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大魔头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五长老更加警惕了起来。
果不其然，燕凰下一句话就是：“把你神魂抽了，成为我的傀儡如何。”
玄应天的长老都有一盏魂灯供奉在玄应天内，在这里杀了五长老恐怕会引来更多的玄应天人。
但是将他的神魂抽走禁锢，人却完好无损，就没有这个顾虑了。
他又没有死，只不过是被控制住罢了。
五长老汗毛竖起，这大魔头果真歹毒！！！
他没有说话，直接发出了反击。
燕凰收敛起脸上的戏谑，认真了起来。
......
当燕无霁拖着被无情剑气重伤的身体找到燕凰时，看到她正游刃有余的抽取着五长老的神魂。
五长老身上多处都被天缚丝割裂，呈现出纵横交错的伤痕，他神情痛苦，仍在努力反抗着。
但在燕凰比他还要强大的神魂面前，他的反抗显然只是徒劳，浪费时间罢了。
“鸦。”
这个名字一出，燕凰顿了一下，随后看向了燕无霁：“怎么，你想阻止我？”
燕无霁收回无情剑，淡淡的摇头：“我只是想告诉你，记得抹去五长老神魂中的感应，或许还可以给他们一个错误的方向。”
玄应天的确可以凭借着长老们神魂中的感应能力找到他们，但这是玄应天高层才知道的机密。
燕凰有些讶异。
燕无霁此举是明摆着助纣为虐啊！
她低下头去看五长老那被气的目眦欲裂，就差一口老血吐出来的样子，好心情的勾了勾唇角。
“被你们众望所托的天才背叛的感觉如何？”
但是五长老没机会回答她了。
他的神魂在燕凰问完之后就抽取完成。
燕凰抹去神魂上感应能力的同时，也按照燕无霁所说，给了他们一个错误的方向。
被抽取神魂的五长老面色呆滞，瞳孔无光，泛着死气沉沉的森冷。
燕凰在他的神魂上毫不客气的打下了上百道封印禁制，然后才放回去。
她亲自设下的禁制，除非是九州之中那些老怪物级别的存在，不然谁也别想打开。
神魂回归体内，五长老的瞳孔机械般转动着，最后停留在了燕凰身上。
他木讷乖顺地唤道：“主人。”
燕凰满意的颔首：“记住你存在的目的，不惜一切代价保护燕惊、保护燕家。”
五长老反应了三秒钟，随后沉沉的应下：“是。”
“回去吧。”
燕凰带着五长老准备离开，下一秒却被燕无霁拦住了去路。
她冷声呵斥：“让开！”
一想到她和燕无霁有了因果牵连，燕凰没有现在杀了他已经是仁至义尽。
“鸦。”
燕无霁又唤了她一声，“鸦、真的是你。”
“你叫魂呢。”
“......我只想知道这是不是在做梦。”
燕无霁轻声呢喃着，周身凛寒的气势消散，反而以一身温和的、无害的气息包裹着他们。
他怕这只是他的臆想。
毕竟他确实幻想过这样的画面。
闻言，燕凰轻嗤道：“不如你把无情剑架自己脖子上，抹一刀就知道是不是在做梦。”
无情剑发出‘嗡嗡’的震颤，似乎是在控诉她。
如此熟悉的挑衅话语，连那倨傲嚣张的神态都如出一辙，燕无霁终于相信这不是他的妄念。
他很想靠近她。
可是燕无霁只是迈出了一步，燕凰便警惕的后退。
“你......”
他眉眼晦涩的暗了下去，想到她的警惕、她的敌意，便一阵落寞。
寒凉的嗓音中染上一丝沉闷的沙哑：“为什么救我？”
她明明可以见死不救，等他们分出胜负之后，她再出来坐收渔翁之利。
这是她会做的事情，燕无霁从不怀疑。
燕凰更加不耐烦了：“你以为我想吗？！”
“不如问问你的天道亲爹，要不是我们有了因果牵连，我早就杀——”
她话还没说完，就突兀地停了下来。
燕凰眼神怪异的盯着燕无霁那红透了半边的耳朵，似乎是已经无语到了极点，半天说不出话来。
她刚刚的杀意很明显对吧？
那为什么对面这家伙跟个神经病似的还害羞起来了？！
“因果牵连......我、我和你吗？”
燕无霁的确红透了耳朵，连目光都染上了一丝羞赧，却仍执意的锁定着燕凰的身影。
他的肌肤本就呈现出冷白如薄雪般的色泽，如今这绯红落在他的耳朵上，像是一株红梅点缀在雪山之巅。
燕凰：“。”
所以他到底脑补了什么？
就在燕凰迟疑着上前一步的时候，她猛然察觉到燕无霁身上的气势大涨。
灵力如潮水般喷涌而出，距离他最近的燕凰都猝不及防的被这些灵力喂了个饱胀。
“？？？”
燕凰眼里闪过一抹难以置信。
她如今实力已经恢复到地魂境九重，距离九劫境只有一步之遥，能让她都被喂饱的灵力，该不会——
头顶上再度凝聚起来的天雷给了她答案。
燕凰死死地盯着那快要降下的天雷，心里的不平衡再度被打破。
她恶狠狠地盯着燕无霁：“你成功历劫，要突破至涅槃境了？！”
涅槃境啊。
整个九州之中，除了那些早已销声匿迹，几千岁的老怪物之外，再没有一个涅槃境出现在世人面前。
因此燕无霁之前的九劫境巅峰，已经是被九州世人公认的当世第一强者。
但现在，这家伙直接突破了？！
等等。
燕凰好像知道原因了。
这家伙之前该不会是因为她身死而修为停滞不前，在叛逃玄应天后更是封印了修为。
现如今她活着，还救了他，所以直接让他突破桎梏，当场进阶？！
——燕凰一阵心梗。
尤其是燕无霁的突破，是她促成的，她更心梗了。
燕无霁似乎察觉到了她动荡的情绪，特别是她脸上的愤怒无语已经到了麻木的地步。
他眉心一动，拒绝了头顶上快要降下来的渡劫天雷。
天道：？
然后天道眼睁睁地看着他走出了护体灵阵，小心翼翼地朝着燕凰靠了过去。
“你不想我突破的话，我保持现在的情况就好。”
他语调乖觉温顺，顺从到已经没有底线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