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月牙!”

池内胜的声音不停在月牙耳边响起,既吵闹又烦人。

月牙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眼前还是一片五彩斑斓的模糊,他眨了眨眼睛,这才看清了视野里的池内胜。

或许是有什么事发生了,池内胜面上一片严肃。

一夜宿醉,醒来的时候头还有些痛,更何况月牙本身也不是自然醒而是被人吵醒的。

月牙用手撑着身子坐起来,伸出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然后出声询问,声音因为晨起还有些沙哑:“怎么了?”

他还想着没有什么大事自己就再继续睡一会儿,但是池内胜下一句话就瞬间让他脑子清醒了起来,昨夜宿醉的困倦一扫而空,大脑都清醒了许多。

池内胜看着他,沉声说:“今早上七軒,有个酒鬼被人发现死在了巷子里。”

“看着死状,恐怕是恶鬼所为。”

月牙目光一沉,不敢置信。

“怎么可能!”他沉声,“前夜不是将鬼杀了吗?”

他可是看着那鬼怎么消失在他的剑下的,怎么一天过去,反而又有鬼出现了?

池内胜也是一副不解的神色,“的确如此,但是昨晚还是有人死了。”

“或许,京都又来新的鬼了。”

*

死人是不稀奇的,酒鬼醉死在巷子更是不稀奇的。只是若是醉鬼不仅头被割了下来,身体也被开膛破腹这就不仅是稀奇了,还很吓人。

月牙早早地来了巷子,外面围着的都是人群,围在一起看着里面的尸体指指点点。

这想必就是人类的劣根性了,看到有热闹可以凑就会不管不顾的围上来,只为满足自己的那点子私欲。就算是亡者也是他们嘴里茶余饭后的谈资。

月牙隔着几米远的距离远远看了一下,仅仅看了一眼月牙就确定了这人的确是死于鬼的手下,只是不清楚这鬼究竟是什么时候来的,如果是说昨晚,那么为什么他和池内胜两人却没有察觉?

疲惫的揉揉自己的太阳穴,月牙深刻感觉到了什么叫做喝酒误事。

转过身,月牙离开了现场,池内胜虽然不解但是回头看了一眼尸体还是转身跟上了月牙的步伐。

“果然是鬼干的吗?”池内胜一边走一边想,但是转而又陷入了纠结,“可是昨晚根本没有预兆,鬼是从哪里来的?”

“还能是从哪里来的。”月牙走在池内胜前面,心里还因为自己没有及时发现鬼而心有不快,“自然是在我们离开花街之后出现的。”

只是想想就让月牙的脸色都黑了下来,并且深深地打从心眼里开始拒绝喝酒,想着再也不跟着池内胜这个人瞎胡闹了。不过确定了上七軒这里又出现了鬼,那么打算今天离开花街的想法是不能了,看样子月牙还要继续留在花街里待上几日,要将恶鬼抓住斩杀才可以。

可是奇怪的是,他依然闻不到鬼的气味,就像那个杀人的恶鬼根本不存在一般。可是如果鬼真的不存在,那么死去的被开膛破腹的人的尸体又是怎么回事。

月牙猜测或许这是一个能将自己的气息隐蔽的很好的鬼。

*

上七軒又死了人的事闹得很大,毕竟这件事只会影响上七軒里各个游女屋的生意,其他游女屋都在唉声叹气,更有胆大的老板娘抱怨死人为什么不离花街远点。

只有花时屋,平静的好像无事发生。

而在花时屋,无惨冷眼瞧着匍匐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老板娘,伸出手指了指身边不远处昨晚脱下来的和服,这和服本身是没有什么毛病的,只是因为昨晚的事沾上了血,自然是不能再穿了,而无惨心里也嫌弃。

“将那身和服拿出去烧了吧。”

整个花时屋里只有老板娘一人知道无惨的真实面目,而无惨也不放心把染血的衣物交给其他的秃和新造,而老板娘因为恐惧当然不敢瞎问瞎想,毕竟是人都会惜命的。

屋子里能透光的地方都被遮挡的很严密,唯有窗户微微流泻出一道光亮,无惨透过那道缝隙观察屋外的情况,但是过于窄小看不出什么。

他阖上眼眸好像在休息,但是在茶桌上轻轻敲击着的手指却表露出他其实还很清醒。

在老板娘收拾整理地上的衣物时,无惨忽然出声询问了一句:“今日有什么事发生吗?”

