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上午过去。

  安涴像只被压的平平的猫饼一样无力地瘫在床上。目光溃散地看着他精力满满地跳下床去做午饭。

  安涴:“……”

  无语地将自己翻了个面。

  她之前叫嚣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就像个笑话。她一直在河东, 就那晚夜袭,短暂的在河西蹲守了那么几十分钟。

  下午还有事,安涴强爬起来,下地时踉跄一步险些摔倒, 艰难扶住床边满脸黑线。

  狗东西, 这三年真给她留着呢。

  吃完饭安涴都没理他, 梁束自知理亏,乖巧安静。

  但心里却想着得带她练练, 多锻炼锻炼就好了。你瞧这三年她懈怠的。

  饭后安涴又去洗漱, 回房换条长袖长裙。

  还好前两天下了一场雨,暑气退去,穿长袖也不算奇怪。

  她坐在化妆台前拿遮瑕遮住脸侧的伤痕, 梁束疑惑探头。

  “要去哪?”

  安涴看他一眼,“去看疗养院。”

  要去剧组了, 她再去看看妈妈。

  “哦,那我换件衣服。”

  别看梁束刚住进来没几天,余遇已经将行李送来,各种衣服都有。

  安涴没应声, 透过镜子看他站在衣柜前。

  木质衣柜之前空的大半位置现在已经满满当当, 她黑白灰调调的衣服被他扒拉到一边, 另一边是他颜色鲜艳的各种服装。

  又往后看, 他那侧的床头柜上也摆满了他的东西——手表、手机还有其他零七八碎的小东西。

  她冷寂的小房子现在到处都是他的痕迹, 一下显得热闹聒噪起来。

  “你去会不会不方便?”

  安涴说完,梁束摆弄衣服的动作一顿, 他抬眸静静凝视她, “你不想让我去?”

  安涴沉默。

  她怕他被人拍到, 也怕妈妈突然看到他受惊吓。

  毕竟他们和好的事妈妈还不知道。

  梁束抻平唇角, “那我不下车。”

  动作平下来,不再像刚刚那样雀跃。

  一时间两个人都没说话。

  梁束换完衣服走出卧室,顺手带上房门。

  安涴怔怔看着镜中面色平淡的自己,放下脸边的手,将遮瑕盒放回化妆袋里。

  “你为什么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呢?”

  他沉闷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安涴蓦地抬头看向门板。

  “我们刚刚不是很好吗?”

  安涴抿紧唇瓣。

  就是太好了,好的她不安,好到她害怕。

  他们过去在一起那七年也很好。

  吱呀,门被推开。

  “你怕什么?”

  梁束漫步过来,蹲在她身边,凝眸看她,“你怕我们重蹈覆辙吗?”

  他紧攥住她的手指,“不会的。”

  不会吗?

  安涴低眸看他,咽了咽干涩的喉咙。

  目光落在他伤痕累累的右臂上。

  “嗯。”

  紧紧回握住他的手指,“不怕。”

  梁束捧着她的脸,亲了亲她的脸颊。又用鼻尖蹭蹭她下颚。

  像温柔的大狗。

  “不怕宝贝。”

  “我出去等你。”

  目送他出去,安涴收回目光,晃了晃头,握紧双手。

  遮好伤口,照照镜子又将挽起的长发放下。

  拉开房门,梁束正站在门口,朝她伸出手。

  安涴握住他的手掌,下一秒被他攥紧。他牵着她出门。

  下午路上畅通,没一会儿就到南山疗养院。

  过保安岗时保安热情打招呼,等停好车,梁束坐着不动,侧头看她。

  “我等你,不用着急。”

  安涴抿唇,沉默片刻,越过中控台握住他的手,“跟我一起去吧。”

  梁束讶异挑眉,而后笑了,眉梢眼尾溢满了开怀的笑意,“下次吧,我也没带礼物。”

  反手攥住她,“我知道你有顾虑,正好这次跟阿姨打个预防针,省得我下次来时阿姨太惊讶。”

  安涴定定看他,“真不去?”

