天后, 学校那个害人的小破孩也被家长接走。
整件事串在一起,越听这组照片的人设歪了一些。
粉丝纷纷出手, 联系现实给她写了校园剧最强女主:
白天是老师同学眼中的学霸,晚上是令周边八条街闻风丧胆的武力系嬉皮士。
上能镇住老人道德绑架, 下能制住小孩无理取闹。
灵魂中天使魔鬼各一半。
但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搞鬼,在一片夸赞声中, 有几条评论尤为扎眼:
[只有我觉得缺了点什么吗?]
[好是好,但这么看也只能在短视频里边出圈一把,演剧的话……各方慎重啊, 网红气太重了。]
紧接着,好几个营销号将这些负面评论截屏,配文:有人认为越听适合出演一部校园剧,但评论区一片反对,你怎么看?
越听在酒店二楼自助餐厅刷到这些动态时,气得食不下咽:“我怎么看?我边吃边看, 边举报边看。”
尚眷凑过来看:“骂的很难听吗?”
越听:“你都说骂了, 还能好听?”
尚眷啧了声:“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只是拍个校园主题的视频和照片,这些营销号的表现就好像你已经要跟哪路顶流合作了一样。”
越听蓦然片刻,道:“为什么不能是营销号蹭我流量?”
尚眷:“……”
尚眷道:“嗯?”
她的表情已经很明显, 意思是越听的流量还没到那一步。
越听自己也十分受挫,满嘴怨愤:“那到底是谁想害我?他们都吃扑棱蛾子了吗这么闹腾?”
尚眷只能浅语安慰。
而当晚上七点《这个新手不太冷静》那期播出后, 这些质疑嘲讽声又被老粉新粉一块儿屠了。
或许是长相原因,越听看上去就像是从小到大三好学生的模样,但在综艺里又像个小迷糊,总是贡献笑点,虽然笨笨的,但总是努力跟上其他人的思维,反差感很强,有些可爱。
越听自己都惊呆了,她的粉丝什么时候战斗力这么强了?
她是不是要转运了?
纪惠篱来时,越听正在欣赏微博里粉丝对那组图的二创。
她自己都觉得好美。
纪惠篱还是头一次见艺人看自己照片流哈喇子的。
“公司那边有消息了,说星耀已经在准备筹拍一个校园剧,本来是要定男主选女主的,但制片人很喜欢你,所以变成定女主选男主。”
越听感觉很不真实,“那我什么时候要过去试镜?”
纪惠篱也为她高兴:“不用试镜。”
越听懵了:“不用试镜?那剧本可以先看看吗,是小说改编的还是原创的?”
纪惠篱道:“原创剧本,编剧就是乔姜,她现在还在这边,你或许可以找她聊聊,提前进入一下角色。”
越听一想到乔姜那冷漠的表情就觉得可怕。
她真的很不会跟严肃的人相处。
纪惠篱安慰她:“乔姜本人没那么可怕,只要你不在她面前提齐菁菁。”
越听的八卦之魂瞬间点燃:“对哦,咱们去山上辟谷的时候她们也在,还打架,怎么回事?她们之前认识吗?”
纪惠篱犹豫片刻,还是没说。“总之她们俩很合不来,你跟乔姜见面也多避着齐菁菁。”
越听还是头一次陷入这么两难的境地,上一次需要做出这种选择还是八岁的时候,她爸妈一左一右教她骂对方。
虽说齐菁菁算不上她的好朋友,但认识这么多年了,总不能闹得太难看。
至于乔姜……
她得先看看剧本。
纪惠篱见她要出门,问道:“这么晚了,去哪?”
越听小心翼翼地道:“去找乔姜。”
纪惠篱:“齐菁菁又不在,大声说话没事儿。”
她从包里拿出前三集的剧本:“你先看看,要是不喜欢,我再想办法。”
越听赞叹:“你也太贴心了。”
这时候让她去找乔姜要剧本,她真的开不了口。
男主怎么配!
面对她的控诉,系统选择装死。
次日,越听精神饱满地去吃早饭,纪惠篱问道:“剧本怎么样?”
越听道:“我昨晚就想跟你说的,但是太晚了,怕打扰你睡觉。这剧本也太好了,我就想演这种的。”
纪惠篱见她是真喜欢,也就放下心,转而问道:“演了这个戏,你不怕齐菁菁跟你绝交吗?”
越听斩钉截铁:“让齐菁菁去交新朋友吧,我就要这个剧本。”
纪惠篱道:“你们俩还真是情深义重。”
两人正聊着,秦书宛突然挨着她们坐下,筷子略重地放在餐盘内。
越听一见她就莫名心虚,大气都不敢出,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谁知道恋爱脑的女主会做出什么事,那晚的烛火红酒已经够吓人了,可不能再升级了。
她一连默念十句“看不见我”,但命运总是喜欢捉弄好人,秦书宛不仅看到了她,还微笑着来搭话,“越听,早上好呀。”
然后略带轻视地看向纪惠篱,一脸冷漠:“你也好。”
紧接着单方面与越听热络聊起来:“你拍的那些照片真好看,不过你本人更好看,真希望每天早上都能见到你。”
越听:“。”
纪惠篱:“?”
