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罗小说>现代言情>你只喜欢我的钱>第60章 咱们去约会吧

路辞愁啊,他虽然有钱,但靠着这个优点能追到季时风吗?

他翻了翻他的打分本,本来想着每天记录一点点小进步的,结果记录了将近一个月,不仅没进步,还他妈的是负分。

“我也想过用钱买季时风,”路辞长长叹了口气,“季时风买不来呀。”

“那是你用错了方法,”方牧扼腕,“用钱追也是要讲方式的,你不能伤害了他的自尊心呀!”

路辞觉得不靠谱,摇摇头:“算了,钱对季时风没用。”

“怎么可能!”方牧盘腿坐在床上,指点江山,“钱是很重要的,对人类发展那都是起决定性作用的。季时风是人类吗,是人类那就有用。”

这他妈都上升到人类高度了,听着莫名有说服力。

路辞坐在地上,拿他的记录本写笔记,求知欲特别旺盛:“牧牧,快给我说说。”

“我问你,人类进步的阶梯是什么?”方牧比了个手势。

这点儿常识路辞还是有的:“书呗!”

“那书是不是得用钱买?”方牧循循善诱,“说明钱能买来进步。”

路辞悟了,太有道理了,于是在本儿上写了个公式,“钱=进步”。

半小时后,路辞的本子上列出了几十个公式,一页都装不下了。

钱等于房子、车子、球鞋、衣服、游戏机、点卡,钱还等于进步、思想、德智体美劳、高尚、情操。

总结起来就是,要追到季时风,用钱就可以。

这么一梳理,路辞立即信心百倍了,给方牧竖起大拇指:“牧牧,你真是我的人生导师,你懂的真多!”

方牧想到了不好的事情,垂头揪着床单:“没钱就会受欺负的,和我一样。”

路辞赶紧爬上床,搂着他肩膀安慰:“你这不是有我了吗,别难过,坏人都被抓起来啦!”

方牧看着路辞点点头,眼睛亮闪闪的。

“不伤心了不伤心了,”路辞给方牧擦擦脸,逗他开心,“咱们看看小狗吧!”

五只小狗崽被带到了城里,先放在路祖康朋友开的一家度假庄里寄养着。

路辞给庄子那边拨了个视频电话,小狗们白天去打了疫苗,回来有点儿蔫巴,正在窝里休息呢。

“它们这几天玩得可疯了,客人里有好多喜欢小动物的,也有不少想领养的,我都还没答应,先把信息登记下来,”照看小狗的阿姨说,“到时候给你来定。”

“那我可要好好选一选了,”听说几只小狗都能有好去处,路辞高兴坏了,“得挑真心喜欢小狗的,对它们好的,领走了可不能抛弃它们。”

“嗯嗯,”方牧表示赞同,“还要挑家里有钱的,不然亏待了小狗怎么办。”

“放心吧,”阿姨说,“来这儿度假的客人家里条件都好,领回去肯定吃香的喝辣的。”

“对了阿姨,”路辞嘱咐,“你把二毛留着,二毛就是最白的那只,我要自己养的。”

从东怡村回来这几天,路辞一直在医院待着,还没腾出功夫把二毛送到季时风那儿去。

“记着呢,”阿姨说,“就数你家二毛最淘气。”

二毛听见有人叫它名字,在暖洋洋的毯子上翻了个身,露出圆滚滚的肚皮。

路辞被二毛萌得在床上直打滚,“嚓嚓嚓”截了好几张图发给季时风。

“可爱吧?”

“可爱,”季时风回复,“哪个是路毛。”

一窝狗子长得差不多,季时风愣是没认出来。

“最左边,露肚子那只,”路辞给季时风发语音,“你怎么连二毛都认不出来,这我还怎么放心把二毛交给你啊。”

“没事儿,接到家了我给它脖子上挂个小牌,写个‘路’字。”

路辞不乐意了:“你怎么不写个‘毛’字。”

