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别芝本打算休息片刻, 便和秋明澶一起去城主府邸拜访,不想刚过一刻,便见一队气势汹汹的黑衣士兵从客栈外闯进来, 不过瞬息,便把持了整个客栈。

  李别芝拧眉,不动声色看了眼, 见那黑衣士兵领头的一个高大男子对掌柜说了什么。

  店掌柜战战兢兢,点头哈腰,不知回答了什么, 伸手朝着李别芝的屋子指了指。

  那领头士兵点点头, 面无表情朝这过来。

  李别芝狠狠拧起眉,心道这貌似冲着她来的。该不会是那啥城主邀请不到秋明澶, 所以打算强抢吧?

  应该不会吧?

  那领头的男子大步流星走上来,面无表情拱拱手, 冷冷道:“维九城卫城司查案,还请两位配合。”

  李别芝惊愕,和秋明澶面面相觑。来的的确是维九城的人, 但为的却不是秋明澶。

  李别芝纳闷:“你想问什么?”

  男子目光在两位脸上瞧了瞧,沉声道:“今日午时,二位是否曾在西城酒肆喝酒?”

  李别芝点头,单手托腮:“这有什么关系吗?你们这里, 不许外人喝酒?”

  男子摇头,正色道:“经当日酒客指认,二位曾和一位黄衣女子和另外一位黑衣男子发生争执。”

  “那之后, 姑娘做了什么?”

  李别芝越发迷惑, “你说可是云娘和荒秋?”她挑了挑眉,继续道, “他们怎么了?”

  男子面色凝重,黑眸一瞬不瞬凝视她:“就在半个时辰之前,该女子被人发现死在西城二胡同的一条小巷之中。”

  这句话宛若一道惊雷,惊得李别芝登时坐直了身体,瞪大眼睛。

  “这女子并非维九城人,今日也只与各位发生过争执。所以例行询问。”

  修真世界,人命如草芥,指不定认识的人,莫名其妙就死了。李别芝并不痛惜云娘的死,只是有点茫然,有点震惊。

  不过这男的怎么会找上她呢?沈和溪比她更有作案动机吧?

  正想着呢,便见沈和溪和赵清出现在门口。沈和溪瞅了眼门口站着的护卫,又瞅了瞅李别芝,好奇道:“咋的了?这是干什么?”

  那领头男子看到沈和溪和赵清,登时眸子一亮,沉声道:“二位今日午时,也同这两位一起于西城酒肆喝酒吧?”

  沈和溪觉得对方的气势莫名唬人,不由老老实实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听得那男子看她的眼神越发古怪。

  李别芝伸手抚额,心道沈和溪就差在自己脸上刻上嫌疑犯几个大字了。正想出声打断,一道温柔地嗓音骤然出现在门口。

  “清风,这几位是我的朋友,不用问了。”

  领头男子登时一愣,回眸看到城主司马羡兮站在上房门口,登时垂眸行礼,恭敬应了一声是。

  维九城主司马羡兮,毫无疑问是个花容月貌的大美人。原文中只说秋明澶是第一美人,但李别芝今日仔细瞧了瞧,觉得对方在长相上,恐怕与秋明澶不相上下。

  美人身姿袅娜,肤白貌美,身上着蛟纱白衣,头顶发冠坠着雪白轻纱,整个人如同一团轻薄的云雾,梦幻,轻盈,美得夺人眼球。

  看美人,本该是件心旷神怡的事,可李别芝却越瞧越是别扭,总觉得这大美人生的怪怪的,却说不出哪里古怪,只能一个劲儿地盯着人家直看。

  秋明澶却误以为李别芝瞧美人瞧得呆住,忍不住用力咳嗽一声,提醒李别芝收敛一点。

  李别芝注意到了,不由收回目光,担心看向秋明澶:“你没事吧?喉咙不舒服?”

  司马羡兮望着她们,嘴角微翘,红润的美人唇轻启:“这位,想必便是明澶妹妹的道侣了?”

  多会说话呀!