老板娘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地将今天被发现的尸体说了出来。

“听说官府已经去找人解决这件事了。”

无惨听到这里就满意的点了点头,嘴角上扬露出笑意,那是计划成功后得逞的笑容。

他低声说对老板娘说道:“你出去吧。”

“是的,大人。”老板娘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站起来,双腿发软地走向那堆在旁边的一身和服,刚一拿起来老板娘便嗅到了衣物上带着的淡淡的血腥味,想起了今早听到的有人死在巷子里的传闻,老板娘更是头脑发晕脚下不稳,索性她克制住了自己抱着衣服出了屋门,向楼下走去。

一路上经过的秃和新造都上前询问她需不需要帮忙但是都被她言辞激烈的拒绝了,花颜拉开了门缝瞧着自家店长的背影,看到了她怀里那包衣物垂落下来的袖子,那上面的花纹熟悉极了,正是昨晚她碰到水月时水月身上穿着的衣服。

抱着衣服走到后院的花时屋老板娘腿下一软就这样摔在了地上,心脏还在剧烈的跳动,她每次去无惨在的屋子好像都是在地狱里走了一遭。

有年幼的秃看到了自家老板娘奇怪的样子,凑近想询问两句却被老板娘赶走了。

“不要到这里,都离开。”

所有人不敢违抗,谁让付他们薪水的是老板娘呢。

走到生火的火炉旁,老板娘咬着牙将怀中的和服扔了进去,滚烫的火焰瞬间就吞噬了精致华美的和服,袅袅的轻烟顺着烟囱飘向了天空,火光照的老板娘半张脸滚烫发疼,她不是没有想过报告官府,但是想着花时屋里的姑娘们,又将这种冲动掩盖了。

火焰燃烧,将和服烧的只剩下一点灰烬,老板娘这才松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这里。

*

窗外满是人吵吵嚷嚷的声音,花颜皱着眉头打开窗户往外看,但是却看不出什么,于是她转头看向了身边一名年幼的秃询问,“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作为侍女秃立刻起身出去询问了理由,然后带着一脸受惊似的表情回来了。

“花颜花魁,昨晚有人被杀了。”秃毕竟还是个年纪不大的姑娘,说起这些事总是心有惧意,“听说,死去的男人被开膛破腹,鲜血流了一地呢!”

花颜脸色不太好看,她想象力丰富,脑海里已经下意识想象出那死去的男人是一副怎样凄惨的死状了自然脸色好不到哪里去。她挥了挥手让秃退下,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开始休息起来,但是她难以克制的想起了昨晚踏着夜色回来的水月,还有地板上那一滴鲜血。

花颜摇了摇头想着自己或许是想多了,然后撑着自己的额头靠在躺椅上闭上了眼睛,不敢继续深想。

上七軒那具死亡的尸体很快就被官府派来的武士收拾干净了,但是若是仔细观察还是能在那条巷子里发现几点蛛丝马迹。

这件事情自然是不敢随意往外说出去的,不然影响的只会是上七軒的客源,而京都府纳税的大户上七軒也是名列前茅,若是上七軒出了什么大问题,最后影响到的也是京都府的税收。

对贵族来说,死一两个平民不是什么大问题,如果少了一大笔金钱来源,那对他们来说可是切肤之痛。

但是出了事毕竟不能不管,最后还是交给了还身在京都府没有离开的池内胜身上。

“请务必铲除在京都府作乱的恶鬼。”