季时风真是鸟人一个,讨厌死了。

“我乐意。”季时风也回了句语音。

路辞把手机贴在耳边听的,季时风的声音低低沉沉,估计是要睡了,要有点儿沙哑,听得路辞耳根发麻。

好想季时风啊,好想和季时风开视频啊。

路辞把这句语音翻来覆去听了好几遍,心脏怦怦直跳,简直是要了命了。

都这么晚了,季时风肯定要睡了吧,这时候给他拨视频,多打扰他啊。

可是不打吧又忍不住,忒想了,得想个办法。

路辞这头正在纠结,另一头的季时风指尖按在“视频通话”按键上,顿了顿又挪开。

还是算了,要是主动给这小倒霉蛋打视频,他指定要嚣张坏了,尾巴都能翘到天上去。

季时风翻了个身,从枕头底下抽出路辞的大头照,看了会儿照片又觉得不够,越看心里越想,想见见那倒霉孩子。

夜深了,季时风明早四点半就要起床,理智告诉他这会儿得赶紧把手机放一边,该睡觉了。

但自打认识这倒霉蛋以来,季时风渐渐有了个坏习惯,越是疲惫越是累,他就越想路辞。

真是见了鬼了。

大头照上,路辞笑得阳光灿烂,季时风指腹轻轻摩挲着这张脸,喉结上下滚了滚。

该怎么让倒霉蛋主动给他打视频呢?

季时风正这么想着,一个红包“嗖”地跳了出来。

“季时风,给你一百块,我能和你视频吗,能的话你就收下,不能的话退我两百。”

倒霉孩子,自个儿送上门来了。

“季时风!”路辞拨通视频电话,看见季时风就笑弯了眼,“一百块钱能和你视频多久啊,季时风季时风!”

季时风靠在床头,懒洋洋的:“嚷嚷什么,听到了。”

他穿着一件浅灰色圆领T恤,领口松垮,露出分明的锁骨和喉结,路辞看得眼睛都直了。

“你洗完澡啦?”路辞问。

“嗯。”季时风说。

路辞把手机靠着枕头,自己趴在床上,对了对手指,有点害羞地问:“那你怎么穿着衣服啊?”

都是一张床上睡过的人了,还这么见外,真是的。

季时风掀起眼皮:“路大富,找死呢吧?”

“不给看就不给看呗,”路辞兴致索然地撇撇嘴,“就和谁爱看似的。”

季时风问他:“什么时候送路毛过来。”

“过两天吧,它今天刚打完疫苗,让它缓缓,”路辞下巴枕在手背上,“季时风,你能给二毛换个名字吗?”

季时风说:“换什么。”

“我觉得二毛就挺好。”路辞说。

季时风哼了一声:“土。”

路辞瞪他:“路毛更土!”

季时风轻轻笑了笑:“比路大富洋气。”

“……妈的,”路辞气得挥拳头,“你怎么整天戳我伤疤呢,这是我一辈子的痛!”

季时风瞅他那傻样就乐,抬了抬下巴:“那你说说,路毛有什么不好的。”

这还用说吗,路辞撅着嘴:“我叫路辞,它叫路毛,叫它总感觉和叫我似的。”

“不一样,”季时风说,“不像你。”

路辞心中一喜,季时风这意思是他很特别,很独一无二?

“它毛多,你么,”季时风慵慵懒懒地打量了路辞一眼,沉吟道,“毛都没长齐吧。”

“靠!你骂谁呢?”路辞愤愤不平,拎过被子往身上一卷,脑袋缩进去瞅了眼,片刻后从被窝里钻出来,红着脸,“丛林巨蟒!”

季时风笑出了声。

就在这时,方牧穿着睡衣推门进来:“小路哥哥,你聊天呢?”

路辞正兴奋着呢,扭过头说:“我再聊会儿,马上就睡觉。”

方牧懂事地点点头:“那我再去路易哥房里打会儿游戏,你好了叫我。”

“去吧去吧,”路辞说,“把路小富打死!”

方牧合上门走了,季时风沉声喊了一声:“路大富。”

“嗯?”路辞脸蛋红扑扑的,“干嘛呀?突然叫我全名。”

季时风冷着脸:“你和那小子一起睡?”

“对啊,”路辞还没觉察出不对劲,“牧牧还穿我内裤呢,人家比你强多了,不嫌我。”

季时风神情更冷了:“你家就没空房间了?非要和他一张床?”