  梁束摇头,“下次。”

  “好。”

  安涴摩挲他手腕内侧的伤疤,低声道,“那我快点回。”

  “不用着急。”

  安涴上楼,透过二楼楼梯间的玻璃窗往外看。能看到他在车里模糊的身影。

  加快脚步。

  安母看到她果然既惊讶又开心,拽着她说不停。

  安涴心里惦记梁束,但安母这间房不对着停车场的方向,只好掩下心思。

  “上回给你买的营养品吃了多少?还够吗?”

  说着安涴起身往柜子那走,安母大惊,连忙要阻拦结果没来得及。看安涴打开柜门脸色大变。

  安涴打开柜子,瞬间愣住,然后蹙眉。

  好多没开封的阿胶和钙,还有成桶的营养粉,即食海参。在挺大的柜子里堆得满满的。

  她弯腰细细扒拉。

  都不是她买的。

  她了解妈妈,这些东西品质极好,一看就不便宜,妈妈不可能买。

  她转眸拎出来一袋已经吃了大半的即食海参,一天一根的话,已经有段不短的时间了。

  她回头看向妈妈,“谁送的?”

  安母的亲戚恨不得趴她身上吸血,肯定不会送这么贵的东西。

  安母眼神躲闪,交握在身前的双手紧紧攥着,因为用力都发白。

  安涴收回目光,“妈妈,我就是问问,没别的意思。”

  她蹲下将柜子里的东西拿出来,一一仔细看过。

  “但是这些东西太贵了,咱们不能白要。”

  安涴简单估算,这一柜子的东西,怎么得十几万。

  她心里有个模糊的猜想。

  先侧眸看眼门口,又回头看向母亲,“是梁束送来的吗?”

  正惶恐不安的安母听到这句话猛地抬头看她。

  安涴瞬间心里就有数了。

  将东西放回去,又安抚妈妈两句。

  安母不安极了,挽住安涴的手臂,“妈妈不知道这么贵,那怎么办呀?”

  安涴拍拍安母手背,“没事的,我跟他说。”

  安母动作顿住,有点好奇,又有点不敢问似的。

  “你俩现在……”

  安涴抿唇笑笑,有点羞涩,“和好了。”

  安母这才松口气,忙捂住胸口,“可吓死我了。”

  喘口气又说,“那妈也不能要,要知道这么贵,妈打死都不能要呀,小束这孩子。”

  安涴眼睫一颤,转眸若有所思。

  小束?

  原来妈妈总拘谨地叫梁束少爷,什么时候改成叫小束了?

  抿紧唇瓣,他的小秘密还真不少。

  又安抚妈妈两句,安涴说她得回剧组拍戏了,等过段时间再找时间来看她。

  从妈妈那离开,安涴脚步一转没先下楼,而是转到护士站。

  李暖正忙,看到安涴后笑容明媚的跟她招手,看出安涴要找她,扬声让她等会。

  安涴绕到走廊正对着停车场那边,侧身躲在窗边寻找梁束的身影。

  车还停在远处,他正站在车边跟人说话。

  安涴蹙眉看着。

  离得远,她只能看到跟梁束说话的人是个个子挺高的中年男人。

  两个人距离不远,看起来挺熟悉。

  说话间,中年男人还熟埝地拍了拍梁束肩膀。

  她总觉得中年男人看起来有点眼熟,歪头回忆,在脑海里捕捉相似的身影。

  还没想到,听到李暖叫自己,回头就看到李暖已经小跑过来。

  李暖看她正往外看,也好奇顺着安涴的目光看过去。

  然后呀了一声,“院长今天怎么来了?”

  安涴猛地侧头看她,李暖察觉到安涴的目光继续说,“我听护士长说院长今天上午请假来着,以为他今天不来了呢。”

  安涴:“嗯。”

  李暖:“您找我什么事?阿姨最近挺好的。”

  安涴闻言抿抿嘴唇,过一会儿才问,“你在这工作多久了?”

