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几分钟过去后, “吱呀”一声,太宰治面前的门被打开了。

房间一片黑暗,只有月光从打开的窗户投出了几道光线, 照亮了绫面无表情的模样,微风浮动窗帘, 仿佛海浪的波涛, 对方的金发因此微微黯淡,却依旧显得很好看, 太宰治“唔”了一声, 将身体往黑暗里退了一步。

“你怎么会在这里。”绫冷淡道。

“帮你解围啊。”作为回应, 太宰治甜蜜一笑,眨眨眼,“你不该感谢我吗?”

“……”

因为他的话, 绫诞生了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在敲响门后传来了太宰治的嗓音,他几乎是瞬间就猜出了这个少年一定是知道了什么, 不然不可能在这个点这么巧合的出现在他们面前。

其实严格来说,他也有些意外, 他没想到太宰治对他的事情这么关注。

几分钟前, 房间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你说出去了吗?”魏尔伦低声道,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绫, 语言中带着一丝深意。

“没有。”

不知道魏尔伦到底信没有,在他们僵持了几秒钟后,魏尔伦叹了一口气:“我真的很讨厌有人来打扰我们的谈话,因为局势越来越紧张了, 我们见面的机会也减少了。”

不过一段时间没见,绫就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多出了一些攻击性, 在此之前,他的杀意隐藏的很好,魏尔伦本来以为他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命运,逐渐开始依赖起了自己,但现在看来却并非如此……

想到这里,魏尔伦的视线有些探究地放在了门上。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是那个叫做太宰治的孩子,他的异能力是【人间失格】,早在绫加入港黑的第一天,对方就出现在了兰堂的庄园窗前,他想知道是否是他影响了他。

“走开。”绫冷冷道,“我要去开门了。”

魏尔伦只好松开了绫,把箱子阖上塞进了他的床底,然后亲了亲绫的脸颊,随后走向窗口推开窗户,一股深夜带着寒意的风灌了进来,刺骨的寒冷迅速贯穿了房间,而魏尔伦的身影闪了闪,消失在了窗口。

绫确定他离开了,这才掀开被子,走下床拉开了门。

而太宰治居然还用这副无所谓的样子说话,殊不知自己刚和死神擦肩而过,因为魏尔伦也算一个超越者,他想要杀一个人不会太难,就算那个人是太宰治也一样。

“感谢你什么。”

太宰治意味深长道:“……我知道刚才是谁来了。”

既然太宰治一直在忙着调查绫,连自杀次数都减少了,那么像他这么聪明的少年,就注定会有所收获,他不需要借助折原临也那个情报贩子的帮助,他自己就可以找出真相。

而在白天的时候,涩泽龙彦和中也的反应,给他提供了一个新的思路。

兰堂是法国人,太宰治在森鸥外身边工作过一段时间,这些人的来处对他来说了如指掌。

太宰治不缺少思维发散能力,所以结合来看,他现在已经差不多知道绫的真实身份、异能力,以及背后代表的势力了,这真让他感到意外又开心,他原本以为自己会立刻失去兴趣的,就像一堂考试结束上交试卷,可他却莫名其妙变得更加在意了。

他也算为绫考虑了,不然就不会在撬开兰堂庄园别墅的门之后,止步于绫的房间门口,只是伸出手敲了敲门,这一点都不像他了,如果不是给魏尔伦离开的时间,他才不会这么讲礼貌呢。

“给我打个分吧。”太宰治语气放轻了,他歪头说道,“我可比乱步、中也他们有效率的多,我甚至不需要你剧透,就能够完完全全的了解你,也不会说什么无聊的大话。”

而且和其他人不一样,太宰治从来没有给绫惹过麻烦,反倒是一直宣扬要保护绫的人根本就在被绫保护,太宰治不知道他们到底在想什么,他是不会把那么恶心的话说出口的,尽管他格外擅长花言巧语。

绫顿了顿,才说道:“……你真的很聪明。”

联想到太宰治的真实年龄,让他瞬间平白多了几分洞察人心的惊悚感。

而被他夸奖的那个人的身形依旧完全隐匿在黑暗中,让人看不清楚他的面孔,也就无从揣测他的真实想法。

“这当然了。”太宰治并不觉得在这件事上有什么值得谦虚的,他的声音有些打颤,看来真的被冻坏了,“走廊真的很冷,横滨日夜气温差距大的让人心烦,所以你真的不准备邀请我进去吗?”