“他是我小弟,我是他大哥,好兄弟就要一起睡,这咋了。”路辞瞥着季时风,哼哼道,“我俩一床被子,不像你,一起睡还非要分俩被窝。”

季时风冷哼一声:“行,他比我强,你俩睡去吧,挂了。”

路辞也不爽了,季时风这鸟人什么病啊,刚才还好好的,转眼脸就比脚底板还黑,真任性。

将来进了他老路家的门,这么无理取闹那还得了,坚决不能惯着。

“牧牧就是比你强,他晚上还给我偷冲了螺蛳粉呢,你只给我吃不酸不辣的酸辣粉,还不给我酸豆角!”路辞嚷嚷。

季时风面无表情,直接挂了。

路辞气得直蹬腿。

晚上方牧睡着了,路辞还在生气呢。

鸟人季时风的心真是海底针,捉摸不透啊!

他瞪着眼盯着天花板,仔细分析了一通。

他给了季时风一百块钱红包,于是季时风和他视频聊天了,聊得还挺好,挺开心。

那季时风又是为什么不开心的呢?

路辞想了想,好像是他提到了下午吃的酸辣粉,季时风就彻底甩脸子了,视频都给挂了。

酸辣粉……酸辣粉怎么了?

路辞一拍床,恍然大悟了,下午的酸辣粉是季时风付的钱啊!

虽然季时风付钱的时候挺爽快,但毕竟花了两百多,季时风要打好久的工呢,晚上想起这事儿肯定后悔了。

所以他方才提起酸辣粉,惹得季时风不痛快了。

季时风接他的视频是因为钱,挂他的视频还是因为钱。

钱啊钱,你可真他妈的是个好东西啊。

路辞越想越觉得方牧说得有道理,钱就是他最大的优势,他必须充分发挥长处啊!

世界上哪儿有不爱钱的人呢,尤其这人还缺钱。

路辞激动了,感觉追求季时风这事儿总算有门了,于是冲下楼在客厅里嗷嗷着跑了两圈,被他爹揪着耳朵揍了一顿。

第二天上午,路辞知道季时风放假前报了学校一勤工俭学的项目,要去文印室打材料,于是带着方牧赶了过去。

季时风正在一摞摞往外搬卷子,见到他们俩有点惊讶:“你怎么来了?”

“季时风,”路辞气喘吁吁的,拍着方牧肩膀,“这我小弟!”

“知道,不用介绍,”季时风面无表情,“让让。”

“我小弟帮你弄,”路辞屁颠屁颠地跟在季时风后面,“季时风,咱们去约会吧,我请客。”

倒霉孩子又捣什么蛋,季时风揪着他领子把他提溜到墙边,从兜里掏出一张十块钱纸币塞路辞手里:“吃饱撑着了是吧,自己出去买东西吃,别烦我。”

十块钱,侮辱谁呢!

路辞赶紧从羽绒服外套里掏出手机,打开给季时风看,神神秘秘地说:“你看这是什么。”

季时风瞥了一眼,手机屏幕上是路辞的微信钱包,绑定了三张银行卡。

“我现在有钱啦,”路辞特乐呵,笑开了花,“咱们去约会吧,我请你吃酸辣粉,还请你看电影,你勤工俭学工资多少啊,我出了。”

说完了还冲方牧使眼色,方牧赶紧点头:“对啊对啊,小路哥哥有钱,你们去约会吧,我来整理吧!”

“成,你来整理,”季时风冲着地上小山似的卷子抬了抬下巴,“一共几门课,整理多少份,每份多少张,分别搬到哪间办公室,都知道吗?”

方牧傻了,看着路辞:“小路哥哥,我不会啊。”

路辞也傻了,抬头看着季时风:“季时风,他不会,你教他啊。”

“有教他这功夫,我自己弄完了。”季时风扶额,纯属是俩来添乱的大傻逼。

没多会儿,另外三个勤工俭学的也来了,和季时风一块儿干活,四个人配合挺好,用不着路辞和方牧。

路辞搬来椅子靠墙坐着,点了六杯奶茶外卖,每个人都有,他最喜欢黑糖啵啵,所以给季时风也买了黑糖啵啵。

方牧喝的是杨枝甘露,他在村里没喝过这个,小心翼翼地抿着吸管:“小路哥哥,真好喝!”

路辞看他开心,自己也高兴:“你尝尝我这个,也好喝。”

才把杯子递过去,方牧还没接呢,奶茶被插进来的另一双大手拿走了。

路辞抬头一看,季时风拿过他的奶茶杯子喝了一口,皱眉说:“太甜。”

“你喝我的干嘛呀,”路辞踹他,“给你买的在这儿呢!”