被贵族这样拜托了就算是池内胜也无法拒绝,两人回鬼杀队的计划泡汤,还要继续留在这里不知道要待多久。

月牙最是不开心,因为他本来就准备这次的事解决以后就带着缘一继续寻找无惨,可现在无惨的消息没得到,还又出现了另一个鬼。

太阳落下月亮爬上了天空,满天繁星点缀在夜幕,昨晚的死去的人并没有影响到今夜其他人的生活,夜晚的商业街上依旧人流如织。

月牙脸色冰冷地走在满是商人小贩的街上,周围的热闹和他格格不入,他一个人就自成了一个世界。

他和池内胜商量好了,两人分开巡逻提防有鬼出现一旦发现有鬼出现就立刻将鬼斩杀剑下。

可是月牙在路上走了半天也不见有什么鬼的踪迹。

街上卖东西的人很多,奇形怪状的东西也不少,目光落到不远处的点心摊上,月牙想到了之前在一个小镇里遇到的那个老伯自然而然也想到了他制作的颇为好吃的柿饼。

食物这种东西最好是不要想不要看的,不然越看越想吃。月牙也是如此,只是那老伯不在这里他的柿饼也吃不上,只好退而求其次买别人家的过过嘴瘾。

只是买了几块柿饼准备拿钱的时候,月牙却僵在了原地。他伸手掏了掏自己的袖子,却根本找不到一文。

他把钱袋放在藤屋忘了拿出来了。

月牙瞬间意识到。

摊主还站在原地笑眯眯地等着他掏钱,月牙眉头皱紧刚想对摊主说声抱歉,但是还没出声,身边已经有一个修长白皙的手将钱递了过来,耳边的声音微微带着沙哑,却难得的好听。

“我替他付吧。”

月牙心里诧异,微微偏过头却看到了一张格外熟悉的面孔——是昨晚和他曾一起喝酒的水月。

仔细想想,昨晚好像自己是最先醉倒的,之后发生了什么,月牙也记不太清了。

不过喝酒没有喝过一个姑娘着实让月牙有些挫败感。

摊主笑眯眯地收了钱将包着柿饼的纸包递给了月牙,以为两人是新婚的夫妇还顺口说了一句:“两位可真是般配呢!”

月牙尴尬的站在原地想要解释,但是身边站着的水月却面不改色的说了一句:“谢谢。”

看着水月嘴角翘起来的弧度,明显心情还不错。

两人走在路上并肩而行,没有什么话可聊,还是或许是觉得尴尬,月牙先为刚才无惨帮他买柿饼的事道了谢。

无惨自然是不在意这点钱财,轻笑两声还觉得月牙忘带钱带这件事有趣。

“无妨,举手之劳而已。”

他轻声说,眼角勾勒出的弧度带着冷艳的美感。

这样一个好像在财宝堆里养出的女人是怎么沦落到花街的,这实在让人不解。

不过想想也不是什么好答案,月牙就闭着嘴没有问。

“不是说今天会离开京都吗?”无惨看着月牙询问,心里虽然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是无惨却坏心眼的让月牙先解释。

由此可见无惨这家伙真的是坏到骨子里了,明明是罪魁祸首还装出一副毫不知情的小白花模样。

这件事说来简单,月牙本就因为鬼灯的原因对女性抱有尊敬之意,而他对水月不知为何总有种熟悉感,因此态度到算得上和颜悦色。

“昨晚又出现恶鬼杀人的事件了,所以我要留下解决那个恶鬼。”

月牙轻描淡写的解释了两句,想着面前的水月就住在上七軒或许知道些什么线索,于是接着问道:“我记得你住在上七軒,昨晚是否有发现什么不对?”