“对吧,绫。”

太宰治又道:“终于可以叫你绫了。”

在过去一段时间内,他从来没有用这个名字叫过他,就算他知情鹿谷不过是假名。

安静了几秒钟,绫让开了一点位置,让太宰治能够走进他的房间,太宰治倒是不客气,直接从绫身边走进了房间内,而在冰冷的流水一般的月光中,他转身,照亮了他之前一直没有让绫看到的装扮。

很意外。

脸上的绷带已经完全去掉了,而左眼换成了医用眼罩,没有遮住的右眼泛着猩红的光,让看清的绫呼吸一滞,如果不是太宰治得逞一笑,他甚至反应不过来两者有什么区别。

见崎鸣,不,太宰治。

太宰治低头去掉了右眼的美瞳,不舒服地揉了揉眼睛,片刻后才抬头露出了鸢色的眼眸,语气嘲笑道:“怎么样,绫,被吓了一跳吧。”

“……”绫。

他说不出违心的话,因为那一刻,他真的有些分辨不出来两者之间的区别。

在很早之前太宰治曾经对他说过,自己和见崎鸣在外貌上有些相似,但绫根本没放在心上,可是现在太宰治用行为证明了他说的话没错,太宰治甚至要比他想的还要合适做人偶,他本身气质就有些缥缈,不似真人。

这是一个长相足够优越的少年。

“所以不需要在意一个人偶了,没办法修好也就算了,你看看,眼前还有一个我呢。”太宰治放轻脚步朝绫走过来,口中说道,“多在意一下我更加划算,因为我更加需要关怀,才不是什么人偶呢。”

“停。”绫道。

没想到,太宰治真的在他的声音中站住了脚步,好像接受绫的考验一样。

“你想让我装成见崎鸣也可以,虽然这对我来说很残忍,也显得你很变态……”戏瘾上来,他立刻假装自己被当做替身,摆出一副很忧郁的模样,“不过要给我多一份工资的话,刚才的话就当我没说。”

绫:“你就不能不说话吗?就待在那里做一个合格的人偶。”

太宰治一说话,那种感觉就立刻消失了,这让绫永远也不可能把他和见崎鸣弄混。

“……”

“但很可爱,见崎治。”

说完,绫自己没忍住笑了,这是太宰治第一次见到绫有这样真诚的笑容,虽然绫偶尔也会笑笑,但大部分时间这些笑容中都有些嘲讽的意味,糅杂着各种复杂的元素,所以眼前纯粹的笑容很难得。

仿佛冰雪融化了一般。

太宰治怔了怔,他看着绫的笑容在几秒后迅速消失,但自己的心底却产生了一种微妙的、可以称之为开心的想法。

奇怪。

但思维更加发散,他心底不由有些得意,因为他是第一个让绫露出这样笑容的人。

“你是从哪里翻出来的这些东西。”绫走向了太宰治,主动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医用眼罩,太宰治往他的手上靠了靠,乖巧地蹭了蹭他的手指,刻意如此作态,让他能够用食指勾住眼罩的边缘。

“从森先生的医疗室。”太宰治邀功道,“怎么样,很逼真吧。”

“如果能换一身衣服的话,就更像了。”

太宰治嘴角抽了一下:“……休想,我不穿裙子。”

“我可没说这个。”绫再次笑了,“但是,谢谢。”

见崎鸣对他来说很重要,她从最开始就一直陪着绫,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见崎鸣甚至是绫的精神支柱,所以当意识到自己的目的和时钟塔冲突,以至于见崎鸣的修复一拖再拖,甚至未来也不一定有机会,说不郁闷那是不可能的。

他心底甚至有种隐约的感觉,见崎鸣可能再也修不好了,因为……他接下来很有可能要滥用【意外死亡】了。

那么,见崎鸣是否在他身边,是否完整,好像就没有什么意义了,只是太宰治的出现,实在是一种意外的安慰,他想,太宰治比他认为的知道的还要多,否则不会用这副打扮出现在他面前了。

“……”

对于他的道谢,太宰治除了愣了一下,其他没什么反应,他的视线扫到了床被子里露出一角的见崎鸣,有些不可思议地说道:“你居然和她一起睡觉,连Q都不这么做了!”