“你喝我那杯,”季时风对方牧说,“我喝不惯。”

方牧点点头,拿过边上季时风还没拆封的那杯奶茶,一口杨枝甘露,一口黑糖啵啵,别提多美了。

路辞撇撇嘴:“喝不惯你还喝我的,烦死。”

季时风喝了一口就继续去整理提纲了,没几分钟就喊他:“路大富。”

路辞气得跳脚:“不许喊我原名!”

季时风笑笑:“渴了,给我喝一口。”

路辞咬着吸管,不乐意分给季时风喝。

季时风讨不讨厌啊,给他买了他不要,非要喝自己这一杯,鸟人一个。

季时风蹲在地上,一只手搭着膝盖,另一只手冲路辞勾了勾手掌:“是不是不听话了。”

靠!好他妈帅!

路辞哼哼两声,不情不愿地走到季时风边上,把奶茶递到他嘴边:“喏,给你一口哎你少喝点!啵啵全被你吸走了!”

第三天,路辞知道季时风新找了个兼职,在一家新开张的咖啡店,于是又赶了过去。

昨天没打动季时风,路辞回去总结了原因,主要是因为他给季时风展示的是微信里绑定的银行卡,不够直观,不能让季时风直接感受到他到底多有钱。

所以这回路辞直接攥了一沓银行卡过去,气势汹汹往桌上一拍:“季时风,你要是喜欢咖啡店,我帮你开一家,咱们去约会吧,我请客!”

全咖啡店的人都朝他们看过来。

“……”季时风真是一个头两个大,赶紧把银行卡塞回路辞挎包里,“路大富,你是不是找死?”

“我不找死,我追爱呢,”路辞厚着脸皮,拽着季时风围裙不撒手,“季时风,我开家咖啡店,你来当老板娘吧。以后你主外我主内,你在楼下看店,我在楼上打游戏,多琴瑟和谐、多相敬如宾啊。”

他越说越美,说着说着还嘿嘿傻乐,脑海里已经有画面了。

“别知道两个成语就乱用。”季时风掐了掐路辞脸蛋,“这儿消费计时间,一小时低消三十,不点单就出去。”

“我算是知道了,你们老板雇你就是用你来引诱我消费的,”路辞边嘟囔边扫码点单,“哪个好喝啊?”

森醪簏摩卡、里奥硒白拿铁……一个个名字都特高级,路辞就喜欢听起来高级洋气的,简直挑花眼了。

季时风拿过他的手机,给他点了个柠檬茶,热的,还点了一个小蛋糕。

“我要喝咖啡!”路辞拍桌子,“你这服务生怎么不尊重上帝呢!”

“上帝,知道这什么字吗?”季时风指着单子上那个森醪簏摩卡,好整以暇地问。

路辞瞅了两眼:“认识一半。”

“小文盲,”季时风拍他脑袋,“喝你的柠檬茶去。”

路辞在店里边吃小蛋糕边和陈放开黑打游戏,打累了就冲季时风犯会儿花痴,季时风穿白衬衫戴咖啡色围裙,简直帅死了。

店长问季时风:“小风,那是你朋友啊?”

“嗯,”季时风边收账边说,“他时间是不是到了,我给他续上。”

最后季时风自己花钱,给路辞又点了一杯热牛奶、一份三明治、一盘烤地瓜,让路辞续了两小时。

等季时风下班了,路辞也吃撑了,边打饱嗝儿边说:“季时风,这家店真便宜,四十八块钱能吃这么多呢,我下回还来。”

“你可别来了,”季时风笑了声,“你来一回,我好几小时白干。”

“什么意思啊嗝儿,”路辞还犯傻呢,“我不让你不白干,我有的是钱嗝儿,季时风,我们什么时候约会啊?”

又过了两天,有个已经毕业的学长在三中大群里发了条消息本人表妹,就读于村镇中学,成绩优异。想转学来三中,需参加市统一转学考,想找个熟悉高中出题套路的学霸临时辅导。一共辅导五节课,每次两小时,地点待定,在公共场所。价格不低于市价,有意向的回复1,我加微信私聊。

学长还把她表妹之前的成绩单发了出来,小姑娘总体成绩挺好,生物和地理弱了点儿。

路辞正在啃排骨呢,看了眼手机消息:“这数学都一百二了,还找家教,真上进。”

路祖康翻白眼:“你以为谁都和你似的。”

林咏梅给路辞夹了筷萝卜:“小宝,要不妈妈也给你找个家教?”