  司马羡兮不仅人长得美,说话还中听。她喜欢。

  李别芝顿时笑了,心中对司马羡兮产生的些微不满,立马烟消云散。

  她态度亲切道:“你就是那位一直被秋明澶念叨的司马师姐吧?”

  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司马羡兮这么会做人,主动夸她,那她也不能小气。

  司马羡兮有些意外地看秋明澶一眼:“是吗?真没想到,明澶妹妹这样冷的性子,竟然还会惦记姐姐。”

  秋明澶额角微微抽动,忍不住瞪李别芝一眼。李别芝心虚,不敢看她。

  那不是客套话吗?过年时寒暄不都这样?不然让她怎么回?就说秋明澶根本不记得你这号人?那多没礼貌呀!

  “当然!”李别芝一本正经点头,主动邀请司马羡兮就坐,格外亲热道:“小澶不仅时常提起你,还总说你是她前辈,想要向你学习呢!”

  司马羡兮瞥秋明澶一眼,掩下眸中深意,倒是被李别芝逗得眉开眼笑。

  李别芝觉得气氛差不多了,便提出为小姑娘找父母的事情。这种事对于司马羡兮完全不值一提,李别芝话音刚落,她便点头同意了。

  末了,司马羡兮留下四张请帖,邀请四人花神祭那日上府邸游玩,便招呼清风,浩浩荡荡离开了。

  李别芝挥手与对方告别,望着对方纤细袅娜的背影,脸上笑眯眯的神色逐渐敛下去,转而露出凝神思索的神色。

  她摩挲了自己的手指,蹙了蹙眉,总觉得这司马羡兮有些古怪,像某个人,一时半会儿的,却没有头绪。

  秋明澶走到她身边,jsg见李别芝遥遥盯着司马羡兮离开的倩影,忍不住冷哼一声道:“怎么,人走了,舍不得?”

  李别芝回神,见秋明澶冷冷看着她,眸子略动了动,便知道秋明澶在气什么。

  她眯眼一笑,漆黑的眼珠子转了转,故意道:“舍不得倒是不至于,就是这人嘛,的确挺不错的。”

  秋明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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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明澶气笑了,怒极反笑:“怎么,你还觉得她不错?”

  李别芝双手附在腰后,往屋内溜达,见秋明澶没跟进来,不由停住,扭头瞧她,故意道:“性子不错,长得也不错。”

  “你……”秋明澶气得胸口起伏,见李别芝故作无辜望着她,一双黑眸闪过狡黠,便意识到李别芝在故意逗她。

  她顿了顿,抿唇一笑,快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将人拉进屋内,砰地一声将门合上。

  沈和溪和赵清目睹二人互动,面面相觑,半晌蹙眉吐槽道:“你说,她们是不是忘了我们还在这里?”

  突然就打情骂俏起来了,实在伤眼啊!

  赵清神情黯然,没有回应。沈和溪观察她片刻,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头也不回往自己屋子里走去。

  好个李别芝,换了个世界变成万人迷了。她倒是要看看她们能走多远。

  房内,李别芝和秋明澶躺在一张床上,抱在一起说悄悄话。

  李别芝将刚才自己在司马羡兮身上瞧出的异常告诉她,秋明澶顿了顿,突然道:“司马羡兮,好像与以前生得不一样。”

  李别芝闻言不由奇怪:“怎么,她以前不长这样?不长这样那是长得什么样?”@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李别芝觉得自己说话跟绕口令似的,说着说着就笑了。

  秋明澶莫名其妙,不知李别芝在笑什么,顿了顿,努力回忆道:“司马师姐以前应该没有这么白?鼻子好像也挺了一点。眼睛大了,嘴唇也小了。不过大体还是相差不大。”@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李别芝一开始还因为秋明澶的详细描述而斜眼瞟她,听着听着,越听越不对劲,忍不住道:“真照你说的,不是相差不大,而是相差非常大才对吧!”

  李别芝从床上爬起来,双腿盘膝,认真盯着她:“秋明澶,你觉得她是美人吗?”

  秋明澶不明所以,迟疑点头:“算是?”

