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曜透过入口往里边看,只觉得黑漆漆的,很难窥探到全貌。

  “小心。”容绻低声道:“这些毒物还不识你。你等会跟紧我,切记不能随意乱走。”

  林曜点头道好,想到自己即将从满是毒物的丛林穿过,不知怎的也很是紧张激动。

  容绻说完话,便准备带着林曜走进丛林。

  进去前,她微微侧头,又很隐晦地瞥了眼河流对岸。她视力极好,随意一眼就瞥到树冠后的一点衣角。

  那是秦挚的暗卫,这一路都一直跟着他们。容绻对此自是清楚的,甚至这也是她有意为之。

  她特意留了条漏网之鱼,就是给他机会回去给秦挚通风报信的。

  若不如此,秦挚又怎能尽快赶来?

  容绻深知林曜并无离开秦挚的意思,况且表弟现在还怀着身孕。为表弟着想,她既要带走对方,又得给秦挚留下线索,好借机解决两人之间的矛盾。

  当然,这也是她对秦挚的考验。

  秦挚若是连来都不来或是很晚才来,那她一定会想办法留下表弟的。

  荒芜之境之所以难进,除那遍地的毒物外,还有就是外围野蛮生长的荆棘。

  那些荆棘浑身是刺,毒性极强,且还具攻击性。寻常人根本连跨过这关都难。

  林曜看着荆棘也很头疼,却见容绻不知从哪掏出只蝴蝶。那蝴蝶极其漂亮,色彩斑斓,拍扇着翅膀飞过荆棘时,翅膀还掉下很多白色粉末。

  那些缠绕交织的荆棘碰到那白色粉末,竟就自动让出了条路。

  容绻看着那蝴蝶,将林曜的惊讶尽收眼底,笑着做了个手势示意林曜先进。

  林曜迟疑着往前踏出一步,一时竟有种被打开新世界大门的感觉。

  而在几人走进丛林后,那些荆棘便又迅速缠绕起来。

  一路跟着林曜等人的暗卫此时正站在这些荆棘面前。

  他试着想闯过荆棘,但他只要靠近,那些荆棘便会全力攻来,极其难缠。荆棘带着剧毒,一旦被刺伤便无药能救。

  暗卫跟那荆棘纠缠半晌,最终还是决定先回宫禀报陛下皇后的行踪,再商议该怎样进荒芜之境。

  而暗卫极速赶往皇宫时,秦挚刚从御膳房走出来。

  等他赶回皇宫,夜色已深。他看到陛下正跟乔将军谈话,却也顾不上那么多,径直现身参见陛下。

  乔鹤这时正准备说出关于容绻的那件事,见状也只能暂时闭嘴。

  暗卫跪地迅速将他所知之事告知陛下,当说到容绻带着皇后走进荒芜之境时,秦挚跟乔鹤的脸色都瞬间变了。

  “你确定那是荒芜之境?”乔鹤追问。

  “确定。属下还看到乔夫人放出了只蝴蝶,那蝴蝶也不知做了什么,那些荆棘便主动让了路。”

  乔鹤闻言咬着牙,愤愤想这个容绻,到底还瞒着他多少事?!简直可恨!

  “荒芜之境,蝴蝶……”秦挚沉吟道:“这个容绻,难道是琉国的皇族之人?”

  乔鹤也觉得很匪夷所思:“琉国人常年避世不出,难寻踪迹,原是住在荒芜之境的深处?但他们此次又因何外出?”

  琉国在现今大陆颇为神秘,很少跟外界交流,他们大多极擅毒、蛊,让人防不胜防,并无人愿意招惹琉国人。

  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谁知道你什么时候睡着,就会被他们养的毒物咬一口。

  想到容绻就是琉国人,还很可能是皇族,乔鹤顿时更心塞了。

  “看来我们得去趟琉国了。”秦挚眼神深邃道。

  他说完命那暗卫退下。

  暗卫刚准备走,又忽地被秦挚叫住:“等等。你可看到皇后是否被容绻挟持?”

  他问的问题很是关键,乔鹤顿时也认真听着。他也很奇怪容绻走就走,干嘛还带走皇后。

  她跟皇后很熟吗?还是出于别的目的?

  暗卫低着头,想起他先前所看到的,一时不知该不该说。

  但抗旨或欺君都是死罪,他顿了顿还是如实说道:“禀陛下,属下认为并非挟持。乔夫人对皇后看着甚是……关切。两人相谈甚欢,毫无逼迫之感。”

  秦挚紧皱着眉:“甚是关切?怎样关切的?”

  他说完见暗卫面露犹豫,又沉声道:“如实说来。若有隐瞒,朕绝不轻饶。”

  暗卫不敢耽搁,连迅速道:“皇后跟乔夫人乘坐的马车,每隔段时间便会下来走走歇息。乔夫人给皇后披衣……还给皇后捏肩,处处护着皇后……看着很是亲昵。”

  他说完秦挚已满脸冰霜,很是吓人。

  乔鹤则如遭雷劈。

  想不通容绻怎么会对皇后很是亲昵,难道是垂涎皇后?

  他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也越是惶恐。若真如此,陛下怕是会被气死。这个容绻简直不可理喻,枉他先前还帮她说好话。

  乔鹤想着也气的不行。容绻还说只爱他一人,呸!转头就拐着皇后私奔的又是谁?

  “乔鹤,你怎么看?”秦挚忽地问。

  乔鹤表情极为严肃:“臣觉得,我们得以最快速度找到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