“所以。”

“所以我也可以和你一起睡。”闻言,太宰治理直气壮道,“这么晚了,我根本就不想回去,就算回去的话,在路上遇到危险怎么办,你知道横滨最近有多乱吧,我要是死在路上的话,变成鬼都要缠着你的。”

如果不是因为魏尔伦出现在兰堂的庄园,太宰治才不会在这么晚的时候还在街上游荡呢,他虽然喜欢自杀,但也会有意识地选择最舒适、无痛感的方式,没兴趣扮演一把卖火柴的小女孩,在街边冻死,或者被哪些不长眼的小混混给误伤。

不等绫回答,太宰治已经掀开被子的一角,声中,他钻了进去,几秒钟后,他试探地露出发顶和一双鸢色的眼眸,眨眼耐心地看着绫,等待他做出反应。

“……”绫。

但他不说话,只是看着他。

在对视中,太宰治蓦地出声,低低地说道:“其实……你不需要把我想的那么不堪。”

太宰治不知道绫对他的提防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他从来就没见过对他这么有戒备的人,就连一开始很讨厌他的中也,现在态度都软化了不少,只有绫,态度从头到尾没有变过。

这既让太宰治感到挫败,又有一丝疑惑。

然而意料之外的是,在他这样做了之后绫没有用冷冰冰的语气让他出去,而是真的迈步走向了床,然后理了理枕头,躺在了太宰治的身边,翻了个身正对着他的面孔,金发散落在枕头上:“你不需要说话,也不需要问问题。”

太宰治同样凝视着他,慢吞吞地说道:“那就,好吧。”

他伸出手,绫看着他停在半空的手指,却没有躲,太宰治帮他把弄乱的头发给理好,心底升起了一丝荒诞的想法,他觉得自己能够做出这些事情真是不可思议,仿佛被火烫伤一般,他立刻收回了手,有些自我厌恶地转过了身。

太宰治突然发觉自己似乎在示好,但超过了他应该有的分寸,因此一切都变得毫无意义。

他到底在干什么啊?

就在他因为这鬼迷心窍的动作而心底暗暗发怒的时候,绫的声音轻飘飘地响起了:“在很早之前我似乎和你剖析过一次你的性格,我觉得自杀没用,说话不是很好听,你知道为什么吗。”

但太宰治依旧背对着他,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无声地对抗。

“因为我见过有人自杀,死之前仿佛把所有的痛苦都再次体验了一遍。”绫语气淡淡道。

“是吗?”太宰治终于闷闷道,“入水?”

“水会从鼻子和耳朵进人,压力会导致血管破裂,这死亡是漫长的,对此你应该经验丰富吧。我看见有人落进水中,不断的挣扎,但也越来越深陷水中,惊呼也只是让水灌进口鼻,反倒加速了自己的死亡。”

“绫果然很残忍,我还以为你是会去把溺水者救起来的性格。”

“那是一个【意外死亡】的犯人,他被指认后,想在我的面前跳河游走逃脱追捕,没想到出了意外。”

“哦……”

“自焚,车祸,雷击,绞刑,化学致死,我都见过。”

“绞刑也可以是意外死亡吗?”太宰治被完全吸引了注意力。

绫曾经的经历描述起来,简直像一个光怪陆离又荒诞无比的世界,太宰治从未触碰过的世界。

“嗯,犯人逃窜的时候不小心脖子套进了建筑工地的绳环里,在下雨天摔倒出了高架桥,在桥下沿掉了三个小时,异能特务科的人才赶来收尸,但那其实不是很痛,因为脖子瞬间就被绞断了,来往的车辆都能拍下那一幕。”