  什么叫算是?那长得都跟秋明澶差不多了好吧!李别芝无语,又问:“那以前呢?算美人吗?”

  秋明澶蹙眉,想了想,再次迟疑点头:“应该是?”

  李别芝觉得秋明澶要么是眼神不好,要么就是审美有问题。忍不住将自己身边的人都问了个遍。

  最终得出结论,秋明澶这家伙,她是脸盲啊!她能通过别人反应得出这人到底是否是世俗意义上的美,但是自己则感受不出来。

  那么问题来了。秋明澶脸盲,那她是怎么看上自己的?李别芝羞赧地抿起嘴唇,偷偷笑了。

  不是因为外貌而瞧上她。那肯定因为是她的人格魅力吸引了她。

  李别芝的话题顿时从司马羡兮身上落到了其他地方,一脸温柔的询问:“小澶,你觉得我性子怎么样?是不是十分温柔可亲?”

  秋明澶一顿,狐疑地上下打量李别芝,片刻后移开视线,咳嗽一声道:“还是换个话题吧?不说司马羡兮的事了?”

  “为什么转移话题!”

  李别芝桃花眼一瞪,鼓起腮帮子就扑了过去,要挠秋明澶痒痒肉。

  二人在床上笑闹一阵,最后以李别芝压在秋明澶身上,逼迫对方求饶作为终结。

  第二天一早,李别芝还没起身,便听到门外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她慢吞吞从床上爬起来,睡眼惺忪地下床穿鞋,脚还没踩到地上,就被秋明澶一把拉了回去。

  “还没洗漱呢。”秋明澶提醒道。

  李别芝反应迟钝地瞅瞅自己的样子。披头散发,衣袍未系,虽然不邋遢,但到底不雅观。

  秋明澶对外头说了一句稍等,然后拿起外袍走到李别芝身边,将袍子披到她的身上,将她的衣襟结结实实拢好,推着她到了梳妆镜前让她坐下。

  发丝被一双素白的巧手整整齐齐梳好,一丝不乱。秋明澶在铜镜里端详李别芝的脸,微笑着将一支新买的玉簪插入李别芝的发髻上。

  李别芝清醒了一些,发现那发簪十分精致,以前没有见过,不由抬手摸了摸。

  秋明澶握住她的手,阻止李别芝乱动,微笑道:“喜欢吗?”

  李别芝完全清醒了,惊喜道:“你什么时候买的?我都不知道。”

  秋明澶微笑注视她,黑眸波光粼粼:“还不是你昨日发脾气,故意落下我。我为了给你赔罪,才特意买的。”

  李别芝恍然大悟,原来是那个时候?其实这玉簪虽然精致,但拂灵身为魔域之主,什么好东西没有见过?比它更精致,更漂亮的不是没见过,但这可是秋明澶送她的礼物。

  李别芝珍惜地摸了摸,这次,秋明澶倒是没有阻止,只笑眯眯望着她。

  李别芝笑着,透过铜镜望着她,骤然想到一个问题,忍不住道:“秋明澶,你老实告诉我,你觉得我生得如何?”

  李别芝觉得,爱一个人,虽然不仅仅因为对方的容貌就爱上。但是若是连对方的脸都分不清美丑,那恐怕就有点问题了。

  这问题她昨晚没想明白,所以就没问。今日,突如其来想到,便问了。

  秋明澶哑然,望着李别芝郑重而惴惴不安的神色,不由噗嗤一声笑了。

  秋明澶伸手,抚摸李别芝白嫩的面颊,附耳缓缓道:“自然是生得娇艳欲滴,叫人神魂颠倒,不可自抑。”

  温热的气息喷涌在耳廓,李别芝的耳朵唰地一下就红了。

  她红着小脸,同手同脚走出内室,站在大门前冷静一下。想了片刻,觉得自己不能这么怂,于是又溜溜达达地跑回内室,趁着秋明澶穿衣的功夫,蹑手蹑脚走过去,猝不及防抱住对方的腰。

  秋明澶动作一顿,拿着白衣,黑眸闪烁,唇角勾起,垂眸扫了眼自己腰上的手,浅笑道:“怎么了?不怕外面的人等急了?”

