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曜想归想,嘴上却没作死:“我知道错了,陛下别跟我计较,以后您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他边说边开始卖惨:“您看,我洗得两只手都肿了。手臂也疼,浑身都疼。”

  秦挚抓着林曜红肿的手,视线落在那道鞭伤上,却没多问。

  “朕寝殿丢失了几只药膏……”

  林曜震惊,秦挚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却连几只药膏都不放过。

  “是我。”他只能老实交出药膏:“我收拾行李时,不小心给带走了。”

  或许是林曜交出药膏时神情太过悲壮,秦挚忽地笑了。

  “手伸出来。”

  “哦。”林曜乖乖伸出双手。

  秦挚先给他搽手臂的鞭伤,又给他双手搽冻伤的药膏,动作极轻柔。

  夜晚静谧,风刮得窗棂哗啦作响。

  林曜惦记着青釉,便问:“青釉没事吧?”

  “晕过去了。”

  “哦。”

  “还痛吗?”

  林曜扁了扁嘴:“痛……”

  “好好说话,别撒娇。”

  林曜:“……”

  谁撒娇了???

  秦挚沉声道:“犯错就要受罚,撒娇也没用。朕来看你已是恩赐。”

  恩赐你个小饼干!林曜愤愤地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为听故事才来的。

  搽完药,秦挚早就难以忍受,拥着林曜躺下,不慌不忙地道:“曜曜接着给朕讲故事吧。”

  林曜很想打爆暴君狗头,但识时务者为俊杰,他还是选择了讲故事。

  为保小命,林曜特意拖慢进度,以免秦挚这小火炉跑了。

  结果讲着讲着,他竟先把自己给催眠睡着了。

  秦挚听到精彩处,正激动地等着后续,就忽听耳边响起平缓绵长的呼吸声。

  他低头看去,才发现林曜竟闭着眼睡着了。

  秦挚顿时不悦蹙眉——

  朕都没睡,他竟敢比朕先睡着。

  可恶!

  他被情节不上不下地卡着,特别难受,极想叫醒林曜继续讲。

  但林曜闭着眼,脸色苍白,满脸疲惫,看着有些楚楚可怜。

  秦挚想想还是放弃了,紧搂着林曜准备小憩会。

  -

  寅时。

  养心殿忽传出道喷嚏声。

  刘敬忠吓了跳,急忙进殿,边心惊胆战地想,殿内供暖还有哪做的不够完善。

  等进殿见到陛下,看到他额头肿起的包,刘敬忠霎时骇然。

  养心殿护卫森严,陛下也武艺高强,谁能伤到陛下?

  “奴去请太医。”刘敬忠惶恐道。

  秦挚微敛着眉,命令:“不必大惊小怪,退下吧。传朕旨意,今日免朝。”

  他也没想到,抱着个冰块睡一晚,竟会寒气入体。

  但他体质好,这点小事还没放在心上。

  刘敬忠虽担忧,却还是领命而去。

  走前还满腹疑惑,是谁斗胆伤的陛下,不要命了吗?

  林曜睡醒时,秦挚早已不在身旁。

  青釉揉着后颈喊痛,又哆哆嗦嗦地抱怨:“这地方也太冷了,都不挡风。公子还好吗?是不是冻坏了?”

  殿下身体娇弱,哪能受得了。

  “昨晚很冷?”林曜是抱着小火炉睡的,沉吟道:“感觉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