无惨当然知道,毕竟那人就是死在他手下他自然是最清楚不过了。不过他演技好,眉头轻轻皱起露出一副思考的模样,像是在回忆着什么细节是的。

月牙紧紧盯着她希望她知道些什么,无惨低着头装作思索的样子,然后露出了一副抱歉的神色。

“抱歉,我昨晚什么也没发现。”

月牙心中失望,不过并没有抱怨,在他看来若是水月真发现了什么,他反而要担心水月会不会被鬼盯上了才对。

“没关系。”月牙摇了摇头,眼神也变得阴暗了下来,他想着潜藏在京都不知哪里的恶鬼,等到把他捉出来的时候,定要将它们全部送进地狱里体验一番地狱的刑罚。

“不过……”无惨转了了话头,提起了昨晚的事情。

“月君你好像并不胜酒力,很快就醉倒了。”

这是事实,月牙露出一副尴尬之色,他在地狱里没喝过酒,按着彼岸花的话来说就是未成年的小妖怪不许饮酒,所以他也没喝过,直到昨晚喝清酒还是第一次,然后就这样晕晕乎乎的醉倒了。只是醉倒之后发生了什么,他却是一概不知。

“我昨晚……有做什么失礼的事吗?”月牙憋了半天忍不住询问。

“不,并没有。”无惨笑了笑,想着昨晚月牙坐在桌旁那副乖巧迷糊的模样心里就痒痒,只是他清楚在想让月牙喝酒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月君酒品很好,只是,昨晚靠在我肩上说了一个人的名字。”

月牙脸色微变,既是觉得自己就这样随随便便靠在别人身上非常失礼,也是因为自己嘴里喊着的人的名字。他不记得自己醉酒发生的事,所以自然也不知道自己嘴巴里念叨着的人的名字。

“是什么?”月牙询问。

难不成是鬼灯大人?

月牙想,他总觉得就算是鬼灯的名字应当也是比任何人都要好的。

水月微启红唇,缓缓的念出了那个,月牙并不想听到的名字。

“你昨晚说的名字是。”

“鬼舞辻无惨。”

月牙脚下一个趔趄,还是水月伸手扶住了他,艳丽的脸庞微微皱起了眉头,看着月牙似是有些不解。

“这个名字怎么了?”

月牙抿着嘴不想说话,只是摇了摇头脸色有些苍白。

“不,没什么。”

无惨看着月牙这副避如蛇蝎的模样心中不快,但是又不能表现出来,这更是让他的心情变得如烈火烹油一般。

“他怎么了?”无惨试探性地询问,却发现月牙稍微有些走神,直到他重复叫了月牙两声才唤回了月牙的意识。

月牙想着那日见到的无惨,还有那双紧紧盯着他的如血液一般艳红的眸。

他开始相信无惨口中所说的,他们两人相识已经很久的话了。

意识回笼,月牙听到了无惨的询问,于是嘴角翘起露出一个笑。

“不,没什么。”

月牙轻声说,尾音飘渺的几乎要消失在风里,“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无惨脚下一顿,目光忽然阴沉了下来,看着月牙向前的背影他脸上伪装出来的表情都消失殆尽,他不相信自己耳朵里听到的月牙那句无关紧要的评价,于是只能安慰自己月牙只是失忆了,等他恢复记忆自然一切都会恢复正常。

但是再怎么安慰自己,心口撕扯一般的痛楚却是骗不了自己的。

无惨只能强迫自己冷静,现在暴露身份是最不明智的方法,月牙发现身边的水月不见自然回头看,却看到站在身后神色不佳的水月。

他有些奇怪,自然而然地停下了脚步回头朝无惨走去。

“是有什么事吗?”

