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吻带着点小心翼翼, 林酝挨上桑思逸嘴唇的时候甚至有一点颤抖,但很快就没有了迟疑。

这是他爱的人,既然决定了, 就努力去争取。

灾区条件艰苦,吻上去的时候,下唇被男人冒出的胡茬刺得有些发痒。

他略略向后缩了缩头,对方却着急地追了过来。

伸手在男人利落的下颌线上轻抚了几下, 阻止对方的动作, 林酝对上桑思逸不满的眼。

他歪过头, 再次凑近。

舌尖抵上对方光滑的齿列,只稍一用力,男人便轻轻松开, 将他放了进去。

呼吸渐渐变得沉重, 男人狠狠吸了一口气,紧接着,乾坤扭转,两人的位置变换,桑思逸低头,深深地吻了过来。

不同于他的温和, 桑思逸的吻极为强势,像是压抑已久,终于有了爆发的机会。

林酝的舌尖被吮得发麻,口腔里搅动的风暴夺去了呼吸, 他有点畏惧地缩了缩。

一只大手插入了他的发根, 禁锢他所有的逃避和退缩, 宣告占有。

缺氧让他的脑子一片昏昏然, 林酝伸出双手, 紧紧抱住男人的脖子。

辗转之中,突然的触感让林酝昏昏然的大脑清醒了一瞬。

好像……具凯之的那个问题,我有答案了,他迷迷糊糊地想着。

有点害羞,但他没有退缩,甚至在男人微微撤开的时候,勇敢地迎了上去。

身体在战栗,这一刻他把一切都抛在一旁,等待男人接下来的动作。

桑思逸却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撑起身体,挪向一旁。

说不想是假的,但在这四处漏光、毫无隔音、随时会有人进来的帐篷里,还什么东西都没有,怎能让他的宝贝受这种委屈?

懊恼闪过男人眼眸,他只得再挪开些。

只是唇还舍不得离开,在林酝唇上轻啄了好几下,又转向他耳根下的那颗小痣。

“卢卡斯这里,也有一颗小痣,和你的这颗的位置一模一样。”男人在他耳边喃喃,“每当我看到,便会想起你。”

林酝身体一僵。

桑思逸又吻了吻他的嘴唇:“别误会,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他。”

“我分得很清楚,他是他,你是你,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只不过有时候会忍不住,透过他而想起你。”

“其实后来我也发现,根本没有用,我要的,谁也无法替代。”

“我想要牵手的,拥抱的,接吻的,都是你,也只有你。”

“思逸哥……”林酝的小脑瓜艰难地转动,“你是不是弄错了,我们认识才几个月,你和他,已经认识好几年了。”

“傻孩子,”桑思逸的把脸埋在他肩窝,吻上他的锁骨,“我喜欢你,已经很久很久了。”

“怎么会?”林酝被吻得头晕,依然在较真,“思逸哥,你不会是跟我哥同学的时候……”

小兔子瞪圆了眼睛,却发现十分罕见地,男人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

“真是那个时候啊……”

那个时候,他才十一二岁,又傻又中二的年纪,思逸哥怎么会喜欢?

怎么不喜欢,年少时的温情刻骨,再遇便一见倾心。

那时的桑思逸已经明白,没有什么命硬之说,也想好了要通过林檎,一点一点地,让他的小团子重新认识他,喜欢他。

他找外公拿出了那块珍藏多年的蓝宝石,自己琢磨着,一下一下,磨成戒指。

也见到了小团子的妈妈,热情地和她攀谈,和长辈打好关系。

还想把那块蓝宝石剩下的部分送给林酝,让他体会烧制宝石的乐趣。

他准备了很多很多,打算陪着他的小团子一起长大。

只不过,这一切还没实现便出了意外,他终究还是错失了最爱的少年。

大概是上天觉得,那时的我还不够成熟,没有能力护他周全,所以分开了我们吧。

后来又看我可怜,在一切终成定局的情况下,又让我回来见到他。

连上天都觉得,我们是应该在一起的。

桑思逸再次吻上林酝,低哑着嗓音:“这中间的故事有点长,我慢慢说给你听,今天先睡觉好不好?”

林酝点头,把额头靠在男人颈窝上,闭上眼睛。

桑思逸搂着他,在他背上轻轻地拍。

就在轻拍越来越慢,越来越轻,终于停下来的那一刻,林酝将刚才匆忙出口的心里话,又认认真真地强调了一次:“思逸哥,我想和你在一起。”

“嗯,”男人回答,“我们在一起。”

团队终于办好了所有手续,在第二天早上开拔。

计划是先前往附近的大城市,再飞回国内。

途径某个小镇的时候,队伍停了下来。

桑思逸下了车,一个本地人迎上前来,对他说了些什么。

林酝坐在车里,看到他沉了脸,略略犹豫,然后大步向他走来。

“这里是铜矿产地,桑家在不远的镇上和当地铜矿有合作,但是……”

桑家作为宝石、矿产集团,在世界各地都有合作的矿场,和桑思逸不同,他们大都和当地的大势力合作,风格上当然也颇为强势。

非洲国家生活艰苦,很多矿场对工人的盘剥也很重,一日三班辛苦劳作也仅能糊口。遇到矿石涨价或者商家催单,更是干得没日没夜。

桑家在这方面管理粗犷,直接找了当地势力,有什么不满便暴力镇压,常常会引起当地人的不满。

前几日因为地震,这里虽然不是震中,但也多少有所波及,矿工们害怕被埋,都不肯下矿,桑氏强行驱赶爆发了冲突。

“思逸哥,你去处理吧,”林酝握着桑思逸的手,“桑氏也是你妈妈的心血,怎么能看着它这样被陈家父子毁掉?”

