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曜绝望地想,也不知道能不能活过今晚,明天该不会被冻成冰雕吧?

  那也太惨了!

  他想过秦挚会惩罚他好顾全颜面,也想到会很难熬,却低估了这的寒意和炮灰的娇气。照这么下去,就算不死也会去掉半条命。

  林曜乱七八糟地想着,实在难熬,只能拼命催眠,盼着早点睡着,就没这么难捱了。

  偏偏这种情况下,根本没办法睡着。

  林曜紧紧蜷缩成一团,恨不能缩成个球。

  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窗边传来很轻的“嘎吱”声响。

  林曜瞬间警觉,透过被缝看到个黑衣人翻窗而入,动作极快地劈晕青釉。

  他起身刚要反抗,就被那人迅速捂住了嘴。

  林曜哪能坐以待毙,自是要反抗。

  他屈起手肘猛撞向身后人。

  他在现代认真学过散打,虽说换了身体,技巧跟本能却还在。

  他是直奔黑衣人胸口去的。若击中,对方必定吃痛松手,给林曜还击的机会。

  但那人武功之高却出乎林曜意料,他攻势被瞬间轻松化解。

  一击不成,林曜迅速变招,用后脑勺狠狠撞向黑衣人。

  他用尽全力,那黑衣人显然也始料未及,被林曜磕到了额头。

  林曜听到声低低的闷哼,随后整个人就被掀翻按到了床上。

  刺客还是采花贼?林曜惊魂不定。

  黑衣人按着林曜双手,眼神阴鸷凶狠,随即一把拉下蒙面巾。

  室内光线昏暗,林曜定定看着秦挚那张俊美却杀气腾腾的脸,眨了眨眼。

  “陛下?我是出现幻觉了吗?”林曜揉着眼睛。

  “你没出现幻觉。是朕。”

  秦挚咬牙,每个字都透着浓浓杀意:“曜曜还说无弑君之意?”

  林曜盯着秦挚额头迅速肿起的包,沉默。

  事情不妙。暴君这么小心眼,肯定不会轻饶他。

  林曜连忙惶恐补救道:“我不知道是陛下,陛下恕罪,要知道是您,我一定不会反抗的。陛下疼吗?我给您吹吹。”

  他边说边装模作样地对着那包吹了几下。

  温热的气息洒在额头,秦挚霎时愣住。

  他恍惚想起幼时,自己不慎磕到墙角,母妃也会这样温柔地给他吹吹,说吹吹就不疼了。

  “吹吹就不疼了。”林曜心虚道。

  秦挚耳畔,林曜说的话却跟母妃重合在一起。

  他冷哼了哼,竟奇妙地没多追究林曜过错。

  “曜曜使的招式不错,之前可是学过?”

  难道刚用的招式暴露了什么?

  林曜小心道:“学过些皮毛,比不上陛下神武。”

  秦挚心花怒放,心想那是当然,朕武功天下无敌,岂是你能比拟的。

  他评价道:“没有强劲的内力,招式再好也是花架子,不堪一击。”

  是是是,你最厉害。林曜无语,要不要这么打击人?

  “我学武本就为好看。再说陛下这么厉害,跟着您,我什么都不好怕。”

  他得示弱,不能让秦挚有被威胁到的感觉。

  秦挚闻言没说话,似笑非笑地看着林曜。

  林曜被看得心虚,连忙扑进秦挚怀里,感动道:“不过陛下能来看我,我真的好高兴。”

  他抱着秦挚就舍不得松手。秦挚身体极暖,像个小火炉,抱着特别舒服。

  至于秦挚会不会被冻到,抱歉,这完全不在林曜考虑范围内。

  林曜想过秦挚会来,也知道他会来,却没想到他会来的这么快。

  这才多久?秦挚就忍不住了。暴君的忍耐力有点低呀,林曜啧啧称叹。

  没抱一会,林曜就感觉浑身都暖和了。见秦挚没推开他的意思,又将冷冰冰的手也一起揣秦挚怀里。

  送上门的现成的小火炉,不用白不用。

  “来浣衣局这么久,曜曜可反省过过错?”

  不就吃了你几颗桑葚,至于吗?这么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