秦书宛热情邀请:“你过来跟我坐?”
越听:“……”
她不知如何回答。
纪惠篱见状,捧着牛奶靠在椅背上,对秦书宛道:“这桌有两个人,怎么只邀请她?为什么要让我这么下不来台?”
秦书宛笑容一僵,当场表演笑容消失术:“台子你自己搭!”
越听坐立难安,忙不迭站起身来,道:“我先去做妆发,今天有场戏,你们慢聊。”
她走的时候还依稀听到秦书宛说了句“我跟她有什么好聊的”。
太可怕了,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这时,系统发来通知:[女主被女配敬业态度打动,好感度+8,。]
越听:[……你看看你造了什么孽!]
系统已经麻了:[我比你还要崩溃好吗?那是我的女主,她把我的男主抛到九霄云外,已经在想你们的CP名了!事情糟糕到这种地步,我说什么了吗?你再骂我就死给你看!]
越听:[……]
事情俨然已经到了不可控制的地步,越听觉得这个好感度不光彩。
虽说系统一直强调这是小说世界,可她自己是活生生的人,她觉得身边的人各有不同,也不是用几个词就能概括人设那么简单,秦书宛总不能一直被恋爱脑工具控制着吧?
[系统,有没有什么办法取消道具?]
[得一万爆红币,你现在才两千出头!]
越听道:[那你死了有没有可能扭转局面?]
系统:[…真是我的好宿主。]
到片场后,越听就不想这些了,最后一场戏是女主的梦境,她要在女主的梦里跟她一起游园。
两人从最初的惺惺相惜到后期的你死我活,互相欣赏过、仇恨过,甚至女二还对女主由恨生爱,转身回望,竟已在未央宫中蹉跎半生,故人凋零,满宫新秀。
越听的情绪把握的很好,秦书宛更不必说,两人对戏一向不出错。
卸妆的时候,秦书宛过来找她,把玩着桌上的钗环,状似无意:“这要是早期的港剧哦,有可能加吻戏诶。”
越听摘完假睫毛,要坐回椅子上时听到这话,脚下不稳,直接栽倒在地。
秦书宛过来拉她,越听哪敢把手递过去。
转换姿势,盘起腿来,就地打坐。
秦书宛不解:“怎么了?”
越听忐忑不安:“没事,掉凳了。得打会儿坐,赎罪。”
秦书宛觉得她好有趣,“要我陪你吗?”
越听快哭了:“不了不了,晚上还要杀青派对,你快去准备吧,我在这儿冷静一下。”
秦书宛一听,直接沦陷:“你真贴心,还为我着想。”
越听:“……”
秦书宛走后,越听直接躺倒在地。
幸仪进来后大吃一惊,立即将人扶起来:“姐,这衣服是借的,还要还呢。”
越听赶紧拿湿巾擦了擦弄脏的地方:“我身边就缺你这么理智的人。”
幸仪进来也是有任务在身,帮越听换好衣服卸完妆,她旁敲侧击道:“姐,刚才书宛姐出去的时候好像很开心,你们聊什么了?”
越听道:“我们打赌你会不会来打听。幸仪,你让我损失三块。”
幸仪:“。”
灰头土脸地出去,韩妤拽着她原地一百八十度转,小声问道:“怎么样,说了吗?”
幸仪道:“没有。”
韩妤急切道:“是不是问法不对?”
幸仪:“表姐,她们俩关系变好你不应该高兴吗?怎么神神叨叨的。”
韩妤脸都扭曲了:“你这笨丫头知道什么?她们俩——算了,你不懂。”
幸仪是没什么帮她打探消息的欲望了,恹恹道:“得了,您自个儿想办法吧。对了,等会儿微信转我三块。”
韩妤惊道:“就问两句话你要我三块?,这是勒索,你不要命了?”
幸仪脸比她还扭曲:“明明是我跟越听相处的久,怎么她那抠门的毛病全让你学去了?再抠下去,你家门也得烂了!”
晚上的杀青派对,气氛有些低沉,哪怕上台上的rapper嗓子快喊劈了,台下大家都面带愁容。
越听机灵地避开秦书宛,跟尚眷和申颖坐一块儿吃蛋糕。
尚眷见越听一副解放了的模样,心中疑惑:“为什么你不忧伤?”
越听也很疑惑:“为什么你们不吃蛋糕?”