“无事。”无惨低声说,“只是想起还有一些事,我要先离开了。”

刚才明明还一副心情不错的模样,现在却立刻变得差劲许多,月牙想着自己话里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妥,于是困惑的点点头算是回应。

但是在无惨离开之前,月牙先出声叫住了他。

“水月。”

无惨回头看他,却看到月牙将拿在手中的纸包解开,拿了一块柿饼递给了无惨。

无惨不解,月牙已经立刻出声解释了起来。

“柿饼很好吃,你可以尝尝。”

暗橙色的柿饼上还沾着糖霜,就这样被月牙轻轻放在了无惨白皙的手心里,若是其他姑娘一定会觉得月牙太不懂情趣,居然一块柿饼就能打发,更何况这柿饼还是水月掏的钱。

但是对月牙来说友好的标志就是应当分享自己喜欢的东西。

他虽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水月眼熟,但是心里却对水月有些许好感。

无惨挑了挑眉看着手里的柿饼,原本翻涌的怒火在此刻忽然消失无踪,无惨看着手心的柿饼忽然低着头笑出了声。

月牙看着无惨这样子,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喜欢,于是又把一块柿饼放了上去。

露出一副严肃的神色,月牙解释:“我这是借花献佛,明天我会把钱还你的。”

“好!”无惨笑着答应了,“明日花时屋,再见吧。”

说完捏着手上的柿饼无惨转过身离开了,木屐踏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无惨视线投向自己手上的两块柿饼,然后缓缓地捏起一块放到了嘴边咬了一口。

鬼能吃人类的食物,只是却得不了什么能量,想要获得力量只有从人类的血肉上取得,所以吃下柿饼对无惨来说也没有什么,只是数百年没有吃过这种东西,如今一入口忽然有些怀念。

但是对他来说,一切都已经回不到过去了。

他咀嚼着口中的那块甜甜的柿子肉,这味道对他来说实在有些甜的发腻,若是还是人类的他连看都不会看一眼,现在这柿子居然能进了他的嘴巴,应该是这柿子的生命巅峰了。

直到把柿子吞咽进腹中,无惨捏着剩下的柿饼看,那双绯红的眼睛里流露出几分复杂,无惨轻声评价了一句:“难吃。”

但是手上的柿饼,却并没有丢掉。

*

整个京都府除了无惨没有别的鬼,虽然现在将人变成鬼不失为一个办法,但是初生的鬼还是太过弱小还控制不了自己嗜血的**,所以无惨暂时放弃了制造鬼想法,准备让两个自己曾经转化的鬼即刻赶来京都府。

在不知名的镇子,刚刚饱餐一顿的鬼闲适的躺在自己的栖身之所消化着刚刚吞吃的血肉,但是下一瞬他的意识就被无惨控制着连接在了一起。

除他之外,还有另一个不知名的鬼,两人面面相觑心中升起提防之意,不知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就在两人摆出战斗的姿势准备攻击之时,穿着黑制和服披着花纹复杂的羽织的无惨却忽然出现在两人中间。

“无……大!大人!”

早已经被无惨吓破胆的两个鬼立刻谦卑而恭敬地匍匐在了地上,脸上开始噌噌的冒起了冷汗。

他们害怕无惨,那种恐惧的阴影从见到无惨第一面起就留下了,至今无法消除。

无惨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两个,猩红的眼神看着他们两个就像在看蝼蚁,这两个鬼也毫不怀疑无惨的本事如果想要杀死他们两人就像碾死蚂蚁一样轻松。

正是因为有着绝对的实力压制还有缠绕着他们的诅咒才没有鬼有胆子反抗无惨。

无惨站在他们面前,低声命令:“我需要你们立刻前往京都府,在两天之内必须赶到。”

两个鬼自然是不敢违抗无惨的命令,只是心里奇怪。

一个鬼心有不解,看着无惨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便大着胆子询问:“大人,是有什么原因吗?”

“原因?”

无惨哼笑,他心情不错也就不介意这个鬼的询问,甚至饶有兴致地接着说:“没有原因,到京都府随便你们怎么做。”

两个鬼自然不会拒绝,连连应声就这样同意了。

嘱咐完无惨就挥了挥手让两个鬼消失在了原地,他想着两个鬼能够拖月牙多长时间,一天?两天?

当然,就算被月牙斩杀了也无所谓,这只能说明他们两个没什么用处罢了,反正他手下的鬼多的是。

如果真有鬼能在月牙手上逃脱,那么该担心的反而是他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