  李别芝让秋明澶转头,然后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在她脸颊亲了一下。

  接着不等秋明澶反应,霎时松手,火烧屁股似的冲出内室,一把将大门打开。

  门外,站着等得不耐烦的沈和溪,还有面无表情的赵清。

  “芝芝啊,你刚才在干嘛呢?我敲了半天门你都不开!”沈和溪双手叉腰,没好气瞪着她。

  赵清则一言不发,恭敬道:“尊上,人找到了。”

  “谁?”李别芝迈出门槛,不过片刻便反应过来,惊喜道,“那小孩的父母找到了?”

  沈和溪翻了翻白眼,点头。赵清也微笑道:“是。”

  李别芝没想到司马羡兮办事效率如此高。仅仅一晚上的功夫就将人找到了。

  李别芝下楼,看到一对长相姣好,却略显憔悴的夫妇。那夫妇正抱着小孩,满脸都是失而复得的喜悦,见李别芝下楼,登时感激地迎上来:“想必这位就是恩公了!”

  见这两位就要行大礼,李别芝慌忙将人扶住:“不用多礼。”

  李别芝与两人坐下询问,得知这两位其实算是维九城的原住民。

  只不过一年前,长女横死,而不到两岁的小女儿又整日做怪梦,实在邪门。夫妇二人特意寻了一个游方道士上门查探真相,那道士说:“此宅阴气甚重,不可久居,久居则祸患不断。”

  夫妇二人祖孙三代都住在维九城,不想住了半辈子的宅子竟得出惊人之语。因亲人都住在此地,举家搬家多有不便,便听道士建议,在外地先住几年避祸,等到此地阴气散尽,再回来。

  “前几日,我携夫人与小女回祖宅过花神节,不想一没注意,孩子就丢了。”男子如此道,庆幸地望着呆在妻子怀中,流着口水的小女儿。

  小家伙似乎感受到大人的注视,抬起肉乎乎的小脸,露出一个无辜的笑容。

  男子对她慈爱笑了笑。

  小姑娘又挪开目光,看向李别芝,突然伸手朝李别芝,傻乎乎叫着:“姐姐!抱!”

  那妇人抱着孩子,抚摸着她的脑袋,听言不由眼眶通红,拿帕子擦拭眼角:“自从音儿去后,小圆就到处叫人姐姐。”

  李别芝没有料到这孩子喜欢叫人姐姐是因为这个缘故,不由轻轻叹气。

  夫妇二人对她感恩戴德,言说要送东西感谢李别芝。李别芝一概拒绝,只收下小圆送给她的一个荷包。

  荷包有些陈旧,似乎用了许久,上面绣着漂亮的兰花,精致小巧。

  李别芝望着三人这两大一小的背影jsg,脑海之中蓦然闪过什么。在她小时候,似乎自己也是被父母千娇万宠的。

  李别芝想到那对不负责任的父母,想得表情怅然,长长地叹息一声。想什么呢,就算他们曾经和睦过,那也是以前了。

  美好的记忆就如镜花水月,扔颗石子,湖面便破碎了,实在禁不得细想。

  李别芝努力说服自己朝前看,心情还是不可抑止地郁闷起来。

  秋明澶找出门时,就看见李别芝望着三人的背影,一脸失落的模样。那一刻,她心脏突然刺痛了一下,觉得李别芝瞬间离她好远。

  她快步上前,一把拽住李别芝的手腕,见对方回头,莫名其妙看着她,不由顿了顿,柔声道:“怎么了,不高兴?”

  李别芝摇摇头,没计较秋明澶的异常。随手将手上的荷包塞进乾坤袋,突然拧眉道:“秋明澶,这夫妇二人的长女于一年前横死,是否和近日发生在维九城的命案有关系?”