光是文字描述就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不止如此,”绫冷淡道,“太宰治,我知道你成为黑手党之后,自以为自己已经见过很多的人的死亡了,认为这里是最能接触到黑暗面的地方,但实际上,最血腥的事情往往都发生在太阳底下。”

他虽然在接受监管的日子里能去的地方很少,但见到的人情世故却比偏居一隅的太宰治多太多了,因为人类复杂的感情都浓缩在一桩桩骇人听闻的案件中,而绫接手案子后,又以最惨烈的方式收场。

“我是不会自杀的,因为生命虽然毫无价值,但却来之不易,我见过太多懵懂的死亡了。而且,我知道一句话,如果没人告诉一个人活着也是可以的话,人是活不下去的吧,所以为什么不试试别的方法。”

“……”

太宰治:“说得好像你有什么建议一样。”

“确实,我好像都没有给自己想好出路。”

闻言,太宰治从背对着绫的动作转身,这下两人重新变为面对着面了,绫能够感觉到太宰治的呼吸轻轻落在他的面颊上,宛如一只正在暗中观察的小黑猫,仿佛下一刻被冒犯就会弓背发起进攻。

在黑暗中,绫似乎觉得坦诚一些也没什么,毕竟太宰治也知道他的事情了。

“我正在写小说。”绫道。

太宰治的呼吸一顿,迟疑道:“……写小说?你是受到了织田作的影响,还是因为兰堂?”

“都不是。”绫想了想,把被子往上拉了一点,“我在来横滨前就在写侦探小说了,因为我没有机会真的推理,一旦我找出决定性罪证,犯人都会死于意外,因此我平时都很克制自己,但写小说就不需要这样,犯人是我笔下的人物。”

这样的话,他一个人就可以撑起犯罪和破案两个过程,不但能让他内心那股郁结排解,还能让他体会做侦探的感觉。

“所以你是在欺骗自己的大脑吗?”

“没有,不过是角色扮演而已。”

“那我可以知道你的侦探主角叫做什么名字吗?”太宰治道,“别告诉我是鹿”

“……就是鹿谷门实。”

这就是为什么绫才来横滨就给自己想好了假名,这本来就是他的侦探小说系列的主角名字。

就连太宰治都感到一丝荒谬,难道说这么久以来,绫都是在像他说的那样扮演鹿谷门实的角色吗?

“好吧,我想看。”太宰治用撒娇的语气说道,脑袋往绫的方向动了动,努力在枕头上贴近他一点,“想看你怎么写的,因为我是第一次遇到写侦探小说的人。”

织田作在写什么,太宰治看过一点,大概和人情世故有关,而兰堂最近在创作诗歌,太宰治对此不是很感兴趣,倒是绫说自己在写推理小说这件事惊讶到他了,光是想想,就知道在死法方面一定很精彩。

“原稿寄给美国的笔友了。”

“什么笔友啊,我都不知道。”

“以前在一次推理比赛现场认识的,那个时候真的发生了参赛人员所写的完全一样的命案,所以我有机会前去查看是否为异能者作案,他很聪明,是当初的推理比赛冠军,带着的小浣熊也很可爱。”

虽然后面没有机会深入了解,但自称爱伦坡的侦探还是私下里趁着异能特务科的特工不注意,和他交换了联系方式。

绫是来到横滨之后才和对方联系上的,没想到爱伦坡还记得他,他们约定好交换作品,因此绫在收尸队工作的空闲时候就创作出了他写的半本《钟表馆幽灵》,并在整理后将书稿寄给了爱伦坡。

而爱伦坡在收到后回复,他正在阅读绫的作品,非常精彩,不过为什么读到一半就没有了,他催促绫能够抽出时间写完下半部分,而等他创造出了新的侦探小说,也会把自己的原稿寄过来。

到时候,你会知道我写的小说多么精彩有趣,有代入感的。

这是爱伦坡的原话,表现出的模样很神秘,只是过去有一段时间了,坡还没有回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事耽搁了,还是单纯是个鸽子精,说起来,绫好像答应了会把下半部分写完……但他目前也一笔没动,他们半斤八两。