“不要!”路辞严词拒绝,特别严肃,“让我读书我就要发癫了。”

“你现在不读书,也没见你少发癫啊。”路易吐槽。

“路小富你还是我亲哥吗,你上次文综考一百分还是我给你签的字儿!”

路辞嚷嚷,余光瞥见季时风在群里回了个“1”,顿时浑身一震,对林咏梅情真意切地说:“妈,我要家教!给我个家教!贴身教!私家教!”

十分钟后,路辞也在群里发了条消息:

【本人自己,就读于十八班,成绩保密。想逆袭成年级前五,明年需参加全国统一高考,想找个熟悉高考出题套路的学霸永久辅导。一共辅导很多节课,每次可以很久,地点待定,在私密场所。价格远远高于市价,有意向的回复1,我私聊。】

消息发出去半个多小时了,回复的不少,都是陈放那群傻逼捣乱的,季时风愣是没动静。

路辞耐不住性子,私聊问季时风:“你手机坏了?”

“没有。”

“那你的1呢!”路辞嗷嗷,“111啊!”

“1不了,辅导你难度太高。”季时风回复。

路辞咬牙切齿:“一颗真心想学习的心,就这么被你伤害了。”

“明天下午五点半,你来旁听一节课。”季时风给他发了个地址,在学校边上的奶茶店。

次日下午,路辞抱着一摞《五三》屁颠颠赶到:“季时风,你来给我上课吧,我给钱多,上完课我们就去约会,我请客!”

季时风扫了眼他抱来的书,按了按额角:“路大富,让你来旁听,你带了什么玩意儿。”

“《五三》啊,高中学霸必备,我从我哥屋里拿的。”路辞颇为骄傲,“我离学霸更进一步了。”

季时风抽出其中一本扔到他面前:“识字吗,低头看看。”

路辞一瞅,操他大爷的,确实是《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只不过底下还有一行小字《魔域世界全攻略》。

“妈的路小富!”路辞咬牙切齿,恨死他哥了。

季时风叹了一口气,好歹这孩子还知道抱几本书来,也算花心思了。

紧接着,路辞下一句话是:“买了攻略不早分我看,我卡关三个多月了!”

“……”季时风黑着脸,“脑残。”

小姑娘没一会儿也到了,人特文静特内敛,学习起来特认真。

路辞也认真,趴桌上盯着季时风瞅,季时风这鼻子咋长的啊,真挺;季时风这眉毛咋长的啊,真黑;季时风这眼睛咋长的啊,真迷人。

路辞瞅着瞅着入迷了,入着入着困了,上下眼皮一碰,睡着了。

季时风余光瞥见他趴桌上那傻样儿,笑着摇了摇头,趁着小姑娘做题的功夫,把外套披在路辞身上。

等路辞一觉醒来,天黑了,课上完了,小姑娘走了,季时风正在收拾包。

路辞捋了捋脑袋上的小辫子,臭美完了砸吧砸吧嘴:“季时风,我们什么时候上课啊?去哪儿上啊,我家怎么样,还是你想去开房?”

“另请高明吧,我上不了。”季时风说。

路辞拽着他的包带不让他走,耍赖:“我就要你给我上,别人我都不喜欢。”

季时风不管他,径直拎起包,顺带着把路辞也给拎了起来。

“不上课也行,那我们约会去吧,我请客!”路辞像条小尾巴似的跟在他后边。

“不约。”季时风特别冷酷。

出了店门,被冷空气一吹,季时风打了个喷嚏,刚才把外套给这倒霉蛋披着,估计是冻着了。

“季时风,”路辞可怜巴巴的,“你也不给我上课,也不和我约会,那你下次上课我还能来旁听吗?”

季时风咳嗽几声:“不能,别来了。”

这倒霉孩子再多来几回、多睡几次觉,他非得冻出肺炎来。

路辞愁死了,他最近那可是太努力了,怎么就是追不着季时风啊!

这段时间季时风走哪儿他就跟哪儿,季时风在披萨店打工,他就去吃披萨;季时风在咖啡店打工,他就去喝柠檬水;季时风去做家教,他就在附近找个网吧打游戏;季时风去学校勤工俭学,他就买杯黑糖啵啵奶茶坐在墙边喝。

银行卡给季时风看过了,钱包给季时风看过了,连家里的房产证都偷出去给季时风瞅了,季时风愣是不为所动。

整个就是一铁石心肠的鸟人啊!

