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罗小说>玄幻奇幻>反向逆行>第162章 番外6 所有权 上

半年后的一日,雪兰收到苏阑的邀约,请他去合拍一部救赎题材的微电影,说是会拿去金丹若星际微电影节参展,不会大范围上映。

雪兰从未涉足过这一行业,不理解苏阑怎么会找上他。因在结婚一事上欠了对方一个大人情,他不好推脱,问过没有亲密戏后便也答应了。

晚上晏南返家,一进门便嗅到饭香,走进餐厅便见桌上摆满了各种精致的餐点,考究地装在昂贵的磁盘中,中央是鲜花和烛台,餐具是全套银质,左叉右刀,按使用顺序依次排列,红酒也已放在恒温16度的醒酒器中准备就绪。

雪兰很快从餐厅内走出,没穿平日常穿的成套西装,反而别有用意地换了一套黑白相间的男仆装,抹胸连体短裤,配膝袜和领结,漂亮的肩线和大腿堂皇暴露在外,直叫人呼吸不畅。

晏南将素来严丝合缝的领口松了松,迎上去搂住他腰,动情地垂首印下一吻。

“宝贝,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这么隆重?”

晏南已一一排除了两人生日、各种纪念日、情人节、新闻时事上与他们有关的好事,认真回想了好一阵,却仍是毫无头绪。虽然很喜欢雪兰的浪漫和仪式感,但这样破天荒的隆重总是莫名令人担忧,他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起雪兰那回跟他摊牌时准备的盛宴,好像是死囚临刑前的最后一顿饭,丰盛的背后是令人心惊肉跳的事情。

雪兰笑了下,抬手揉他耳垂,用刻意调情的语气说:“主人这么辛苦地包养艾露,艾露偶尔也会想要取悦主人一下。今晚主人不用动手,艾露会服侍主人。”

本想再问一下,却莫名住了口。无法将视线从那张宜笑遗光的脸上移开,晏南被拉着去了桌边,回过神来已搂着雪兰落了座。

雪兰柔若无骨地坐在他大腿上,肩膀贴在他身上,挖了块鱼肉喂给他,待他接了咀嚼吞咽时,便去挑逗地吻他侧颈。

这是一场甜蜜的折磨,到后来晏南已吃不出滋味,满眼都是眼前人,灰眸暗得快着了火。

待雪兰终于收手地放下餐具,笑吟吟勾住晏南脖颈,对方便挽住他后脑,痴醉地吻了上来。

餐厅吊顶的水晶灯折射着灯光,细碎的七彩色投入眼中,摇摇晃晃令人眼晕,雪兰身上只剩下膝袜和领结,白腻的身体上漾出情色的痕。

燃尽的烛台悄然熄去,芬芳馥郁的鲜花落了满桌,雪兰用手肘支撑自己,陷在身后快快慢慢的节奏中,连正常呼吸都难以维续,缺氧般低弱哼吟,听在晏南耳中,那无以为续的呻吟却似乐章动听,叫人心灵失守、不可自拔。

从餐桌做到沙发,连续几小时的征伐,军团长终于生出怜悯之心,将股间满是白浊、已吞不下更多疼爱的雪兰抱了起来,搂在怀中极轻地啄吻他红肿的唇瓣。

军团长力道适宜地揉着他后腰,目光却难掩欲望,落在他被泪水沾湿的睫毛上,似乎下一秒就又要舔上去。

雪兰是想讨好他,这样才好开口,可没想到会被按着做得连胳膊都抬不起来。感知着身体各处的酸痛,他实在有些无法笑脸相迎。

很是平复了一阵怨气,他才重新抱住对方,羸弱地挨在他怀里,软绵喏喏地开口,“晏南,有件事情,”对上那双眼,他将自己此刻虚弱的优势发挥到了极致,“我要出差去还个人情,一个月后回来。”

他的口吻自然,用的是通知般的陈述句,没有给对方提出质疑的机会。晏南之前也曾抛下他一个月去银河议会就任SPC,还没有像他一般准备烛光晚餐,只是口头说过便走了,算起来他已经做得很好了。

他话音落下后,军团长眸子中的情欲便消散而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陈杂的郁色。很是沉默了一阵,他询问道:“什么人情,不是都已经还清了?”