  李暖没想到安涴会问这个问题,有点惊讶,不过想了想还是答道,“有四年多了。”

  “疗养院一直这样吗?”

  一直这样吗?

  李暖顿了顿,摇头,“之前生意不太好,都快黄了。然后两年多之前吧,好像有人来投资,把疗养院重新装修,又请了一批专业的人。后来生意才慢慢好起来。”

  安涴眨眨眼,缓缓点头。

  李暖好奇:“您怎么问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安涴摇头:“就是问问。”

  顿了顿,又心怀侥幸地问,“你知道投资人是谁吗?”

  李暖一个小护士当然不知道。

  她摇头,“投资人挺忙,不怎么来。”

  “之前来时都让我们回避,然后院长亲自接待。”

  安涴点头,若有所思。

  “不过的确有奇怪的传闻。”

  “什么?”

  李暖凑过来压低嗓音,“我听说,好像投资人留了间房间。”

  “留房间有什么奇怪的。”安涴不解。

  李暖神秘兮兮地眨眼,“留房间不奇怪,可房间里没有办公桌,什么都没有。就放了一台电脑。”

  李暖歪头回忆,“好像也不是电脑,保洁阿姨说像是监控那种屏幕。”

  “反正挺神秘的。”

  安涴颔首:“原来这样,那的确挺神秘。”

  李暖激动:“是吧!!”

  安涴抬眸,越过李暖的肩膀往外看一眼。

  院长跟梁束大概聊完,朝梁束恭敬地轻鞠一躬,然后转身。

  安涴眸光微深。

  这家疗养院当初是王希慷找的,当时她工作突然忙起来,妈妈身体状况恶化开始离不开人。王希慷说找到一家物美价廉的疗养院,新开不久有优惠。

  说是可以现体验再缴费。

  “您找我什么事呀?”

  思绪被打断,安涴摇头,“没什么,就是问问最近你们怎么样。”

  李暖笑眯眯答道,“挺好的呀,您电影拍的怎么样啦?”

  安涴:“挺好的。”

  李暖星星眼,两只手来回搓搓,“那能不能拜托您给言桥带句话?”

  安涴:“什么话?”

  李暖满脸羞涩,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粉色信封,小心捋了捋翘起的边边,递给安涴。

  “在这。”

  “好的。”

  安涴又跟李暖说了两句话,就跟她道别准备下楼。

  在二楼走廊安涴站了一会儿,梁束已经坐回车里,隔得远,只能看到他在低着头。

  深吸一口气,抹了抹眼尾。又等了片刻安涴才往停车场走。

  重新回到车里坐好,安涴垂眸系上安全带。

  “眼睛怎么红了?”

  梁束摸了摸她的眼尾,目光探究,笑着试探,“跟阿姨聊动情了?”

  安涴摇头,“开车吧。”

  嗓音有点闷。

  梁束又看她一眼,见她垂着眼眸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最终选择顺着她,没再追问。踩下油门拐出停车场。

  回到家,梁束觉得安涴有点奇怪。

  她什么都不说,但有点黏人。

  像条小尾巴似的跟在他后面,他去哪她也去哪,连倒杯水都跟着。

  梁束回身将她抱到怀里,好笑道,“到底怎么了?”

  “你怎么跟找妈妈的小鸭子似的。”

  他笑着亲亲她耳朵尖,嗓音微哑,“我可不是你妈妈。”

  要平时梁束说浑话,安涴肯定得怼他一胳膊。可现在她听到跟没听着似的,反倒手臂往他腰上一圈,将脸埋进他怀里,往他胸口蹭了蹭。

  安涴从来没这样柔软黏人,梁束心都要化了。

  但他更担忧,拧眉,低头温声询问她,“到底怎么了?”