路辞发着愁呢,季时风倒是十分乐在其中。

往年他最讨厌冬天,冬天太冷了,干起活儿来容易犯懒,早上起不来床,做什么都觉得累。

今年身边多了个絮絮叨叨叽叽喳喳的小倒霉蛋,成天穿着大棉袄,裹得和只小熊似的,叫人看他一眼就觉得暖和,于是冬天也不显得难捱了。

转眼寒假就过去了一大半,春节紧接着来了。

路辞一大早就给季时风打电话拜年,吉利话一套套的,从“一帆风顺”说到“十全十美”,都不带秃噜嘴的。

“收到了,谢谢。”季时风笑着说。

“季时风,我妈说完今天像个小福娃!”路辞最喜欢过年,到处都热热闹闹的,“特别喜庆!”

季时风一年里难得今天睡个懒觉,声音带着没睡醒的沙哑:“穿红衣服了?”

“何止啊,还扎了红皮筋呢!”路辞兴奋坏了,“我连袜子都是红的!你想看看我吗,我要出门买摔炮,等我回来我就和你视频吧!”

季时风说:“行,我等你。”

“小路毛也接回来了,我给他买了件红毛衣,等明天我送你那儿去!”路辞有点紧张,“我能去你家里吗?”

季时风说:“行啊,我给它搭了个窝。”

路辞更乐了,这意思就是明天他就能去季时风家里拜年了呀!

挂了电话,路辞高兴的没边了,楼上楼下跑得简直要飞起来。

一家人都忙忙叨叨的,家里阿姨放假回老家了,林咏梅和路祖康在做卫生,方牧也一块儿帮忙,路易在擦楼梯,刚擦完,路辞就和一阵龙卷风似的从楼上跑下来,留下一串脏脚印。

“路大富!”路易怒吼,扔下抹布就去撵路辞,“我打死你!”

两人在花园里你追我赶个没完,方牧给路辞加油:“小路哥哥快跑!跑跑跑!”

路毛也加入混战,嗷嗷叫个不停。

林咏梅和路祖康在客厅里直乐,林咏梅笑着笑着忽然咳嗽了起来,路祖康紧张道:“怎么了?是不是吸到狗毛了?”

“没有,小狗在花园里呢,没进来。”林咏梅拍了拍路祖康手背,“瞎着急!这也是老毛病了,不是每年冬天都这样吗。”

林咏梅当年生路辞的时候差点儿难产,之后身体就不好了,到了冬天就虚,浑身没力气。

这些年看了不少名医,都查不出有什么问题,估计就是体质差了点儿,不是什么大事。

“这小狗还挺可爱,留家里也行。”林咏梅说。

“不行,还是得送走。”路祖康说,“这事儿你就别操心了,大富不是说找好主人了吗,就是他那朋友小季,我瞅着也是个靠谱的,小狗跟着他没问题。”

林咏梅宽慰地点点头,路祖康搂着她的肩膀歇息了没多会儿,忽然手机响了。

“老黎的电话,我去接一个。”

林咏梅问:“公司的事儿我也不懂,上次老王说工地那款出了点问题,没事儿吧?”

“没事儿,老黎那边周转不过来,我先垫上了,”路祖康拿起手机,“我去楼上,玻璃等我下来再擦。”

“嗯。”

路家的年夜饭在酒店里吃的,吃得差不多了,方牧和隔壁包间几个年龄差不多的小男孩儿去外边放摔炮。

路辞也想去,但他觉着方牧他们都是初中生,他好歹也是高中生了,一起行动怪丢面子的。

“小路哥哥,一块儿去吗?”方牧邀请他。

“不了,”路辞说,“我长大了,成年了。”

“那好吧。”方牧自己跑了。

“……”路辞无语,你倒是多邀请两次啊!

没过多会儿,方牧慌慌张张地跑上来:“小路哥哥!小路哥哥!”

“干嘛呀,”路辞老神在在,“没了我炮都放不好了是吧,行,知道了,我这就下去莅临指导”

方牧贴在他耳朵边说:“我看见季时风了,在一个女人车上,那女的还给他好厚一叠钱。”

路辞从椅子上摔了下来:“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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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度条:99.9999999999999%

这章字数超级足足的~!

抱歉抱歉今天还没写到正式恋爱,明天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