“是苏阑,还婚礼筹备的人情,”雪兰回道,“他叫我去拍一个微电影,救赎题材,具体不清楚,只知道没有亲密戏,在瑟西亚取景,路途和拍摄的时间加起来一共一个月。”

压抑着心间滋生出的丑陋情绪,晏南缄默着没有作声。

即使已经结婚,在一起如胶似漆,整日同进同出,他却依然时常被不安笼罩。不是不信任雪兰,而是人性经不起考验。围在雪兰身边献殷勤的男女实在太多,各个身价不菲,送花只是最普通的,其他各种昂贵的宝石,限量款手表、袖扣、领带夹……各种饰品摆设层出不穷。

雪兰戒指从未摘下过,也不会把这些事带到他面前,总是背着他处理掉,但对方低估了他的关注程度。他将人完整地装在了眼睛里,每天一遍遍仔细地从头看到脚,因而一点不同都会立刻察觉。

这些礼物和示好雪兰一般都是拒绝,但有一回却接受了一只手表。那只表在首都圈限量发布,只有两块,雪兰没跟他说过想要,却收了别人送他的那块表。

对方不像是想隐瞒他,但也没想告诉他,早上出去时戴着这一块,回来时便换作了那一块,仿佛没发生什么一般靠近他怀里索吻。

他拒绝不了对方的吻,却也纾解不了内心的失序。

用了半个月的时间,他找到了另一块表的买家,高价将手表买回,去店里清洗过重新包装,在一次精心布置的晚餐后取出交给雪兰。

雪兰手腕上正戴着另一块一样的表,打开看见这块表时,好一会没说出话来。

之后他伸出左手,在他眼前摘下戴了半个月的表,换上他送的手表,欣赏地看了会说:“好合适。”

雪兰拿开餐巾起身,绕过餐桌坐进了他怀里,贴着他的唇献上亲吻,软声呢喃:“谢谢你,老公,我好喜欢。”

只是一句话,内心种种酸涩复杂的情绪便得到了安抚。像喜爱一切的孩童般,他的世界重新有了颜色,认真而虔诚地与对方吻了会后,他轻声请求对方,想要什么就告诉他,不要收其他人的东西,便宜也好贵也好,哪怕只是一颗糖果他都接受不了。

听了他的话,雪兰似乎有些无奈,沉默片晌后,捧起他脸回道:“是弗瑞给我的,不是什么奇怪的人。”

他点了头,沉默着没有开口。

这回答在意料之外,但也在情理之中。他知道自己该放宽胸怀,可就算知道是弗瑞,却仍不那么是滋味。连对方父亲赠出的礼物都无法容下,他大概真的是哪里有问题。

那双宵瞳观察地盯了他一会,对方在他唇上厮磨着咬了他,像是知道他想什么一样悄声说道:“以后弗瑞的我也不收了,只穿戴你给我买的东西,从头到脚都由你装点。我是你的玩偶,晏南,你可以在任何人面前对我做所有你想做的事,我不会生气,即便你在众目睽睽之下解开我的衣裤......我也不会拒绝。”

雪兰偏过头,贴在在他耳畔,以气音轻道:“长官,别高估了我的下限,也别低估了我的上限,你的一切我都能容下,不信可以试试。”

他不记得自己如何回答了对方,只记得心脏一下下跳得很重,将人拥紧在怀,即使听见对方微弱的痛呼也放不开手。

那件事过去已有月余,对方的话带给了自己难以想象的安定,他甚至以为自己已经能够以平常心面对类似的事情,可实际听见时,饱胀的信心却如气球般一戳便破,持续了一整月的平静消失不见,再寻不见任何缓下的端倪,像是从未存在过。

军团长沉默了太久,雪兰开始怀疑对方情绪出了问题。虽说晏南的抑郁症已康复了有段时间,但最后一次复诊时医生也说过,需要多关注他的情绪,关怀和陪伴十分重要,不能忽视未来复发的可能性。

晏南年假已经在上次去omega空间站时用尽,不然就能一起去了。

沉吟片晌,雪兰忍着身体的不适支起身子,抱住他脖颈凑过去,轻声喃问:“亲爱的,你在想什么?”额头抵上对方,鼻尖碰着鼻尖,呼吸亲密交融,他猜测着安抚对方,“可以随时视讯,一个月也没有那么长,一眨眼就过去了。”

“……”

“现在不是还有那种体感设备,可以跨星系感知对方,你要想试我们也可以买一套,就像在身边一样,做什么都可以。”

“……”

“我会尽快还完人情回来的。”

雪兰偏开头亲他唇瓣,纠缠地吸咬,力道不重,像是猫类的无声撒娇。

半分钟后,静得像座石雕的军团长终是抵挡不住,默然搂住他,勉强同意道:“好吧……”

虽是答应了,却很难放下心来。除却无法诉之于口的部分,安全问题也值得担忧。如今的银河系局势安定远胜从前,但在军团长眼中,除了他身边,大概没有哪里能真正称得上安全。

后来的半小时内,晏南问了他许多细节,包括坐谁的飞船去,走哪条线路,遇到星际海盗是否有危机预案,在瑟西亚的安全由谁负责……

雪兰被问得头疼,在他怀里后仰逃避。军团长捧住他头颈和腰背撑住他,由着他瘫了会,将他搂回来亲他脸颊,“或者我派人送你去,走军方线路”

“不要了,亲爱的,”雪兰抵着他的肩,“我跟剧组的人一起行动。我又不是专业演员,路上还要熟悉一下流程。”

最后吻了晏南一下,雪兰从他身上下来,“……船上有保安的,瑟西亚也很安全,M1911我会随身携带,你就别操心了,我的长官先生。”