这么看来还是爱伦坡比较痛苦,起码他没有读到一半故事就戛然而止。

“你走神了。”太宰治很不满地说道。

绫回过神来:“只是想到了小说而已,这么看来……创作小说也不失为一个发泄的途径,你会是个很好的作家的。”

“……我才不写呢。”太宰治低声,“我又没有时间,还有很多别的事情要做。”

文学相当于剖析作者的心理,太宰治可没有让别人从字里行间分析他的心理的兴趣,而且他也想象不出来自己能够写出什么作品,大概会让人觉得他在无病呻.吟吧,应该是一些很无厘头的文字。

绫沉默了一下:“你说的对。睡觉吧,太宰。”

明天就要处理五千亿遗产引发的事故了,他们都没有闲心聊这个,在这种时候追求兴趣爱好实在是太不合时宜了。

然而,在他床边的被子深陷了下去,太宰治似乎支撑着柔软的床垫直起身来,绫能够感觉到自己头顶投下了一片模糊的阴影,然后阴影俯身下来,在他的嘴角处轻轻碰了一下,甚至不比蝴蝶落在花骨枝头重上一点。

直到几秒钟过去后,绫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太宰治亲了他。

“要是早点遇到你就好了。”太宰治没有挪开身体,手臂撑在他头顶道,“这样在你发觉异能力存在前,我都会在你推理的时候偷偷去碰你一下,这样延迟后,你就不会知道有意外死亡存在,这样的话,真不知道你会成为什么样的人。”

奇怪的异能力,加上具有吸引力的绫。

“你是在做实验吗。”绫冷淡道,他感觉自己嘴角被碰过的地方在发烫。

“因为很有趣啊。啊,我决定了!我要去找一下那个你说的会对我说‘活下去也没什么’的人。”

“织田作之助。”

“绫,你不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侦探么。”太宰治在黑暗中无声地笑了一下,只有无人能窥探的时候,他才会罕见地流露出一点真实,“现在又在说什么犯傻的话呢,为什么不猜一下我说的是谁。”

空气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

片刻后,绫道:“……我不是女孩子,你很清楚。”

“那我看起来像吗?”太宰治说道,“看来你真的不懂,绫。”

说罢,他蓦地抽身离开了绫的身侧,在衣服摩擦声中重新躺回了床的另外一侧,因为他的举动,绫罕见地觉得有些疑惑,那种转瞬即逝的感觉在刚才发生了,可是他却无法解释到底是因为什么。

望着太宰治因为缠着医用眼罩而在身后露出的耷拉蝴蝶结,绫不由陷入了沉思,他不知道太宰治到底在想什么,但可是,这样骄纵、敏感的性格,无端让他想到了童话绘本小王子里的玫瑰花。

“……”

算了,还是睡觉吧。

作者有话要说:

鸣瓢真的在赶来的路上了,我没忘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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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收到了第一个深水,开心,当时看到了猜测没有回复,是因为第三种真的说中了,夸夸你

如果可以我真想跳起来加更,但是我的手速说不……

ps:太宰生日快乐~

说起来我突然被安利了坡坡诶,放一个自己突发奇想的预收233333

[综]身为反派是否搞错了什么

身为美国反派组织的一员,智商担当爱伦坡为组合从一万种可行的计划中筛选出最适合的计谋,并冷酷地做好了武力进攻横滨夺取书的准备。

但没想到的是,所有人都没有把他当成反派。

哒宰:一定有隐情。

费佳:哪里出了错。

零食:大概被逼迫。

乱步:是我现男友~

看到爱伦坡纯良懵懂的面孔,就连自家反派领袖都忍不住心生感叹:

都怪我,坡,其实是个好人啊!

爱伦坡:看看我手里的刀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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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滨众的双标:

对组合其他成员重拳出击,对爱伦坡轻声细语。

组合:?

cp乱步,团宠1V1。

写腻港黑武侦了,换个组合来玩。

ps:这只坡君融合了一点三次元的作品性格,没那么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