  嗓音柔和似温柔的风。

  安涴摇头。

  既然他没告诉她,她就当作不知道。

  可她愿意说点软话让他开心。

  “就是想抱抱你,想你了。”

  “哎呦”,梁束笑她,“跟我分开多久就想我了,安涴涴你现在可有点黏人啊。”

  安涴闷声不语,抱着他不撒手。

  梁束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让她抱。

  这天晚上睡觉梁束难得没将她按倒。

  一是他检查了,早上胡闹一场,红肿还没消。二是明天回剧组,他怕她没精神。

  翌日清早,两人五点就起床,收拾好行李下楼,王希慷和余遇已经在楼下等着。

  余遇开一辆车,王希慷开一辆车。

  梁束拽着安涴不撒手,王希慷和余遇目不斜视,装作没看到成盆的狗狼。

  最后安涴理所当然坐上梁束的车,王希慷独自开安涴的小白车回去。

  上路前,王希慷挠挠后脑勺,总觉得刚刚安涴看他的眼神有点不对。

  难道瞒她的事情被发现了?

  王希慷心咯噔一下,关键是他瞒着的事情可太多了,到底是哪件啊?!

  清晨高速路上车不多,三个半小时就到怀城。

  先回酒店休整,下午才有戏。

  抵达之后,梁束先给魏导发了条信息。

  然后提着行李上楼,左手牵着安涴。这回安涴没撇开他的手。

  梁束心情颇好。

  要么说他愿意回剧组呢。

  现在整个剧组对他俩的关系算是心知肚明,他低调点,安涴也不会说什么。

  就很美滋滋。

  之前他没有身份时都能登堂入室,现在他有身份了更不在话下。

  光明正大跟着安涴进到她房间。

  扫视一圈,安涴的房间还是有点小。

  “要不搬到我那?”

  安涴睨他一眼:“你那的空调好了?”

  梁束瞬间哽住,沉默片刻跟她打哈哈,“好几天了,应该修好了吧。”

  梁束假模假样拽她过去,掏出房卡插进卡槽里,打开空调。

  听着微弱的风声,梁束拍手,“哎呀,还真修好啦!”

  安涴似笑非笑,彼此心知肚明。梁束面皮微红,挪开眼装作没看到她眼里的打趣。

  拉着她到主卧浴室展示,“你看,这有个大浴缸!”

  安涴看他一眼:“……”

  然后又拽着她去主卧窗边,“这边风景也很好。”

  安涴看他一眼,“那你之前怎么不住主卧?”

  梁束努嘴,低眸,“你明知故问。”

  凑到她耳边,“次卧不是离你更近吗。”

  安涴悄悄翘起唇角。

  上午都在赶路,还是挺累。

  早上起的又早。

  两个人洗漱后准备眯一觉,省得下午拍戏没精神。

  -=-

  与此同时,滨城。

  海滨别墅。

  容母垂眸摆弄自己新做的血红指甲,摆弄欣赏。冷眸扫过不远处伫立的身影。

  “两个人又回剧组了?”

  容钦垂着眼眸默不作声。

  容钦终于问出他深埋在他心底的疑惑。

  “您为什么总要拆散他们?”

  “儿子,你别觉得你背着我做的那些小动作我不知道。”

  容母似笑非笑没答他的问题。她红唇翘成讥讽的弧度,“你可帮不了他们。与其操心他们,不如担心担心自己。”

  容钦闻言抬眸。

  容母笑得开怀,“卿卿要搬出家里跟那个许家的小伙子同居了,你还不知道吧?”

  “妈妈出面跟许夫人谈的,顺利的话,小两口年底就订婚。”

  容钦手握成拳,隐隐在抖。

  容母目光落上,“亲手把喜欢的人推开,感觉怎么样?”

  见容钦不答,容母也不逼他,反而笑着说,“人怎么能有弱点呢,妈这也是帮你。”

  “好了,你想想办法,如果不行的话,我就要亲自请安小姐来喝茶了。”

  说起来是喝茶,实则肯定不是。

  “两个人分开总比让她消失好吧?”