  单就她知道的,就有两起了。

  一起,是她在酒楼吃饭时听人聊起的八卦。那死在西城的女子。还有一起,就是云娘的死。

  “你觉得这三人之间有某种联系?”秋明澶沉吟道。

  李别芝点头,看她一眼,随口道:“不过我们只是过来度假的,过了花神节就要走。查案的事情只是顺手。”

  不是李别芝冷血,若事情一年之前就发生了。想必一年时间,维九城必定死了不少人。

  司马羡兮身为一城之主,都没查明白,她李别芝一个观光游客,怎么可能仅仅两三天内就查的水落石出?

  除非,她准备呆在这里不走了。李别芝瞥秋明澶一眼,眨了眨眼睛,在心中给了否定的答案,牵着秋明澶转身回了客栈。

  让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她李别芝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然而人倒霉起来,喝水都塞牙缝。花神祭的前一天,那名叫清风的守卫,再一次来客栈找了李别芝一行。

  李别芝从他口中得知,他们查了荒秋的踪迹,正准备抓人时,对方突然就死了。

  近一年来,卫城司一直被这些接二连三的命案弄得焦头烂额,案子一日不破,卫城司就一日不能放松。

  毕竟死的可都是维九城的城民,作为卫城司的头领,清风压力很大,这次难得遇到知情人,就算对方身份尊贵,为了破掉案子,他也得紧紧抓住。

  “能否麻烦几位贵客,一起去看看尸体?”清风站在李别芝跟前,小心翼翼看着她。

  李别芝回头瞅瞅秋明澶等人,想着眼下左右无事,不如就去瞧瞧?

  秋明澶点头,愿意同去。赵清原本要护卫李别芝身边,却因为沈和溪害怕尸体,而被李别芝命令留在客栈保护她的安全。

  毕竟这维九城看着不太平,近一年来接二连三死的都是女子,指不定下一个目标,就是沈和溪。

  李别芝随清风走进卫城司地牢,不过行至片刻,便看到了展示在一张桌子上的尸体。

  尸体完好,没有外伤,不知死因。李别芝随手翻了翻,并未看出什么,回头对清风摇摇头。

  清风有些失望,却不好说什么,只抿抿唇,谢过李别芝。秋明澶却走上前去,掀起尸体上的白布,盯着他胸口上的胎记出神。

  李别芝好奇地凑上去,压低声音道:“怎么,你觉得这胎记有古怪?”

  秋明澶摇头,看她一眼,否定道:“这不是胎记,这是记号。”

  没等李别芝追问,她便继续道,“合欢宗的记号。”

  在长灵大陆,有两个门派曾经被围攻几乎灭门。其中之一是南疆蛊女,其二便是合欢宗。

  南疆蛊女不赘述,合欢宗式微,全是因为其千年前合欢宗掌门积怨颇深,到处坑骗其他修士感情,被众修士所属门派联手灭了宗门。

  这些宗门的传人,不是去了魔域,和魔族同流合污,便是逃到深山老林,避世不出。

  而现在,荒秋身上却有合欢宗门人的记号。

  李别芝略微思索,猜测道:“你怀疑云娘,是合欢宗的人”

  秋明澶点头,想到什么,又摇摇头:“仅仅是猜测而已。据我所知,这位名叫荒秋的魔将,在魔域之时,情人无数,指不定便是什么时候被标上印记的。”

  李别芝听言,也点头。从她听过的八卦推测,荒秋根本不是什么专情的家伙,连玥只是她的姘头之一。可今日,对方竟然跪在她的跟前,言说要和云娘厮守终身,怎么想都十分异常。

  一个人违背本性,要么受了胁迫,要么就像被下了合欢宗印记的修士一样,被迷惑,身不由己。

  “要不要去荒秋的宅子里看一看?”

  清风虽然已经将那宅子掘地三尺搜了一遍,却什么东西都没搜出来。因为李别芝坚持,他想了想,主动带着两人一同过去。

  没准得这两位观察,又能发现其他线索。

  李别芝跟在秋明澶身边,慢慢走着,回想起接二连三死去的云娘和荒秋,心脏忽然急促跳动起来。

  在这二人身上,不知为何,她看到了另外一个人的踪迹。尽管那人无论身份地位,都和云娘和荒秋相差极大。

  “小澶……”快走到宅子门口时,李别芝骤然叫住了秋明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