“再说了,”他调皮地眨眨眼,“以后都是你的,早点解决早安心啊!”

桑思逸松开了眉头,低低地笑了:“嗯,还要拿来做聘礼,万一贬了值,你妈妈看不上,我就惨了。”

没想到他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林酝红了脸,小拳头锤上男人的胸膛:“谁,谁说要聘礼了?”

“不要怎么行,”桑思逸话中笑意更浓,“可不能委屈了我的宝贝。”

林酝大窘,抽开手要躲,却被拉了回去。

隔着车门,桑思逸探头进车窗:“你老公要去干活了,给点甜头干劲更大,好不好?”

林酝抬眼,桑思逸眼中满是笑意。

想要推开他,又舍不得,万般纠结下,林酝凑上去,快速亲了亲男人的薄唇。

“唔”想要快速撤离的小兔子被抓住了后颈,还未离开的双唇被压紧、碾磨,最后被大恶龙生吞入腹,晕乎乎地变成一滩温水。

最后再在林酝唇上轻咬一下,桑思逸终于直起身,低声嘱咐:“在镇上玩两天,我很快就回来。”

桑思逸带走了大半人马,毕竟面对冲突,五大三粗的汉子们看起来就不好惹。

林酝和两个小伙子入住了当地的酒店。

桑思逸不在,林酝也没什么逛街的心思,和两人聊了会儿天后觉得累了,干脆拉上窗帘睡了一觉。

午睡醒来的时候,气温依然很高,林酝干脆拿出了随身带着的小工具,继续雕琢那串完成了一半的石榴石手串。

初做时,还只是想着感谢他帮他找红宝石,如今再开工,心里已多了不少甜蜜,更是下手轻柔,刻画细致。

就这么在酒店窝了两天,桑思逸还没有消息,倒是收到了国内节目总监的微信。

老艺术家打算在春节后去一趟南方找好玉,所以综艺的拍摄要提前到春节期间,总监来问,档期上有没有问题。

林酝隔两天会给家里报平安,便打电话问林母,林母听说他去祁镇拍综艺,反倒开心。

“那正好,今年春节就回你姥姥姥爷家,”林母的声音很温柔,“去年去了你爸那边,你姥姥姥爷一直念着你们兄弟两个。今年我们就去陪他们过年。”

商量好了过年的事情,林母又问林酝的身体状况和救灾的情况,嘱咐他别贪玩,早点回家。

放下电话,林酝看了眼窗外,已经是傍晚。

陪着他的小伙子阿龙过来问,要不要去逛夜市,据说今天美食街开放,还有烟火可以看。

林酝点头答应,回头又给桑思逸发消息。

【璃云:思逸哥,我晚上去逛集市。】

那边过了一会儿才回话:【好,让阿龙跟着你,他是搏击高手。】

林酝眨了眨眼,国王的队伍还真是卧虎藏龙,那么个瘦瘦的小伙子,居然也是高手。

【璃云:哦,但是……】

【思逸哥:?】

【璃云: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对方没有回话,直接拨了个语音过来。

话音很低:“想我了?”

林酝脸红:“没有。”

“那我再多呆几天吧,这边……空气还挺好的。”

林酝恨恨地看了眼远方低垂的乌云:“天气预报不是说下雨么?”

那边就轻轻地笑起来,低沉的笑声挠得心头痒痒的。

“不跟你说了,我去逛夜市。”林酝红着脸别扭。

“好了,不笑你。”那头好像有人再催,桑思逸轻声说,“这边很快就好了,我明天就回去。”

“嗯。”

林酝放了心,跟着阿龙出去逛街。

毕竟隔着洲,夜市充满了异域风情。

不同于国内的夜市,一大片的LED灯照得街道如同白昼,小镇的夜市上,摊子前都是蜡烛和汽灯。

微风吹拂下,灯光轻轻地闪动,莫名让人觉得温柔。

当地人喜欢吃面食,口味偏甜微辣,林酝倒是吃得挺习惯。

在夜市上走走逛逛,一边吃小吃,一边收集那些极具非洲风格的小饰品,不一会儿就收获满满。

阿龙帮他提着东西,另一个叫墨墨的本地小伙子就给他当导游。

走到一处建筑门口,突然有人叫着:“快去看,国王来了,正在里面和人对赌呢!”

小兔子眼前一亮:“思逸哥回来了?”

接着就皱眉:“不对啊,我出发前刚跟他通过话,他还在矿场那边啊!再说……”

他没说出来,可大家都知道,桑思逸如果真回来了,第一个动作一定是去找林酝,怎么会跑到赌场来跟人赌博?

林酝迟疑地看向阿龙,阿龙沉吟半晌:“老板娘你不知道,从去年下半年开始,外面出现了一个冒充老大的人。上次格陵兰西区的参议员就是误把他当做国王而拒绝和我们合作。老大说了,以后碰到这种假冒的队伍,见一个打一个。”

“这样啊!”小兔子恍然大悟,眼睛亮亮地点头,敢冒充我老公,哼哼哼!

他看了眼赌场大门,一挽袖口,对两个小伙子打了个手势:“走,我们也去看看。”

阿龙傻眼。

老板娘这架势,是要去……踢馆么?

作者有话说:

抱歉今天被锁了两次,结果我突然觉得,可以让小兔子更主动点,然后又让他们多拉扯了一个回合。但愿这次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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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们,我近期可能会集中修一修前文,没有情节上的改动,都是些小细节、小描写什么的,不会影响后文阅读,也不必回看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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