  容钦猛地抬头,不可置信般低声,“您疯了!”

  容母丝毫不在意,笑得风姿绰约,“我早疯了,你才知道啊?”

  -=-

  安涴醒来时眼皮直跳。

  她没当回事,起床想洗个澡。

  两个人挤在一起睡觉,他抱她太紧,睡了一身汗。

  推开梁束,她下床走到主卧的梳妆台边,摘下戒指小心放到盒子里,这才转身去浴室。怕吵醒床上的男人,她放轻动作,没注意到她一下床他就醒了。

  也看到她小心爱惜戒指的模样。

  等她关上门后,梁束无声笑着将自己埋进被子里。

  像只大鳐鱼一样,翻到左边,又翻回右边。

  听着浴室簌簌水声,梁束跳下床,赤脚推开浴室门,吞进她的惊呼挤进水柱下。亲得她双腿发软几乎要站不住时,梁束终于发了善心放开她。

  等到剧组化妆间,安涴眼尾水润不理他。

  化妆师热情打招呼,听说安涴拍广告出事故忙问怎么回事。

  事故已经调查完毕,最后结论只是工作人员失误,不了了之。

  他们还有打算,安涴就没多说,只说没事。

  化妆师八卦的大眼睛在安涴和梁束之间乱转。

  不知怎么回事,这次两个人回来之后感觉不一样了呢。

  化妆师跟同事使了个眼色,同事认同的点头。

  看来同感啊!

  等到片场,不光化妆师察觉到隐秘的变化,连魏围也看不出来。

  听到动静魏玮回头,结果看到他的男女主演走过来后瞬间愣住。他敏感地察觉出两人之间细微但明朗的变化。

  等身边人走开后,魏玮才忍无可忍的跟梁束咬牙道,“你收敛一点!”

  梁束扭头:“啊?怎么了?”

  魏玮:“你眼睛都快长安涴身上了!”

  沉默。

  魏玮冷哼,吐槽道,“知道了吧?能不能有点出息……”

  然后就听梁束纳闷道:“我之前眼睛居然没长她身上吗?”

  魏玮:“……”

  扭头就走,不搭理梁束了。

  下午戏拍得很顺利。

  虽然两个人离开剧组几天,但情绪衔接的依旧很好。

  魏玮非常满意。

  趁安涴卸妆去,魏玮拽住梁束,问他跟容钦打官司的事怎么样了。

  梁束摇头:“还在僵持。”

  “你俩这有点奇怪啊,我怎么感觉容钦就是礼貌性的撕你一下,然后就不动手了?”

  梁束点头。

  他也是这个感觉。

  而且之前他那些商务资源说是观望,但实际都没掉。

  魏玮这才放心摸摸下巴,“那我感觉应该不会影响电影。”

  说罢再看向梁束的目光有点幸灾乐祸,“要不然你说你解约赔偿,然后电影上映不了也收不回投资,可彻底破产了。”

  梁束垂眸没应声。

  魏玮看他一眼,又左右看看,见没人过来才凑过去跟梁束小声耳语,“现在安涴知道这部戏是你投资的吗?”

  梁束默不作声看向魏玮,挑眉。

  魏玮摇头:“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想你下这么多心思把她追回来,咋不告诉她?她要知道得多感动,说不定一下心就软了。”

  梁束听到这话却眉心紧蹙,只低声说,“你别跟她说。”

  魏玮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说,但他又不是当事人,耸耸肩不以为意地感慨,“要我我肯定说。”

  “对啦,你剧本原稿放哪了?”

  梁束看他一眼:“干嘛?”

  “没事儿,我就问问。”

  魏玮轻啧:“哥就是感叹你心思深,下场戏是不是也故意的?”

  魏玮现在是琢磨过来味了。

  梁束亲自写的这剧本,可能跟他俩之前的感情经历有关系。

  就是接下来要拍的这段他没想明白梁束有什么深意。

  “安涴知道要拍那场戏吗?是不是得让她做下心理准备?”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