申颖摊手,无奈:“这热量,我受不起。”
越听瞬间明了,然后一边自我谴责一边往嘴里喂蛋糕。
自打来了这个剧组,她已经瘦了八斤,除去前几天尚眷投喂之外,根本没吃好过。
大不了接下来半个月一直减肥。
尚眷还是不明白,“我今天竟然都不恨齐导了,最后一场戏拍完的时候,我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竟然在想以后都见不到大家,好难过。”
明明在齐究的管束下,大家都不开心,再加上剧组还有个卷王同事,真的遭不住。
申颖深有同感:“我也是,除了郑雀德和卜世仁,别人我都好舍不得。虽然齐导天天凶我,乔姜一直黑脸,但我还是想在走之前抱抱他们。”
尚眷恨恨饮酒:“这算什么事儿。”
越听吃完,伴着人群的喧哗声,道:“离别是最好的和解药。如果你有一个特别讨厌的人,当你离开他时,那他一句‘一路平安’就足够让你原谅一切。”
尚眷没想到她还能说出带着哲理的话:“哟,没看出来呀,对人性有点研究嘛。”
越听叹气:“这是我的心理医生告诉我的。”
尚眷和申颖齐齐战术后仰,异口同声:“啊?”
越听道:“别误会,那都是初三毕业时候的事了。”
上回在越听房里跳健身操时,尚眷听她讲过一些私事,当时没敢多听,但现在越听提到心理医生,她真的好奇心大发,问道:“你为什么去看心理医生?”
越听道:“我初中的时候就跟鹌鹑一样,可自卑了,班里同学也喜欢欺负我,反正我每次去上课,不是凳子上沾了强力胶就是桌兜里蜘蛛,那三年我真的每天都在洗凳子上的胶水。”
申颖问:“那蜘蛛呢?踩死了吗?”
越听正色:“可不敢胡说,那也是一条生命!我当然是养起来了。”
申颖觉得有点犯恶心:“当宠物那样……养?”
越听道:“对啊。三年我一共收到十四只蜘蛛,全养在我的秘密基地,后来它们长得可大了。”
尚眷快吐了:“然后呢?”
越听道:“但它们不亲近我啊,毕业那天,往我桌兜里放蜘蛛的人找到我的秘密基地,那些蜘蛛全爬他身上了。是不是特别没良心,我养了那么久,可没见它们那么黏我。”
尚眷:“……最后呢?”
越听道:“我不知道啊,我当时一气之下就走了,反正高中的时候那个男生见了我就跑,大概是心虚吧,他现在一定还养着我的蜘蛛。”
对面二人听得瞠目结舌。
尚眷意图让谈话回到正轨:“那看心理医生是怎么回事?”
越听道:“哦,说回毕业那天,那些人老欺负我,但我离开学校的时候还是挺舍不得的,我当然觉得这不对劲,就让我三叔带我去看心理医生,医生当时就跟我说了那些话。”
尚眷不由喟叹:“真是精彩的一生。”
申颖没想到她是这么成长的,原以为越听就像是传说中那样跋扈嚣张的富家女,谁知她青春期是个小可怜。
她想也没想,伸手就抱住越听,轻拍她的背:“这还是我第一次想让一个人就像传说中那么坏。听姐,你当时舍不得的是自己的初中时代,可不是那些恶魔,千万不能原谅那些人,如果你需要打手的话,尚眷有渠道。”
尚眷:“?”
自己献殷勤为什么要带上她?
她内心正不齿,却见越听一把推开申颖,抱臂自保似的,面色惊恐:“你们最近都怎么了?我一定要跟你们之中的谁谈恋爱吗?”
申颖一脸茫然:“我只是想安慰你……”
越听呵道:“骗我可以,但你能骗得了你自己吗?”
申颖皱眉,自己也不确定了,缓缓凑近尚眷,问道:“我刚才表白了吗?喝了口酒脑子宕机了。”
尚眷脸一沉:“不,你求婚了,我是见证者,记得婚礼让我坐主桌。”
申颖:“……”
再抬头时,她发现越听已经不见了。
这部剧在网上热度极高,已经超越了好些正在播的剧,作为原著作者兼后十集编剧,乔姜可谓是风光无两。
甚至连齐究都不敢对她发脾气,可见她地位多稳。
越听思前想后,还是觉得此刻她身边最安全,于是主动去搭话。
乔姜看到她就说:“越听?我正要找你,去向你道歉,你怎么先过来了?”
越听不明所以:“道歉?”
乔姜道:“纪惠篱要了前三集的剧本,说要拿给你看,你要是真看了,那岂不是脏了你的眼。”
越听:“………………”
她拿脚尖砸地,很不好意思,低着头,:“你还挺记仇。但你这么漂亮,还文采斐然,记仇是应该的。”
乔姜拧着眉:“突然这么友善,不会是想找我借钱吧?”
越听大惊:“怎么会?”
乔姜哦了声,打算不理她。
但越听无法释怀,追问:“你怎么会这么想?”
乔姜坦诚相告:“因为你长得就很像经常借人钱的样子。”
越听大为受伤,但也知道先前是自己不对,于是忍着怒火道:“这次我当没听到,要是再说一次我真的会生气!”
乔姜道:“那我还真是吓死了。但我最怕的还是你跟我借钱。”
见她真说了一遍,越听忍无可忍,拿手指她。
越听认为这是社交界最不尊重人的行为,想以此回击对方。
“有本事你再说50遍!”
乔姜沉默须臾。
越听见状,认为自己立于上风,便大方地不与之计较。
拍完大合照,越听回酒店收拾东西。
大概十点多,她收到了乔姜的好友申请。
瞧,来道歉了吧。
这女人真是口是心非。
晾了十分钟后,她才通过申请。
下一秒,乔姜的消息就发了过来:
[print(“你长得就很像经常借人钱的样子”*50)]
越听看了三分钟,仍然不知道她想表达什么,但这些符号看着也没什么攻击性,应该不是骂人。
而半夜梦醒,大学的知识突然攻击她,她才理解这是什么东西。
当下她毫无睡意,红着眼给乔姜回消息,大概一百条,全是怼人的表情包。
但乔姜睡觉习惯关机,压根没被骚扰到。
次日越听知道此事,更加心塞,背包立刻逃离酒店。
她没有回越家,而是去了自己的小公寓。
王晨住过的痕迹有些明显,她便叫了阿姨来打扫,等收拾完时已经是下午两点。
她才想起还没吃午饭,付了阿姨的钱,正准备点外卖,纪惠篱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今天正好有空,去不去市场?”纪惠篱问。
越听道:“去买八哥吗?”
纪惠篱道:“对。我那个朋友一直行踪不定,店也是开一天关一天,今天她恰好不出门,时机正好。”
越听当即答应下来,在楼下随便买了个煎饼吃,半小时后与纪惠篱在市场门口汇合。
纪惠篱心有疑惑:“为什么不让我去接你?”
越听道:“我没回越家,现在搁自己公寓住呢,那地方太小了,我怕你嘲笑我。”
纪惠篱笑而不语,领着她进去。
越听之前还没来过这样的市场,看着挺热闹的。
纪惠篱带她直奔最里面,但那个摊子没人。
纪惠篱道:“可能是出去了,我打电话问问。”
越听点头,随处看了看。
刚走到一排盆栽后面,不知道踩到了什么,突然有人痛呼一声,吓得越听连忙跳开。
这时她才看清,原来有一个身穿麻袋的女人在这个角落睡觉。
越听被她吓到。
这女人头发凌乱,不能说蓬头垢面,但也绝不精致,身上还有一股味道。
越听心肝儿都颤,转身就跑,却与纪惠篱撞上。
纪惠篱道:“怎么了?”
越听弱弱道:“那边有个臭女人。”
纪惠篱往她身后一看,轻声说:“没事。”
她对那个女人道:“怎么不接电话?”
那女人漫不经心:“你不午睡全世界的人都不午睡?”
纪惠篱:“三点了。”
女人说:“我有时差。”
纪惠篱也没工夫跟她聊是哪边的时差,直奔主题:“八哥还在吗?”
女人拽了拽身上的麻袋,朝四周一瞧,最终定位到隔壁摊,很快将一只八哥提过来。
越听知道她们认识,就不那么害怕,问道:“不关笼子不会混吗?”
女人说:“八哥都长一个样儿,混了就混了嘛。”
越听目瞪口呆:“要是飞没了呢?”
女人道:“隔壁摊拿一只。”
越听:“……怎么拿?”
女人不耐:“你怎么这么多问题?当然是随便挑只精气神好的,管它叫旺财,然后拿到我的摊子。”
那女人对着鸟唤了声:“旺财?”
八哥眼珠子一转,脑袋偏向另一边。
女人说:“好,就是这只。”
越听崩溃:“它都没反应。”
女人劝道:“要的就是没反应,这样的聪明,知道旺财是狗的名儿,所以不应。”
越听:“……”
她道:“我再考虑一下……”
女人凶凶地:“还考虑?那摊主回来了你就得付钱了。”
越听:“…………”
女人见她怯怯的,便问纪惠篱:“这你朋友?”
纪惠篱微笑:“是。”
“胆儿也太小了,我们俩八岁就徒步从高原走到溪荷市,乞讨了一路。”
越听震惊,呆若木鸡。
纪惠篱无奈道:“宓芙,你别吓她。”
越听心想,原来她叫宓芙,名字真好听。
宓芙抖了抖身上的麻袋:“这就吓到了,她要是知道我这麻袋还是从偷猎雪狐的人手里抢的,不得晕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